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臂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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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书金1910年出生于湖南茶陵,20岁参加红军,被编入红一军团,参加过长征、东征、西征。东征时,他为全军总先锋,率领突击组强渡黄河,率先登岸,立下大功;西征时,他的连队以夜战闻名,被授予“夜老虎英雄连”的称号。

1939年3月,龙金书的部队在鲁北和日军遭遇,在战斗中,他的左臂中弹,弹头在骨头里炸开,手臂里的一段骨头彻底粉碎。

当时没有麻药,只有镇痛效果不好的吗啡,医生怕他手术中乱动,便拿来一根绳子打算把他绑在椅子上。龙书金大笑一声:“你知道关云长刮骨疗毒吗?你动刀就好,我保证不动一下。”遂弃绳不用。

医生拿手术刀割开伤口,刀锋直至骨头处,随后将骨头渣一一挑出……

龙书金坐在椅子上,左臂血流盈盆,头上汗珠滚滚,但其人岿然不动。手术结束时,他的衬衣湿透,用手拧之,汗水嘀嗒落地,仿佛刚淋了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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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书金的左臂中间就此了少一节骨头,上半截胳膊和下半截胳膊仅以皮肉相连。由于没有骨头的阻碍,他的下半截胳膊能左右旋转一整圈,稍用力一拉像弹簧一样能上下伸缩,简直像个玩具一样。

最神奇的是,龙金书的手指依旧灵活自如,到了八十岁,还能自己种菜养花、浇水施肥,实在让人惊叹。

攻坚老虎

我们前面提到,龙书金刚当红军,就进了红一军团;后来抗战时期,他又在115师,参加过平型关战役和孟县伏击战;解放战争时期,他又在东野担任师长,副军长等职。可以说,龙书金是林总的老部下了。

龙书金的部队,是出名了的擅长攻坚,人称“攻坚老虎”。这个霸气的名号,是他在一次次的血战中打出来的。

1947年6月,四平攻坚战打响。攻城总指挥李天佑先令一纵一师和二师攻城,然激战良久都未能拿下,最后李天佑把龙书金的17师调了上去,仅仅一天,17师就打到了陈明仁的核心工事前。

李天佑专程去阵前找龙书金,问能否一举拿下敌人的核心工事,龙书金回答问题不大。

在一番枪声手榴弹声后,又传来一阵惊雷似的爆炸声,仿佛天塌地陷,龙书金听到后大喜,对李天佑说:拿下了!

果然没过多久,捷报就传来了:敌人核心工事告破,陈明仁的弟弟陈明信被活捉。李天佑惊叹:“你们这支部队好厉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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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呢?龙书金将军晚年说起这件事时依旧眉飞色舞:当年他在鲁北打仗的时候,曾把一批煤矿工人招进了队伍,而这些矿工战士最擅长的就是爆破攻城。这支部队后来成了17师的底子,爆破攻城这个拿手绝活就被带到了17师。

辽沈战役时,我军绕开长春、沈阳两大重镇,直逼东北门户锦州,敌人则以东、西两大集团对进,夹击我在锦州的攻城部队。于是,能否迅速拿下锦州,就成了决定整个辽沈战役命运的关键点。

攻锦战役期间,林总始终愁眉不展,到了11点半左右,前方传来捷报,龙书金的17师已经拿下了范汉杰的指挥所。林总闻讯大喜,当即发电表扬了17师和龙书金,电报中勉励他们继续发挥“攻城老虎”的威力,一举取得整个战役的胜利。

“攻城老虎”这个名号就此闻名四野。

晚年遗恨

1955年,龙金书任广东省军区司令员,后任湖南省军区司令员。1968年,在他调任新疆军区司令员一年后,就发生了震动一时的铁列克提事件,此事也成了龙金书将军晚年的一大遗憾。

事情的背景是这样的:69年3月15日珍宝岛战斗后,苏联人经过长时间的酝酿,策划出了一个报复计划。他们决心避开他们实力较薄弱的东部,而在自己补给线较短,我方交通不便的新疆裕民县铁列克提地区对我方实施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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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日,300名苏联军人在两架直升机和数十辆装甲车的掩护下,伏击了我方一个38人的巡逻小队,经过4个小时的激战,在双方火力准备严重不均的情况下,我方37名战士全部牺牲,仅有一人生还。

此事震动中央,调查组到乌鲁木齐后,对该军区自司令员以下近百人进行了责任调查,一个月后,龙书金被认为没有重视苏军可能对我突袭的情报,因此被调离新疆。

铁列克提事件,37名战士的壮烈牺牲让龙书金久久无法释怀,也成了其晚年的一大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