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姨就是这样的人,在她五十一岁时,丢下老公和还在读书的儿子,跟一个包工头走了,半年后又莫名其妙地跑回来。
她不停地解释说自己跟别人做生意,只是现在想家了才暂时回来。傻子才信她的鬼话,她不堪的往事只有我们这些近亲最懂。
可以说小姨的往事,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外公外婆一共生有四个儿女,我妈最大,接下来是两个舅舅,最小的就是小姨。
这个小姨,自她含苞待放初长成,便是家人的噩梦,外公至死都在骂她是前世来的索债鬼。
小姨还在读初中时就长得亭亭玉立,因此她很快就跟一个富家子弟好上了。
早恋是那年代的大忌,后来对方的家长把自家孩子转学到很远的一个学校,才断绝了他们俩的来往。
自此小姨书也读不下去了,勉强读到初中毕业,就走上了社会。
本来外公是让她跟我妈学裁缝的,这样不仅有人在身边看着她,而且将来她也好有一份可以糊口的职业。
可是小姨怎能吃得这份苦呢,没多久便开溜了。
跑出来后她怕外公的责骂,也怕外婆的唠叨,干脆就不进家门,跟几个姐妹以及几个留长发穿喇叭裤的小年轻成天胡来。
这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作为一个女孩子家,小姨做得实在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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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不知怎地,她又跟我爸的一个同事好上了。
我爸在中心小学教书,他的同事是学校里的一个代课教师,人还年轻,才刚结婚生子,孩子正处在哺乳期。
小姨几次进到学校来找这个老师,我爸开始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工作上的往来,后来偶然见到两人的亲密行为,才知道不对劲。
他把这个事告诉了我妈,我妈性子急,找到小姨骂了一顿,哪知小姨在外面练得了一副五毒不侵的厚脸皮。
她不仅对我妈的话毫不在乎,还顺带骂了我爸一顿,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爸人老实,胆子也小,自此后见到小姨都会绕着走。
再说这个代课教师,人长得仪表堂堂,教学水平在学校里是数一数二,本来上一年就可以转正,只是他在考试期间拉肚子,所以没有发挥出来应有的水平。
按理今年应该有望转正了,只可惜因为他跟我小姨的苟合之事,被他老婆闹到学校里来,所以被上级除名了。
人们都为他感到惋惜,也有不少的人背后骂小姨是狐狸精,生生把一个人的好前途给毁了。
那段时间,小姨成了过街老鼠,外公甚至扬言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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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小姨从此知道羞耻,应该收敛了。哪知后来她做了更出格的事,直接葬送了她的青春年华。
那时候拐带父女猖獗,小姨在几个小混混(人贩子)的怂恿下,要她哄骗她的一个小姐妹出来,说出去外面打工赚钱。
哪知上了火车后,小姨和她的那个小姐妹一起被这几个小混混下了蒙汗药,迷迷糊糊地来到了东部沿海某省份。
天黑时他们下了车,稀里糊涂中小姨被两个陌生人挟持着卖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而那几个小混混却不见了踪影。
小姨有心不从,但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个人意志或者力量所能左右了,她用我们的土话把那几个小混混骂了一阵,骂到了他们祖宗十八代。
一年后小姨生下了一个女儿。
应该说这里的经济发展水平要比我们内地好得多。虽然还是在那个落后的年代,但是小姨现在的这个家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
他的男人开了一辆泥头车在工地拉土方,收入不菲。
她的婆家人对她很好,男人更是处处呵护她。本来那里的女人们很勤劳,都在砖窑或者工地上干活,年轻一点的女人进工厂打工。
而小姨的男人让她在家里看孩子,家务事都有婆婆来做。
可是小姨处处看这个家不顺眼,她嫌弃自己的男人又老又丑,没有本事只能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得到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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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刚学会走路时,小姨把她送进幼儿园,让婆婆接送,自己回了一趟娘家,此后再也没有回来。
自从小姨离开家后已经整整三年了,三年来,除了外公酒后大骂哪怕她死在眼前也当她睡着了外,家里的其他人都替她着急,外婆更是肝肠寸断,为她愁白了头。
当小姨如同神一般从天而降时,一家人喜极而泣。
外公虽然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冷漠,但也可以看得出,对于失而复得的女儿,他在心底里感到了由衷的欣慰。
小姨拿出两万多块钱,说自己一直在上海打工,而且还说得有板有眼。
在那个年代,两万块钱还是一笔大数目,一个人正常的打工三年,未必就能挣得这么多,所以没有人怀疑她说的话。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还是给小姨打了脸,她的谎言最终被揭穿了。
原来见小姨来了娘家两个月,迟迟没有返回去的意思。
她的婆家人开始焦急起来,于是让她的男人来我们这里接她回去。
事先闻到风声,小姨便躲了起来。
等他的男人来到了,家人才知道原来我们被小姨忽悠了。
不得不说,他的男人确实有些老土。由于常年在工地,人被太阳晒成了非洲黑人,矮胖的个子确实跟我们高挑俏丽的小姨没得比。
但他人很好,善良厚道是他留给我们的标签。而且出手还极其大方。
当时没有人知道小姨在哪里躲藏起来,家人只依稀知道她不多的朋友分散在几十公里的县域之内。
为了找人方便,小姨的男人让我的两个舅舅带路,去县城买了一辆新的摩托车。
当时摩托车还是稀罕物,我们整个村庄都沸腾了,说小姨嫁给了这么一个有钱的好男人,也该知足了。
于是一有消息,我的两个舅舅便轮流载着这个男人在我们整个县域范围内找,一个月过去了,小姨还是像捉迷藏一样,让这个男人欲罢不能。
这期间,家里的生活花销,都是这男人开支,吃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就在我们觉得没有希望时,一个电话从广东那边打来了,是小姨的声音。
电话打到村里的小卖部,小姨让她的男人接电话,用他们的语言跟男人说她现在广东,过了这个月底便回去。
因为没有来电显示,男人不信,于是相约到镇上的电信营业厅再次通话,果然显示的号码在广东汕头,离男人的老家不远,男人才信了。
临走时,男人留下了三万块钱,作为迟到的彩礼。
我们所有的亲人都非常感动,说这么好的男人就是点着灯笼也难于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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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再次食言,又再次背叛爱情,自觉无颜见人的外公最终被她活活气死。
小姨并没有去她的前夫家,期间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小姨是如何忽悠她前夫的,我们不得而知。
一年后小姨挺了个大肚子跟着我们本地的一个男人从广东回来了,此时已经是九十年代初期。
据说刚开始小姨也是没有看上这个男人,但是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臭名远扬,想找个自己中意的也不大可能。
所以在男人的体贴呵护下,小姨草草地把自己终身托付给了他。
这个男人(我现在的姨丈)原来在汕头是做水电安装的,回来家里后在我们本地托关系找了一份相同的工作,后来再也没有出去外面了。
三个月后小姨生下了个女儿。
对于小姨这次的到来,外公一直给予她不怒自威的脸色,从来都没有跟她说上一句话,对这个女婿也是不冷不热的。
后来有了外甥女,外公对女婿的态度才渐渐热乎起来,但对小姨一直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
我的这个姨丈工作越来越顺手,一年四季几乎都有活儿干。而小姨除了看管孩子做些家务活外,平时就是玩牌打麻将,生活过得无忧无虑。
又过几年,小姨又生下了个儿子,一家人更加快乐了,姨丈干活也更有劲了,他用多年的积蓄,全款买下了县城里的一套三居室。
把房子装修一番后,一家四口便住了进去。
姨丈每天忙于没完没了的活儿,小姨接送女儿上学,照看小儿子,闲了的时候又打打牌玩玩麻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这样幸福的一家子,对于我们普通人家来说,总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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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小姨又节外生枝,这次活活的直接把外公给气死了。
早几年,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乡村泥泞小道转眼间变成了一条条水泥大道。
来这里承包工程的几乎都是外地人,不知怎的,小姨又黏上了在我们这里承包工程的一个工头。
他们的交往都是悄悄地进行,直到一年后工程完工,这个工头也走了,他走后没多久,小姨也跟着家人玩起来失踪。
这一年小姨五十一岁,她的女儿已经出嫁,儿子还在读高中。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家人甚至报警了也无济于事。
后来还是一个经常给工地送水泥的司机道出了原委:他有几次见到小姨跟这个工头进了县城的某个小区,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苟合之事?
亲人们现在终于一切全明白了。
虽然没有抓到事实的证据,但是凭着小姨以往的不堪历史,他们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知晓事情后,外公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扬言这次抓到了小姨,必定打断她的双腿不可。
外公在一次酒后又对小姨破口大骂,因为太激动,一时间上气不接下气,昏倒在酒桌旁。
等人们七手八脚把他送到医院时,外公两眼翻白两腿一蹬,人没了。
人们纷纷对小姨的行为不满,说她这种人真的不可救药了。
就在人们把这个事当作谈资,余温还没有消除时,小姨又回来了。
这次她说跟人出去做点灰色的生意,因为赚不了多少钱,最主要的还是想家,所以才回来,有可能不久以后还要出去一趟。
她的这一番话,也许哄得了别人,蒙骗了姨丈,但我们作为她的近亲,是没有人再相信她的屁话了。
我妈偶然发现了她身上的缕缕伤痕,知道她一定被那个工头的女人下了重手,不然凭着小姨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习性,她是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我妈对她也懒得管了,毕竟这么大的年纪,该懂事的也应该懂了,无需再去说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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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最后:为什么有的女人到了五十多岁了还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呢?
结合小姨的种种过往,我认为应该有以下的几个原因:
一,秉性的使然。
小姨自小就是这么一个德行,她那种水性杨花的秉性,似乎就是与生俱来的,从读初中开始,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闹出了花边新闻。
相比同一个父母生的我妈,人也长得不比她差什么,但是为人沉稳持重,行为检点,自从嫁给了我爸后,再也没有跟另外的异性有过什么交集。
二,饱暖思淫欲。
这是老祖宗总结下来的道理。
小姨生在一个算是富足的家庭,小时候在别的小孩子还在担忧饱暖问题时,外公的一家已经迈进了小康生活。
外公开了一家裁缝店,兼卖成品衣服,收入可观。这给小姨有了装扮的资本,从而在学校里出现了早恋的苗头。
后来她一前一后的两个老公,都给了她养尊处优的条件。
所以人的饱暖解决后,另外的欲望也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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