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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就我们四个人,奶奶死了,爸爸不回来,妈妈六年前就收拾东西走了。”“小时候我带着弟弟一坐就是一下午,开始我们盼望妈妈能回来,后来我们又希望在这里能等到爸爸,可是我们等多久都没用,他们不回来了”小凤指着电线杆下的土包,失望地说着,虽然眼里含着泪水,但却始终没有流下。多年来没有父母的陪伴,小凤能自己咽下很多苦,也变得更能忍耐。(图片人物从左到右:二爷爷、小凤、老义、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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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是云南省保山市人,家里两个老人和两个小孩挤在一间木屋,这就是小凤的家。小凤的爷爷老义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男人,早年前,他和弟弟都到了适婚年龄,老义主动把自己的那份彩礼让给了弟弟,谁知道还没过门的弟媳突然反悔,从此以后弟弟就患上了疯癫的毛病。谈起家里的事,70岁的老义黯然神伤,语气中听得出有很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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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嘟囔了,你想念的姑娘都老了,她的孙子都成家了,回不来了。”老义没好气地训斥着60多岁的弟弟。“二爷爷,你下次要是再乱跑,我们就不去找你了,让山上的老鹰把你叼走!”老义的孙女小凤喘着粗气吓唬着二爷爷。小凤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满世界找人了,每次二爷爷犯病的时候,嘴里就无限循环着一个姑娘的名字,过一会儿就到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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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老爹老娘走后,就是我一直在照顾着,别看他六十多岁了,我得当小孩一样看着。”早些年,因为家里有个疯子弟弟,外人没有人愿意把姑娘嫁到我家来,儿子的婚事也就一拖再拖。“前些年老伴走了,咽气之前嘱咐我一定要给儿子安个家。”从那以后,老义更加着急了。他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又找亲戚七拼八凑,终于给儿子安上了家,圆了老伴临终前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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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孙女小凤出生了,3年后孙子小明也来到了这个家。“老伴啊,咱们有孙女孙子了,一女一男正好凑了一个好字,你要是活着该多好啊。”老义趴在妻子的坟前哭了,相信这个家以后都是每天都是好日子。

老义感恩儿媳没有嫌弃这个没有婆婆又有个疯子的家,尽可能地满足儿媳生活中的要求,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6年前的一个夏天,儿媳悄然离开家,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留下,消失在茫茫人海,托人找了很久也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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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走后儿子整日酗酒打牌,整个人颓废不堪,很少花心思来照顾孙子孙女。“后来他跟我说出去打工,但也没见他给家里邮过钱,两个孩子都是我一直在照顾,如今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现在也不知道人在哪。”老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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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该过还得过,儿子不争气,可家里还有四口人等着吃饭。老义照常种着家里的几亩口粮地,养点牲畜,平时再额外捡点菌子卖钱。“俩孩子难得能开开荤腥,他们想都想不到我会买酸奶回来。”年前老义卖完菌子,去镇上给孙子孙女买了几桶酸奶,回来的时候从车上掉下胳膊骨折了,但手里的两桶酸奶却被保护得很好。果然小凤姐弟把这酸奶当成了稀罕物,把酸奶皮都舔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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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今年上六年级,在学校住宿,弟弟小明上三年级,每天爷爷接送着上下学,姐弟俩在一个学校,成绩都很好。考出好成绩的时候,老师会奖励一些水果,水果很容易坏,小凤不舍得吃,就让弟弟拿回家,给爷爷和二爷爷吃。

“我们只有爷爷和二爷爷两个在身边的亲人了,我们长大了,他们也老了,所以我们要孝顺他们知道吗?”小凤特地给弟弟讲着道理。因为姐弟俩平日里很少能吃到水果,她怕半路还没有到家水果就被弟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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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放学回家,小凤和弟弟都会一头钻进玉米地,小小的身子淹没在玉米秧子里一干就是到天黑,每次回来身上都被盯很多大包。搓下来的玉米粒晒干之后再装进袋子等着卖掉,这是小凤一家主要的经济来源。玉米老义放在院子里储存很久,他舍不得卖,就是想着有没有好运气碰到高价收的买家。

就连只有13岁的小凤也对玉米价格的行情了如指掌,活脱脱像家里面的小当家。这样的环境下,小凤姐弟的童年没有游乐场和冰淇淋,有的只是一根根的玉米棒槌和每顿饭后的锅碗瓢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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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过年和过节,别人家都热热闹闹的,妈妈给买新衣服,奶奶给做好吃的,我们家冷冷清清的。”小凤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穿过新衣服了,也模糊了对妈妈和奶奶的印象。老义逢年过节的给孩子们做完简单的饭菜,抱着老伴儿的遗像又是发呆又是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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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没啥文化,学习上我一点帮不上,希望你们可以拼命的学,使劲的学,靠知识改变现在的条件,等以后有出息了,去外面的大城市安一个好家。”小凤姐弟从小就被老义灌输好好学习的思想。

在姐弟俩看来,只要学习好,就会变得很强大,就能改变生活里种种的不幸。“爷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虽然连辅导的人都没有,但姐弟俩对待学习却从不马虎,好好学习四个字,被小凤写进了每一本练习册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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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飘摇的家,小凤姐弟和两个爷爷相依为命,老义趴在老伴坟前哭泣:“孩子们指着我,我又何尝不需要孩子们呢?如果没有他俩,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早就去找你了。”坐在坟头前,老义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老伴儿啊,我也是土埋脖子的人了,现在的身体还能将就干几年,学费尚且还能供得上,要是哪天我没了,就留下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傻爷爷,他们可咋办啊?”两个孩子未来,老义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