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纪连彬的画时,有一种非常明确的东西,这些绘画可以被称为当代绘画的原因,是因为这些作品并不仅仅依赖于水墨画的历史,它们明显地把视野投向了水墨画之外的领域,而不仅仅只关注水墨的研究。事实上这些绘画显示出,这些用水墨画成的作品中能找到很多油画中首先应用的技巧,比如这些画中有明显的明暗关系,以及对画中对象的体积表现,你可以去仔细观察画面的细节,然后能够发现这种对明暗的运用在古典油画中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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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云之乡 2021 纸本水墨 35cm×132cm

另一方面对墨的运用,那种很浓的墨色有时甚至是完全的黑色,就好像是一种否定,对通常水墨中那种光线的感觉的否定。在一些画中,某些地方让你感觉墨不是真实的,而是其他的什么材料,这也提醒了我们,在上世纪60年代的水墨画中,就可以看到中国画中这种对浓墨的运用。它也提醒着我们,水墨画中不太常见的,然后你可以再一次发现这种媒介(墨)的密度甚至是完全不透明的。尤其当你去看那些彩色的作品时,几乎这个展览中大多数的作品都是黑白单色,但艺术家也画了很多非常生动的彩色作品,比一般的中国水墨画更加生动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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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顶为峰 2021 纸本水墨 200cm×520cm

还有一点,是他表现主题的方式。在他的画中有多种元素的融合,当然了他的作品中有很多对形象的现实主义描绘,但很明显也能看出超现实主义的风格,这就是他在表现画中人物时所找到的强烈个人风格,也就是在塑造人物时所体现出的个性。这也让他的绘画更具有当代性,并且找到了一条其他画家从来没有涉足的新路。所以这些表现藏民、云南少数民族甚至印度人的肖像画,可以说是一种符号化的呈现,而非写实的描绘。我感觉到了在对当代社会的显示描绘之外的象征性表达,当然在艺术家生活的当代环境中,二者是相联系的。他笔下的人物,尤其是藏民都对他有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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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云 2021 纸本水墨 200cm×200cm

很显然纪连彬奔赴藏区是为了寻求个性化的东西,也许是某些精神上的,甚至鬼神的东西,如此一来,让我想起了一些20世纪的其他艺术家。他们也用同样的方式寻找着自己的艺术之路,离开原来的固定模式去找寻新的方向。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法国画家高更。他为了寻找表达自我的新途径,先去了法国的一个小镇——布列塔尼,那里和他在巴黎所看到的完全不同,然后他又去了塔希提岛寻找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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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山 2021 纸本水墨 96cm×177cm

这些作品深深地根植在中国传统中,对水墨画技巧的掌握,对西藏以及中国的其他少数民族风俗的理解。而这些作品是非常有表现力的,找到了描绘事物的新方法,并试图在精神的表现和对现实的描绘间找到平衡,这一切都是具有强烈个性化特征的。

我认为纪连彬的作品就很好地证明了绘画没有死,仍然是重要的当代艺术媒介,并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仍然保持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