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不同于其他行业,推崇的是自然出新而不是人为创新。但当代书法学习西洋美术,追求创新和个性,尤其是创新书法泰斗沈鹏主持中书协工作的时候,提出了“弘扬原创,尊重个性,书内书外,艺道并进”的书法评价标准,直接与传统分道扬镳。现代一些所谓的大家,基本都是这种思想指导下的产物,这次在山东济南举办的“2022东瞻岱岳——行草十家展”就展出了很多所谓的创新作品,尤其是洪厚甜的作品更加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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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东瞻岱岳——行草十家展开幕式

根据资料介绍,洪厚甜现在是中国国家画院篆刻所党委书记、副所长,中国民主同盟中央美术院副院长,中书协理事。根据职位来分析,洪厚甜应该是一位极为出色的书法家,然而事实却让人大跌眼镜。他展出的作品尽管在竭力追求创新、显示个性,但满篇的燥气却怎么也无法掩盖,根本就不是拥有几千年历史的书法在新时代应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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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厚甜展出的作品

从书法史上看,历朝历代的书法都有自己的面貌,并不存在创新书法家所说的不新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在新的同时,经典作品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有一股静气,根本就没有躁动不安的作品。书法之所以能养生、能修身养性,就在于历史上的大家都通过书法养出了静气。这与古人有关修养的观点完全一致,三国时期著名军事家、政治家,同时也是书法家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在《诫子书》中就说:“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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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厚甜展出的作品

人一旦安静下来了,所写的书法作品就会有一股静气。这股静气在帖派书法中,就表现为书卷气;在碑派里就呈现出金石气。这两种气质均属于更高级的审美,能带来比形式美更多的审美享受,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耐看。这种美直达心灵,不需要各种各样的西洋美术理论辅助理解作品,但往往需要欣赏者本身就有静气,所谓同气相求。有这种能力的人,会让那些满嘴西洋美术理论的伪书法家无所遁形,因为人家不听你各种华丽的理论,只关注作品本身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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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厚甜展出的作品

如果书法作品中没有静气,就产生不了持久的吸引力,这也是流行书风不断改头换面的原因。单纯形式美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就会让欣赏者产生腻烦心理,作品也就失去了吸引力。这些创新书法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创新,如此不断重复,直至年老体衰失去了创新能力,被历史无情地淘汰,无法达到古人所说的“人书俱老”境界。事实上,很多早期高举创新大旗的所谓大家,随着年龄的增长,作品都越来越干枯,不断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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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厚甜展出的作品

造成这种现象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学西洋美术的创新,只注重形式变化,忘记了书法除了形式还有“神气”这种更重要的东西。书法缺了神气也就失去了生命力,宋代大书法家苏东坡就说过:“书必有神、气、骨、血、肉,五者阙一,不成为书也”。按照这个标准,创新书法、流行书风、艺术书法、书法艺术、艺术书法等名目都不是书法,如果硬要归为书法,那只能说是没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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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语

这次展览的名字很响,“东瞻仰岱岳”颇有向传统致敬的意思。岱岳就是泰山,泰山本身就是一个书法宝库,历代大家的摩崖石刻到处都是,这些作品的气象与雄伟的泰山相得益彰。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向他们致敬的作品却没有丝毫的正大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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