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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案】为苍衣社故事分享栏目,讲述各类让人后脊发凉的灭门惨案,看了这些故事,能让你对人性有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大家好,我是脸叔。

我们已经讲述了很多世界各地的灭门案,除了几起没有破获的悬案,大多数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没有过多的诡计,也不涉及密室之类的杀人手法,更多的还是发生于家庭本身的矛盾。

而往往,对于一个家庭有着强烈仇恨的人,通常都是家庭本身的成员。正是这种经年累月的矛盾积累,才会导致灭门案的爆发。

今天讲述的这个案件,当时轰动了整个华裔圈子,甚至对整个华人圈的教育理念有了极大的冲击。

地点:加拿大万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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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8日22:30左右,加拿大万锦市警方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准确地说是嘶吼。

她不断声嘶力竭地重复着:“救命,有持枪劫匪闯入了我家!”

这时电话里突然传出了一名男性的惨叫与呼救声。女子的声音突然停顿了,片刻后才说惨叫的是她父亲。

劫匪抢了钱,把她绑在了二楼楼梯扶手处,而把她的父母带到了地下室,并传出了枪声。

现在,她爸爸从地下室跑了出来,正在门外哀嚎。

警察赶到现场时,在门口看到一名躺在地上,身上满是血迹的男子。他脸上和肩膀各中了一枪,此时已经昏迷,警方立刻安排人将其送往医院。

接着警方进入了面前这栋两层独栋房屋。房子的一楼是厨房、餐厅、客厅,二楼则是书房与卧室。房门刚一推开,楼上就传出喊声,正是报警女子的声音。

她果然被绑在二楼楼梯拐角处。跪坐在地板上,上臂被绑在扶手栏杆上,双手则被两根鞋带反绑在身后。

因为被绑住的是上臂,她的手腕离栏杆有一定的活动距离,所以才有机会拨打了那个报警电话。她说自己叫珍妮弗·潘,门口被送去医院的是她父亲潘汉辉,她的母亲梁碧霞应该还在地下室。

警察帮珍妮弗·潘松绑,交给屋外的医生,然后立刻奔向地下室。果然在地下室的休息室中,警方发现了梁碧霞。

她倒在沙发前,趴在地上,头部、颈部和肩部各中了一枪,已经去世了。

其后珍妮弗·潘和父亲一起被送进了医院,并很快就完成了医疗检查。父亲潘汉辉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悲伤的珍妮弗·潘跪在父亲的病床前,久久不愿离去,警方在等待了三个小时之后,才将情绪平稳下来的珍妮弗·潘带回了警局询问案情。

珍妮弗·潘手还在颤抖,她哽咽着说起了案件经过。

据她所说,11月8日晚上,三个拿着枪的男子冲进了他们家中,用枪抵着熟睡中的潘汉辉与何碧霞夫妇,命令他们下楼去客厅。

随后,一名歹徒用绳子把珍妮弗·潘绑在了二楼。

几个人在珍妮弗·潘的房间里面找到了2500加元的现金,在爸妈卧室里面又找到了1100加元。除此之外,还有妈妈钱包里面的60加元。然后在临走之时,对她父母开了枪。

珍妮弗·潘在讲到母亲死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尽管珍妮弗·潘几度哽咽,但是警察却觉得非常反常。

因为即使珍妮弗·潘展现出了巨大的悲痛,但她的陈述过程却非常有条理,逻辑清晰。

一般来说,父母被枪击,自己被绑架,经过如此大的变故,不可能语言如此清晰,通常都会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而勘察现场的警员带回来的线索,更加让警方觉得珍妮弗·潘不对劲。

经过现场勘查,警方发现珍妮弗家的大门并没有被暴力入侵的痕迹,这说明抢劫犯进入房子的时候房门没锁,或者有人给他们开门。

同时珍妮弗的手腕没有红肿和勒伤。医院也证实,珍妮弗未受到任何物理伤害。一楼干净整洁,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遭遇了入室抢劫。

潘家二楼,潘汉辉与梁碧霞的卧室被翻了个底朝天。他们的床垫被掀翻在地上,床头柜的抽屉被砸开,似乎是在暴力抢劫。但怪异的是衣柜处的保险箱完好无损,并没有被强行撬动的痕迹。

一伙儿入室抢劫的劫匪,竟然无视了保险箱,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潘汉辉夫妇拥有两辆高级轿车,奔驰与雷克萨斯,但两辆车都未被开走,虽然案发时车钥匙就在一楼。劫匪情愿只拿走三千多加元,也不愿意动动手把两辆豪车开走,难不成劫匪不会开车?

而且从始至终珍妮弗都被绑在二楼,劫匪既没有利用她去威胁她的父母,也没有对她施暴。既然最后想要灭口,却又偏偏留下了珍妮弗,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而最令警方纳闷的一点就是接电话过程中传来的男子哀嚎。

据珍妮弗说,那是父亲从地下室跑了出来。

可当时珍妮弗还在二楼被绑着啊,作为父亲第一反应不是上楼救女儿,而是出门呼救,这怎么看也不太正常。

警方注视着眼前的珍妮弗,这个只有24岁的可怜女子,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但珍妮弗只是哽咽着,没有什么情绪。

最终珍妮弗还是满怀悲伤地离开了警局

过了两天后,她又接到了警方的电话,希望她去再补充一些证词。

珍妮弗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她已经是警方眼中的头号嫌疑人,接下来她的一切行为,都将作为警方判断她是否凶手的线索。

警方面对这个仅仅24岁的姑娘,没有直接进行恐吓吓唬,而是仍旧以一种常规的询问方式,循循善诱,然后不时抛出几个疑点,看她是否有应对的说辞。

一开始,珍妮弗表现得很稳定,言语间还是难掩悲伤,但警方重复的问题和无休止的案件分析,让她渐渐显露了一些不耐烦。

显然这个少女并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反侦察的能力。

她的言语间,从对父母满满的想念和难掩的忧伤,到渐渐对父母有了不敬的语气,继而越来越明显的对父母的怨言。

警方知道他们找到突破点了。

于是围绕她和父母的关系开始聊天,继续引导她倾诉。

一位警察问她是否和父母的关系不太好,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这个少女的心弦,她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她和父母的故事。

别看她现在有一个豪华的住宅,丰厚的物质生活,但其实小时候,他们一家过得很苦。

她来自一个越南华裔家庭,父亲潘汉辉和母亲梁碧霞都是越南华人,他们来到加拿大后一直在底层徘徊,做着不稳定的工作。后来二人一起去到汽车配件厂当工人,工作渐渐稳定下来。

他们有着华人特有的勤劳和忍耐力,在汽车配件厂高强度的工作中坚持下来,慢慢的生活有了起色。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之后,他们终于在多伦多北部的万锦市买下了一栋郊区的房子,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成功的象征。

自己奋斗出了成果,那下一步的目的就是培养一个优秀的孩子,让自己的家族荣光延续。

通常华人圈的教育理念就是,做父母的要不计辛劳的为子女创造幸福的生活,创造良好的物质条件。而子女呢,必须对父母感恩,必须为了不辜负父母而努力学习,成为精英。

这种带有逼迫性质的教育理念,让很多华人家庭的孩子成为了人中龙凤,当然也让很多叛逆的孩子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显然珍妮弗潘就是后者。

珍妮弗潘从记事起就受到了父母强大的控制。

小学的时候,父母看出了她在花样滑冰上的天赋,不顾她的反对,为她定制了一系列花样滑冰的课程。她被要求每天练习滑冰到22点,然后还要回家继续做作业。

他们希望她双管齐下,在运动和学业上都能有所成就。

而年幼的珍妮弗并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听他们摆布。

她的父亲为她制定了一系列严厉的条例,禁止谈恋爱、禁止Party、禁止在朋友家过夜,为了方便监视她,父亲潘汉辉每天坚持接送珍妮弗上下学。

这种情况在加拿大的家长中很少见,珍妮弗也因此遭到了同学的奚落,这对珍妮弗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她从小学开始便有了自残倾向,这反而遭到了父亲更严厉的批评。

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年轻人不存在什么心理疾病,一切都可以归因于娇气。

年幼的詹妮弗不知道这种日子还有多久,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她出色的成绩,仍旧被父母拿来四处炫耀,她的花样滑冰曾经无限接近参加冬奥会。

这一切都是父母的骄傲。但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工具。

直到她膝盖韧带撕裂,花样滑冰生涯断送。

父母对她开始变得失望,而落下的文化课也始终没有起色,她渐渐沦为一个失败的学生。而父母还是在耳边不停地灌输要出人头地的思想。

她为了不被父母念叨,开始编织谎言。

在高中,她拿到了全A的成绩,让父母无比骄傲。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成绩单是她伪造的,她的成绩只有B。其实B也还不错,至少可以上一个比较不错的大学,她也如愿拿到了一个大学的录取通知。

但偏偏造化弄人,高中最后一学期微积分课珍妮弗竟然挂科了。那所大学收回了录取通知书。珍妮弗开始向各个大学推荐自己,但都石沉大海,最终她没有收到任何一个大学的邀请。

她面临没有大学可读的局面,詹妮弗对这件事相当恐惧。并不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她最烦的是不知该如何面对父母。她知道父亲如果知道自己成绩单是假的,大学也是假的,一定会暴怒。

人就是这样,通常一个谎言要一万个谎言去圆。

她只能说谎,告诉他们自己下半年会去学校报到,并且还打算转学到多伦多的大学学习医学。让女儿成为医生是父亲的最大梦想。

在接下来几年的时间里面,珍妮弗开始上一所不存在的大学。她不得不买很多书来冒充课本,在父母面前假装学习写论文。

为了买书,她不得不去打工,她找到了餐厅服务员的工作,还开始教钢琴课。

与此同时,她有了男朋友,她的高中同学黄志光,一个华裔男生。在珍妮弗面临如此压力的情况下,这个男生给了她需要的温暖。二人从此形影不离。到后来,珍妮弗以转学的名义,搬到了黄志光的家里。

可是大学终究会毕业,一个学医的孩子毕业自然要去当医生,可珍妮弗哪有这个资格。

但她决定继续编织谎言。詹尼佛告诉父母她进了医院实习,但潘汉辉却产生了怀疑。没有谎言是没有破绽的。在大学期间,她父亲就产生了怀疑,只不过被珍妮弗搪塞过去了。但在医院实习这个事,没有那么轻易伪装。

衣服、门卡、员工牌都不是轻易可以搞来的,而珍妮弗似乎也没有了那么强的伪装动力,或许是觉得有男朋友可以依靠,或许是实在疲于应付。

但这让机敏的潘汉辉很快看到了问题,他开始跟踪女儿。没多久,他便发现女儿根本不去医院,甚至还有一个不务正业的男朋友。这让潘汉辉雷霆震怒,他大骂了女儿,并声称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珍妮弗巴不得离开他们,既然谎言已经破灭,不如索性离开。但母亲的苦苦哀求,还是感动了珍妮弗,她最终留在了家里,但却被软禁起来。

父母要求她继续学习:要么再考大学,要么就成为专业钢琴家。并且要求她跟黄志光立刻分手。而这就是让珍妮弗走向罪恶的导火索。

二十多年的压抑终于爆发。

警方听到这里,知道就是此刻,珍妮弗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

他们提高声音,大声威吓,将掌握的证据甩到她脸上。在第二次问询中,警方同时要求珍妮弗演示了一个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她是如何在双手被反绑的情况下报警的。

根据珍妮弗的演示,通话时她的手机离她的脸很远,但在911录音中,珍妮弗的喘气声清晰可闻。录音分析证明,珍妮弗报警时大部分时候是贴着电话机说话的,也就是说,她当时并没有被绑起来。

珍妮弗知道自己再瞒不住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案件的实情。

被软禁在家后,她就开始策划谋杀父母。

过了一段时间后,父母对她的限制没有那么大了。她开始和男友黄志光取得联系,开始策划杀死自己父母的计划。成功之后珍妮弗能分到至少50万加元的遗产,面对这样的诱惑,黄志光也动了心思。

很快黄志光找来了三个职业杀手,杀人费用是2万加元,但出于朋友关系,给珍妮弗的友情价为1万加元。11月9日晚上九点,珍妮弗确认父母回到房间后,和凶手取得联系,并下楼打开了房门。

晚上10点,珍妮弗打开了自己房间的灯,一分钟后又把灯关了,这是计划实行的信号。几分钟后,珍妮弗就听到了父母卧室传来的呼喊。

她知道今晚就是她的解脱之日。

她在二楼听着父母被枪击,然后目送走了歹徒。

但她没想到父亲竟然没死。这让她顿时慌了起来,但后来父亲陷入昏迷,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面对警方的询问,她按照设计好的回答一一搪塞,但却不知道,从案发后的第二天,她就已经被警方怀疑。

最终珍妮弗和黄志光以及三名凶手被指控,罪名是一级谋杀罪和谋杀未遂罪。

而为了脱罪,撒谎成性的珍妮弗为自己编造了一理由。

她一直坚称自己买凶是为了自杀,说凶手杀害自己的父母一定是因为自己拖欠了费用。当然,没有人相信她的谎言了。她和黄志光最后被判无期徒刑。

珍妮弗的父亲醒来后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没有上二楼搭救女儿,他说在抢劫发生的过程中,珍妮弗没有被歹徒绑住,而是在房间里自由走动,就好像她是歹徒的朋友一样。这也是为什么父亲醒来之后没有选择去查看女儿,而是往家外面跑。

庭审的时候,父亲潘汉辉出席并发言。

“当我失去妻子的时候,我也没有了这个女儿。我已经没有家了,有人说我幸存了下来,但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这句沉痛的话,为这场悲剧作出了总结。

但其实案件的影响远远没有结束。

这种严厉的教育方式导致的惨案,在西方尤其是华人圈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许多人都开始反思对子女的教育问题。

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个家庭的期望,但孩子的身心健康是更重要的课题。

很多时候孩子无法理解家长的苦心,所以父母需要做的是将孩子的兴趣调动起来,在保证他们身心健康的前提下,去鼓励他们成为一个出色的人。

讲述人 | 吕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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