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网友给我留言:封控是正确的方法,气溶胶可以在整个小区和小区外传播。
网友的意思,当小区发生一例阳性感染者的时候,封控整个小区是正确的。
我不想知道这是哪个伪专家昧着良心抛出的理论。我的专业不允许我探讨气溶胶这种高深莫测的话题,类似这样的看起来高大尚的一下子以强烈的科技感震住了普通民众的名词或者字母,其实就如股市的所谓内部消息。我姑且妄言,成天拿这些东西说事和混饭吃的人,也许有不错的头衔,但我猜测,他们迄今为止可能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直接参与过一例阳性病人从混管阳、临时隔离、单管阳、联系转运、入住隔离宾馆或方舱、居家观察以及病源地密接次密接排查确定和疏散人群、隔离密接、消毒、垃圾清理等工作,他们根本就没有在这种所谓的布满气溶胶的环境实战过一分钟。
我个人也许浅薄的观点和经验是:新冠完全可以防治,小范围的八九天内控制住,如果有漏洞,及时亡羊补牢,也能在十五六天内控制住。我现在就坐在网友所说的气溶胶密布的空间里,我床头一米五的地方,拉开门就是两米多宽的楼道,我算了一下,近半个月来上面一层楼因设施损坏原因至少有八个阳性病人发病期在我所在的三楼公共区域活动过,与我们共用电热水器、洗漱间、男女厕所,甚至,他们出阳前一小时还在使用。我应该和他们共用过以上设施。后来,我帮助他们隔离,送他们上救护车,排查他们的密接次密接,带着消毒人员指着地方让他们往这喷往那喷,给之后转阳的密接送抗原……等等。当然我至少是一个次密接者,可当时的情况,打破电话,求天求地,没有谁来帮你管你。怎么办?自己来。只要自己坚持戴好口罩、面罩,对所接触的门把手、水龙头、厕所门把手、便池随时消毒后使用,你不会有什么风险。不仅我,我身边的7个同事乃至我们整层楼的同事都这样。20天里,我们不仅无一人感染,并且将病毒灭杀在了我们工作生活的大院里。
科学的防治不是抛出来一个看似很有科技含量的理论吓唬不知深浅的民众以及基层官员,造成人为的混乱与恐慌。比如这种气溶胶在整个小区甚至小区外弥漫的理论,这是得有多强大的庄家才把你这只垃圾股拉升起来呢?
上百个阳性感染者吃住活动的方舱,那里面气溶胶密度如何?出舱前几次核酸是怎么做的?按照某些伪专家和广大伪专家粉丝坚持的理论,方舱的环境里不应该有一个阳性感染者核酸转阴连续几次指数达标啊?按他们认准的“接化发”招数,方舱空间气溶胶密度大到了可怕的程度,只要呼吸就会感染啊?但我询问了方舱出来的同事,几次核酸持续阴性并且指数达标才能出舱。同事说,他进住方舱3人间第一天,纯阳之身,但同舱一个小伙子已呆了8天,转阴了,指数合适了,准备次日出舱。3人共用卫生间,同事进去后,小伙子也并没有戴上口罩,当然当天晚上睡觉3人更没有戴口罩。如此,整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被伪专家和一大批盲从者谈虎色变的气溶胶,方舱即将要出去的人不是又被感染了吗?可能有人会说患者产生了抗体。那为何伪专家又抛出来反复感染新冠对身体有很大损害论呢?似乎他们又不承认抗体的存在。其实,人一辈子不可能只感冒一次,反复感冒别说老人小孩受不了,年轻小伙子也受不了。就这样,本来平常的认知,硬让人带歪了,带出了社会面恐慌的节奏。
因比我个人的认知是,防治必须落责到阳性感染者本人头上,把他一户封控起来而不是封控整个单元、整个小区甚至街道。如果还搞一刀切,作为散户们的社会面很有可能会被深深套住,防疫便成了拉锯战、持久战。
我躺在床上回忆,最初因为工作关系和核酸码几天变色的原因,加之我们和社区反复对接无果,迫不得已,花钱请了一个非公的营利性检测机构做核酸。刚开始大家都是阴的,天天间隔两米线排队只当完任务。数天后,出现了第一例阳性,一个姑娘小李。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们开始间隔5米排队做核酸。有人调取了近10天的监控,结果发现小李成天吃住工作在单位,大门都没出过。更奇怪的是,我们所在的单位大院远在10天前就封控管理了,进来米面油蔬莱都得一扫三查全面消毒。那么这个病是怎么来的呢?苍蝇蚊子带进来的吗?后来,我发现每天来做核酸的医护小姑娘几乎一天换一个人,偶尔闲聊几句,才知道她们有医护感染了,财务科长也中枪了,人手十分紧张。难怪每次连扫码人员都要我们自己安排,难道真是利益所使不愿多出一个人?年轻的医护姑娘们每天工作量非常大,要跑许多地点搞检测,很辛苦。每天我都专门申请食堂备一份饭让她们带走。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怀疑她们。可是,负责每天扫码的同事小王最终也阳了。他此前被安派到社区去当过一个多月的志愿者,专门负责扫码,穿脱防护服和消毒一系列流程应该没问题……不管怎样,半个月后的一天,我们终于赢来了单管清零。之后一直到今天五天未做核酸,大家只是做了抗原,均阳性。每天也统计有感冒症状人员,目前正常。昨天,社区通知要做核酸,但依旧让我们自己联系检测机构去,他们忙得顾不上。
我们也不得不邀请非公的营利性的核酸检测机构了,因为核酸检测码失去了绿色,这一小方块曾经让人们引以为豪为荣的“铠甲”,现在正如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和讨债上门的黄世仁一样。我们不得不看它的脸色行事,否则寸步难行,无法正常工作生活。好吧,就让它与病毒同在,与雨后春笋般的检测机构同在,与方舱同在,与人群的焦虑烦躁同在……
虽然我现在对营利性的非公检测机构产生了怀疑。就像我二十几年前涉足股市被洗劫了N多把后,对股市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一样。但是,为了活着,不合口味的食物也得吃。就在刚刚,联系检测机构,居然很麻烦,此前常打交道的一家机构检验科发生了感染,只能采样,然后委托另一家检验,但不出报告。然后又联系一家,要现金支付……
老百姓要生活,就要流动。他们并不全部去赶火车上飞机,市内嘛,本来可以不用天天去挤在一块排队做核酸,因为许多单位、公共区域或生活必经的关卡设置了诸如必须持24小时48人时核酸阴性证明的条规,个人健康码也设置了几天不做核酸就给你上颜色的框框,于是,大量人群不得不每天忙着排队做核酸,由此,产业链形成了,传播链形成了,方舱也接二连三建成开张了……
我已经45天没有回近在咫尺的家了。屈指算来,2022年,我先后因疫情封控在单位三次,前两次,一次35天,一次30天。我并没有什么牢骚,和许多焦虑的人们一样,只是偶尔渲泄一下,不至于让自己抑郁。此刻,除了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我仅剩含在眼中不忍落下的泪了。我得撑着。现在,我已经知道阳了并不可怕,因为核酸阳性的同事们拍来的方舱的照片视频我都看了,大家在里面比我幸福、快乐,气色也好。
黎明每天都在,尽管我们还有些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