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衣服散落一地，两具赤裸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床帘随着他们的动作一起摇晃，发出嘎吱的响声。
“宝贝，我好爱你……”男人喘着粗气，亲吻身下的女人。
女人娇喘连连，抬起脑袋急切回应男人的吻。
1.消失的心脏
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说在出租屋里发现一具尸体，警方马上组织人员赶赴现场。
死者尸体被捆绑在椅子上，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得很大，脸上还挂着恐惧的表情，仿佛死前受到过巨大的痛苦。
他全身赤裸，下体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大腿往下，流了一地，最重要的是，死者胸腔处被破开一个大洞，心脏被人挖走了。
法医经检验，证实此人是心脏被挖出时，大出血死亡的，从尸体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大概在前24小时内，警方把整个屋子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没有找到被挖走的心脏。
欧凡看着眼前的触目惊心，陷入沉思。
在刑侦工作从事了八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情况。
凶手就像是泄愤一般，将死者下体破坏得不成样子，连续割了数十刀，没有任何手法和逻辑。
与之相反的是，胸腔上的伤口却切割得很整齐，就连心脏处被切开的血管，都保留得完好无损，专业程度堪比内科医生。
凶手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折磨死者，并且还在杀了他之后带走心脏？这一切行为连起来都透露着离奇，仇杀？还是器官偷窃？
思索间，他的助手余斌走过来。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了，死者名叫张峰，男，二十五岁，是某公司的一个普通员工。”
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塑封袋，里面装着一缕混杂着血液的头发。
“这是在地上的血泊里发现的，死者为男性，短发，这缕是长发，而且有烫染的痕迹，明显不是张峰的。”
欧凡点点头，接过塑封袋，立即安排技术科人员把检材送到市局做DNA鉴定。
“还有没有其他发现？”
“我刚才已经问过房东，这里的监控器因为小区的电路老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除了地板上残留的脚印之外，暂时没有其他线索。”
欧凡走到警戒线内蹲下来，仔细端详着地板上的血脚印。
“高跟鞋，目测36码，脚印的主人很有可能是个女性，并且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
人类的脚掌和身高大约是一比七的固定比例，通常身高越高，脚掌越长。
通过获取到的证据以及线索，暂时判断，凶手是名女性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只等市局那边的鉴定结果出来，就基本上可以确认目标了。
“凶手在作案时，好像一直戴着手套，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但在杀人之后，并没有刻意清理过现场，所有痕迹都显而易见。”
欧凡站在尸体旁边，环顾着整个案发现场。
“把尸体带回法医中心，马上联系死者的家属。”见现场已经勘察完毕，欧凡叫来两个人，让他们把尸体抬走。
走出出租屋，楼道上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欧凡环顾了一圈，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里的王龙。
2.确认嫌疑人
王龙作为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目击证人，被欧凡一起带回了警察局。
“天地良心，人不可能是我杀的！你们带我回来干啥。”
审讯室里，还没开口说话，王龙就慌里慌张地急忙证明自己的清白。
看到王龙的反应，欧凡出声安抚，“你放心，我们只是请你过来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就行了。”
听到这话，王龙才稍微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看着俩人，开口问，“你们想问啥？”
发现尸体的是出租屋的房东，名叫王龙。上午10点，他拿着电费单，按照每个月约定的时间来收钱，刚准备敲门，他却发现门是开着的，一走进去，入目的是一大滩，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液。
结果钱没收到，人却被吓得不轻。
“张峰是年前过来租的房子，当时还因为押金该给多少的问题，我和他掰扯了半天。我在楼下开了一家自己的茶馆，没事儿的时候就坐在门口，和老朋友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遇到下班刚回家的张峰，还会彼此打声招呼。”
“我经常看到他带着个女孩子回家，应该是他女朋友吧，俩人挺亲密的，还来我这儿喝过茶。”
余斌拿起笔开始记录，欧凡抓住关键信息，开口问，“张峰的女朋友？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王龙两只手抓着衣摆，皱着眉头回忆，“长得挺漂亮的，长发，走路的时候特别有气质，和我差不多高。”
王龙因为到了中年的关系，身形逐渐佝偻，站起来也不过一米六几的样子，如果张峰的女友和他差不多高，也应该是一米六几。
欧凡想起了在案发现场留下的那串脚印，一米六几，高跟鞋，长发。
这些线索都在朝着张峰女朋友靠近。
“这两天你有没有见到过张峰女朋友？”
“没见过，张峰说他女朋友还在读大学呢！也就隔三岔五过来一趟。”
“那张峰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家？”
“也就那样吧，仇家倒没听说过，他平时都不怎么和街坊邻居打交道的，我也不太清楚。”
欧凡和余斌相互看了一眼，站起身，表示王龙可以走了。
欧凡走到吸烟区，嘴里叼着烟，拿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之后，吐出烟圈。
“尸检报告结果出来没有？”
余斌走过来，站在旁边。
“张峰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在他脖子上发现了注射器留下的针孔，结果显示他体内残留有麻醉成分。”
欧凡接过余斌手里的报告，看着上面的数据思索。
“去查一下张峰的女朋友是谁。”
就在余斌将查到的信息交给欧凡的同时，经过数据库里的DNA对比，结果出来了，发现那缕头发是属于一个名叫“李欣心”的女大学生。
欧凡看着手里两份相同名字和照片的资料，第一时间就带着手下的人，来到了李欣心所在的大学。
“李欣心？她已经三天没回学校了。”
办公室里，李欣心的辅导员正在吃饭，看着眼前的警察露出惊讶的表情，担心地问，“警察同志，她是犯啥事儿了吗？”
余斌刚想跟辅导员解释，“李欣心她……”
欧凡伸手拦住他，打断他的话，“没事没事，只是有个案子需要找她了解点情况。”
辅导员说，李欣心是他们医学院的大四学生，性格活泼，成绩一直不错，和师生间的关系也处得挺好的，听说她在校外有个男朋友，现在疫情期间，她每个星期也要请假出校一趟。
“三天前，李欣心来找我请假，她每周都会出校一趟，我就直接给批了，这几天也没什么课，我想着她应该是一直在她男朋友那吧。”
李欣心是医学生，如果凶手是她的话，那么张峰胸腔处的伤口就解释得通了，医学上对于手术方面，都有基本的了解，而破坏性器官……有没有可能是情杀？
3.河边的尸体
但现在，李欣心失踪了。
不知道她是杀人后逃逸，还是另有隐情。案子陷入了僵持，现如今的紧要任务，就是尽快找到李欣心，所有答案都在她身上。
欧凡见没有更多线索，跟辅导员打了招呼之后，准备带着余斌离开。
刚转身，就看见一个瘦弱的男生走进办公室，他停在门口，看见欧凡和余斌愣了一下。
辅导员的目光越过两人看向男生，朝他开口，“欸杨阳？你来干啥？”
听到声音，杨阳拿出口袋里的纸条，走到辅导员旁边，将纸条递给他，“陈老师，我是来销假的，发现我的导师不在，刚准备走。”
辅导员接过假条，看了看，“这样啊，那你先走吧，假条我帮你给他。”
对辅导员道谢后，欧凡看见杨阳对他和余斌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
男生离开后，辅导员又问欧凡他们，“两位警察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这两天请假的学生很多吗？”欧凡看着男生离开的背影，微微蹙眉。
辅导员愣了一下，以为他们是在关心疫情期间，不能随意乱跑这件事，打着哈哈，“杨阳可不是我的学生，他是我们医学院的研究生，这两天在我这请假的只有李欣心。”
欧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警察局，欧凡让余斌去查了李欣心的行程记录，但资料显示，李欣心并没有出市的记录。
欧凡调出了张峰所在小区外的道路监控。现在，所有证据指向的李欣心失踪了，那就只能从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的互动开始查起。
案发前一周，10号下午16：35分，张峰和李欣心走出小区门口，俩人在马路旁边站了一会，几分钟后开过来一辆出租车，他俩一起上了出租车后离开。
晚上20：17分，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张峰和李欣心从出租车上下来，张峰手里多了两个购物袋，李欣心挽着张峰的手，俩人走进小区。
11号上午10：36分，李欣心单独离开小区，手里提着那两个购物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张峰早九晚六出现在监控里，没有再看见李欣心的身影。
然而，发现尸体的前一天，也就是18号的下午15：23分，欧凡在监控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监控里显示，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走进小区。
欧凡不自觉地把上半身微微前倾，脸慢慢凑近屏幕，“大晴天的……这人穿着雨衣干吗？”
正当他自言自语时，另一边，余斌接到报案，他放下电话，脸色严肃，“凡哥，李欣心找到了。”
听到这话，欧凡也顾不得其他，倏地一下站起来，“在哪？”
欧凡赶到河边时，这里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桥上站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欧凡拨开人群，拉起警戒线走进去，他蹲下来，拉开裹尸袋的拉链，一张灰白，死气沉沉的脸映入眼帘，尸体全身赤裸。因为被水泡过的关系，已经开始有点发胀，散发着阵阵酸臭。
“经初步检验，死者是被勒死的，脖子上有大片勒痕，而且她的头皮被人剥了下来。”
法医站在旁边解释，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微微皱眉，又继续说。
“死者身高为一米六五，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天前，上午10点到12点左右，两个小时前，有人在桥下散步，在河里发现了尸体，这里的水位很浅，尸体被石头挡住搁浅了，也没有被水流冲走。”
听到法医的话，欧凡诧异地看向他，“什么？！两天前？”
法医点点头，表示没错。
余斌走过来，“怎么样了，凡哥。”
欧凡站起身，眉头紧皱，脑子里一团乱麻，“李欣心的死亡时间在张峰前面，人不是李欣心杀的。”
“什么！”余斌也是一脸惊讶。
“现如今，要马上查出杀害李欣心的凶手是谁，和张峰的死有没有联系！”欧凡叹了口气，问题接踵而来，李欣心的死，搞得他措手不及。
“两起杀人案，死者是一对情侣，同样的，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但杀人之后也没有选择掩藏，按理来说，将尸体扔在这里，是最不明智的行为，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看似聪明又不聪明的作案手法，让欧凡陷入沉思。
俩人的死法明显不同，凶手根本不想有计划地作案。
“去调查一下，张峰和李欣心在市里有没有什么共同朋友。”欧凡对余斌下达任务。
4.确认凶手身份
很快，余斌查到消息，张峰和李欣心的社交圈子，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张峰是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两三年的公司员工，李欣心是快毕业的大四学生，两人是相亲认识的，并没有什么共同朋友。
欧凡和余斌回到学校，在学校领导的陪同下，对李欣心的几个在校好友做了询问工作。
在询问过程中，欧凡注意到。
李欣心的床铺上，挂满了知名的品牌包包，而且还有好多衣服的挂牌没有拆。欧凡拿起来一看，每件基本上都得好几千，顶一个普通学生两三月的生活费了。
李欣心的舍友们表示，李欣心从两个月前，突然开始富裕起来，花钱大手大脚，名牌包包名牌衣服一买就是好几套，那天还有人问她是不是中彩票了，李欣心得意扬扬地说，这些都是她男朋友送的。
但在之前得到的消息里，张峰和李欣心都是农村出生，张峰一个月工资就六七千，交完房租也省不了多少，更何况李欣心还是个在读学生，也还没有经济来源，怎么会突然这么有钱？
经过调查，欧凡发现，两个月前，张峰的支出非常频繁，而且数额都很大，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达到了五十万不止。
欧凡账户上的记录，大多数的支出都用来购物了，也就是拿来给李欣心买名牌衣服和包包。
有钱不存着，却用来大肆挥霍？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因为这钱来得太过容易了。
很快，欧凡就查到，这些钱全是一个叫“杨阳”的账户汇到张峰名下的。
看到这个名字，欧凡想起了早上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个男生，他就叫杨阳，也是一名医学生。
警方再次询问李欣心的舍友，她们听到杨阳的名字，脸上似乎有着某种嫌恶，“杨阳？他是我们专业的研究生，可恶心了，听说是个同性恋呢。”
男生女生都不爱跟他交流，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欣心似乎和他的关系不错。
如果两个杨阳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初步断定，杨阳一定和两名死者都有联系。
记录完毕，欧凡朝余斌点点头，准备离开，转头间，突然注意到一抹眼熟的黄色，他停住脚，指着女生背后挂着的衣服，开口问。
“这衣服是谁的？”
几个女生疑惑地回头，其中一个“啊～”了一声，开口回答，“这是我的，之前看李欣心穿过，觉得好看，就买了同款，今天才到货。”
凭借多年来惊人的记忆力，欧凡猛然回想起，今天在监控里看到的记录。
“李欣心前几天走的时候，穿的就是这条裙子。”
女生双手一拍，朝着警方说，“我见这条裙子好看，才找她要的链接，当时就下单了。”
欧凡查看了女生的网上购买记录，证实这条裙子就是今天刚到货，排除了她的嫌疑。
回到警察局，欧凡立马打开监控记录，将时间瞬调到18号那天下午。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
“没错，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监控画面暂停，一个穿着黑色雨衣，戴着鸭舌帽的长发女人走进小区，画面慢慢放大，欧凡注意到雨衣下面，没有被完全遮住的黄色布料。
18号下午17点48分，一名穿着黄色长裙的女子，从小区离开出现在监控画面里，而她的脑袋上，戴着一顶一模一样的鸭舌帽，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
无论是身形还是特征，都和李欣心极为相似，但离奇的是，这个时间段，李欣心被证实已经死亡，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凡哥……难道我们碰到鬼了？”
余斌倒抽一口气，半开玩笑地说，“穿雨衣是为了不被太阳晒到吧？”
欧凡踹了他一脚，站起来，“少贫嘴，马上跟我去小区做调查。”
这个神秘女人出现和离开的时间，都和张峰的死亡时间高度吻合，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而她和李欣心相似的外形，还有怪异的装扮，一定存在问题。
而且，欧凡怀疑，女人离开时，手里提着的黑色塑料袋，很有可能就是张峰的心脏。
案发小区，欧凡带着余斌挨个走访。
“穿黑色雨衣的女人？啊……啊我记得，那个人可怪了，晴天白日的，还穿着雨衣，我当时还想这孩子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楼下的老大爷摇着手里的蒲扇，斜着眼回忆那天看到的场景。
“那后来呢，她去干嘛了？”余斌问。
“这我也不清楚，她走的时候穿着一件黄色裙子，黑色雨衣也没了。”
“那你是怎么确认，这是同一个人的？”
“她呀，走路姿势也很奇怪，一扭一扭的，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里有问题。”说着，老大爷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自己脑袋。
神秘女人没有带走雨衣，如果她真的是杀人凶手的话，那么被丢弃的雨衣，很有可能就是关键证据。
警方立刻对附近展开搜查，很快就在树丛里，找到了那件黑色雨衣。
雨衣上面满是血迹，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变得支离破碎，应该是附近的流浪狗闻到血腥味，才使它们被叼到这里。
欧凡找来技术人员，对雨衣上面的痕迹做了处理，很快化验出来，上面的血迹属于张峰，除此之外，还检查出了另一个不属于张峰，也不属于李欣心的指纹，它的主人名叫杨阳。
又是杨阳！
欧凡恍然大悟，突然回想起，早上在学校见到杨阳的第一面，就觉得他的身形很眼熟，原来，他就是监控里出现的那个“女人”
余斌走过来，“凡哥，查到了，杨阳就是今天早上那个医学生，给张峰汇款的也是他。”
欧凡抬起头，语气急速，“马上叫人，跟我去学校！”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杨阳。
但是，当警方找到杨阳的导师，询问杨阳的宿舍时，导师告诉欧凡，杨阳并不住在学校，他在学校外自己租了房子，因为他有洁癖，再加上不爱跟人交流，平常除了上课根本不在学校。
随即，欧凡根据杨阳在学校登记处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他居住的出租屋。
欧凡敲了敲门，等待十多秒后，里面也没有应答，欧凡抬手又敲了敲，“里面有人吗？”
一再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警方强行打开了杨阳居住的房子。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约，除了一张床以外，还有两张书桌和一座沙发，物品收拾得很整洁，全都摆放在一处位置，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很爱干净。
走进卫生间，欧凡发现角落摆放着一个红色的大桶，里面有一撮黑色的东西掉落出来，他微微皱眉，蹲下身，拿出口袋里的橡胶手套戴上，慢慢挑起那撮不明物体。
仔细一看，欧凡惊讶地发现，这是头发！
他往桶内看去，里面的水浑浊一片，头发的根部还连接着血肉，被全部浸泡在水里，一块暗黄的布料浮在水面。
欧凡骇神间，余斌走过来，“凡哥，我们在厨房的冰箱里发现了东西”
一块被冰块包裹的心脏呈现在警方眼前，鲜红的血液把冰块也染红了，看起来血糊糊的一片。
5.逐渐接近真相
所有检材被立刻送往了化验中心处理，几个小时后，检测报告出来了，结果显示，卫生间里的头发是李欣心的，而那块心脏，就是张峰的。
杨阳就是杀人凶手，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
警方迅速对杨阳展开了追查。
他们马上查看了杨阳住处附近的监控器，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踪迹。
欧凡带人赶到的时候，杨阳就坐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看到警察出现，他没有慌张，也没有选择逃跑，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脸上挂着微笑。
当晚，杨阳被警方带回警察局，并且连夜对他进行了审讯。
杨阳对于自己杀害张峰以及李欣心两人的事实供认不讳，“我没错，错的是他们。”
杨阳父母早亡，从小就是靠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运气好，遇到政府规划经济圈，他家的老房子就在拆迁名单内，上大学后，他拿到了一大笔拆迁款，从穷小伙子，一跃成为百万富翁。
但由于他从小营养不良，身体比普通男生都要矮小很多，再加上性格内向，上了大学之后，经常受到排挤，一个朋友都没有。
“你杀害李欣心和张峰的动机是什么？”欧凡面色冷峻，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杨阳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垂下眼帘。
“三个月前，李欣心故意和我做朋友，她看中我有上百万的拆迁款，想勾引我，但是我告诉她我喜欢男人，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听到这话，欧凡皱了皱眉，没有言语。
杨阳的眼眸似乎蒙上层层薄雾，神色迷离，“后来，我收到一条陌生人的好友申请，你们知道吗，像我这种在学校受到排挤的人，除了李欣心以外，根本没有人主动靠近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害李欣心，和张峰又有什么关系？”余斌有些想不明白，眯眼盯着杨阳的脸。
“加我好友的那个人，就是张峰。”
欧凡和余斌对视一眼，都对这个情况感到惊讶，看来这里面的关系很复杂。
说到这里，杨阳的手轻抚心口，发出克制的笑声，“加上好友之后，他每天对我嘘寒问暖，无时无刻不在关心我，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爱着的感觉，半个月后，他向我表白，我太高兴了。”
随后，杨阳很快就和张峰确定恋爱关系了。
欧凡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所以，后来你发现，张峰接近你其实另有目的。”
杨阳声音颤抖，紧抿双唇，喃喃开口，“他和李欣心一样，都是为了我的钱，他根本就不爱我，这段感情是假的，是他和李欣心联合起来，演的一场戏。”
所以，这是一场仇杀，欧凡目不转睛地盯着杨阳，“你是怎么发现真相的？”
“我看到了，那天我去张峰的出租屋找他，门是虚掩着的，我一进去，就看见张峰和李欣心在床上……”
杨阳走进房间时，两具赤裸的身体正在床上交缠着，发出暧昧的声音。两人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了，李欣心勾着张峰的脖子，娇喘着开口，“我要的苹果手机什么时候给我？”
张峰动作着下半身，毫不在意地回答，“宝贝，这两天就给你，只要我开口，杨阳那个白痴就一定会答应的，放心吧。”
至此，杨阳明白，这一切都是李欣心和张峰精心设计的圈套。
讲完之后，杨阳单薄的身躯佝偻下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余斌不敢置信，倒吸一口气，“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杀害别人的性命吧。”
杨阳笑了笑，“你们根本就不会理解我的感受。”
6.案发全部过程
欧凡揉了揉眉心，看着手里的笔记本，继续提问，“说说吧，你是怎么实行犯罪过程的。”
听到欧凡的话，杨阳抬起头来，面色发红，仿佛突然来了精神。
“18号早上，我把李欣心骗到我的出租屋里，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勒死了她。”
“我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然后拿手术刀，沿着她的发际线，轻轻刺下去，一点一点地……她的头盖骨慢慢露出来，终于，我把她整张头皮剥了下来。”
杨阳说着话，两只手抬起，来回划动，像是在模拟当时的情景。
“为什么要剥下李欣心的头皮？”看到杨阳的动作，余斌一阵恶寒。
杨阳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张峰那么喜欢李欣心，如果我扮成李欣心的样子去见他，他一定会很开心，一定会喜欢我的。”
“我穿着李欣心的衣服和鞋子，戴着她的头发，套上雨衣之后就去找张峰，可是他居然不喜欢，他大骂我是疯子，是变态，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我为了他特地装成李欣心的样子，他还是不接受我，没办法，我拿出准备好的麻醉针刺入他的脖子，他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我把他扒光之后绑在椅子上，没过多久他就醒了，我就知道，学校拿来给兔子用的麻醉针，剂量根本不够。”
“我想起他和李欣心做爱的画面，拿出手术刀把他的下体割了个稀巴烂！他当时痛得大叫，一直求饶，可我已经不想放过他了。”
在割了数十刀之后，张峰的下体已经血肉模糊，人也已经奄奄一息，进气没有出气多。
杨阳用沾满鲜血的刀背，从张峰的心脏处轻轻刮过，眼神迷离，“阿峰，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吗？”
杨阳压根没想让张峰回答，随即又开口，“你说，你整个心都是我的！”
话音落下，手术刀突然猛地刺进皮肤。张峰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心脏被剥离出身体，在血液流失过多后，死不瞑目。
“你们知道吗，在杀死他们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内心，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是在学校解剖兔子所体会不到的。”
杨阳的姿势放松，讲述时，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听完他的话，两人都沉默无言，犯罪过程中，杨阳都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常人。
欧凡若有所思，嘴唇抿成一条线，“李欣心的尸体被发现在河边，是你为了毁尸灭迹吗？杀害张峰那天，你为什么要穿雨衣，那天并没有下雨。”
“因为我有洁癖，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卫生间满地的血，她把我家里弄得太脏了，我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而已。至于雨衣……”
杨阳歪着头，低低地笑出声。
“我讨厌血液沾在皮肤上的黏腻感觉，雨衣是为了防止血溅到我身上，所以我从始至终都戴着手套，你们是不是还费了一大翻力气才确认我是凶手的？”
欧凡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看着他的表情，杨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跑，也压根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就是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查到我。”
欧凡在心里暗骂，“真是个疯子！”
了解完全部过程，欧凡发现，杨阳的精神已经开始变得不正常，早上在学校遇见时，杨阳就一直等着警察找到他。
在法庭上，杨阳听到宣判结果后，他神色淡淡，仿佛对他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至此，这场离奇的杀人案落下帷幕。
文/三花
【本文系本号作者原创，侵权必究。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