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68年的猴,虽然没经历饿肚子的艰难,但无论是吃的还是穿的都让人不堪回首,满满的都是心酸的记忆。
还是在生产队的时候。那天队里用煮过的黄豆拌上呋喃丹给地瓜施肥,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我偷偷地把黄豆剥了皮吃了十好几个。后来只要想起这件事,就后怕的不得了,就算是剥了皮,但手上肯定不干净啊!呋喃丹可是剧毒农药啊!老公说:“你太狠了,差点把媳妇给我弄没了!”
1978年家里盖房子的时候,帮忙干活的人都吃馒头,而我们自家人都要吃窝窝头。每次吃饭的时候,看着雪白的馒头,那个馋呀!我就叉开手指拿着窝窝头,故意在人家面前走过来走过去,渴望谁能可怜我,给我一块馒头吃。房子盖好了,也没有人满足过我。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痛痛快快地吃顿馒头,对谁来说都是美美的享受啊!
还有一次,在一起玩的小伙伴给了我一块煎饼吃,感觉那个好吃啊,实在不舍得几口就把它吃完,就一丁点一丁点地撕着吃,就在我非常满足地品味着煎饼的美味时,完全没注意到一只大黑狗也瞄准了我手中的美味,一口就抢走了我手中的煎饼。那时候我居然没有后怕它会咬着我的手,而是心疼那块我没有舍得吃掉的煎饼!更悲催的是,后来不知因为什么事惹着那个小伙伴了,人家不但不跟我玩了,而且还跟我要那块煎饼!
上初中的时候,教室的后面有片小小的杨树林。同学告诉我,枯了的杨树枝里就有蝉的卵。屡试不爽,掰断枯枝,里面真的有白色的芝麻粒大小的蝉卵。趁同学看不见,我就把掰出的蝉卵塞进了嘴里。谁知有那么几粒竟然留在了嘴边,同学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你现在就吃啊?!”那时,是真的馋啊!
再说说穿的吧。那时候一年只能做一身衣服,冬天套棉衣,夏天脱了棉衣就直接那么穿,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碰到不好的年景,连一身衣服也做不上。那一年冬天,母亲直接把我唯一的单裤给缝在了棉裤上,到了过年的时候,外面的单裤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年30晚上就直接把单裤撕下来,棉裤看上去相对干净一些,就那样穿着棉裤过的年。大年初一看着小伙伴们的新衣服,是真的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以至于后来做个很多次同样的梦,没有人跟我说要过年了,也没有准备新衣服,这可咋办呀?
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也没有洗澡的条件,所以那时候长虱子特别的厉害,感觉到身上某个部位发痒,伸进手去一摸,很容易就能抓出虱子来。
为了省点布料,那时候母亲从来不找裁缝给我们做衣服,都是自己做。她又不会做制服,就是做便衣。便衣和制服的区别就在于,领子是那种圆头的小立领,肩膀也不是立肩,是溜下来的,就是觉得不好看。更尴尬的是,裤子外侧没有中缝,老师训练队形的时候说中指贴于裤缝,可是没有裤缝贴哪呀?
五年级的时候穿了三姐一件制服的上衣,大得像袍子似的。我觉得那个俊呀,领子终于不是小立领了,是翻领的!上课的时候我就把上面的扣子解开,把领子一个劲地往下压,试图把小翻领压成大翻领。
一直到现在,我对所有的立领的衣服、溜肩的衣服特别的抵触,无论你怎么说,多么洋气,多么好看,我坚决不买,感情上就接受不了!
鞋子也经常烂的不成样子,在脚上都挂不住了。记得那一次老师带领我们去生产队拔草,突然就下起雨来了。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家跑,可是我刚跑了几步,鞋子就掉了,只能再退回去。老师对着我大喊:“你回来干什么?”我说鞋子掉了,老师在草丛里找啊找,然后一脚把那只破鞋子给踢了出来……
那时候虽然自己学习好,但是因为穿得寒酸,经常被同学们瞧不起。更受伤的是班里总是成绩不如我的那个女生,因为超越不了我,就拉拢所有的女同学都不和我说话,说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讲一段段往事给你听,讲我的心酸,讲我的真情,把同龄人带进记忆,让年轻人知道我们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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