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职了缅北的游戏公司。

  这里说是游戏代练,游戏陪玩,实际上,做的却是电信诈骗的营生。

  我努力工作,只为了有一天能够把这帮骗子,一网打尽!

1.

“求求你放过我爸妈,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水牢里,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在向我苦苦求饶。

她的眼神浑浊,发丝凌乱,浑身散发着水牢里独有的腐臭味,就像是恐怖片里的丧尸一样。

可惜,她如此可怜的境地并没有从我的身上换来一丝怜悯,我命令手下给水里倒进去一通水蛇,那些黏糊糊冰凉凉的无足动物立刻就朝着她聚集了过去。

“啊!!!方蕊,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恶魔?

呵呵……

我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不全是拜你所赐的吗?

是你亲手把我打造成了一个恶魔!

可我曾经本该有那么光芒灿烂的生活……

2.

我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我攒够了医药费,把我爸爸的病治好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很闷,很疼,浑身都有些僵硬麻木。

我的手被绑在身后,勒得很紧,眼睛被蒙着布,看不见,嘴里被贴着胶带,不能说。

我这是……在哪?

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恐惧和害怕。

因为我还能听,我还能闻。

我清楚地嗅到了四周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和血腥味,我清楚地听到了一个男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但毫无意外,我现在肯定非常危险。

我本能地挣扎着,内心的恐惧让我简直要小便失禁了。

绑架?

撕票?

强奸?

分尸?

我的脑海里全部都是电影里见过的警匪片的画面,无数个我被歹徒凌虐的场景在我的脑海中浮现,更加深了我心中的恐惧。

正当我越发惊恐,身上开始不由自主战栗的时候,我的眼罩被人摘掉了。

强光晃得我眯起了双眼,好一会才缓和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尽管他对我笑着,但那笑却让我觉得阴森可怖。

“欢迎过来到我的世界,娇贵的小公主,这里是缅甸北部,我生长的地方。”

他说了一句网络流行语,像是在开玩笑,可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在他的身后,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蜷缩在角落里,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在那个男人的身边,是七八个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刑具的壮汉。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家公司的大老板,你们叫我老板就行,不需要知道名字。当然,你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感兴趣,从今天起,你就叫杜鹃。”

我面前的男人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在我的脸上轻轻划过,有些刺痛。

杜鹃,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名字,可我根本没有心思琢磨这些,我的心里只有恐慌。

看着我艰难地吞咽唾沫,老板拍了拍手,对身后的人招呼了一声:“下一个!”

3.

我想逃。

我观察着四周,是和我一样被捆绑着的年轻人,其中的大多数我都认识,是公司的同事。

但在人群中却少了一个人,我的闺蜜:张欣欣。

不过此时的情况我根本不顾上想这些,只能轻轻地挪动着脚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

“老实点!”

一声暴喝响起,我吓得惊叫出声。

下一秒,远处的一个男生就被好几个大汉抡起手中的棒球棍砸在了身上,一声声惨叫声让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我只好又退了回去。

不一会,一个人就被几个大汉带了进来。

那人刚一进来,就挣脱开舒束缚,抱着老板的裤腿就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老板!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我争取完成任务!求求你不要打我了,我一定好好干……”

那人说话都有几分语无伦次,嗓子哽咽,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流了一嘴,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除了那些大汉和老板,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放过你?放过你我怎么给这些新人立规矩啊?打!”

老板的声音变得非常冰冷,简直要把这个地牢里的水汽结成霜。

他的声音刚落下,两个大汉就叉着那个男人丢在了我们的面前,不论他怎么求饶,都没有人回应他。

接着那些大汉就开始对他进行蹂躏,手里的刑具不断地换着花样,整个地牢里都回荡着男人的哀嚎。

还没有一会,他就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了。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这样对待。

我以为这就已经是极限了,但他们显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大汉端了一大盆盐过来,哗啦啦就撒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啊!!!”

他顿时哀嚎出声,几乎把声带都要震断了。

我被吓得缩在墙角,连动一下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再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也没有一个人敢逃跑。

老板满意地笑了笑,显然是对我们的反应非常满意。

“全部带走,上岗!”

4.

四年前,我大学刚毕业。

因为家里条件比较好一点,又是独生女,所以毕业以后并没有急着去找工作,而是留在家里考编。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考上了本地的银行,不但朝九晚五有双休,还能照顾爸妈。

更庆幸的是,我男朋友还和我在一家单位,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散发着光彩。

我本以为日子会照着预定的剧本继续走下去,我会步入婚姻,生子,老去……

可我没想到我爸会突然生了重病,被拉进了ICU,每天1万元的病房开销,让原本宽裕的家庭顿时变得紧张。

跟那流水一般的开销比起来,我4500块的月薪就像是一个笑话。

幸好我的闺蜜张欣欣找到了我,她说她们公司缺人,只要干得好,每个月能发到20多万的薪水。

她说得滔滔不绝,我从没发现过她竟然这么会说话,那一刻我被蒙蔽了。

爸爸的病情和医院的缴费单让我轻易地相信了她,跟着她去了那家所谓的大公司。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只是做一些简单的网上销售,而且很轻松就能把东西卖出去,那些客户就像是傻子一样买我推销的东西。

我开心得计算着自己多达几十万的提成,心中坚定地认为自己来对了地方。

直到月底的时候,领导开心地过来给我们庆祝了一通,说是要给我们安排出国旅游。

我虽然急切地想到拿到工资,但也没多想,就跟着一大批同事一起上了飞机,大家都兴奋地讨论着怎么开心地玩。

直到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然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5.

我们被带到了地牢的上层。

那是一间几百平米的大办公室,装修得非常简洁,叙利亚风格。

有上百个年轻人正在埋头苦干,大多数都是在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电话。

他们的表情惊恐,尤其是在看到老板之后,甚至额头上冒出了汗水。

老板开心地拍着手,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来来来,大家先放下手里的工作,我给大家介绍几个新同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挂掉了手中的电话,没有一个人再敢吱声,办公室里静悄悄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

那些员工们打量着我们,眼神里除了浑浊,就是惊恐和怜悯。

接着,他就开始给大家介绍我们这一行新人,每个人都被安上了一个特定的名字,有叫大黄的,也有叫二驴的。

相比起来,杜鹃真的好听多了。

简单的介绍过后,我们就被分配到了各自的工位上,每个工位上都贴了许多的A4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打印着许多的话术。

我现在怎么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进了诈骗团伙啊!

“新来的,我说一下规矩,你们在我这里吃住,每天是万元的开销,也就是说,你们每个月至少要谈到30万的业务才能赚提成,如果赚不到30万,那就是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下场你们也看到了。”

老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让我又联想到了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男人。

他的话音落下,那些原来的员工就又开始拿起电话,对着话筒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些话术。

有的说了一半电话就被挂断了,有的还会被电话那头嘲讽,有的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但他们不敢停下,没有一个人敢停下,一个月30万的业绩,完不成就是那非人的酷刑,简直是一种折磨。

新来的人刚开始还愣着,但没过多久就渐渐地加入了他们,生硬地念着工位上的话术。

老板一个个地看着他们,满意地点点头,有怠慢的,自然是少不了几个新鲜出炉的大耳刮子。

他就快要走到我的跟前,眼神之中闪烁着如同刀锋一般的光芒,让我不寒而栗。

我赶紧慌乱地拿起电话,随意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这里是银行信用卡中心,根据您的资产和用卡情况,你被我行评为优质客户,现在可申请提高信用额度……”

那些话术让我有种回到银行上班的错觉,每一句都念得非常自然流利。

“你停一下。”老板走到我跟前。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挂掉了电话忐忑不安地看向他。

老板脸上挂着那个让我汗毛倒竖的笑容:“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的压迫感太强了,我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把我打一顿,或者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来:

“在,在银行,业务缺的时候,会打很多销售电话……”

老板又伸手在我的脸上划了一下:“好好干,我看好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在他身后一个大汉走了过来,指了指我桌上的电话:“打这个!”

我不敢违逆他,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拨通了电话:

“您儿子讨薪不成,扎了老板十七刀,致人重伤,涉嫌故意伤害,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您看私了还是公了?公了十年,私了十万,我是被害人的私人律师,我建议公了……”

打通电话的时候,我又找到了回银行上班的那种安定感,普通话良好,状态也非常自然,而那个大汉就直接在我跟前操作起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听到电话那头,有人惊慌失措地说儿子的电话打不通了。

“私了!私了!”

没过多久,电话那头的人就这么被我用固定的话术套路,只是一会的功夫就把10万元转到了公司账上。

大汉站起身来,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杜鹃开单十万!”

哗!

全办公室的人的目光都朝着我注视了过来,全部都是羡慕。

十万,一个月三分之一的业绩已经完成了,我的心里也松快了不少。

我看到老板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依旧是那个笑容。

6.

后面的日子里,我竟然惊讶得发现自己很有诈骗的天赋,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甚至有时候能在诈骗中获得成就感。

我觉得自己的智慧高人一等,把那些人玩的团团转。

一连几个月的时间,我的业绩都是破百万,在几百号人中是当之无愧的诈骗冠军。

老板看重我,认为我是一个人才,直接把我提拔到了公司的领导层。

我不再有每月三十万的业绩约束,更多的工作变成了管理,日子要比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舒服得多。

当然,也有不舒服的,那自然是“管理”了,怎么管理,当然是用刑。

一开始的时候,我被老板逼着那刀子割开一个同事的皮肤,割了三十多刀,血肉模糊的。

我吐得七荤八素,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后面更经过了许多离谱的刑罚,比如用电钻钻进人的膝盖,让血液顺着钻头喷涌而出;剁掉人的手指头喂狗;把人的脚放进滚烫的油锅里;给人通电……当然,自然也是会杀人的……

有两个人就是在我的眼前活生生被关在水牢里折磨死的。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种看着都疼的感觉,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即使睡着了也是噩梦缠身。

但是见得多了,到了后来也慢慢地习惯了。

反正没用的人也回不去中国,只能是被二次贩卖,要么是去做人体贩毒工具,要么是去卖器官,运气好一点的可以直接被老板杀了,死个痛快。

反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人被带来,每次我们都会上演一场凌虐大戏,让这些新人知道知道规矩。

虽然我已经成为了公司老板之下的第一人,几乎所有人都要尊重我,但我在这里依旧没有一丁点的安全感。

因为我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源于我的利用价值,一旦我没有价值了,我的下场不会比那些人好到哪去。

7.

那一天,我又见到了张欣欣。

距离我上一次见到她,已经过了快要一年了。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带了一批“新同事”过来。

接待她的人是我,她对我的出现非常震惊,瞳孔都不由自主地收缩了起来。

“欣欣,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我想问她,我有好多的问题想问她。

这里面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这一年来我过得心惊胆战,我还担心我爸爸的病情,我心中的疑惑,都需要她来解答。

但是张欣欣忽视了我,满脸笑意地与老板攀谈在一起。

他们还一起进了房间,从里面传出了男欢女爱的声音。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即使我不愿意相信,即使我再不愿意怀疑自己的闺蜜,我也明白了。

我被她卖了,被她卖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吃苦受罪!

这都是她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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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怒火,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把地牢里所有的酷刑都用在她的身上。

但显然我还做不到,她看起来和老板的关系非常亲密,比我还犹有过之。

我只能压抑着怒火,把这些不满发泄在了地牢里完不成任务的同事身上,他们的惨叫能让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我觉得自己的心理似乎有些变态了,可是任谁在这个毫无人性的地方待上一年,又能成为正常人呢?

我正在地牢里发泄着,张欣欣和老板一起下来了,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鸟。

看到我在地牢里发号施令,张欣欣的眉头皱了一下。

“老板,她是……”

老板一把把我拉了过去,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在我的胸脯上用力抓了一把,尽管痛的我想给他一巴掌,但我还是咬牙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经常这么干,我从不敢反抗,我能做的只有迎合,因为我要活着……

“你说杜鹃啊,她是我们这里最有本事的女人,现在这里除了我,她说了算。”

老板的一席吹捧,让张欣欣看向我的目光迸射出了一道火花。

那是嫉妒的火花!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狰狞,和我记忆中的好朋友、好闺蜜判若两人。

“你好啊,杜鹃。”

张欣欣朝我伸出了手,仿佛不认识我一样跟我打着招呼。

8.

我和张欣欣谁也没有揭穿谁,心照不宣地在老板面前重新认识。

我不是方蕊,是杜鹃;她也不是张欣欣,是喜鹊。

我莫名想到了一个成语:鸠占鹊巢。

我恨张欣欣,我要夺走她现在的一切,就像她曾夺走了我的一切。

在大家互相寒暄的过程中,我大概明白了,张欣欣就是一个中间人的身份。

简单来说,她是隶属于最开始的那家公司,专门骗人去上班,然后借着公费旅游的名义贩卖人口的。

跟那家公司对接的有很多境外狂徒,但无论被卖到哪里,下场都不会好过。

张欣欣曾经和老板有过许多交集,一来二去的就成了炮友,生意往来多了,我自然也被她顺理成章地卖到了这里。

我大概也能猜到,她是嫉妒我,嫉妒我的工作,嫉妒我的家庭;因为她一毕业就因为家庭困难不得不出去找工作,想不到她自己走上了歪路,还要拉我下水。

“方蕊,我们聊聊吧?”

我还在盘算着怎么把张欣欣踩死的时候,她突然找上了我。

我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她的目光充满了诚恳。

我想知道她要玩什么把戏,跟她一起来到了公司上层的一个咖啡厅。

这里是只有我们高层才能来的地方,就连那些打手都没资格进来的。

这个时间的咖啡厅没有人,大家都在忙着谈业务,张欣欣一进门就扑通一声给我跪倒在地。

“方蕊,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张欣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她良心发现了?

见我不说话,她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自顾自说了起来,我当时以为她真的动了真感情。

她演得实在是太像了,跟真的一样。

“方蕊,我今天不是故意不搭理你的,你也知道这里有多危险,我不想让老板知道我们的关系,那样只会让他怀疑你,他会杀了你的……”

她说的有道理,老板这个人掌握着全公司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在缅北能混到这个位置,他自然是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的。

我和张欣欣的关系暴露,不管什么原因,他多少都有可能起疑心,认为我是不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什么的,杀了我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我对张欣欣的话已经信了一大半,把她扶了起来。

“方蕊,我也是被骗来这里的,当初拉你入伙我也不知道这一切,你要相信我……今天你看到的我只是假象,我也是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跟他们虚与委蛇……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带你回国!”

张欣欣用力地抓着我的肩膀,眼神看起来是那么的澄澈。

联想到我这一年来的忍辱负重,我不由得相信了她,也许她真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呢,也许她真的也是受害者呢?

看到我的动摇,张欣欣给我留下了一个接头的方式,说是要趁着她交接完事情离开的时候,把我伪装进她的队伍里去。

9.

我跟着张欣欣走了,计划出乎意料的顺利。

我坐在车里回头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有种挣脱囚笼,恍如隔世的感觉。

然而车刚开出了老板的地界就停了下来。

张欣欣指挥着她的手下,粗鲁地把我从此车上拽了下来,我被他们狠狠地踩在地上。

他们扒光我的衣服,肆意地在我地道身上侵犯着,我没有一点的防备。

张欣欣就站在我面前,得意地看着我,她笑得好开心。

“你骗我!”我挣扎着怒吼。

张欣欣却越发得意了,走到我面前左右开弓打我耳光,我只觉得眼前全部都是金星。

“就是骗你,我就是要你万劫不复!方蕊,你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出生优越也就罢了,我把你卖到缅北你还能混的风生水起……老天爷真是不公平,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看你还有多少好运气!”

张欣欣掏出手机,对准了我,笑得像是一个精神病,笑出了眼泪。

她命令那些人脱光了裤子轮流来强暴我,她说她要把这些视频带回国去,让我爸妈好好看看。

我一下子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那些男人。

“我爸怎么样了?!”我朝着她怒吼。

她晃动着手机在我身上仔细游走了一遍,随意地道:“他?应该还能活几天吧,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既然你都快死了,我也让你做个明白鬼,你爸之所以重病进医院,就是我干的!”

“你说什么?!”我目眦欲裂。

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生活在这样巨大的一个阴谋当中。

张欣欣笑得花枝招展,那些甩着黑老二的大汉又把我拉到一边,准备对我施暴。

“我就是要你过得生不如死!凭什么你生得比我好?凭什么你可以在银行生活得舒舒服服?凭什么你可以按照父母安排好的道路美满一生,我不服,我嫉妒你,所以我要毁了你!”

张欣欣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怒吼,她从后备箱拿起一根棒球棍朝我的脑袋死命砸了下来。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黏糊糊的热流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

啪啪啪!

几声枪响划破了这片林子,惊起了一群鸟雀,身边的壮汉无一例外全部中弹身亡。

“抓住她!”老板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我忍着剧痛看向张欣欣,露出了笑容:“喜鹊,你完了。”

“你骗我?!”

这次换成了她惊讶了,问出了和我一样的问题。

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围,眼睛恨不得要瞪出来一样。

鸠占鹊巢,张欣欣,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早就怀疑这一切是个阴谋,也不觉得她会这么好心把我带走,于是我临走之前还是和老板打了招呼,所以她才能这么顺利地把我带出老板的地盘。

这一切都不过是我们有意为之罢了,代价就是,我成为老板的女人。

说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他明明可以随意地占有我,却找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由头。

10.

我又回到了诈骗窝,老板请来了医生给我养好了伤。

至于张欣欣,她被关在了地牢下面一层的水牢。

那是所有人都害怕的一个地方,几乎所有人宁愿挨打也不愿意在水牢里受罪。

老板关心地问候着我的身体状况,但我却不敢相信他的柔情。

这一年多来,我见他强过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最后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在他的眼里,女人更像是一种货物,一种资源,能够让他跟缅北其他的老大做交易。

他带着我来到水牢,那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水流和锁链的声音。

“谁?!”

是张欣欣的声音,她似乎非常惊恐。

老板打开灯,我这才看清了她的样子。

诺达的水牢里,张欣欣被铐着双手,只有脚尖能够点地,腐臭的水漫过了她的胸脯,强大的水压让她不得不剧烈地喘息。

“方蕊……”

“叫我杜鹃!”

我的声音非常冰冷,张欣欣吓得不敢说话。

老板搂着我,一只手从我的领口已经伸了进去,尽情地揉捏着:“怎么样,我办事还算稳妥吧?你想怎么杀了她?”

我倚靠在老板的怀里,迎合着他,轻声细语地告诉他,不要杀死张欣欣,我要慢慢地折磨她,让她就这么死去太便宜她了。

老板很开心地同意了我的要求,搂着我上楼去了,任凭张欣欣在水牢里拼命地嘶吼、求饶……

11.

我成了老板名正言顺的女人,除了地位之外,我还有着不俗的业务能力。

在公司里拥有着仅次于老板的话语权。

但这段时间以来,我开始频繁地呕吐,整天状态似乎都不大对。

老板惊喜地问我是不是怀孕了,我紧张得手抓紧了自己的裤子。

为什么我的运气这么差?

从来没有女人怀过老板的孩子,所有人都默认他不孕不育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女人活不久的原因。

但我却中标了。

我说不上心里的滋味,明知道那是一个孽种,是魔鬼的孩子,但我也深知,那是我的保命符。

自那之后,老板开始对我关怀备至,再也不允许我参与业务上的事情,几乎就让我待在家里养胎。

他还派了一个专门的人来保护我,说是保护,实际上就是监视。

他害怕他的孩子被我弄没了,呵,他还是不相信我。

我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在水牢里折磨张欣欣,每次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把她带出来,好吃好喝地让她恢复身体,然后再把她吊进水牢,如此往复。

她的精神一次次崩溃,我复仇的快感也渐渐消失,再加上可能孕期激素的问题,我开始变得郁郁寡欢。

“杜鹃,我带你回国吧?”

老板突然对我这么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摸了摸我的肚子,说是要带着孩子换个地方散散心。

自打我怀孕之后,老板温柔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可我不曾有一刻忘记我是苟延残喘在缅北的。

但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因为我也想回国了,我想念我的父母……还有我的男朋友。

12.

于是我和老板一起偷渡回了中国,这一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即便如此,我依旧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因为我曾亲眼见过,有一个人想要暗杀老板,被他徒手给卸掉了四肢,然后活生生地徒手揍死了那个人。

我确定如果他想要杀死我,和捏死一只小鸡没什么区别,随时都可以。

我们一路直接来到了中江市,那是我的家。

“杜鹃,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是老乡……中江市也是我的家。”

我转过头,从老板的眼神中看到了无限的感慨与惆怅,他一定有很多故事。

老板把我安排在一家豪华的酒店里,就说要跟我一起去见父母。

我虽然早已归心似箭,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一点,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父母的一切消息,万一他对我的父母下手呢?

但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我什么都不会说一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会安排好一切。

我能做的只有苦笑,早该想到,以他的本事,打听出我家的位置当然不算什么难事。

回到家里之后,我妈少不了对我失踪一年的苛责和哭诉,我们娘俩一起哭成了一个泪人。

老板以我男友的名义提了很多礼物,他表现得大方得体,很难把他和那个杀人的恶魔联想起来。

他还给我妈留下了一大笔医药费,让我妈好好给我爸看病。

但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让我和爸妈温存多久,连夜就又把我带回了酒店。

我气得一整晚不想跟他说话,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我旁敲侧击地了解到,爸爸住院虽然是张欣欣的阴谋,但她的父母才是真正的实施者。

“好了,不要生气了,对孩子不好,你要不要给喜鹊的父母打个电话?”

老板笑着,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让我感觉阴森可怖。

他把手机递给我,里面是张欣欣被关在水牢的照片和视频。

“我已经把这些发送给他的父母了。”老板云淡风轻地笑着。

下一秒,电话就打来了,我接了起来,里面传出了几个急切的声音:

“你们是谁,你们想把我的女儿怎么样?!”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老板,他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有的想法,他清楚我想要报复张欣欣,以及每一个伤害过我和我爸的人。

我接过手机,熟练地开始自己的诈骗话术……不,这次是真的,我真的绑架了他们的女儿:

“你的女儿现在在我的手上,现在立马筹到五十万现金,把钱放在城西大道路口,只许你们两个人来。你们最好不要报警,否则的话,你们的女儿一定会死得很惨!”

老板挂断了电话,给我比了一个大拇指。

13.

张欣欣的父母果然来了,对孩子的担忧让他们真的毫无准备。

老板轻松地就拿下了他们,把他们直接安排人放上了偷渡回缅北的轮船。

我们也该回去了,老板陪我在街上闲逛,让我对这座城市做最后的告别,我知道,这一去我这辈子应该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环顾着这个生我养我的城市,想不到现在在这里生活竟然成为了一种奢望。

“方蕊!”

突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让我本能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怔住不动了。

那个声音太熟悉,太熟悉,我对不起他,我……

果然,那个男人冲到我的面前,满脸的喜悦和忧愁,他的鬓角竟然有了白发,我不知道这一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方蕊,真的是你,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昨天听伯母说你回来了,我都高兴坏了!”

他抱着我,喋喋不休地说着这一年来的思念。

我却惊恐地看到了老板眼神之中的寒意。

“文乐,我已经怀孕了。”

我极尽可能地让自己保持冷静,即便是说谎骗人的技术早已炉火纯青,可是在他的面前我竟仍旧不能保持镇静,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文乐欣喜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就看向了老板。

但他在气势上又怎么能和一个恶魔相比较呢,老板拉着我就要走,文乐也一把拉住了我。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杜鹃,我们该走了。”

我挣脱了文乐的手,跟着老板一起离开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喧闹的街头。

14.

我们回到了缅北,老板把张欣欣的父母交给了我,就没有再多管我。

我把他们带到了水牢,让张欣欣可以看到他们。

果然,张欣欣那麻木的表情终于变得又有了一丝神采。

“爸!妈!方蕊,祸不及家人,你为什么要对我爸妈下手,有什么你冲我来!”张欣欣突然发疯似的朝我怒吼。

她疯狂地挣扎着,铁链哗啦啦地响,腐臭的水花四溅。

我仰天长笑,本就因为这次回国的不快情绪,全部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的嫉妒,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会有家不能回,和心爱的人连话都说不上一句,肚子里还住着一个恶魔的孩子?!

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祸不及家人?张欣欣,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跟我说祸不及家人?”我声色俱厉,“我视你为我最好的朋友,好闺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地帮助你了,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求求你放过我爸妈,你把我怎么 样都可以……”

张欣欣似乎终于明白过来她的处境,她只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格。

她衣不蔽体,浑身是伤,那苦苦哀求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激不起我心中一丁点的恻隐。

我要做的就是报复!无尽的报复!

今天我所承受的一切,都要你来偿还!

我命令手下给水里倒进去一通水蛇,那些黏糊糊冰凉凉的无足动物立刻就朝着她聚集了过去。

“啊!!!方蕊,你不是人!你是恶魔!”

张欣欣被那些黏糊糊的水蛇缠绕着,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她的叫嚷声惊醒了她昏迷的父母。

“啊?欣欣!”

两个人刚一清醒过来就要急着去救他们的女儿,但却被我的手下死死地拦住。

“叔叔阿姨,你们急什么?”我微笑着看向他们。

“方蕊?!你,你不是,你不是……”他们看到我更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什么?我不是应该被你们的女儿卖到缅北死无全尸了是么?看到我你们是不是很失望?”我调笑着。

时到此刻,就算是一个傻子都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

张欣欣地 父母开始一个劲地向我磕头,求我放过他们的女儿。

他们把当初是怎么骗我爸去吃饭,又是怎么害我爸进的医院,一五一十的全部都交代了。

我在水牢里只是一个劲地笑,笑声不断地回荡着,夹杂着我这一年来全部的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我双拳紧攥,青筋暴起。

“把电钻拿来!给这两位新人懂懂规矩!”

我冰冷的声音响起,张欣欣的父母还一脸的无知,但听到我说话的张欣欣却突然变得疯狂了,如果她有无穷的力气的话,我估计都能把这个水牢给拉垮,可惜她没有。

“方蕊,你不要,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千万别给我爸妈上规矩啊!姑奶奶!祖宗!爸爸!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你折磨我,杀了我,怎么对我都可以啊,求求你放过他们啊!!!”张欣欣撕心裂肺地哭喊着,简直感天动地。

她是贩卖人口的中介,对于老板这里对待新人的规矩,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她当然知道我要怎么对她的父母了,所以她才会恐慌。

可是那些被你骗来缅北的人,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的人呢?你有想过他们吗?你没有。

看着她的嘶吼,她的求饶,我终于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复仇快感。

我觉得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谁能不疯呢?

手下把电钻交到我的手里,把那二老死死地按在地上。

嗡!

电钻发出嗡鸣,钻头上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但我却莫名地兴奋,浑身热血沸腾的那种兴奋。

“不要!不要啊!”

“哈哈哈哈……”

“啊!!!”

在张欣欣的嘶吼中,在我的狂笑中,在她父母的哀嚎声中,那小指粗的钻头便一一钻进了他们的膝盖里。

猩红的血液四溅,骨渣纷飞。

他们的哀嚎把我这一年来的痛苦都像是抚平了一样,自打被卖来缅北,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快乐过。

那天我整整晚了一天,把所有的刑具都上了一遍。

两个年过五十的人早就支撑不住咽气了,后面基本就是鞭尸。

张欣欣看得已经麻木,眼神之中连最后的绝望都看不到了,只有无尽的空洞。

我也累了,告诉手下收拾尸体,让张欣欣在水牢里自生自灭。

做完这些之后,我心中的仇恨便释怀了。

自那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躺在卧室里,我变得异常安静。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15.

那一天,门外突然传来了枪声,激烈的枪声,还有无数人的嘈杂、哀嚎。

一个壮汉突然冲了进来,他浑身浴血,手里还拿着一把冲锋枪。

“嫂子,警察来了,你快躲起来!”

他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拉着我就朝着水牢下方的地底三层密室走去。

我心里却在笑,我高兴,开心,恨不得要大吼出声来释放我心中的喜悦了。

他懂了我的意思,他懂了,文乐清楚我心中想的是什么,他帮我报了警!

那天他拉着我的手,我极尽可能地在他的手心里扣了几下暗示他。

老板一直盯着我,我不能向父母求助,不能向任何人求助,那一刻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只希望他还能保持着和我的默契,能够感知到我的危险,我的恐慌。

他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地底三层很安静,听不到外面的枪声。

即便是在水牢下方也感受不到一点潮湿,甚至这里还有很多的生活物资。

这一定是老板的逃生之所,我还是第一次来。

我优哉游哉地坐在床上,等待着最终的结果,一想到就要永远地离开这里,我就忍不住地兴奋。

过了不知道多久,密室的门开了,是老板!

他捂着小腹,血不停地从手指的缝隙里流出来。

“杜鹃,快,给我把弹头取出来!那边的柜子里有工具。”

他看起来已经精疲力尽,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连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一年以来的恐惧还是让我不由自主地为他取来了工具,帮他取弹头。

我和他离得很近,这是我杀了他最好的机会!

这些手术刀和剪子就是最好的工具!

越是这么想着,我心里的恐惧和兴奋就越多,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还不动手?”

老板的声音响起,我一下子汗毛炸起。

心里的恐慌还是没能让我下得去手,开始为他做手术取弹头。

啪!

密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老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拿出了一把手枪。

啪啪啪!

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门口火光亮起,数发子弹击中了老板,把他打得躺倒在地,再也没有了还手的余地。

是警察,是中国警察!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释然地笑了。

“杜鹃……你……背叛我……”

老板的眼睛瞪得死死地看着我,眼神之中满是质疑和怒火。

我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的脸吐了一口:

“呸!你这个恶魔!”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挥起一拳就当着老板的面,砸在了自己的小腹。

就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般,我瞬间感受到体内一阵痉挛。

但我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摔倒,鲜血顺着我的双腿流出。

“哈哈……你的孽种,我杀了……”

老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孩子,就这么被我亲手摧毁,我无法容忍自己的体内孕育一个畜生的孩子。

剧痛让我的脸色变得越加苍白,警察急忙跑到我身边开始照看我。

老板的眼神之中满是绝望和死色,他狂笑了几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16.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送回了国内的医院。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之后,我终于安然无恙了。

之后,我又配合警察把那家贩卖人口的公司一举消灭,立了大功。

原本我入职的银行公司为了表彰我的英勇事迹,把我重新返聘。

因为老板给家里留了一大笔钱,爸爸的病情也终于渐渐好转。

只是我一直不敢见文乐,因为我已经不干净了。

文乐几次三番地找上来,甚至直接在银行门前对我求婚告白。

“方蕊,以前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受到的的伤害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请你放下包袱,让我们重新让生活回到正轨……嫁给我,好么?”

他说得情真意切,泪眼婆娑,手里的钻戒闪烁着纯洁的光芒。

“好。”

我喜极而泣,伸出右手,让他为我戴上了那枚纯洁的戒指。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