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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汽车站。

“大家注意听好了,点到名的去相对应的车上,千万别上错了车,每年都有这样的糊涂蛋。”

老教师看着面前两排小青年,满眼欣慰,这些人都是投入祖国教育事业中的生力军。

“李强,吴慧,赵光,第一辆车。”

“段芳,王蒙,唐三,周敏,第二辆车。”

“慕辰,冷建,周毅,第三辆车...”

待到23人都上车后,这诺大的广场就只剩下了我和祝雪了。

“好了,梁山伯,祝英台,你俩去最后一辆车吧。”

“老师,你别瞎说。”祝雪嗔怒地看着老教师

“你看梁山伯都没说话,你还急眼了。”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保持沉默,这个时候越解释反而越乱,没办法,我姓梁。

看着祝雪急红了脸,老教师便收起了玩笑的姿态,开始耐心叮嘱。

“小梁,小祝啊,这次你俩的任务比较重,去的地方也是最偏远的,一定要坚持住。”

“我们会坚持住的。”祝雪和我异口同声地答道。

“行了行了,上车吧。”

待到我俩上车后,车队便缓缓地驶出了车站,由于这是学校包车,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车子从老教师身边驶过时,老教师轻轻地抹了抹眼睛,也许是风太大,吹进了沙子吧。

祝雪的情绪也有些失落,这些同窗思念的同学们即将散落天涯,也许再也不会有再见的那一天了。

“好了,别难过了,即便是偏远山区的学校,也还有寒暑假呢,到时候回来就行了。”我只能这样去安慰她了。

祝雪没有说话,轻抚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车内的气氛便安静了下来,开车的师傅估计驾龄不是很长,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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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途经服务区,吃了点饭后,便又匆匆地踏上旅途。

下午三四点之际,祝雪实在顶不住困意,依偎着我睡了过去。

晚上七点多,天渐渐黑了,车子停了,祝雪也醒了。

“两位老师,前面的路车子已经开不进去了,麻烦您俩自己下来徒步吧。”

看着黑幽幽的山路,祝雪往我身边走了两步,怕黑是人类的天性。

将行李卸下后,师傅便开着车走了,汽车尾灯的亮光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走吧,把包给我,你拿着手电筒。”

祝雪默默地将包递过来,然后从我手中接过手电筒

“千万不要乱照,小心照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看着祝雪紧闭着嘴唇,拉着我胳膊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真是太单纯了,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顺着山路走了十来分钟,天空突然雷声炸响,狂风大作,我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没走两步,天上便落下了黄豆般大小的雨滴。

雨滴连成雨幕,手电筒的光线也照不出去,前方是路还是山崖根本就看不清楚。

一路摸索,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避雨的山洞。

衣物全部被打湿,由于我不抽烟,便也没有了点火取暖的工具。

寒冷,逐渐侵蚀着我们的身体。

“梁凉,我们这次真的要凉凉了吗?”祝雪蜷缩在山东角落里说道。

“我不叫梁凉,我叫梁峰。”

“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我们可能挺不过今晚了,但愿被人发现时,不是一堆枯骨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祝雪开始不停地打着哆嗦,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梁峰,如果上苍有眼,让我俩得救了,我愿意嫁给你,也愿意一直待在山里支教,和你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

“我才23岁,我的生命还未绽放出光辉,如果我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冻死在了山洞里,那得多亏啊。”

祝雪开始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我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将包里还未湿透的衣服盖在祝雪的身上,希望能给她提供一丝温暖。

夜越来越深,温度也越来越低,此时的祝雪已经不再说话,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外面的雨好像停了,但是我也没有力气出去了,就这样吧,认命了。

当我打算闭上眼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一道道呼喊声,就好似近在眼前。

“梁山伯,祝英台......”

哈,又是老师的恶作剧。

我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电筒的开关打开,亮光瞬间蹿出了山洞,而我也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四周的环境,不像是地狱,也不像是天堂,而是普普通通的民房。

“你醒了啊?”祝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你之前说的话算话吗?这应该算是上苍有眼吧?”

祝雪红着脸闭口不言,两只手不停地绞来绞去。

最后经过内心的天人交战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正当我要逗一逗她时,门外响起了声音。

“两位老师醒了吗?醒了就出来吃点东西吧。”

我这会儿才明白,那晚山上真的有人喊“梁山伯,祝英台”

村民本来在村口等着我和祝雪的到来,最后人没等到,等来了一场大暴雨。

他们二话不说,回家取了雨衣便往山上赶,边找边喊。

就在众人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山洞里亮起了一道光束,我们两人便这样获救了。

还未展开教学,便欠了一整个村子的救命恩情,这让我们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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