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文章风格可能比较随意,想到什么就写点什么。
今天晚上睡不着,就突然听到了周杰伦这首外婆,由此也联想到了我的外婆。
外婆他的期待,慢慢变成无奈,大人们始终不明白,她要的是陪伴,而不是六百块,比你给的还简单。
我想那时候的外婆应该也有无奈吧

那是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在我还在三岁时,只有她记得我的生日,并在当时不富裕的环境里给我订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因为当时记事不全,也可能是当时我的体积太小,总感觉那个蛋糕有12寸),自从嫁给我外公之后,就一直是一名勤勤恳恳的家庭主妇,白天里下地干活,晚上要负责一家五口的伙食(外公、外婆、妈妈、舅舅,还有院子里的大狼狗),就这么过了一天又一天,几十年如一日。
在我舅舅五岁时,舅舅患上了胃穿孔,在当时不富裕的家里,这无疑是灭顶之灾,最近的镇里医院也要十多公里,光是车费就足以耗光家里的积蓄。外公一直是村子里的硬汉,感觉借钱这种事情有损脸面,于是外婆就得满村子去借,本来老实又不善言谈的外婆,也硬着头皮去敲别人的门。
当我舅舅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需要打青霉素,在医疗水平低下的当年,根本不知道什么试敏之类的,打完半瓶之后,舅舅开始全是肿胀,还是外公临时决断,毅然为舅舅拔下了针管,据后来说再完一点,可能我出生就不会见过舅舅了。
在舅舅去县里就医时,就把妈妈暂时托付在了隔壁的邻居家。在原本都不富裕的人家里,多了一个人吃饭也是不小的负担,在这期间,妈妈看了很多邻居家的脸色,和他们的冷嘲热讽。妈妈比舅舅只大三岁,邻居家总用一种阴沉又不耐烦的语气到:“你家没人要你了,过来给我家当女儿吧”,我想这就叫世态炎凉吧。
类似这种家庭变故,我的外婆真是经历了太多太多,在妈妈刚上大学的第一年,我的外公就患了白内障,当时使用了很多激素一类药,接着四年之后,导致了外公股骨头坏死。当时的物价来说,一个陶瓷股骨头大约五千块钱人民币左右,正常他们一家所有的两亩地一年的收成也才四百块钱。郭德纲老师说的没错,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好在妈妈当时也有一些收入,也有舅舅做的一些苦力工,又东拼西凑,终于勉强,把外公的命给保住了,由于激素,外公的左眼被摘除了,这使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劳动能力,于是整个家的压力,全都落到了外婆身上。
由于外婆的善良,一家人总是多少有点欺负她,我舅舅离过一次婚,再组家庭时一直都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舅舅有两个儿子,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舅舅也总是对外婆呼来喝去。有一次因为大儿子玩电脑游戏时间过程,也让儿媳妇一顿数落,被数落的外婆无奈,只好把气都撒在了 大孙子身上:“你就不能稍晚一会?非得连累我一起挨训。”就连不足五岁的小孙子也时常捉弄她。但她依然很少会生气,还是兢兢业业的伺候这一家六口(没错这次还是算上那只护院的大狼狗)。
我在外婆身上看到一种安静,就好像是无论岁月多么残酷,无论日子多么苦,却仍能安守其分。
日子走啊走,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当反应过来时以是物是人非。
外公去了,是因为肺癌,享年72岁,在极度痛苦之中结束了那痛苦的一生,晚年住院阶段,一直需要杜冷丁维持,我当时去探望时,外公还能挤出一丝微笑,但仍是痛的哎呀几声。
舅舅是长途货车工作,来回一趟就得八九天,所以探望次数并不多。妈妈偶尔也会探望,频率高于舅舅,初次之外,都是外婆在旁边侍候。
就这样一点一点,外婆目送了外公离去,这打了一辈子架的老夫老妻,在分别时刻会是什么心情。
就在外公出殡的那天,院子里的大狼狗也死了。
我不记得外婆在那天流没流过眼泪,似乎是打击太大,亦或者是早已麻木,时间接着走着,剩下的日子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之后外婆就一个人在那个院子里生活,只有一只大白猫陪着。舅舅由于工作,很少会老家进行探望,妈妈也是如此。外婆因为朴实的性格,不愿意去麻烦别人,总说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也挺好的。
一次回村里,我喝着二两酒和外婆交谈着,外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都挺好的,只是有点孤独。我从来不会想到,外婆竟然会用孤独这种词汇,我感觉只有无病呻吟的年轻人才会用这种词汇。
之后外婆也来过城里几回,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那个院子里。每次舅舅和妈妈去探望,也只是扔下个几百块钱。可我似乎总能听见一个声音:我要钱有什么用。
日子走啊走,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当反应过来时以是物是人非。
在某一个平常的早上,妈妈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妈妈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爷打来的。电话里说我外婆去世了,死在了院子的厕所里。
爸爸和妈妈开着车,一边打了120,用最短的时间赶了过去。
外婆没死,但是因为脑出血,已经失去了意识。最后通过抢救,手术,最后保住了姓名。
手术之后进行正常的理疗康复,虽然外婆不能说话,但我通过眼神感觉,她还是认识我的。之后观察两个月后,医院方面同意回家疗养,于是外婆就躺到了我家里的床上,而我去了当时我奶奶住的小房子里(奶奶当时也已过世)
随着时间,外婆的状态也越来越差,从刚开始可以呜呜呀呀的说些什么,到后来眼神逐渐涣散,最后只能通过食管维持生命。
当时我的母亲很像《红手指》里描写的那样,自己侍候外婆翻身,上厕所,吃饭。通过不断搬运外婆,妈妈的手臂也好像粗了不少,我很难想象这段时间妈妈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我在假期时偶尔也会帮帮忙,发现这些工作真的很不容易)
在姥姥临终的半年之内,我回家也很少去外婆的房间,一是因为外婆没有反应,第二是屋里总有一些臭味,三是可能我已经厌烦了现在这种状态。
从手术两年之后,外婆离开了人世。
葬礼上舅舅姗姗来迟,来时走出了主角登场的感觉。亲朋们也都相对冷漠,都感觉对妈妈来说是种解脱,说的也是,外婆的痛苦永远的结束了。
葬礼时各式各样奢华的祭品,祭奠的肉也都有一百块钱。如果将这些祭品折现,外婆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妈妈时常会内疚,如果当时多探望几次,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其实妈妈不必内疚,毕竟没人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而且在外婆卧床期间,妈妈做的可谓仁至义尽。
但遗憾总是有的。
外婆总能记住我的生日,可我却一次也没记起过她的生日。
正如周董的歌词一样,我也能感觉出外婆的期待,只可惜大人们都不明白,都在平时的生活忙碌中忘记真正珍贵的东西。
她要的是陪伴,而不是几百块,比你给的还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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