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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谨言在《乘风破浪》的舞台上再度起舞的时候,距离她不做舞蹈演员已经过去了整整12年。

“初舞台上跳的芭蕾独舞已经算是我的老本行了。”吴谨言这样说,“我之前就是学芭蕾舞的,也是考虑到节目的设定,初舞台通常是给大家留下第一印象的时候。我也想用这样一支舞蹈来跟大家打个招呼,算是一种自我介绍。”舞台上的她独自登场,一袭白裙,加上点点红色的点缀,踏歌起舞时,衣袂飘飘,像是一枝孤傲盛放的虞美人。

更多时候,观众见到这张面孔都是通过影视剧的角色,然而在这档综艺里,她却用个人才艺不经意间诉说了自己成为演员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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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像是一个轮回,又像是一次重生。时间退回当年,出身普通人家的吴谨言由父母领着,开始学习舞蹈。“从几岁就开始学跳舞。那会儿还小,还不知道问问自己热爱不热爱,也理解不了要不要把它当作未来的理想和事业这样宏大的概念。”吴谨言这样跟我形容起自己当年做舞蹈演员的生活。像所有小孩都读的课外班一样,她从幼年时就开始了舞蹈学员的生涯。

10岁,她就从成都考到北京,不得不说女孩吴谨言在舞蹈上的条件是拔尖儿的。可到了北京的舞蹈学校,才发现佼佼者甚多。“身边都是各个地区选来的优秀学员,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算那么好的了。我开始拼命努力,生怕给人家落在后头。”

她的童年几乎都是浸泡在舞蹈室、训练房和舞台上的。不记得自己流过多少汗,多少泪,多少次在内心里喊过放弃。像是一颗珍珠,只有被反复打磨后,才能在灯光之下发出光芒。训练太苦了,别说是孩子,哪怕对成人而言都是煎熬。舞蹈学校的老师对这群各地选拔出来的小女孩们也格外严厉。“受伤是常有的事,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多少带点儿。压腿、踮脚尖都是很痛的,动辄就是几个小时的基本功训练是每天的家常便饭。”如今的吴谨言回忆当年的日子还是有些皱眉,“学校对我们体重的要求更是严格,超过一点儿就要被惩罚,要出去围着操场跑圈,再后来测体重之前,我们干脆都不敢喝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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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绿西装夹克、荧光绿迷你裙:AMI

黑色系带高跟鞋:LANVIN

舞蹈学院毕业之后,吴谨言被分配到了中央芭蕾舞团,正规编制。等待她的是漫长的舞蹈演员的生涯,这也许是诸多舞蹈生梦想的归宿,可不适感又一次笼罩了吴谨言。

“舞团里女孩多,白天鹅就更多了。我总觉得自己在舞蹈上没什么禀赋,即便是练了那么多年也不算是肢体协调性最好的,甚至在舞台上也总是角落里并不起眼的那一个。”做舞蹈演员时,父母来北京看她演出。父亲费了半天力气在台上一群穿着一致的女孩中间找自己的女儿,后来才发现,她是在台口幕后,靠近灯光暗影里的那个舞者。“后来我一度不再敢让父母来看我跳舞了,总是怕他们失望,或者担心我这么努力却还是过得不够好。”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离开芭蕾舞团的原因还源自一次偶然的伤病:“一次在南方演出,赶上冬天,后台特别冷,穿得又单薄,可能提前的热身也没做好。舞台上一个动作,脚骨就骨折了。当时我心里就明白了,这舞往后是没法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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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芭蕾舞团的丑小鸭之后,吴谨言本可以凭借扎实的基本功继续做舞蹈教师,或者其他相关的工作,但她还是决心改换方向,开始学习表演。一个女孩决定离开自己熟悉的领域,探索新环境,实在让人担心又有几分期待:再度闪亮登场时,她会是怎样的扮相。

冥冥中注定似的,吴谨言走得顺风顺水。2009年,19岁的她顺利考入北京电影学院,成为一名表演系的大学生。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鲜和充满挑战的,她成绩不错,大二开始的课余时间,她都让自己尽可能多地在剧组实践。开始的角色并不大,但她愿意尝试挑战。找到她的有年代戏,有古装戏,甚至还有武侠剧和玄幻剧,她初生牛犊似的,丝毫没有胆怯。演过战争年代的军医,演过民国时期的才女,也试过战争年代的飒爽女匪,这一路下来,她边走边学,一切渐渐开始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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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服套装:Loro piana

黑色高跟鞋:STUART WEITZMAN

豹猫造型项链:LANVIN

更多人以为吴谨言是凭借2018年的电视剧《延禧攻略》才大红大紫,可也有人说过“没有一次成功是偶然的”。在成为魏璎珞之前,吴谨言足足用了八年时间,像树苗一样努力汲取水源,吸收养分,节节拔高,在不经意间成长。

这几年,似乎再也不缺主动找过来请她出演的戏。《尚食》和《传家》两部戏中,她还是可以扛下大女主这样重要的角色。“跟前几年比,我似乎更松弛了一些。也知道如何更好地调度自己的情绪。演戏某一点上看就像是我在跟角色对话,在做心灵互通,我懂得她的内心所想,我知道她所经历的故事,自然也就更容易带入角色了。”吴谨言这样形容这些年自己在演戏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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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破浪》是她反复甄选才决定参加的综艺节目。“我知道这是个对艺人要求很高的综艺舞台,除了演员身份,还需要唱跳俱佳。在这之前,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太敢触碰芭蕾了,之前尝试了国标、现代舞,甚至是街舞,这都还好,但是一旦需要再碰到芭蕾舞,尤其又要在舞台上展示给这么多人看,我心里头还是有点阴影的。”这种矛盾让吴谨言在内心挣扎了好久:“后来还是一个朋友跟我说了一句话:做你害怕的事,才能彻底地战胜它。我想想也是,想要彻底地战胜心魔,就要勇敢去再次挑战它。”

不光是心理上,进入节目组前,吴谨言还做了充分的身体准备。在剧组的时候就开始恢复训练,早上起来便开始压腿,下腰,十几年前的生活重现在她的工作表里。结果很明显,初舞台亮相的吴谨言便凭借一曲芭蕾舞艳惊四座。“我自己也没想到效果还不错,看来当年的苦没有白吃,也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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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没有给吴谨言什么压力,吴谨言坦言,自己进入《乘风破浪》节目组的目的也变得非常平和。“我是想着尽量展示自己不同的一面,也用这个舞台跟心中的舞蹈做个和解。”第一次亮相之初,吴谨言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多自信。“节目里有30个姐姐,藏龙卧虎,每个都有绝技。就很像我当时在芭蕾舞团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够让自己脱颖而出,也不想这个,我还反复告诉自己:把每一次上台都当作自己的最后一次表演,表达出内心的情感就足够了。”

父母倒是喜欢她在舞台上的表演,在电视机前看了又看。节目的镜头只对准女儿,老人家再也不用在整个舞台上找女儿了。“父母跟我说了好多次,一直希望我多参加这类节目,他们能多看看我,也能知道我的进步和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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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圆领针织上衣、白色罗纹针织短裙:Givenchy

跟唐诗逸合作的双人舞是吴谨言的另一段舞蹈表达。唐诗逸在吴谨言眼中是顶尖的舞者,虽然隶属于不同物种,但舞者之间的内心是相同的。这一次,她们决定一起挑战的是沙舞。这是非常难的,不仅对舞台上的姿态要求严格,需要深厚的基本功,也非常考验二人的配合度默契度。为了这段演出,两个人在飞沙中排练了一次又一次。

“顶尖舞者才有机会跳这种沙舞,这是高难度的舞蹈。我呢,在芭蕾舞团的时候都是在角落里演出的,算是小角色,唐诗逸跟我说,她自己只跳过独舞,所以这次合作对我们两个人而言都是挑战。”困难才刚刚开始,真正开始排练时,沙子也给两个人增加了不少麻烦。“排练时都是用的真实沙子,颗粒有时大有时小,根本没法控制,经常进入眼睛里鼻腔里,几乎睁不开眼也无法呼吸。编导始终坚持用真沙排练,真沙演出,这也是为了让我们在节目录制当天,不会在台上出问题。所以排练的那些天,我俩几乎每练一会儿都要去房间洗个澡,头发身上脸上全是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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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米色U-Lock系列夹克、水晶装饰银色流苏耳环:Givenchy

经典扎染汉字解构连衣裙:Feng Chen Wang

黑色高帮靴:kate spade new york

好消息是演出效果非常不错,甚至有观众把它评为本次《乘风破浪》中最为惊艳的一场舞蹈。

“演出当天我俩状态都不错,也拿出了最高水平。好在一切都很顺利,演完还是满身满脸的沙子,我跟唐诗逸在舞台边的房间里快速冲了一下,就回来继续回到舞台上录制接下来的节目了。”

吴谨言说,自己回看整个《乘风破浪》的节目时,是全程开着弹幕的,为的是能更直接地看到每个观众对自己、对节目的评价。我很惊奇她这样的选择,网友的评价千奇百怪,不怕看到非议刺痛内心吗?“这没什么。”吴谨言显得满不在乎,“我的任务是努力比好每一场,不留任何遗憾。观众也有理由有权利去表达自己对某个演员、某一场演出的看法,只要他们的评价中肯,我是一定会听取的。没有无端的差评,做演员还是要多听一听你的观众或者粉丝们不一样的声音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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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装饰银色流苏耳环:Givenchy

经典扎染汉字解构连衣裙:Feng Chen Wang

拍摄吴谨言的这天,《乘风破浪》刚好播出成团之夜,很多观众对吴谨言以第11位卡位未能最终成团表示了遗憾,眼前的吴谨言倒显得快乐洒脱。“结局不重要,我在节目里尽情展示了不一样的自己,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证明了我自己还能像当年一样跳舞,结识了很多新朋友,都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她咯咯咯地笑起来,“我还有不少收获呢!我发现那些好的歌手演出之前,其实不光是要用技巧来演唱的,还会在拿到歌之后认真分析,歌词和曲调里的情感,然后有收有放地演唱,就会马上不一样,这种经验对我而言真的太重要了。舞蹈这方面就更多了,跟唐诗逸合作之后,我就给我过去舞蹈团的朋友们发微信,我说你看啊,我能有幸跟国内舞蹈界的天花板人物唐诗逸合作双人舞,能够不再做那个角落里跟大家一起演出的小女孩,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这一趟经历对我而言,已经值了!”

面前的她就一直这么跟我讲着自己一路的收获,如数家珍。我想,带着这些一路采撷的珍宝上路,必然会收获更多阳光。《乘风破浪》才刚刚结束,未来更多的舞台还等待着勇敢的她去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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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梦天

采访:浩川

撰文:三河

编辑:暖小团

化妆、发型:Cici

服装造型:傲寒

美术编辑:齐旋

场地鸣谢:theTANG唐舍(阿那亚)

新媒体编辑:Ruby

新媒体视觉:YJ

新媒体助理: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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