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东西，不管外表修饰得多么光鲜亮丽，剥掉之后，就只剩下一堆欲望。——北野武
1.
“这次拉黑是导演小哥个人的恩怨。他大学毕业不久，听完理由我觉得挺合理的。”
“关于趣店的品牌合作，没有背调清楚品牌前身的经历，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前两天，董宇辉的揶揄和贾乃亮的道歉同时登上热搜榜。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背后都指向了一个人，“趣店”的创始人罗敏。
对于这个名字你可能比较陌生，但我如果提到他是“校园贷”的鼻祖，你可能就会有印象了。
没错，当年那个臭名昭著的“趣分期”，便是趣店旗下最具代表性的产品。
“0首付！每月288元，不割肾也能拥有iPhone！”把时针拨回八年前，随着这句广告语刷爆社交网络，以“趣分期”为代表的校园贷业务横空出世。
校园贷的逻辑说穿了很简单——平台借钱给学生，只要对方能及时还钱就行。
这对于当时部分家庭拮据的学生来说，可谓是“天降甘霖”。哪怕自己手头没钱也不要紧，只要有了趣分期，动动手指就能轻松借到四位数甚至五位数的钱——尽管，高达30%的利息额度，被他们选择性忽略了。
这里说的“动动手指”并不是夸张的说法。按照常理来说，这种面向大学生的贷款审核应该极其严格，不说业务员亲自上门核实，你总得做好背调吧？然而，这些在趣分期上统统略过。整个过程中，用户只需在一张纸上填写联系信息和名字。
审核的松弛，为后来诸多社会悲剧埋下了伏笔。
2.
当年罗敏团队的市场打法极其“聪明”——他们安排一批学生会主席发传单，利诱那些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安装使用趣分期。许多人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心，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一小步踏出，即是万丈深渊。
暴风雨起于2016年年初。一位21岁的青岛大学生，因欠下网贷平台本息60余万元无法偿还，无奈选择跳楼自杀。
2019年，另一位被校园贷套牢的大学生从高楼一跃而下。处理后事时，她全身上下不超过10元钱......
在这三年期间，更是有无数女大学生为了偿还贷款，不惜拍摄L照甚至出卖肉体，彻底走向了堕落的悲剧。
后来，随着有关部门的强硬介入，校园贷平台才逐渐销声匿迹。而作为靠校园贷发家的趣店，不仅在“正义的铁拳”前全身而退，甚至还凭借其高净值的背景顺利在纳斯达克上市。
罗敏团队赚得盆满钵满的背后，是无数家庭的家破人亡。说校园贷是吃人血馒头的业务，一点也不为过。
3.
当然，你可能会好奇，那么多校园贷的平台，西门君为什么要把矛头对向趣分期。
我这么说你就懂了——其他的校园贷平台多以月分期账单来计算滞纳金，而趣分期，是按照所有未偿还款项总额的1％并按天进行征收的。
举个例子，如果一位同学都借1万块钱分10期还款，每期还款金额就是1000。
如果从第一期开始就逾期未还，一个月之后，而趣分期收取的滞纳金则高达3000元。
大多数时候，如果第一期还不了，那么后面债台高筑就更不可能还掉了。利滚利，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被活活拖垮了。
更骚的还是趣分期当时的操作，软硬兼施。
一方面，工作人员会短信威胁让你尽早还款，另一方面又会继续“开导”诱使你，如果真的还不上的话，“那就再借点吧！”
我们现在当然一眼就知道是骗局了，但对于当时已经深陷泥潭的人来说，除了继续“拆东墙补西墙”，恐怕也已走投无路......
诚如茨威格在《断头皇后》里所言，“那些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背后标明了价格。”
4.
看到这里，你可能以为西门君是在苛责趣分期的受害者。当然不是。
我不否认自己对于爱慕虚荣者的鄙夷，但虚荣本身是无伤大雅的，关键是看它实现的方式是否合情合理。
20岁上下的大学生尚未步入社会，对于金钱的认识是肤浅。他们的阅历，决定在和资本博弈的时候，自己一定是弱势的那方。
趣店明知这一点，却依然将镰刀无情割向了他们。这一点是西门君所无法接受的。
曾听过一个段子很有道理：“如果一个小女孩敬你酒，你要做的是劝止她，而不是笑着干杯。”
如今，罗敏团队再次“卷土重来”。这一次，他们主打的是预制菜品牌，并且在直播间叫嚣着“1分钱抢购酸菜鱼！”
他这次的野心非常明确，就是靠授权门店售卖总店预制菜的模式，将加盟店铺满全国各地。
你出不起加盟费？没关系！公司借你钱，助你在创业上扬帆起航。
是的，你发现了，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罗敏团队的心思依然如此“纯粹”——对内，赚自己人的钱；对外，割一把韭菜就走，横竖不亏。
“小孩子才看对错，大人只看利弊”。西门君当然也知道，商业世界不该妄谈道德与良心，但作为一名知名创业者，难道不应该在千夫所指后悬崖勒马么？
一次又一次挑战社会的底线，一次又一次刷新人们的认知。罗敏这位跳梁小丑，本应在捞得好处后夹着尾巴做人，现在却高调宣布“复出”，实在令人噎然无语。
最后，用《让子弹飞》的一段话送给罗先生吧：
“如果他体面，你就让他体面。如果他不体面，你就帮他体面！”
作者简介：西门君，前《跑男》一二季现场导演，《我的才华不是拿来取悦你》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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