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被老师猛踹扇巴掌，二十年后相遇，为复仇当街将老师杀害|刘凯|刘雯|张建新|王力|老师

在六元市的一所小学里，老师对着一位小男生大声地训斥道：“这学期的学费全班就你没交，我就不明白了，就这几百块钱，怎么就交不起了？”

小男孩儿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吭，委屈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哭，就会哭，看看你的成绩，天天也是那么用功的读书，数学才考了40分，你这样的笨蛋还不如不上学，回家跟着你父亲去捡破烂去吧！”老师鄙夷地说道。

原本懦弱的小男孩儿听到老师说自己的父亲，突然就来了勇气，因为父亲是对他最好的人，他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

“我爸爸是环卫工，不是捡破烂的！”小男孩儿红着脖子吼道。

老师没想到这个懦弱的男生竟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本来就不顺的心情瞬间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把男孩从座位上揪了起来往外推，男孩儿奋力挣扎。

换来的确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屁股后面也被老师踹了几脚，男孩儿吃疼，躺在教室外面不敢吭了。

老师转身回了教室，却没看见，躺在地上男孩儿那凶狠的眼神和紧握的双拳。

退休老师被杀

二十年后的现在。

六元市公安局正在为了一年一度的政法单位歌唱比赛在排练，有帮忙指挥的，有专门编排歌曲的，还有像刘凯这种躲起来不愿参加这种活动的。

刘凯趁着他们都在排练的功夫，躲在自己的办公室看起了《刑侦要素甄别方法论》，他不愿参加这种人多的活动，觉得太过闹腾，在办公室看看书，乐得清闲。

忽然，王力推门走了进来。

刘凯头也不抬地说：“别叫我，我这五音不全的，去了也是你们的累赘，你们排练，我精神支持就行。”

“刘队，出命案了……”

刘凯瞬间站了起来，看着王力认真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马上穿上自己的警服外套，对王力说道：“马上集合二队，叫上法医赵娜，去现场！”

十五分钟后，刘凯一行来到了现场，位于六元市的市中心解放路的步行街。

因为这里是商业步行街，所以现场围观的群众很多，解放路派出所安排了很多警力在维护现场，以免群众把现场的证据破坏。

派出所的王所长看到刘凯的到来，马上从警戒线里走了出来，对刘凯说道：“刘队，是当街杀人，现场多人目睹，我们已经报告给市局嫌疑人的体貌，沿路也设置了关卡，防止嫌疑人出逃。”

刘凯点了点头，刘凯看到，尸体就横躺在这条商业街的中间，多名急救人员正在收拾抢救的工具，刘凯问道：“怎么样？”

急救医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脉搏，心脏、脾肺都被贯穿，已经死亡了。”

王力立刻开始了走访现场目击证人的工作，刘雯则开始查找沿路和案发地点的监控，刘凯则蹲下身来，和法医赵娜一起检查尸体。

死者为男性，身高大约170左右，年龄大概在60岁左右，尸体呈趴伏状态，腰上、后背多处刀伤，证明凶手是从背后突然袭击，刘凯将尸体翻过来，看到外套里面的口罩里有个钱包，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钱包取了出来，里面有一些零钱和死者的身份证。

这下，死者的身份就能确定了，刘凯马上把身份证信息拍照回传给局里的户籍警，让他们确认死者的身份，二十分钟后，法医赵娜对尸体初步的尸检工作也已经完成，她像刘凯点头示意，进行外围调查取证的王力和刘雯也比了个OK的手势。

刘凯沉声道：“当街杀人！性质太恶劣了，马上会局里研究案情，确认线索！”

然后又扭头对派出所的民警说：“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六元市的进出口都已经设立了检查口，这么短的时间，凶手应该跑不出去，有的罪犯会在杀完人后再折返回来，你们今晚派人在这里盯着，有异常马上联系。”

案情分析会

下午两点，六元市公安局的会议室里，案情分析会正在紧张的召开中。

王力说道：“死者身份已经确认，叫张建新，六元市本地人，58岁，系六元市三小的一名退休教师，家属已经认领了尸体。”

“退休教师？”刘凯听到这个信息也是挺意外的，在他多年的办案经验中，教师这个行业比较特殊，社会地位比较高，且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一般社会关系网都比较简单，与他人发生矛盾的机会也较少，这种当街被人杀害，难道是激情杀人？

王力接着说：“我询问了当时的多个目击证人，并且查看了周围商铺的监控录像，给大家还原下案发当时的情况。”

上午11点5分，张建新通过南门路走进步行街，在一家体育类服装的门店里转了约几分钟后出来，这时候有一位身着灰色外套，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紧随其后，在张建新走到商业街中央时，该男子从外套里拿出水果刀快步上前，用手从后方勒住张建新的脖子，从背部捅去，捅了七八刀后，该男子持刀从商业街北出口向西南方向逃窜。

王力一边讲述案发经过，一边在大屏幕上播放着沿街商户的监控视频。

“这不是随机的激情杀人作案，大家留意下这个嫌疑人，他从始至终都跟随着张建新，在走到第二个店铺时候，有个小女孩儿玩滑板差点撞到她，他甚至都没扭头看一眼，他的眼神，一直在张建新身上。”刘凯看着监控说道。

法医赵娜说道：“我同意刘队的分析，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报复杀人案，尸体身中多刀，其中有两刀是直接贯穿肺部，还有几刀是在心脏上，要知道，从背后这样需要多大的力道，就是奔着杀人去的，刀刀毙命。”

刘凯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在死者的脖颈处，我们发现了一些残留的痕迹，经过检测确认，是水泥粉尘的残留，监控上显示嫌疑人是从后方用手勒住死者的脖子，那这些水泥很有很能就是凶手手上带的，可以证明凶手可能从事一些跟水泥有关的建筑类工作。”赵娜说道。

刘雯补充道：“并且离案发地应该不远，和死者很有可能是偶然相遇，要不然怎么会连满是水泥的手都来不及洗？”

刘凯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后向王力问道：“各个关卡布控点有消息么？”

“没有，案发后二十分钟，我们就在六元市的机场、火车站、客运站等设立了检查点，排查相关体貌特征的嫌疑人，目前没有消息。”王力回答道。

刘凯没有说话，他脑中一直在回想，尝试着把这些破碎的线索连接起来，退休教师、水泥、报复，这些碎片线索在脑海中不停反复出现，但却连不起来，因为缺少关键要素，那就是杀人动机。

一位德高望重的退休老师，工作生活三点一线，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却竟然遭此毒手，他到底和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被人当街捅杀？

刘凯觉得，这个张建新一定有更深层次的仇恨关系没有被挖掘出来。

刘雯这个时候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在沿路的监控录像上可以看到，张建新出现在商业步行街的行为明显是随机的行为，有可能他想买件衣服或者是鞋子，他对这附近的门店并不熟悉，一直在东张西望地看商店的门脸，所以，会不会是凶手蓄意跟踪到这里再动手？”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符合基本逻辑了，一般来说，凶手在挑选杀人地点时，都会尽可能的避开人群，以免自己留下过多的线索，从而逃避抓捕和嫌疑，凶手选择在光天化日下动手，还是人群密集的商业步行街，这不成立啊！”王力反驳道。

刘凯也一直在疑惑这一点，凶手毫不避讳地当街杀人，究竟是某种仇恨报复仪式？还是纯粹地激情杀人？可监控里，张建新和凶手也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啊……

刘凯揉了揉太阳穴，对众人说道：“随机激情杀人的案子确实有，可概率太低了，我还是觉得要以仇恨报复为侦破方向，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深挖张建新的社会关系。”

“要细化到每一个和他有交集，有可能产生矛盾的关系上，我还就不信了。”

走访学校，名师背后的残暴

次日，刑侦二队分为三组，刘雯带领一组负责走访摸排张建新的家人和街坊邻居关系，赵娜带领一组负责对张建新那为数不多的朋友关系网进行摸排，刘凯则带着王力来到了张建新曾经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六元市第三小学，当地人都称三小。

这个三小可是六元市当地的名校，师资力量好，升学率高，据说从三小毕业的学生大部分都能考上重点中学，再加上三小素以管理严格出名，所以，很多家长都挤破了脑袋托关系想把孩子送进来。

刘凯和王力在亮明了身份后，门卫帮他们联系了教务处的刘主任，刘主任把两人迎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脸疑惑地望着刘凯，他想不通刑警队到学校要调查什么。

刘凯怕他误会，赶忙给他解释了来意，在听闻张建新被当街杀害时，他的脸上全是震惊，随即就变成了释然，然后叹了一口气道：“真是造孽啊，老张刚退休就碰上这样的事儿，唉……”

“步行街当街杀人的事儿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我也听说了，但，真没想到竟然是张老师遭了毒手，两位警察同志，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尽管说，我们全力配合。”刘主任说道。

“我们就是想了解下张建新老师，您随便说，包括他的性格还有教学，任何都可以，只要是你知道的都行，重点是跟他有矛盾的人或事。”王力回答道。

刘主任沉吟片刻后说：“这个老张啊，很早就来到了我们学校任教，他管理严格，学生成绩提高迅速，得到了不少领导嘉奖，按道理说，他早就该升上去了，可直到退休，却都是一名普通教师，这里面，主要跟他的性格和教学方式有关。”

刘凯和王力听到这里立刻来了兴趣，他们示意刘主任接着说。

“人已经去世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这个老张的教学方式被很多家长看不惯，我也是老师，其实我心里也不大认可他的教学方式，他的严格是建立在学生对他恐惧的基础上的，对那些不合他心意的学生经常性的体罚、甚至是言语攻击谩骂，有好几次，家长都投诉到我这里来了，当然，大部分家长为了孩子的学习成绩提高，都默认了他的这种行为，觉得严师出高徒，这就更加给了老张底气，有时候，他会把学生用尺子打的皮开肉绽，甚至直接用巴掌打孩子的脸。”刘主任说到这里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你们要说有矛盾，我只能想到这些，至于他跟学校其他老师的同事关系还没有发现过什么矛盾，老张为人挺好的，也乐于助人，唯独对孩子的要求过于严格，其他的倒没什么，在他从业这几十年里都是兢兢业业地教书，没听说他跟外面有什么大的矛盾。”

刘凯和王力面面相觑，刘凯想了一会儿后，对刘主任问道：“有没有太过于矛盾激化的，或者是比较大的矛盾？”

刘主任听完这个问题后，仔细思考了一阵后，突然说道：“虽说老张平时教学方式比较严格，但要说比较大的矛盾，还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

“二十年前？”王力听到这个时间，瞬间有点失望，老师和学生二十年前的矛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很多学生在上学时候都比较逆反，对要求严格的老师总会有对抗情绪，但大多数都是在成长以后就释怀了，甚至在整个人生中变得不值一提。

但刘凯却不这样觉得，他有点生气地对王力说：“命案凶手大多数都有极端性格，用常理去判断线索有用无用是大忌，在侦破过程中，不论有多小的概率，都要当作重要线索。”

在刘凯的示意下，刘主任缓缓说道：“那时候，老张刚分配到我们学校两年，还算是个年轻的老师，他带的初一，他班上有个学生，整体脏兮兮的，学习成绩也不怎么好，老张经常不让他进教室，让他站在门口，后来，好像是因为学习成绩的事，老张就动手打了这位学生，不过那时候还没有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再加上这个学生家庭好像有问题，没人管他，自然也就过去了，可这个学生第二天就再也没来学校。”

刘凯赶紧问道：“能不能查出来这位学生的名字？”

孤儿的悲惨人生

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来到了商业步行街旁边的一个建筑工地。

当刘凯看见满身水泥点，脏兮兮的王浩时，心里还是震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看似老实憨厚的建筑工人竟然就是那个当街杀人的凶手。

王浩看到警察的到来，没有一丝慌乱，抬头看了一眼刘凯后，把安全帽摘掉，扔掉手中的铁锨，就这么和警察对立站着。

“人死了没？”王浩面无表情的问道。

“你是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活？”刘凯回答道。

“我下那么重的手，捅了那么多道，还被你们警察抓走，他要不死，我就太亏了。”王浩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审讯室里。

刘凯看着坐在对面的王浩问道：“我们只是怀疑你，你为什么直接就……”

王浩冷笑一声说道：“无所谓，我当街杀人，那么多摄像头，我就是再没文化，也知道被抓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他死了，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凯和王力对视了一下，暗自感叹：看来刘主任的话不错，当年一定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才会让这个仇恨在埋藏二十年后，仍然以这种血腥的方式收尾。

刘凯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情么？”

王浩说：“没错，可能你们都会觉得我可笑，或者有神经病，都过去二十年了，怎么会有这么大仇，可我要告诉你们，他对我来说，不是教书育人的老师，而是一个毁掉我的恶魔！”

“我从小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被亲生父母所遗弃，一个襁褓，一份出生证明，然后被扔到了垃圾场附近的小路上，任由我自生自灭，可一个以捡破烂为生的人捡到了我，并且尽自己所能把我养大，也就是我后来的父亲，到了上学的年龄，父亲告诉我要好好读书，不能步了他的后尘，以后要坐在办公室里上班，我很努力，可自己终究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好不容易考进了六元市最好的初中，成绩却一直是班级里的后几名。”

“我的班主任就张建新，我很惧怕他，他总是骂我猪脑子，影响了全班的成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骂我，让同学们孤立我，说我是个累赘，本来这也没什么，我那时候小，就只会哭。”

“可后来有一次，好像是哪里受灾了，要发动全校捐款，我因为零花钱少，又不愿意问我那辛苦的父亲要钱，就把他激怒了，恰巧那天公布月考成绩，他就开始骂我，甚至打了我两巴掌，我都默默忍受，直到他说我的父亲就是个臭捡破烂的，我没有资格在这里上学，我就壮着胆顶了几句，换来的就是他的狠踹，是当着全班学生的面，把我从教室里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