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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要是平儿出了什么事,我还活得下去吗?

我在大街小巷疾步飞奔,到处询问有没有人见过平儿的踪影。可正是放学时分,街道人挤着人非常混乱,没有人说见过平儿。

就在我快要崩溃时,老师的电话打过来,说平儿找到了,就在学校门卫室!

我跑过去终于见到撅着嘴的平儿,压抑多日的情绪一古脑涌上来,我控制不住地对她大吼大叫。老师见状劝我不要激动,说平儿走到附近的湖边,一个老人看她情绪不对劲,好心地把她送回了学校。

平儿去了湖边,难道她想不开?

我心脏一阵抽痛,一把抱住她说对不起,不该向她发火。

平儿也哭了,说我把她扔在姥姥姥爷家,不要她不爱她了。

看着她那委屈的样子,我既心疼又内疚,我们娘儿俩旁若无人地抱头痛哭。

因为找平儿,我耽误了给公公送晚饭,婆婆打电话责问我跑去哪了,我跟她解释平儿的事情,她却听都不听就让我赶紧送饭,把电话挂断了。

那一刻,我真是心寒又疲惫。

回家的路上,我妈劝我说不要太劳累,实在不行可以给公公请个护工,千万别再忽略平儿,要是孩子真出什么事,我们都会后悔一辈子。

“如果你没钱,我和你爸给你出。”我妈一脸担忧和心疼地看着我。

“不用,再过一个星期我公公就出院了,没必要花那个钱。”我强颜欢笑道。

后来,我妈硬是从微信给我转了两千元,我看着那笔转账不禁流下了眼泪。

在我最苦最累的时候,只有亲妈才懂得体恤我啊!而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给我好日子的男人在哪里呢?

我开始怀疑自己放刘家明去读博士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甚至开始询问自己嫁给一个从不为家庭出钱出力的男人,是不是选错了?

但我很快告诉自己,再忍两年,刘家明马上就要毕业,到时一家团聚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那段时间,我在医院、水饺店、家三头奔跑忙碌,整个人都累虚脱了。直到把公公婆婆送回家,我才喘了一口气。

2

一个月后,刘家明请假得到导师同意,终于回来了。

进屋后,他拥抱了我:“老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说着他从口袋掏出一条四叶草的项链。

银白色的项链,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可我无心试戴项链,抱着他嗷嗷大哭。

此刻我不想要什么华而不实的项链,我只想要实实在在的怀抱与援手。

刘家明好话说尽,极力安慰我,渐渐抚平了我的委屈与难受。

刘家明依然向我描绘未来的光明,说他现在给导师干活,已经有七八千元的月薪,虽然大城市开支大,人情交往也蛮多,都花光了,但等他毕业正式工作,肯定能几倍地挣回来,到时全部交给我。

他说自己跟着导师投资了一些股票债券,过两年肯定能翻倍,到时候取出来就是一笔可观的钱。

他还说在上海认识了一个出版社的编辑,以后可以牵线搭桥帮我出本文集。

听到这话,我的眼眶湿润了,心里很感动。原来刘家明一直都记得我的爱好。只可惜这些年忙于生计,我再也没空提起笔写点什么了。

刘家明揽住我的肩膀,让我再给他两年时间,两年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话已至此,我们付出的都已经这么多了,难不成要中途放弃吗?好吧!我就再等两年。

不知是不是外出读博的缘故,刘家明竟学会了自己做饭和收拾家里。每天他一大早起来把早饭做好,送平儿上学,然后在饺子店忙上忙下。

熟悉的顾客打趣我说:“老板娘,老公回来了,气色好多了呀!”

“那当然啦!”我心想要是天天能这样就好了。或许这就是两年后我们的生活吧!

几天后,刘家明说让我关店一天,一起回村里看看公公婆婆。

婆婆见到我们一家三口回来,瞥了我和平儿一眼,自顾自拉着家明:“明坨啊,又瘦了。”

吃中饭时,婆婆对我说:“曾静呀,隔壁家张婶又添了大胖小子,你们看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别老想着包那些个破水饺。”

我一听就不乐意了:“妈,不包水饺能有饭吃?爸治病那九万块钱不是靠我包水饺赚来的吗?这几年,一家人吃的喝的不是靠水饺店吗?”

“哟,现在说是包水饺挣来的了,当时怎么跟我哭穷说没有钱?不是还问你爸妈借了几万吗?敢情就是不想拿钱给你公公治病啊!”婆婆冷哼一声道。

刘家明赶紧出来调解:“妈,先不说这个,难得大家一起吃饭,先吃饭。”说着,他往我和平儿碗里夹了土鸡肉。

可我看着婆婆那张垮着的脸,再香的饭菜也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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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到家后,刘家明哄着我说:“老婆,别跟妈置气,老人家发几句牢骚,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行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消消气,以后还得靠你照顾家里呢。”

有他这番话,我觉得他还是理解我的,气便消了不少。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真像是一头眼前挂着胡萝卜的驴啊,就那么被骗着任劳任怨地往前走,却不知道永远吃不着。

刘家明回到上海后,我们又开始漫长的两地分居。他有时候会给我打视频聊天问家里的情况,可有时候我在店里忙,有时候在辅导平儿作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与他聊。

有时候,我洗完店里的碗筷碟子,累得腰酸背痛,碰上他打来视频电话,我总忍不住烦躁地抱怨自己有多辛苦,多需要有人在身边搭把手。

刘家明安慰了几回,可能是不想再烦我,或者他自己烦了,便减少了打电话的次数。

后来,他再打电话来的时候,开始向我抱怨毕业论文的事,说写不下去。

眼看还有一年多时间,他就要毕业,每次我都要按下自己的情绪,反过来鼓励他宽慰他,让他努力克服,马上就能学成归来一家团圆。

然而,他还是出了岔子。

一天下午,我刚下了班,接到他打给我的电话:“老婆,看来我明年是毕不了业了。”

我心下一沉,怎么会这样?

“导师根本不给指导,说的东西狗屁不通,这论文没法写。如果换课题,那又要重新再来,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能做完。”刘家明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

“那怎么办?”我没读过博士,不懂里面那些规矩,但确实听闻过有人因为论文答辩通不过而无法如期毕业。

好不容易等他五年,我不想再等下去。

“老婆,以前我读硕士的时候认识一个老师,他的博士论文是别人代写的,我想找他帮忙,请人帮我代写一篇。”刘家明压低声音说。

我一听急了,“老公,真要到请人代写的地步了吗?违法的事情咱们不能做。”

“好多人都这么毕业的,不然怎么办?我这五年白读了!”他气急败坏。

我沉默了一会儿,劝他不要心急,再跟导师沟通一下,自己努力写一写。

没想到,过了两天,他又打电话过来,问我要十万块钱。我问他有什么用处,他说打算给导师送礼,让导师指点和关照,再托导师给论文答辩的几位导师和专家打点一下。

听他这么说,虽然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但总比请人写论文要好一些。只不过,我手头上实在没有这么多钱了。

“上次你妈不是让你替她买了十来万理财吗?你去跟她老人家好好说一下,先借给我用,等我以后上班了,加倍利息还给她。”刘家明突然提起了这件事。

一年多前,我妈确实有笔余钱托我问刘家明买什么理财产品好,当时刘家明建议买定期一年的产品,现在产品已经到期,存在活期里。我前几天刚找他问过接下来买什么理财,没想到他倒打这笔钱的主意来了。

“我不去,妈经常给我们带平儿,我们什么钱都没给她。她和爸这么大年纪了,就这十万块养老钱,你不能打它的主意。”我拒绝道。

“那我别毕业了!”他挂断了电话。

一连几天,我给他发微信打电话,他都不回。平儿时常问我,说好久都没见到爸爸了,要和他视频聊天。

我又心痛又气愤,刘家明这样逼着我拿钱,让我很是郁闷,可不给他想办法,又不行。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差这临门一脚吗?

没有办法,我思来想去,还是到娘家去给他借了六万块钱,给他转过去。没想到一直不回我信息的他秒收了钱,回了三个字:收到了。

4

我对刘家明在上海的情况觉得不放心,决定关店去看看他。

但当我千里迢迢跑到上海,来到他的宿舍,却敲不开房门。

我打电话给他,他很快跑过来,一脸的惊诧和责怪:“你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平儿怎么办?”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并不欢迎我来。

我走进他的宿舍,这是他和另一个同学的双人宿舍,他的床铺很整洁,但也非常简陋,并没有什么个人用品。

“别看了,我带你去旅店吧。”他拿过我的行李箱,拽着我走出宿舍。

在校门口的一家旅店开好房间之后,他把我领到标间,脸上的神情才松动些,缓了口气问我家里的情况。

我跟他聊了一下论文的事,他让我放心,已经在进行中了。接着,我们聊到了爸妈的那六万块钱,我让他一定要抓紧时间还给老人家。

一提到钱,他的脸就垮了下来,“你跑过来,是为了找我要钱,讨债来的?”

我顿时委屈得红了眼圈,明明是好意关心他,怎么成了讨债呢?

估计是看到我一脸委屈,他皱着眉安慰了我几句,说等他毕业之后挣到钱就会归还。

到了晚上,刘家明以有饭局为由,让我一个人留在旅店。我说我也想参加,他却说我去不合适,让我待屋里看电视。

我的心往下一沉。难道刘家明觉得我只是个开水饺店的带不出去?

十二点多,刘家明一身酒气地回来,我去抱着他想把他扶到床上,他看我一眼,借着酒劲推开了我,自己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一股寒意,从头到脚将我包围。他对我为什么这么抗拒?

他洗完澡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想了一夜。

我感觉刘家明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欣赏我爱护我的男人,他身上透着与我的疏离感,仿佛还嫌弃我。

难道是因为到大都市读了博士,开阔了眼界,所以看不起我了吗?

第二天,我试探地跟刘家明说我准备回家,他没有挽留,反而松了一口气似的说“好”,还立即给我买了车票。

看着他那副巴不得我离开的模样,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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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家后,看到欢呼雀跃的平儿,我心中既心酸,又产生了一丝幻想:刘家明的家还在这,等他回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但我还是忍不住给刘家明打电话,询问他为什么不肯带我参加饭局,是不是不爱我了。

在电话里,刘家明柔声向我解释说那天晚上跟项目方的饭局,带我参加不合适。又说上次我过去太仓促,他正在忙一个项目,所以没时间陪我好好逛一逛。让我下次去提前跟他说,他一定抽时间陪我在上海玩一玩。

“老婆,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了,马上我就毕业了,你等着过好日子吧。”他这样说道。

我心下释然,不再去猜测和试探,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店里,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再去胡思乱想。

一晃眼,终于等到第二年刘家明博士毕业,他打电话告诉我论文通过了。

我犹如八年抗战得解放,兴奋地说带孩子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但他说不用了,对归期也没有定论。

我左等右等,最后等来的却是他的一声通知:他在上海一家私募公司找到了工作,年薪40多万。

原来说好的学成归来、一家团聚就这样如泡影般消失。我无法理解也接受不了,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好不容易到了上海,这里机会多工资高,如果回长沙根本拿不到这个薪水,那我的博士不是白读了吗?你放心,以后我混好了,就把你和平儿接过来。”他如此对我解释。

我对刘家明再一次的画大饼并不认账,想马上跑去上海要他当面说清楚。

然而,就在这时,公公婆婆找上门来。

这次是婆婆的膝盖出了问题,说是要到市里找家好医院做膝关节置换手术。

有了上次的经历,我心下了然,公婆嘴上说什么县里医疗条件不好,要到市里做手术才放心,其实只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要找我买单。

而且不管我多尽心尽力,最终都落不下一句好话。

我表面上没说什么,带婆婆去医院看了也打听了,膝关节置换手术需要5、6万。我直接给他们算了一笔账,从刘家明读博到现在,所有的钱都是我出的,包括刘家明买通导师答辩论文的钱也是我拿的。上次公公做手术已经把我的备用金全花光了。

如今我已经没钱再给婆婆做手术。我让婆婆自己能掏多少先掏着,实在不够再找刘家明借一借。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说我能嫁给刘家明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早知道我这么不孝,他们死也不会同意我进刘家的门。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给刘家明打电话,哭诉我的“冷血不孝”。

不知道刘家明跟婆婆说了什么,婆婆白了我一眼就走了。

过了几天,刘家明突然回来,张口便向我提出离婚。

6

一时间,我脑子短路了,以为刘家明是在开玩笑。

可他严肃地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朝着他吼:“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等了这么多年,你毕业了,却要跟我离婚?”

他冷冷地说:“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要你照顾好孩子和爸妈,你又是怎么做的?我妈要做手术,你跟她说没钱把她打发走,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

一听到这话,压在心底好多年的委屈翻涌上来,我哭着说:“刘家明你有没有良心?这家小店能挣多少钱你不清楚吗?我一个人要给你养女儿,还要供你上学,把家底掏空了给你做论文毕业。当时你爸做手术,是我出的钱,你自己一分钱都没掏!现在你妈要换关节,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就全成我的错了吗?”

刘家明一脸不耐烦,丢给我一张《离婚协议书》,让我在上面签字,好聚好散。

我颤抖着手捡起协议书,上面写着女儿归我,刘家明每个月出1500元抚养费。因为没有共同房产、财产,也无需分割。

他这样就想把我给甩了吗?那我这些年用钱用力支持他考博读博算什么?

如今他在上海找到工作扎下根,就打算过河拆桥?

我联系上婆婆,才知道刘家明把她送回了老家,准备过段时间带她去上海做手术。

我马上赶到公婆家里,把刘家明想离婚的事说了出来,他们黑着脸摆摆手道:“我们这么大年纪了,管不了你们的事,家明怎么决定就由他决定吧。”

面对公婆的冷漠无情,我无计可施,只得打道回府。一个人徘徊在热闹的街道,心像被撕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七年了,我从一个阳光洒脱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家庭妇女。生产带娃,一个人挣钱养家照顾公婆,在苦苦的等待和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只为成全爱人追求事业和一个想象中的未来。

现在,刘家明学业有成,那个光明的未来里却没有了我。

我承认我对公婆是照顾得不够周到,但自认为比刘家明这个亲儿子做得要多得多。每次家里出点什么事,他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我出钱又出力。现在他说离婚就离婚,还把罪状归在我没照顾好老人,我真的冤枉啊!

我想找刘家明好好理论,可他不肯回家,也不接我的电话。

就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中一个用了变声软件的人告诉我,刘家明在上海找了一个叫汤多多的本地女孩,两人已经同居三年,正打算结婚。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不仅把我惊得心神俱焚,也照亮了我所有的疑惑。

原来刘家明早就变了心,他是为了甩掉我才借题发挥往我头上泼污水。

难怪他每个月挣那么多钱却一分也没拿回家,原来全是跟情人寻欢作乐去了!他还变着法子地跟我要钱,那都是从我和平儿嘴里抠出来的吃饭钱啊!

我一直被他当成提款机和保姆玩弄于股掌之中,这简直太恶心太可恶了!

我把饺子店和平儿安顿好,只身前往上海。

7

我找到刘家明,开门见山地质问他为什么要骗我,汤多多是谁。

刘家明否认一番之后,开始恶狠狠地威胁我:“我把女儿留给你还不知足吗?如果你非要撕破脸皮,那我就把女儿抚养权要走,你一分抚养费都拿不到!以我现在的条件,你根本争不过我!”

我看着刘家明那张脸,感觉他变得好陌生,仿佛我从来也未曾真正认识他。

我心寒至极,牙齿打架地说道:“我给你爸爸做手术的九万块钱,还有你借我爸妈的六万块钱,总共15万,请你马上还给我。这7年时间,我一个人供你上学、给你带孩子、持操家务,这些钱你都要给我算清楚,全部还给我。”

他一听到我提钱,瞬间翻了脸,“你要给我算的这么清,那我也给你来算一算。这么多年,我不是给你这个亲威补英语,就是给你那个侄子补数学,还帮他们选专业,教他们找工作。你以为我的时间不要钱吗?我一个博士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赶快签字,不然就走法律程序。我有好多同学都在法律系,你不想丢掉平儿抚养权,那就识相点!”

“既然这样,那就法庭见吧。”我把心一横,不信法律会支持他这种渣男!

就这样,我作为原告,向当地的人民法院提交了诉讼以及相关证据。

当我走上法庭的那一刻,忍不住泪如雨下。想不到我和刘家明竟然会走到对薄公堂这一步。

我的律师搜集到充分的证据,证明刘家明并没有把我陆续给他的钱用在学业和论文上,而是给汤多多买了各种奢侈品。律师要求刘家明把用在情人汤多多的8万物品折合人民币还给我。

而借我爸妈的6万块钱,以及给公婆治病的9万块钱,刘家明也要一并还给我。我的律师还提出,让刘家明给我15万作为家务劳动补偿。

刘家明在他的律师的授意下进行反驳,说他与汤多多仅仅是朋友关系。他给其买的物品,是汤多多让其炒股的资金。

他还说那6万块钱和9万块钱,都是我名下的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无需归还。而且他坚决不同意所谓的劳动补偿15万。

但很快,我方律师拿出了刘家明与汤多多的聊天记录,以及他们开房的证据,还有我父母的存折存取交割单。

刘家明傻眼了。他认为我在长沙不会知道他在上海的事,但其实那个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给我提供了很多线索,我的律师通过调查取证,拿到了许多重要的证据。

最后,法院判决我和刘家明离婚。女儿归我,他每个月付1500的生活开支至女儿18岁。并且,刘家明要归还我20万元。

至于我提出的家务劳动补偿15万,法院支持了我这一诉求。

刘家明虽然不服,但并没有提起上诉,而是拖着不给,后来被法院强制执行。

我的银行卡收到35万不久,我听说刘家明被曝出学术不端,据说是把一个师弟的论文占为己有。他被取消博士学位并被其所在的公司开除。

金融行业最忌员工的人品问题,一时间,刘家明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汤多多看着身无分文的刘家明,选择离他而去。

有人在背后骂我,说我做事太绝情了,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何必赶尽杀绝。但我问心无愧,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这种品行败坏的人,一旦被披上知识的外衣,将害人害己,不如趁早让他暴露。

不过,刘家明剽窃论文的事真不是我揭露的,我哪会知道这些事呢?

但我心中对于那个匿名向我透露刘家明出轨的人,倒是隐隐有了猜想。

一切都怪刘家明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几个月后,刘家明到饺子店来找我,又是哭又是扇自己耳光,说他也是被汤多多给骗了,她装作上海人白富美,让他觉得只要跟她结婚就能一步登天。他心里其实最爱的还是我,只是一时昏了头。他已经悔改了。孩子也不能没有父亲。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丑态百出的男人说:“如果你心里真有我和女儿的话,当时就不会拿女儿的抚养权来威胁我!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如果我们能卖钱,你会毫不犹豫把我们全卖了!”

刘家明还要继续诡辩,我立即拿起手机对着他,说他再不走就把他拍下来发到网上。他这才灰溜溜地走了。

我终于明白,一个男人真正爱你的方式不是空口许诺美如幻境的明天,而是给你一个不苦不累实实在在的今天。

(文字原创,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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