人生在世,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不可能事事处处让所有的人满意,即使你没有错,也难免会遭到有的人怨恨,而在相处中针对你做出不一些不当的言行举止来。
如果别人对不起你,如何回应别人的怨恨?
老子说:“报怨以德。”给别人恩德,来回报对方的怨恨。
老子认为,人与人之间最好不要结怨,更不要结下十分大的怨恨。因为小怨易解,大怨难解。
《道德经》第79章:“和大怨,必有余怨。”如果与人结下了重大的仇怨,即使最终双方和解了,也不可能完全道歉,回到以前没有间隙的状态,多多少少都会留有一些小的怨恨,心中往往意不平。
人生一世,难免与人磕磕碰碰,也难以把所有的人维持好,不让别人没有一点怨言是不可能的。一旦不幸与人结了怨,老子认为应以宽容的态度来对待,以恩德去化解,感化人,用自己正大光明的行动来教育人,从而使那些心存怨恨的人放下仇怨。
战国时期,赵国蔺相如出身门客,因出使秦国立下了大功,得到了提拔重用。这让为赵国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的廉颇心理十分不平衡,以位居蔺相如之下为耻,扬言要羞辱蔺相如。蔺相如为保持将相和睦,不使外敌有隙可乘,始终回避忍让。蔺相如以国家利益为重、忍辱谦让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廉颇,放下个人的怨恨,向蔺相如负荆请罪,二人成为刎颈之交。
老子要人们为人宽厚,能包容别人,以慈悲心来善待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并不因一些人不善而彻底放弃他,而要用善良的方式对待那些不善良的人,要用自己的善良来感化他们,引导他,使他们向善。
老子在《道德经》第49章中说:“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德善。”这段话的意思是,善良的人我善待他,那些不够善良的人也要善待他,引导他们向善,这样就可以使不善的人也向善。人人向善,就没有怨恨。
战国时期,梁国和楚国都在接近边境地方种瓜,梁国的瓜长势喜人,让楚国人十分嫉妒,就夜里偷偷把梁国的瓜秧弄死。梁国人十分愤怒,想采取同样的方法报复楚国,被梁国县令宋就阻止了,他派人夜里去给楚国的瓜地浇水,楚国的瓜越长越好。楚国发现了梁国的做法后很惭愧,主动去和梁国和好。
老子强调,不管怨恨有多大多小,不论怨结有多少,不要计较别人对自己恩怨,要以德相报,用爱心去感化他,这是更高层次的大慈悲,是一种十分高尚的品德。
而孔子对待恩怨的做法与老子不同,他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孔子认为,如果以恩德来回报怨恨,用什么来回报别人的恩德?应该根据直道来回报别人的怨恨,用恩德来报答别人的恩德。
“以直报怨”,就是明辨是非,不因为有前嫌,改变自己的公平正直的原则。自己与别人结了怨,不会因此而影响自己做人的原则。在与对方共事时,如果对方做得对,就应该肯定,不会因为心存怨恨而否定对方正确的做法;如果做得不对,就敢于批评,不会顾及对方的报复而迁就。
春秋时期,晋国中军尉祁奚请求退休,晋侯请他推荐接班人,他举荐了仇人解狐。祁奚举荐仇人并不是以德报怨,他认为解狐的才能完全可以胜任,对国家有利,跟他与个人的有怨无关,完全是出于公心,是直道。
“以德报德”,用恩德来回报恩德,就是别人对自己恩,自己要有感恩之心,别人怎样对自己,自己也应该同样对待,“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孔子认为,你对我有恩,我回报你恩情,如果有怨恨,虽然不能怨怨相报,但是二者不能没有区别。作恶多端的人不应该无原则的纵容,行善的人应该得到人们的褒奖敬仰。
如果我们对待有恩的人与有怨的人没有区别,就没有善恶是非观念,这样做等于是怂恿了恶人,纵容了坏人,而打击了善人,伤害了好人。
孔子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与老子的“抱怨以德”,二者有相似之处,也有所不同。
二者的相似之处就是处理个人恩怨要讲理性,不能以怨报怨,从而怨怨相报,没完没了。不同之处,老子主张以“德”来回报怨恨,孔子主张用“直”来回报怨恨。
“以德报怨”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做到的,需要有很高的德行和很宽广的胸怀,不计前嫌,不计个人得失。有时一味忍让未必能够使得怨恨得以化解,过于善良就是对恶纵容。
现实生活中,人们都是普通人,不可能有像老子那样宽广的胸怀,对不善之人宽容到底,而孔子的处理恩怨的做法更适合普通人,有德报德,互相感恩,有怨恨就要讲原则,分清是非,在此基础上采取相应的措施。
老子与孔子的处理怨恨的做法各有各的道理,老子要求的道德标准更高,而孔子的做法很接地气,更容易被普通人所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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