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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要娶她,除非从我身子上踩过去!”金小琴拦在门口,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而在她面前,她唯一的儿子陈东此刻正拿着户口本,赶着去徐雪家当上门女婿。

“妈,我和小雪是真心相爱的!”陈东努力劝说着母亲。他知道要母亲接受这个儿媳妇很难,但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让徐雪嫁进来,那他就上门去!

见一向听话的儿子居然跟着了魔似的,怎么也拉不住,金小琴更是气得心口直抽抽。她揪住陈东的衣领,声嘶力竭地问:“你知不知道她多大了?她都45了!都有孙子了!你去当什么?现成的爷爷吗!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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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爱情是不分年龄的!”

“不分年龄总要分个伦理吧!啊,你把她带回来,那她是叫我妈呢,还是叫我姐呐?她叫我我他妈敢答应吗?”

“妈,不管你怎么说,今天这门,我是上定了!”陈东说完,趁着金小琴喘气的功夫,一猫腰从她腰间钻了出来,飞快地往楼下跑去。

“你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有我这个妈!”金小琴气疯了,不惜以断绝关系来要挟陈东。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即使她撂下这样的狠话,依然没有阻止得了陈东前进的步伐。因为陈东坚信,徐雪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现在是,以后也一定是。

陈东今年29岁,离过一次婚。

前妻是相亲认识的,婚前就爱发发小脾气,那时候陈东以为女人嘛,有点小脾气正常,再加上岁数大了,就着急忙慌地领证结婚了。没想到婚后前妻的小脾气变成了大脾气,天天作,稍微有点不顺心就摔碗掀桌子,就差上房揭瓦了,没一天消停的,闹得陈东精疲力尽。

有一次两人吵完架,到了半夜,他前妻直接一盆冷水泼在床上,愣是把陈东给浇醒了。

“你有病吧!”陈东终于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前妻也不是吃素的,说离婚可以,房子一人一半,给陈东气笑了,“我婚前买的房子凭什么分你一半?”

“就凭你耽误了我这么些年!我的青春我的大好时光都被你这条狗吃了!”前妻插着胳膊振振有词的样子,让陈东一句话都不想再和她多说了。他当即收拾东西出去找了家酒店,第二天一纸诉状交到法院,要求离婚。结果呢,前妻闹到陈东单位,说他嫌她了变心了也不回家了肯定是外面有小三儿了,单位领导不堪其扰,找到陈东劝他先离职,“不要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到企业形象。”

最后是陈东给了前妻20万才得以顺利分开。但那时候他已经有点抑郁了,整天也不想出门,不想上班,天天就在家里喝闷酒,喝完就对着窗外发呆。

就是那个时候,他看到了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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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雪住在对面楼,以陈东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她家阳台。那天天气很好,她带着一个1、2岁的小孩在玩皮球,小孩调皮,故意用球去扔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女人也不急眼,始终温温柔柔的,实在是生气了,就在小孩屁股上轻轻打一下,然后再揉一揉。

就是这个一打一揉的动作,让陈东心动了——他从没见过这样温柔的女人。

母亲强势,初恋叛逆,前妻泼辣。陈东前半生遇到的三个女人性格都很强烈,这让陈东时常感到窒息。而对面那个女人,天生笑眼,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有一个好看的酒窝,能把人魂儿都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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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陈东没事就在窗边看她,足足看了大半个月,越看越喜欢。他估摸着女人应该比自己大些,30出头吧,头发卷卷的,皮肤白白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唯一的问题是那个小孩,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帮别人带的?

陈东决定亲自去打听打听。他开始出没于小区花园,制造各种和徐雪“偶遇”的机会——第一天,假装晨跑,看到徐雪带小孩出来散步便热情地上前寒暄道:“你家小孩吗?真可爱。”

第二天,跟着徐雪到小卖部,趁徐雪结账的功夫拿了根棒棒糖逗小孩说:“想吃吗想吃吗?叫叔叔~”

第三天,没等到小孩,只有徐雪一个人下楼扔垃圾。陈东有些难为情,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凑过去问了句:“咦,今天没带小孩出来玩吗?”

如此这般一番操作,成功把徐雪吓得不敢出门了——她以为遇上偷孩子的了。

而陈东这边,连着几天没等到徐雪,不禁有些担心,想上去看看又觉得冒昧,只好在对方单元楼下绕圈圈。

“咦,陈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陈东一看,竟然是前同事小刘。小刘是隔壁部门的,刚入职不久,转正的时候陈东关键一票给了PASS,小刘一直很感谢。本来想找个机会请他吃饭的,谁知后来出了那事,陈东离职了,就再没见着。

陈东见到老同事也很高兴,好一顿寒暄,完了小刘极力邀请陈东去家里吃饭,陈东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没想到电梯停在了9楼。

徐雪也住9楼。

“不会是902吧?”陈东刚这么想,就看到小刘往902走去,然后把手放在指纹锁上……“滴”的一声,门开了。

此刻陈东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他想过眼前人是心上人,却没想到心上人居然离自己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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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而徐雪也看到了陈东。她先是一愣,随即慌张地把小刘拉到一边问:“你抓着他了?报警就好了带家里来干嘛?”

“报警?”小刘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前几天说小区里有人没事就找你聊孩子的那个人就是陈哥?”

这误会可就大了,陈东忙解释道:“那个,我是看这孩子有点眼熟……”然后看了小刘一眼,“我说呢,这不跟小刘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哈哈哈可不就是是我儿子,团团。”小刘乐呵呵地介绍起来,“这是我妈,姓徐,你叫她徐姐就好了。”

“你,妈???”陈东大惊失色。虽然他潜意识觉得徐雪肯定不是小刘老婆,但小刘已经24、5了,他妈的话,岂不是10多岁就生下他了?

“哈哈,看着不像对不对?我妈可会保养了。”小刘一边打趣一边又把陈东介绍给徐雪,“妈,这是我同事陈哥,之前提过,转正多亏了他。”

“啊这~”这下轮到徐雪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啊小陈,我刚到这边,对周围还不太熟悉。”她抱歉地笑笑,“那一会儿留下来吃饭吧,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陈东自然求之不得,忙答应下来:“那就麻烦徐姐了。”

席间陈东才知道,徐雪今年已经45岁了,之前一直在老家教书,前不久退休了,就来这边帮小刘两口子带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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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走得早,她一个人住我们也不放心。”小刘是真没把陈东当外人,啥都说。而陈东呢,只记住了一点——徐雪目前单身。

“是是,一家人嘛,最重要就是整整齐齐。”陈东乐呵呵地夹了一口菜,“哇,这也太好吃了吧!五星级大饭店做的都没你这好吃!”

“随便做做的,你喜欢就多吃点。”徐雪被夸得合不拢嘴。

吃过饭几人又聊了会儿天,陈东问了下小刘工作上的事,给了些很“合时宜”的指导。徐雪则坐在一旁,话不多,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偶尔插一两句,声音软软的,令人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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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工作这层关系,陈东去小刘家的次数愈发频繁,渐渐的,小刘就看出一些端倪了。一天晚上,他偷偷问老婆小芳:“媳妇,你说陈哥是不是看上我妈了?”

小芳听后惊呆了:“啥?陈哥看上咱妈?不能吧?”

小刘一边回忆一边说:“你没觉着他最近来都不跟我聊天了?没事就在我妈面前晃悠,一会儿择菜洗菜,一会儿递个锅碗瓢盆的,吃了饭还洗碗?临走还把垃圾带上?这活儿以前不都是咱爸干的?”

“呃,那可能人觉得老来吃饭不好意思?顺手干点活儿?”

“不对,他跟我妈说话语气也不对,按说我妈是他长辈吧,不说多恭敬,‘你这姑娘’四个字有没有点那意思了?”小刘顿了顿,又极小声地说,“最重要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老觉得他看我跟看儿子似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小芳笑到捶床,“要是真的,我第一个支持!毕竟咱妈还年轻,谈谈恋爱嘛也不是不可以咯~”

小刘决定直接去问陈东。他让小芳支开徐雪,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陈哥,你是不是想追我妈?”

陈东摇摇头:“不是想……”小刘刚松一口气,紧接着又听到一句,“是正在追。”

“什么?”这下轮到小刘懵逼了。他满以为陈东会否认、解释,然后他顺势让两人注意保持距离,结果这逼一下承认了?那剧本还怎么走?“呃,那什么,这,你看,我,你,是吧,不太好吧?”

“小刘,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是真心喜欢小雪。她这么善良,又好看,有人追有人爱不奇怪吧?”

“不奇……等等,你叫我妈小雪?”

陈东摆摆手,示意小刘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看你们平时那么忙,小雪一个人多孤单啊,正好我有空,又离得近,还能帮着带带小外孙不是?”

陈东口中的小外孙自然是小刘儿子团团,得,这样一来自己还真成他儿子了。

像是看穿了小刘的心思,不等他开口,陈东抢先一步道:“称呼这个下来可以单论,你还是叫我哥,我也不拿你当儿子。但你妈我是肯定追的,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小雪在一起!”

“哐当”一声,门口响起物体掉落的声音。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徐雪回来了,此刻正站在门口,一脸慌乱,连手机掉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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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买点菜。”徐雪涨红着脸就想往外退,小刘忙叫住她,“菜不是在你手上呢么?”

“啊没,没买全我,差瓶生抽。”

“生抽不昨天才买了一桶吗?”

“哦是醋,醋,我记岔了。”

“不是……”小刘还想再说,被陈东拦下来了,“我陪小雪去吧,你把菜收拾收拾等我们回来,今晚吃红烧带鱼。”

“行。”小刘答应得很爽快,然后下一秒就懵了,“不是,东哥我,这,你?”

“谢谢你小刘。”陈东握住小刘手,一脸真诚地说,“事业上我支持你,生活上我照顾你妈,我会努力做好一父亲的角色,”说到这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团团,“嗯,也会当好团团的爷爷。”

小刘听得愣愣的,半晌没说话,过了会儿终于憋出一句:“我,我妈同意我,我就同意。”

“哈哈哈,没问题!”陈东乐呵呵地往门口看去,谁知徐雪早已经跑得没影了。他赶紧丢下一句“把带鱼洗洗切了啊”就追出去了,留下小刘和小芳面面相觑。

其实不是小刘这个儿子多好说话,是因为他对陈东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为人靠谱,也知道他受过情伤。

“算了,看妈自己吧。”小刘摇摇头,一边撸袖子一边往厨房走,“就是这辈分,真是乱了套了,我以后还怎么称呼他,真是的。”

另一边,陈东屁颠屁颠地跟在徐雪后面,一会儿介绍这个,一会儿介绍那个。

“那边是游泳池,夏天人可多了,他家水还算干净,消毒味儿也不重,等天气热了我带你来。”

“这家超市以前有整整三层,后来变成两层,现在只剩一层了,里面有家煎饼果子嘎嘎好吃,走我给你买个。”

“我大概5年前买的这个小区,那时候房价才6000多,现在都1万5了,真好。哦我不是说房价涨了真好,是说在这里遇到你了真好。”

徐雪一路都没有说话,到这里脚下突然一顿,然后脸就红到了脖子根。陈东看在眼里,知道时机到了,急忙走到她前面,看着她认真地说:“雪,让我照顾你吧。”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徐雪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又何尝看不出陈东的心思,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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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陈东的妈妈金小琴知道自己儿子居然找了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朋友后,差点没把屋顶掀了。“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45,45了!你知道45岁什么意思吗?我俩站一块你都不知道该叫谁妈!”

“妈你说什么呢!”陈东一听也急了,“45岁怎么了,45人贤良淑德温柔体贴,跟我能聊到一块去!之前那个倒是小,做过一顿饭给你吃吗?砸东西的时候避开你了吗?你现在那羽绒服上还有一大口子喜欢吗?”

“你闭嘴!”

“我不闭嘴,妈,我是真喜欢小雪,下半辈子就想和她一块过,你同意我就带回来咱客客气气处,不同意我我也叫你妈,但就得空再来看你了。”

金小琴听了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要同意咱就一起过,你要不同意我就和小雪单独过去,逢年过节回来看看你。”

“你威胁我?”

“妈,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告诉你我的决定。我决定和小雪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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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金小琴脸都气白了,“你要跟谁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你,但想结婚?门都没有!陈东我告诉你,户口本你别想拿,房子你也别想住!这个家,只要我在一天,她就别想踏进来一步!”

陈东见左右说不通,失望极了。上一段婚姻的失败他以为金小琴可以明白,一个家最重要是和睦温馨,是相亲相爱,其他都是浮云。

“妈,对不起,以后你会明白的。”陈东说完就走了,留下徐雪在家里砸碎一地碗碟。

紧接着陈东开始接到无数亲戚的电话,轻则劝他说“东啊,你虽然是二婚,但没孩子,那就还算是小伙儿,一个小伙儿娶老太太,这事儿太丢人了……”重则直接让他滚回家“跪下跟你妈道歉!她养你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又给自己找个妈的!”还有说金小琴在家不吃不喝要死要活要断绝关系的,总之闹了好大一通。

这时候陈东已经住到小刘家了。其实这也是小刘提的要求,怕他妈在陈东家受气,没想到陈东一点不带犹豫的第二天就打包行李上门了,一手牵着徐雪一手抱着团团对小刘说:“以后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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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陈东和这家人命里确实有缘,自从他过来当了“上门女婿”,这一家人的小日子啊是越过越红火。小刘在他的有意指导下工作顺风顺水,短短时间已经升成了部门经理;团团更是喜欢这个爱好手工的“爷爷”,整天缠着他鼓捣这个鼓捣那个;而徐雪,有了爱情的滋润,每天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以说除了没领证办酒,他们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了。

本来陈东觉得日子就这样很好了,领不领证无所谓,直到徐雪告诉他自己怀孕了。

“什么?我,我要当爸爸了?”陈东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一把抱起徐雪想转几个圈圈,突然又想起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忙又放下来,两只手一会挠挠头,一会揉揉眼睛,无处安放的样子惹得徐雪哈哈大笑。

46岁怀孕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稀奇事,可对于这一家人来说,却无疑于炸响了一颗雷。首先是医院建档,人必须要结婚证。

陈东只好给金小琴打去电话说:“妈,小雪怀孕了,我得拿户口本去给孩子建档。”

没想到金小琴一口拒绝了,还骂陈东:“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么大岁数了能生出个什么好的,万一脑子哪里有点问题,你还得负责他一辈子!”

给陈东气得:“妈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我都是为你好!陈东我告诉你,这孩子你们要不要我不管,但想上我家户口本,没门!”

“那我就把户口从你那迁出来!我自己给小孩上!”

这话说得,其实就是要和金小琴断绝关系了。金小琴没想到陈东能为那个女人做到这一步,确实有点被吓到。她只有陈东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断绝关系,她以后养老都不知道找谁去。可是狠话已经撂下了,收回不是她金小琴的性格,她顿了顿,掐着嗓子说了句:“给你也不是不行,可她到现在都还没来给我拜礼,敬杯婆婆茶。”

按老家的习俗敬婆婆茶是要跪着的,且不说徐雪现在怀有身孕,就是没怀,陈东也不可能让她给金小琴跪。他知道金小琴是在有意刁难,于是耐着性子说:“妈,明天上午,我回去拿户口本,你要给我,咱还是一家人,以后孩子叫你奶奶;你要不给,我就去挂失补办,只是以后咱俩就不是一个本儿上的了。”

徐雪知道后执意要和陈东一起去见金小琴,被陈东拒绝了。

“媳妇没事儿,你们本来就是两个陌生人,不用因为我刻意去讨好谁。作为儿子,我该尽的义务不会少尽一分;而作为你的丈夫,我更是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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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则来自团团。小芳是护士,平时工作抽不开身,小刘正在事业上升期,以往都是徐雪带孩子,可现在她自己也怀着孩子了,还是高龄产妇,自然不能再像往常一样。

这时陈东这个“罪魁祸首”勇敢地站了出来:“我来。”好在他平时也和徐雪一起带团团,知道怎么兑奶做辅食换尿不湿,他还自嘲“就当是提前适应奶爸身份了”。至于之前徐雪做的那些家务,陈东直接花钱请了家政和饭嫂,一日三餐和每周两次的大扫除谁都不操心,一家人愈发其乐融融。

“可惜就是这菜没你做得好吃。”陈东给徐雪夹去一块排骨说,“嘴都被你养叼了,吃别人的总不是那味儿。”

整个孕期他都把徐雪当国宝似地供着,一天3餐加两顿水果,有氧运动也带着团团三个人一起做,每天血压心率胎动什么都监测一次,要不知道他以前是IT男,说是妇产科大夫也不为过。

但毕竟是高龄产妇,当月份大的时候很多病症就出现了——妊娠高血压、妊娠糖尿病都有了。医生告诉陈东,高血压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出现脑出血、胎盘早剥、胎死宫内这些情况,对孩子和大人都非常危险,要尽快作出决定以便采取措施。

陈东在走廊闷声哭了整整两个小时,然后才收拾好情绪回去告诉徐雪,说这孩子咱不要了。

没想到徐雪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一次,她依然温柔,却无比坚定地对陈东说:“我拼死,也要生下这个孩子。”

陈东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可是我不想让你冒哪怕一点点的风险。”

徐雪笑着拍拍他的手背说:“如果是你,那冒一点风险也是可以的。”

两个人的感情在这一刻彻底共融了,小刘和小芳被感动得双双落泪。这一刻,他们支持他们的所有决定,因为这一刻,他们也不再是自己的父母、长辈,他们只是他们自己。

徐雪坚持要孩子,陈东也没有办法。他听说附近山上有个庙子挺灵,专门抽了天时间一步一磕头地上了山,一直磕到正庙门前,点了支香,只求媳妇和孩子健康。

可能是他真的感动了老天爷吧,徐雪平安生下一个女儿。之前的所有辛苦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陈东绷得紧紧的神经在母女俩被推出手术室的那刻终于得到了松解。他给所有人打去电话报喜,包括金小琴,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有女儿啦!”

俗话说有女万事足。陈东给徐雪预定了一家不错的月子中心,带着团团一起在里面坐月子,等出来后又手把手伺候到她彻底康复,这才准备重新开始工作。毕竟之前的赔偿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而未来,他还要给老婆和女儿更好的生活。

徐雪怕陈东太辛苦,也想帮忙做点什么,陈东想了想,干脆在小区门口盘了家花店,请了个人上货、送货,徐雪只负责看店和带两个孩子。

很多人都问陈东为什么对徐雪这么好,而且多年来始终如一,其实只有陈东自己知道,徐雪于他而言,既有夫妻间的蜜意,又有母亲般的温情,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柔和,不过分浓烈但又无处不在的关爱,都是他此生向往并追求的最高境界的爱。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并把握住了,他甘愿为此付出一切。

文青见

【本文系本号作者原创,侵权必究。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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