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已过半,我还正兴致勃勃玩手游,刑警队长邱明给我打电话,说天青大道上出了个行李箱藏尸案,要我赶紧赶往出事地点。
行李箱藏尸?这胆也太肥了吧?
等邱队的话讲完,我也穿戴整齐了,抓起车钥匙下楼,开车朝天青路而去。
车少路宽一路畅行,我赶到出事地点时,邱队他们已经到了,警车打着双闪停成一排,引得路过的车辆都停下来看热闹,警界线外面黑压压围成一圈。
我从人群里挤过去,邱队和痕检科的同事、法医邵华或蹲或俯凑在一起。他们身旁,一辆电瓶车侧翻在地,一把防晒伞收拢横在车头,一看就是摩的的标配。一个被撞变形的超大号行李箱摊开着,在路灯下像一只张着大嘴的怪兽。
我走近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一头渐变蓝波浪长卷发像海草一样铺开来,有几缕覆在脖颈处,紫色指甲油泛着冷冷的寒光,更衬得风情无限。再往下看,我才发现女人全身上下未着寸缕。
“死者脖子上有一条勒痕,看弧度来看,应该是从身后勒住脖子致死的。”邵华拂开死者的头发,“从尸斑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傍晚,具体情况需要进一步尸检。”
一个同事直起腰,语调轻松:“这个简单,肯定是那个摩的师傅干的,抓住他一审就出来了!”
我借着邱队的手电照过去,这才注意到,两个同事扣着一个男人站在路边。男人五十岁左右,戴着头盔和口罩,耷拉着脑袋,看不清面目;手臂和腿都擦破皮了,浸出血水来;上穿一件黑色短袖,下穿一条同色半截裤,脚上是一双凉鞋。
肇事的小车已经移到了路边,司机不住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惊魂未定地说:“没想到刮擦还刮出个人命案来,太吓人了!”
2
司机说他是正常行驶,突然斜刺里冲出一辆电瓶车,逆行朝小车方向全速冲来。小车司机躲避不及,将电瓶车撞了个人仰车翻。
出了事故,小车司机赶紧下车查看,意外看到电瓶车上拖着个大大的行李箱,箱子被撞开,掉出一条惨白的人腿!
小车司机吓得魂飞魄散,看了眼倒在地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叫唤的电瓶车主,赶紧跑过去一把摁住他报了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邱队皱了皱眉头,要邵华他们先带死者去尸检,我们一行人带着小车司机和摩的师傅收队上车,回了局里。
谁知回局里一审,本以为很简单的案子却出了状况。骑电瓶车的男人叫付立平,52岁,果然是跑摩的拉客的。不过他根本不认得死者,甚至不知道行李箱里怎么会装着个人!
付立平的交代有点戏剧化,他说天气太热,下午就在麻将馆打牌,本来想着等晚上凉快一点,再出去拉几票客赚点生活费。不料今天手气太瘪,一下午输了五六百,他心里憋着气,想赢回本钱再走,结果玩到晚上11点多,不但没赢回来,反而又贴进去二百多,气得他把牌一丢,骂骂咧咧出了门,打算干脆回家睡觉算了。
才拐到他家附近的巷子口,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人朝他招手。
男人个子比较高,头上戴了顶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还戴了个大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样。付立平习惯性地刹了车,望着男人那个大箱子摇头:“老板,你这箱子太大了,前面放不下,放后面你又坐不下,还是去打个的士吧!“
男人摇摇头,掏出一张100元的现金,客气地说:“我还有点事,要晚一点才去,辛苦师傅帮忙把东西送到公园就行,会有人来接货的。辛苦你啦!”
付立平接过钱,举到眼前仔细摸了摸,确定是真钞,想着从巷口到公园,平时也就十几块钱,现在有人出100,还是预付现金,于是赶紧支好车去提箱子。
箱子特别重,男人和他一人抬一边才抬上车。付立平顺嘴问了句:“老板,这里头装的什么呀?这么沉!”男人怔了下才说:”都是书,是有点沉,辛苦师傅啦!”
“在抬箱子时,我看到男人戴了一次性手套,当时还觉得奇怪,不过想着钱都到手了,也没多问就走了。”付立平神情沮丧连声叫苦,“谁知还没到地方就撞了车,才知道箱子里装了个人,你们说我有多倒霉?那男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什么坏人啊?他妈的怎么就这么坑我呢?早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人,打死我也不会接这趟活啊!”
我们这边连夜审人,邵华那边也没闲着,经过几个小时的解剖,他很快出具了尸检报告:死者舌骨断裂,脖子上有一条细勒痕。从痕迹上看,可能是用数据线之类的东西勒死的,死亡时间是在18~19点之间;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痕,生前有过性交行为,不过下体没有精斑,也就是说,凶手没在死者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3
“死者涂的是品牌的指甲油,还挺贵的,看来是个有钱的主。”痕检科一个同事嘟囔着。
我们通过指纹信息采集管理系统对比,确定死者叫李雨荷,25岁,在一家公司做文员。
根据付立平提供的信息,我迅速查到了他的家庭住址和他打牌的麻将馆,天不亮就和同事过去调查。
经查,付立平确实从下午开始在麻将馆打牌,直到晚上11点左右才走,一起打牌的牌友和麻将馆的场所码都能证明。邻居和家人都说他除了爱玩点小牌,没有别的不良嗜好。
而且李雨荷上班的公司和付立平不在一个片区,所有人都说两人也不可能有交集,加上付立平没有作案时间,他的嫌疑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走访中,我发现巷口一家水果店门口装了摄像头,就去调取了监控视频。视频中拍下了一个男人拖着行李箱拦下付立平,最后两人达成协议,付立平独自将箱子拖走的画面。有一个镜头拍到男人抬头的侧脸,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根据视频,我脑子里已经给男人画了一幅画像:178的个头,身材修长。只可惜他又是帽子又是眼镜又是口罩的,看不清五官。
为了寻找突破口,我决定和同事小宁先去李雨荷上班的公司走一趟,查查她的社会关系。
到公司一问,李雨荷的同事都说她人美心善,穿着挺时尚的,应聘到公司不到一年,和大家相处得挺好的,没见得罪过谁。
她的主管姓吴,是个40岁左右的男人,戴一副无框眼镜,身材保持得挺好的,全然没有中年男人的油腻。
吴主管听到噩耗惊叫起来:“怎么出了这种事?谁跟她这么大仇怨,杀了她还要抛尸?太残忍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出真凶,为李雨荷做主啊!”
我问起李雨荷的人际关系,吴主管眼神闪烁说接触的时间不长,不太了解。
我不置可否,开了烟拉着他东拉西扯半荤半素聊了半天,才笑着问:“李雨荷老家都有些什么人呀?她这么漂亮,怎么没有男朋友?公司这么多男员工,就没人有想法?”
“她呀,正到处相亲,要求还挺高呢!”吴主管推了推眼镜,手搭在我肩上,“她老家好像在一个小镇上,听说是父母做小生意的,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说现在出了这事,叫她父母怎么办?太惨了!”
我叹了口气:“是呢,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这种死法,叫她父母怎么接受得了?所以吴主管,你要是想起什么线索,一定要记得跟我们讲啊!”
”好的好的!”吴主管连声应着,送我们出去。
4
出了公司大门,我收起笑容对小宁说:“你去查一下这个吴主管,我觉得他跟李雨荷一定有什么关系!”
小宁一脸讶异:“吴主管什么都没说啊,你看出什么了?
我笑道:“那么多同事没一个知道死者家庭情况的,吴主管却连她相亲的事都知道,你说还不熟吗?而且他的体型和监控视频里嫌疑人的体型很像,你去查一下吧。”
小宁走后,我回到队里,邱队面前的烟灰缸都满了,他猛吸了口烟:“死者父母来了,确认死者是李雨荷,他们都是环卫工,唉!现在家属和上级部门都要求尽快破案,你那有什么线索没?”
“什么?环卫工?不是做生意吗?”我睁大了眼睛。
邱队也感觉不对劲:“走,我们去见见她父母!”
死者父母大概50多岁,因为长期风吹日晒,皮肤黝黑粗糙,看上去比同龄人大许多。二老一个歪在床上哭泣,一个靠在椅子上流泪。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磨损得厉害的老人机,两份饭菜在茶几上没动筷子。
李父到底是男人,知道我们是为他女儿的事而来,抹了把脸告诉我们:“我们就李雨荷一个女儿,靠着扫大街辛辛苦苦供她读了大学,本来想着女儿有文凭有样貌,以后找个靠谱的男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我们也就放心了。谁知她才工作没几年,钱没见赚多少回来,人就这么没了!”
我问他有没有发现女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雨荷从小乖巧听话,基本不要我们操什么心。”李父想了想,“你说不对劲,是她大二以后,变得爱打扮了,花钱也大手大脚,寒暑假也只在家里打个转就走了,说是要去做兼职。
“我们当时想,孩子长大了,知道体谅我们了,去锻炼锻炼也好。从那时起,她再没有问我们要过钱,还经常会给我们买东西。别人都夸我家孩子孝顺,谁知道出了这事……”李父噷了下鼻子,“这孩子主意大,什么都不跟我们讲,也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结识的什么人。这是哪个挨千刀的,下了这个狠手啊?“
我知道暂时问不出什么重要线索了,和邱队对望了一眼,安慰了几句告辞出来。
5
这时我手机响了,刚一接通,小宁就在那头喊:“你的眼睛真毒!这吴主管真的外面有情况,跟一个叫秋水伊人的打得火热,还给她在外头租了房子,他手机里保存着租房合同的电子协议呢!而且那房子就在摩的司机拉李雨荷的巷口附近!只是,我查了这个秋水伊人微信号绑定的手机号,是个外地号码,叫李双树……”
“叫什么?李双树?!”我猛然提高了声音,一旁的邱队跟着问:“是死者父亲?”
没错,这个李双树就是李雨荷的父亲!这样一串,事情似乎就明朗了。
邱队一面安排传唤吴主管,一面叫队里来人,和我们在秋水伊人的住处会合。
这是一个老旧小区,门口的保安只管车辆出入,不管行人进出,监控也只是个摆设,根本不起作用。
我们根据小宁发来的房栋号找到那套房子,敲了半天没人开门。
一个女人提着菜从楼道爬上来,看我们一身制服,愣了一下,掏出钥匙去开隔壁的门。
我跟她打招呼,问她知不知道这家住的什么人?她犹豫了一下,一脸鄙夷:“那女人出去人模狗样的,其实天天带男人回来,那声音哟,哪个男人能扛得住?真不要脸!”
开不了门,我们只好根据合同上的号码打电话给房东。
房东很快过来,确认租户是吴主管、住的是李雨荷,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听说可能出了命案,他的脸迅速垮了下来:“这房子当初给我儿子做过婚房,花了本钱装修的,本来想卖,后来看租户说是一个女孩子住,价格也还不错,就想先租着。如今成了凶宅,别说卖,只怕租都没人敢租了,奶奶的,这不是害人么?!”
房间是一套两居室,外表不起眼,里面装修得真挺精致的,也收拾得一尘不染。屋里还有几张李雨荷的艺术照,或性感魅惑,或知性优雅,让人疑心不是同一个人。
茶几上摆着个金鱼造型的果盘,盘里插着牙签的西瓜丁已经腐烂,散发着一股臭味。由于天气太热,床上沙发上都铺着凉席。主卧床边散落着一套情趣内衣;卫生间的梳妆台上有一支某品牌的指甲油,和死者手指上的是同一色系;毛巾架上随意搭着一条粉色浴巾,地上还有一双36码的浴室拖鞋。
6
痕检科的同事经过仔细勘查,发现除了地上有一些42码鞋印,从纹路看是同一人的外,其他地方显然被人仔细擦拭过,甚至死者的鞋印都没有。
我在屋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充电器和手机。我心念一动,这些东西肯定被凶手毁了!于是打电话给小宁,要她赶紧去找技术员,根据手机号码查找李雨荷手机数据。
一番细查无果之后,我的目光落在果盘上,我把盘子反过来朝同事努努嘴,同事疑惑地用试剂一试,上面果然有3枚指纹!而且看上去是男人的指纹!
有了脚印和指纹,我们赶紧回局里核查,吴主管也已经到了。
经过比对,鞋印和他吻合,他脚上穿的正是那双鞋;但是指纹和他不符。
而且根据他行车记录仪记载,他是20:36才出的门,23:48就回了家。而李雨荷的死亡时间是18~19点之间,时间也对不上。
我和邱队赶紧审问吴主管。面对我的花式询问,吴主管一开始还说他和李雨荷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后来我指出了他的几处嫌疑,又拿出房东的证词,态度强硬要他给个说法。
他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只承认和李雨荷有不正当关系,并没有杀害她。
吴主管交代,李雨荷来公司不久,他就被她清纯靓丽的外表吸引,天天想着怎么把她勾到手。
为了制造机会,他破例带入职不久的李雨荷出差,还掩耳盗铃地订了面对面的两个单间。
晚上,吴主管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把李雨荷约过来时,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李雨荷穿着一件低胸衫,手里提着一袋洗漱用品,仰着小脸麋鹿一样看着他:“领导,我房间的淋浴头水好小,我可以借你的卫生间洗个澡吗?”
“当然可以!”吴主管的眼睛在那傲人的事业线上滑过,马上让她进屋。
当卫生间响起哗哗的流水声时,吴主管也把自己剥了个精光钻了进去……
“说实话,我也不是没见过女人,不过像李雨荷这样的女人真少见,她太会撩拨了!”说这话时,吴主管喉结滚动,眼睛贼亮。
有了这层实质进展,两人在公司还装得有模有样,吴主管背地里给她租了房子,偷偷养了起来。他想着付了房租,再买点小礼物给点零花钱就行。
谁知没多久,李雨荷不断问吴主管要钱要物。吴主管有家有室,老婆也是个厉害主,自然给不了她这么多。李雨荷又哭又闹,说跟他没意思,要找个男朋友嫁了。
吴主管正在兴头上,自然舍不得丢了这块嫩肉,于是两人达成一个荒唐的协议,他承担房租水电等开支,还给她工作上的便利,也不干涉她交男朋友,只是婚前还得和他保持关系。
7
李雨荷用火辣的身体表达了默认。
只是吴主管后来发现,李雨荷其实就是干那一行的,一只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清纯的外表下,来来去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你们当她是什么好货色?白天道貌岸然在公司上班,晚上就做着皮肉生意,在网上到处勾搭人,哄着那些男人给她钱。听说有个农民工为了帮她凑钱买房的钱,把在工地上干活的工资都给了她,还在网上贷了款,就因为她说会嫁给他,你们说蠢不蠢!”
我被他的言论气笑了,果然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又比谁干净?
吴主管说:“李雨荷有两个微信号,平时和我联系的是那个叫秋水伊人的小号。出事那晚老婆回娘家了,我和朋友在附近吃完夜宵,早就给她发了信息,晚上会去她那里。不料打开门发现她赤身裸体倒在卫生间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我心想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吴主管揪着头发神情沮丧,“我当时脑子一懵,只想着把她丢了,就找不到我头上,我老婆也就不知道这档子事了,可我真没有杀她啊!”
为了不留证据,他戴上李雨荷做手部护理的一次性手套,找出李雨荷的大行李箱,将她装进箱子里拖出去。为掩人耳目,他还特意找了顶帽子戴上。
吴主管在巷口遇上付立平,才设计把箱子脱手。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半道出了交通事故,我们一下子就查到了他头上。看再也兜不住,他只好硬着头皮都交代了。
吴主管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看来凶手另有其人了。
为了查明真相,刑侦队的技术员根据手机号码,查到了李雨荷微信聊天记录,发现她和一个叫朱义的男人关系复杂。这个朱义经常给她转账发红包,红包金额是520,1314之类的暧昧数字,转账金额一起有十几万之多。
看上去这个朱义和李雨荷不搭界,他们怎么搅到了一起?我想起吴主管说的农民工,凑到邱队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邱队点点头,吩咐我赶紧去办。
我在内网发了通告,只花了半天工夫,就查到了他的详细信息:朱义,男,32岁,某县农民。
这个人朱义未婚,常年跟着工程队在外面打工,近几年都在本市做事。
我们根据信息赶往朱义做事的工地,工友说他辞工不干了,说是家里有事急着回去,行李都没收拾就走了。我问了日期,正是李雨荷出事那晚走的。
8
朱义手机已经关机,我们根据大数据追查,查到朱义住在一家小旅店里,于是连夜赶过去,将朱义带到局里问话。
通过比对,果盘底部的指纹和朱义吻合。
朱义一开始死活不承认认识李雨荷,后来面对聊天记录和指纹这些证据,干脆装聋作哑,一句话不说了。
看他这个态度,我跟邱队提议用我自创的“熬鹰法”试试。就是由我们轮番上阵对嫌疑人问话,一人一小时打车轮战,还时不时的透露点半真半假的消息。这样一来,嫌疑人的精神就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如一根绷得很紧的弦,终有绷不住的时候,我们把这个叫“熬鹰”,拼的就是耐力和心理素质。
果然,朱义熬了十几个小时,终于熬不住了,承认了杀人的全过程。
朱义说现在农村男多女少,像他这种讨不到老婆的大龄男青年很多。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他经常去打野食。
有一天,他用微信摇一摇摇到了李雨荷,马上被她清纯的样子所吸引,试探着聊起来。秋水伊人说她才大学毕业,什么都不慬,对他这种有社会阅历的男人特别崇拜和仰慕,两人很快打得火热。
他不知道,李雨荷在男人堆里摸爬打滚好几年,已经练就了一身媚功,什么样的男人都能驾驭,也深知男人要捧、嘴甜吃四方的道理,把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朱义说和李雨荷发生关系后,才知道尘世上还有这样的可人儿。
朱义个子不高,家境也很一般,平时找的小姐都是半老徐娘,几时见过这样水灵的小姑娘?何况这小姑娘还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还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让他更找不到北了。
哪个男人不想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逞英雄?为讨李雨荷欢心,他把工资都给了她。
李雨荷又跟他撒娇,说要凑钱先买婚房,要不结了婚都没地方住,还说等国庆放假就带他回去见家长。
朱义揉搓着头发:“我当时就想着她一个大学生,长得这么漂亮还能看上我,是我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她人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要买婚房,当然不能让她一人出钱了。可我手里的钱不多了,于是就在网上贷款给她。”
9
“就在我梦想着抱得美人归的时候,有一次完事后她去卫生间,手机放在床头,我抓过来看了下时间,发现好几条信息。虽然没法开锁,可从那半截已经告诉我,她给我戴绿帽子了!”
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朱义恼羞成怒,拿着手机冲进卫生间责问李雨荷,两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我也不跟你争了,把钱退还给我就是。”朱义心灰意冷,觉得这种女人就是娶回来,也不会跟他安心过日子,就想着把钱要回来算了。
可李雨荷各种理由推脱,最后竟然说只能肉偿。
朱义被借贷平台追着要债,要李雨荷先把贷来的钱还给他。李雨荷不同意,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两人为这事纠缠不清。
“我之前曾跟工友吹牛,说找了个大学生女朋友,过年就能结婚了,结果出了这档子事,太丢脸了。”朱义由爱生恨,渐渐有了毁了她的念头,并在网上搜索杀人灭迹的案例做参考。
出事那晚,朱义去找李雨荷要钱。李雨荷又故技重施勾引朱义发生关系,想以此蒙混过关。
朱义知道要钱无望,发泄一通后起了杀心。
欢爱之后趁她在卫生间洗澡,用数据线将她勒死,然后用抹布将所有痕迹擦拭干净,又把地拖了,才拿着李雨荷的手机和作案工具——数据线,逃离现场。
他百密一疏,忘了李雨荷端来果盘时不小心倾斜了一下,他本能地伸手托了一下,在果盘㡳留下了指纹。
为掩人耳目,朱义发信息给工头说家里有急事要辞工,衣服都没拿就走了。他本想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出来,谁知才过了5天就被我们找到了。
我们从秋水伊人那个微信号查到,李雨荷被吴主管包养的同时,还有无数个朱义一样的“临时伙伴”。
如果不是这回惹毛了朱义,招来了杀身之祸,她还在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案子了结,李雨荷用性命偿还了“情债”,朱义也为自己的鬼迷心窍付出了代价。
文/四叶草
【本文系本号作者原创,侵权必究。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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