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家庭主妇后,我老公许云天老是跟我讲,“你怎么变得那么敏感?”

这天,我洗漱完,在生活阳台上晾完衣服后,我急匆匆地回卧室,拽着许云天的胳膊,“快快快,刚刚我听见楼上打人了!”

“那两口子不是经常吵吵打打?”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男的在叫唤!”

“男的叫唤?”

“对,就啊一声,楼上肯定出事了!”

许云天刚想骂我敏感多事,门铃就响了。摁门铃的正是楼上女邻居艾青,她额头带着红色印记,眼眶含泪,牵强地笑着,“许太太,有大行李箱没有啊,我先生......他要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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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连几天,我心里都惴惴不安,老是莫名想起那晚男人的叫声,和艾青来借行李箱的事情。

那晚,许云天睡了后,我偷偷地在猫眼前站了足足两小时。我家正对楼道口,透过猫眼,正好能看到艾青拖着大行李箱,一趟又一趟的下楼。

本想转身去喊许云天,再和他商量要不要报警。

慌神间,猫眼外的艾青,不知何时直勾勾地盯着这边,那双疲惫的眼睛里早已经没了泪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冷漠,我隔着猫眼与她对望,像在凝视一潭寒冰水。

不由自主的,我打了个寒颤,也就打消了报警的想法。

“爱回老家,回老家吧,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我开始自暴自弃,连孩子尿湿哭了都没发觉。

孩子又尿了,按照婆婆的亲切指使,她的孙子不能用尿不湿,必须用老式尿布。

无奈,我只能去生活阳台处取干净的尿布。

也是这时,我恍惚看见一点点红色,在自家阳台窗框处蔓延。

2

“喂,云天,云天,快回来啊,阳台上有血!”

我慌张之下,还是存了些理智,先拨了警察的电话,再打电话给许云天求救。

许云天本来是不与理会的,听说我先报了警,这才松口说请假回家。

在家时,门口已经挤了两三个警察,为首的是个胖胖的、有些秃顶的警察,叫欧阳。

欧阳警官好,我是这家的户主。”

欧阳上下打量了翻和他打招呼的许云天,嘴里哼哼了句“嗯”当做回应,接着就带人上楼了。

张婷紧张兮兮的躲在后头,许云天赶紧去问什么情况。

“我上午来取尿布,就看到窗台上在滴红色的水下来,我以为是血......但是刚刚那个欧阳警官看了下,说不是。”

我有些愧疚。我当时为了报警理由充分,还把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现在回过神,万一是件乌龙,自己岂不是邻里关系都得搞僵。

“你啊,我看你真是家庭主妇,待得闲出屁了!”

骂完不等我反应,许云天就三步做两步上楼,走到门口,正好遇见欧阳指挥其他警察对艾青实施控制。

“这....不会是因为我老婆瞎讲话,就抓人吧,欧阳警官!”

欧阳淡漠地笑了笑,举起手上一根棉签样的东西,“鲁米诺试剂显示,生活阳台那儿不是血,但客厅茶几角上的是人血,我们只是带她回去调查,没调查清楚我们不会乱抓人。”

许云天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盯在欧阳刚才说的茶几上,视线从茶几上凌乱的零食移动到磕破的茶几角,最后定格在茶几中央那堆零散杂乱的彩票上。

3

“调查显示,这个艾青是未婚,小区确实有人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504居住,不过没人知道男人长什么样,不过......”

欧阳长吐一口气,问,“不过什么?”

“很多人反映听到504有争吵打闹是最近一个月的事,之前从没有过,可能最近发生了矛盾,争吵中才出了意外?”

“有可能,提审艾青,顺便盯一下DNA测试!”

“好。”

审讯室,艾青头发垂散,双眼仍旧无神,脸上的肉陷进骨肉里,像个干骷髅。

“艾青,27岁,未婚,在银行当柜员,蛮不错的嘛,很稳定,就是男友没找好对吧?”欧阳拿着他的陶瓷杯子,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问。

艾青看了看他,摇头,“我没有男朋友。”

“小区的人都说经常在晚上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出入小区。”

“那也算不上男友吧,”艾青耸耸肩,整个人身体往前倾了一些,眼神里露出微妙的神采,“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就是算不上男友。”

“但有邻居反映,你曾在7月9日晚,借大行李箱,并且说自己老公要回老家。”

“是404那个家庭主妇吧,我确实去借过行李箱,但我说的是,我要寄一些东西回老家,估计她听错了。”

没等欧阳接话,艾青继续说道,“而且7月9日晚,我是一个人在家的,不信,可以查监控。”

监控自然查了,7天保存的记录里,艾青确实一直是一个人进出,而上下搬运的行李箱一共三个,监控显示,她几乎都拖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亭处。

“大晚上又寄不出去,干嘛费心思花力气搬到保安亭啊?”欧阳问。

“第二天上班早,没时间弄,提前叫了快递,跟他们说了我会放在保安亭,他们会去取,不信可以查运单,警官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去我的家乡做客,行李应该到我家了。”

是个口齿伶俐的女人,可是处处又有漏洞。

正常运行李,不走电梯走楼道?家里处处看得见男人的用品,却说自己压根没有男友,难不成现在的年轻人搞一夜情都这么贴心啦?

欧阳表示,不甚理解。

等不及他解惑,已经有人叫他出去,说有重大线索。

这个重大线索就是,茶几上的血迹DNA经检验核实,为艾青自己的血迹。而联系了艾青老家的警察局协查,行李箱已经寄到,里面都是一些衣服、零散东西,塞了满满好几个行李箱。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就是个乌龙?

还真不该相信家庭妇女的话,欧阳叹了句,扭头看向电视,正在播本地新闻,大大的红色标题写着:本市市民体彩中奖3000万。

4

艾青没杀人,但回到小区时,人人都拿有色眼镜看她,除了我,对她我只要莫名的怕。

艾青忽视所有人带着质疑、指点的目光,直上了电梯,正好遇见一个老人带着孩子。孩子吵闹着要上电梯,老人认出了艾青,干咳了两声后,把孩子往回拉,“哎,你不是要买糖嘛?走,带你买糖去。”

孩子喜出望外,蹦跶着就往外跳了,“奶奶,你终于肯给我买糖了。”

蹦跳间,孩子回头,正对上艾青,艾青难得的露出了温暖的笑,孩子对着她做了个猪八戒的鬼脸,艾青嘴角咧开,眼里第一次露出光亮。

电梯上行,艾青收拾好情绪,先是反射性按了五,思索半秒后,默默取消了五,重新摁了四楼的按钮。

“咚咚咚,咚咚咚。”

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时,我还在补觉。自从艾青被带走,我就老是心神不宁,加上婆婆又天天打电话聒噪个没完,老公埋怨我,我更是觉都睡不好。

每天不是梦见艾青回来报复,就是楼上墙壁的某处发出异响,里面不停传来男人最后的呼救声。

“你真是个神经病!”

许云天对我的行为不仅不理解,甚至觉得她就是没事找事。

“你啊,叫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人家被抓进去,你又来这套,我看你真的没事找事,我都担心我儿子以后会不会跟他妈一样,是个神经病!”

许云天骂个没完,我只觉得心累,不再想跟他争吵或反驳。

只等他走后,沉沉睡上一觉,梦里一次次敲击声响起,像是在敲击某个人的头颅。我一身的冷汗,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一阵阴风过,才猛然惊醒。

我这才发现,敲击声是敲门的声音。

“艾青!”

猫眼里,艾青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我吓得不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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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别怕啊,警察已经证明我无罪了。”

门外的艾青,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害怕,很直接的交代了自己的情况,说罢还转了个圈,挤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我无可奈何,轻轻开了一个缝隙,假笑着说,“恭喜啊,其实......误会搞清楚就好,搞清楚了就好,你是警察放出来的对吧。”

“当然,现在的环境,我总不能是逃出来的吧。”

好像有道理,毕竟现在管的这么严格呢。

松了口气,我还是预备给她道个歉,毕竟是因为我,她才遭罪了。

“那祝贺你,我也挺对不起你的,哪天我登门给你道歉,带着我老公。”

艾青不说话,她的脚慢慢越过缝隙,借手的力,一把推开了门。我在门后被摔得一个踉跄。

“你!”

“别误会,许太太,我只是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而已,这是你的孩子吧。”

“别碰他!”话一出口,我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怕反而让艾青报复,赶紧又缓和语气讲,“他在睡觉呢,就别打扰他了。”

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一般,艾青尖利的指甲不断在婴儿脸上画圈,看得我心惊胆战。幸亏儿子哭了,我这才能找到借口,立马过去把儿子抱进怀里,迅速和艾青拉开距离。

“你有那么怕我吗,警察都已经调查清楚了,都是个乌龙。”

“没......我没怕你!”

“是么,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么?”

“你刚才说了嘛,调查清楚了是吧,你是无辜的就肯定放人了呀!”

“不不不,”艾青晃动指头,露出阴狠的笑,“是因为他们没找到尸体。”

什么叫没找到尸体!

我听到这句话,毛骨悚然,浑身的血都在往脑子上蹦!

艾青还是保持着那股子邪笑,“你说,谁会笨到拖着行李箱上下呢,毕竟咱们楼道是有监控的对吧,但是如果我本来就租了相邻的两间房,转移就不是难事了对吧,我还得谢谢你,替我先搞这一出,算是帮了我了!”

说完,艾青再次轻抚了下我怀中的孩子,我吓得整个人一激灵,我还没从刚才艾青的话里出来,艾青看到我的反应,一脸心满意足地离去。

到电梯时,正好碰见回家的许云天,他西装笔挺,手腕上戴着一块新一季的表,整个人精神焕发,见到艾青,他似乎有些意外。

“许先生。”艾青很温柔的叫了声,眼神柔波似水,只一眼,便低下头去,不过时间也足够许云天看到她嘴角那一抹似少女的羞涩的笑了。

5

那天后,我变得沉默寡言,也很少再给许云天提起过楼上的事。

只是行动间,我变得疑神疑鬼,像是个易受惊的孩子。

听见门铃声,我会下意识惊起。看到许云天的指头碰到孩子,我就会立马冲过去抱起孩子。我也不想,可是那一天后,我就再也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开始无心思洗头收拾,整个人衣衫不整。有时候,早上起来,许云天就会看见我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孩子,双眼无神的样子。

他就会开始骂,只是永远只骂一句话:

“你怎么越来越疯了!”

听多了,我有些怕,怕许云天说的是事实,我就是疯了。

通常指责完他就会走,这次他却开始叫救兵,他拨通了我妈的电话,“妈,张婷有些不太好,麻烦您过来看一下孩子,您知道,我妈一直身体不太好。”

岳母很通情达理,她原本就很满意这个女婿,高学历、工作好,比女儿高出好几个等级,自家女儿算是高嫁,对女婿好一些,才能留住他。

但是当我妈看到我的状态时,就懵掉了。

在她眼里,我总是披头散发,一会儿在阳台上走来走去,一会儿死抱着孩子不松手。

“婷婷,把孩子抱痛了,松手松手!”

我妈把我的手打得吃痛,我才终于松了抱住孩子的手。

我妈看过新闻,也常常上网,她看着她心爱的女儿恍恍惚惚的样子,心疼不已,觉得我一多半是得产后抑郁。

这抑郁啊,就算半个神经病了。我妈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当天就我妈就带着我找了个能看抑郁的医院,拖着我就去了。

“徐世凯医生,哟吼,这名字跟你前男友还重名了!”我妈拿着挂号单,跟我开玩笑,没曾想一进门,还真是我的前男友徐世凯!

要说这徐世凯,比许云天可要差上好几倍,专科毕业,学个医,还是学的神经病,我妈当初打心底里看不上,觉得看神经病的人指定也会变成神经病。

因此,当初给了徐世凯很多脸色和白眼。如今再见面,没曾想自己女儿也成个神经病了。

“张婷,阿姨,你们?”

“是这样的,小徐啊,我家张婷呢,产后抑郁了,我就想着吧,带她来看看......”

徐世凯把视线对准我,我更加紧张,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绷状态,护士敲门的声音都能惊到。

不过,很快,徐世凯就有所察觉,我虽然紧张,不过大部分时间是保持在紧绷静止的状态,只有类似敲门的声音响起,我才会反应很大。

这并不像抑郁,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阿姨,您先出去,我跟她聊聊。”

“嗯嗯,好!”

我妈忐忑不安地出去了,徐世凯开始不断的用各种各样的声音试探,在得到应证之后,他用很轻柔的语气问我,

婷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怕什么人进门啊。”

或许是太久没听到温柔的对话了,我神色松懈了那么一秒,看了看徐世凯说,“世凯,我怕。”

“没事,婷婷,不怕,告诉我,你是不是怕什么人进门?”

“不能说,不能说!”

我脑海里反复回想起那天艾青的阴狠模样,如果自己再次说了,会不会自己一家都会葬在她手里。

“没关系,婷婷,你还记得嘛,我是学心理学的,我们有规定,病人说的话,我们必须保密!”

我将信将疑。徐世凯趁机靠近了一点点,伸出了小手指头,做出拉钩的样子。

这是以前我们恋爱时,我最爱干的,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时候,我很孩子气,哪怕晚上要去吃黄焖鸡,我也担心他忽然爽约,要徐世凯勾手起誓。

“万一你晚上就不带我去吃黄焖鸡了呢!”

脑海里,徐世凯又想起当年心爱的张婷皱眉嘟嘴撒娇的模样,短暂的开心后,又沉闷下来,因为面前这个张婷神情憔悴,哪里有当年的影子。

“那拉了钩,就说定了。”我囔囔说道,像一下子回到从前。

徐世凯自然肯定,“对,说定了。”

花了快一个小时,我才终于把事情的前后始末讲清楚了,中途因为我紧张的喘不过气,还耽误了好一会儿。

出人意料的是,徐世凯对我说的基本都信,至少我描述的是我看到的情况,他都予以了肯定,而不是直接骂,你这个疯女人。

他告诉我,“艾青是很奇怪。要是真想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艾青不是在银行上班嘛,总有同事朋友吧,暗中去打探,或许能搞清楚真相,也说不一定呢。还有那个504,503究竟是不是都由艾青租下,更好查了。”

徐世凯不疾不徐地分析,他的本事远超专科,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凭借努力到现在这个医院的原因吧。

我听着徐世凯的分析,心稍稍安了一点,“你还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他们都说我是神经病。”

“他们?”

“我老公,我婆婆,还有.....我妈。”

“没事,我相信你,我们一起去查清楚好不好?”

我点头,又立即摇头,“不好,麻烦你了。”

“你忘了,我可是个探案迷,这种事情,我巴不得亲自解密呢!”徐世凯头左侧仰起,露出骄傲的神情!这是这么久,我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

当时,为什么就错过了呢?

因为大家都说许云天优秀吧,因为自己也不坚定吧,而现在那个优秀的人只把自己看做神经病而已。

6

“你好,我是小区七栋503的业主,我想进去一下。”

抽了个周末得闲的时间,徐世凯进我小区打探。我曾告诉他,我们小区管理很严,出入陌生面孔都要登记。

徐世凯想碰运气,看能不能诈出点什么东西。

果然运气好,保安登记完就说,“你可算来了,你前些天楼下投诉你们漏水,打电话你说来来来,找人送了把钥匙就完了,你那漏水,你得出钱啊,懂吧,拖到今天才来。”

“嗯,对,我今天就是来处理这件事的,那你们把钥匙还我,我去看看。”

“行。”

徐世凯就这样直捣虎穴,开门前,他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的,生怕里面真是什么犯罪现场。一开门,大股味道飘来!

不过,是下水道味道。

这里面压根就是个毛坯房,装修都没弄呢。装修材料漏进水管,把下水道堵了,臭的熏人。

徐世凯还不放心,在那儿捅咕半天,想着万一是其他东西堵下水道呢。

“真臭!”

徐世凯捂着鼻子,丢了棍儿,转头时,被一个人头吓到起飞!

“妈呀!”定神后才看清是个女人,长得很不错的女人,淡妆,一身银行的制服,“你吓死我了。”

“我看门开着,就进来了。”来人正是艾青。

“您还真是不客气,门开着就进。”徐世凯没好气,他已经大概猜出这就是旁边的504艾青。或许艾青就是因为住得近,知道这503从来没人进来,才故意那样说给张婷听。

艾青对徐世凯的没礼貌也并不生气,略站了站,自顾自走了。

临走又回过头问了句,“你是要住进来了吗?”

这是把自己当业主了。

“咋住,毛坯房一个,你告诉我咋住,要不,美女我去你那儿住?”

艾青闻言皱起眉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503的事验证完毕,接下来就是艾青那个所谓的“老公”男友了。徐世凯这倒是花了大番心思,找人时不时的去艾青的银行打听啊,找人跟着艾青啊。

一连跟了小半个月,跟出点名堂。

“张婷,下次来医院的时候,我们好好聊聊,艾青的事我查到点东西了。”

电话那头,只是沉默。

很久,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世凯,他要和我离婚!”

那是个平平无奇的晚上,许云天照例加班很久才回家,不过不同以往的是,进门他就丢了张纸给我。

纸上赫然五个大字——离婚协议书。

许云天说,他受够了我的疯疯癫癫,他也知道我妈带她去看医生的事,既然已经有病,就不要耽误孩子成长的好。

句句有理有据,一时间,我以为错的是自己。

或许,真的是自己神经兮兮,一天到晚太敏感导致的吧!

连自己的亲妈听到消息都叹气,骂自己不争气。

最脆弱的时候,徐世凯的电话打来,像是我的救命稻草。

“婷婷,别难过,你先来医院,至少咱们先把自己的身体和情绪照顾好,你说是不是。”

徐世凯就是这样,永远温柔有力量。

到了医院,徐世凯满含怜爱的眼神看着我,我那时好想抱住他。可是碍于身份,我俩最终只是轻轻地握了握手。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我已经觉得知足。

而徐世凯心里则是愤愤不平,他想这个女孩,当初自己捧成宝贝一样的,今天居然被他人嫌弃!。

“婷婷,来,咱们转移下注意力,我先给你说下艾青的事,至少你不会再提心吊胆对不对?”

“嗯。”

“好,这几天我都查过了,可以肯定她没有把什么不好的东西藏在503。”

“真的吗?”

“真的,不过据她同事说,她这几天突然变得阔绰,衣服包包鞋子几乎都是名牌,连有时下班坐的车都是豪车。”

说着,徐世凯拿出了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着,我因为离婚的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一张照片闪过。

“等等!”我一把抓过照片,用力之狠,都有些皱了,“这是......我老公!”

“你确定吗?”

“确定!就是他!”

豪车之前,挽着艾青手的人正是许云天,他们俩怎么会?什么时候?

7

“你好,许先生,麻烦你们回去配合我们调查。”

欧阳再次找上门,许云天开门时,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又很快平复。

“欧阳警官,您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坐,进来坐!”

“许云天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配合配合,不过,我又没犯法的,你说怎么配合,不会是我那个老婆又去胡说了什么吧,我可都要和她离婚了啊!”

“不,我们是要你协助一起杀人案。”

“什么!”

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那时的艾青刚搬来,一个漂亮女人身边跟着一个矮挫男人,总是很显眼的。不过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她的弟弟。

艾青的弟弟是自闭症患者,而艾青父母又去世得早,弟弟只能由艾青照顾。

艾青尝试过很多次甩掉他,可是怎么都甩不掉,无奈只能带着他。

也是那时,她在电梯遇见了一表人才的许云天,和他身边不起眼的张婷,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他!

从这时起,艾青心里就有了计划。她总是制造和许云天的偶遇,每次她都甜糯糯地讲,“许先生。”

让许云天心花怒放。一来二去,两人就混在一起。

一次事后,许云天出卧室门,看着身上绑着布条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连声质问这是谁。

才知道艾青有个自闭症弟弟的事情,每次许云天来,艾青都把他绑在隔壁卧室,连嘴也堵上。可他还是跑出来了。

等下一次,艾青就绑的更紧,堵嘴巴的工具也换成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们欢愉之时,艾青弟弟的呼吸开始渐渐衰弱,等发现时,他已经毫无气息。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艾青大喊!

“谁知道怎么办,谁叫你堵那么紧的,你是不是蠢啊!”许云天骂道,眼神瞥到桌上的彩票。

那一组数字,很熟悉,是昨天的头等奖!

“这个彩票!这个彩票!”

“这是我弟弟买的,他老就喜欢彩票那儿的彩球,每次过就要我给买一张,你先别管那个了啊,你来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啊!”

“彩票才是大事,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嘛,三千万!”

“什么?”

“有了这个我们就发了,”许云天兴奋得近乎疯狂。

艾青也是抓住了这个契机,抢过了彩票,“你帮我处理,三千万我们一起花,不然我就撕碎它!”

“别,你疯了,三千万呢!”

“我坐牢了,你别想独吞这三千万。”

“行行行,我什么都依你,你别把彩票弄碎了!!”

“我要你帮我处理,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你离婚!”

于是计划就这么慢慢成形。弟弟的尸体早已经被丢到山上无人处,回来后,许云天和艾青商定,从今天开始之后一个月,要制造每天吵架的假象,还指出生活阳台那儿隔音最差,听得最清楚!

然后,每天许云天都会录一段吵架的变声给她。直到事情发生前七天,录像带重洗的时候。恐吓我的计划就开始了。

他们就是要把我搞得神经兮兮,好让我净身出户、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拿不到。

艾青一直想要个孩子,她不能生,天生的不能生。

中间我的报警,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有惊无险。许云天特地提前知会了艾青,艾青还特地制造了个茶几血来混乱视听!

只是没想到中间会有我前男友徐世凯出现!

徐世凯发现我认出许云天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赶紧让我联系欧阳警官,这个时候需要警务人员入手了。

幸好我还留有欧阳警官的联系电话,刚打过去说完事情,他显得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在这之前一点点,欧阳收到消息,驴友在野外山上发现一具尸体。DNA检测竟然和之前艾青的血迹有亲属关系。

欧阳立即对艾青进行控制,没多久,艾青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她大声喊着,“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带着这个累赘,他死了不好吗,他活着有什么贡献!”

欧阳看着艾青癫狂的样子,缓缓说了句,“你身上的名牌,不都是他彩票得的钱嘛。”

而许云天那边,直接开始疯狂甩锅,他讲所有的事情都是艾青搞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他要求再见一次我。他说他不离婚了,他一直爱我,一切都是艾青搞得鬼。

而透过监控看到这些的我,胃里一阵恶心。

8

半年后,我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只是偶尔夜里,还会睡不安稳。

而徐世凯对我的治疗也从医院,转向了院外。

“不是说看病嘛,干嘛带我来公园啊!”我问道。

这时候,我已经剪了短发,表示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彩票的钱,许云天最后有良心,都转给了我,我全部捐赠了,以慰藉那个被嫌弃的灵魂。

微风拂过,我的碎发在脸上荡啊荡的,只是碎发都遮不住徐世凯看我的眼神。

只是我不知道,徐世凯心里此刻的小九九是:都那么久了,这小姑娘脸上还是不长肉,瘦骨嶙峋的。

“你说你哦,怎么吃了就是不长啊!”徐世凯忽然捏住我的脸,我与他的眼睛也在此刻对上,徐世凯以前总说我的眼睛最好看,老是看着看着就吻上来。

想着,我忽然觉得嘴唇干涩,抿了抿嘴后,我嗔道,“你还不放开。”

“放开什么?”

“我的脸啊!”

我撅撅嘴,拿眼睛瞪了他一下,又立即低下去。

却被徐世凯一把抱住,他不停地在我耳边说道,“不放了,再也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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