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我叫白叶。

我的朋友在我面前跳楼自杀了。

因为校园暴力被打之后,不堪生活的重负和别人的指指点点,在我面前从13楼跳下去,当场身亡。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跳下但我无能为力,我想去帮她讨回一个公道,可是最后的我,也难免被迫走上和她一样的路。

那群人狠厉地说这只是个游戏罢了,高中生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可这真的只是小打小闹吗?据我看到的,真的不止一个像我朋友那样在她们手下备受欺凌的人离开这个世界。

我开始逐渐变得孤僻自闭,开始害怕人群,开始喜欢坐在高处,一如我那个朋友一样。

01.

“又他妈是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上次勾引老娘兄弟,这次勾引老娘男人,你他娘的是狐狸精吗这么爱勾引人。”

“连爹妈都没有的野种到底是有什么脸活着啊?把爹妈克散还觉得不够晦气吗?”

“梦姐,别气别气,为了这么一个狐狸精不值得,光靠着这张脸就不知道已经被人操了多少次了还在这装纯。”

“上啊姐妹们,等会谁最厉害我给钱啊,口红随意用,画得看不出是这杂种的脸最好,我倒要看看她还敢不敢勾引人!”

我被按在厕所的门上,有两个女生按住我,动弹不了,只能拼命地躲避她们手上的口红。

我越反抗,她们就越来劲,扭住我的双手把我死死地按进洗手池的水里。

在水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我听得到她们的嘲笑声,听得到她们对我的辱骂,而后猛的拽着我的头发把我从水里拉出来,看着我狼狈地喘气。

这不是第一次了,甚至我都有点习惯了,自从知道我想要把曲娇娇的事情捅出去之后,徐梦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一次,教训我一顿。

没人敢管她,毕竟人家父亲是学校最大的股东,没有人敢不自量力去惹她。

只有这一次,我在拼命躲避她们的手,可是我发现,好像没有用,她们好几个人把我死死地按住,我动弹不了。

徐梦抱着手臂站在我对面,讥讽地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上手捏住我的下巴,固定着我让我别动。“别动啊白叶,这就是个游戏啊,我们玩完了就放你走。”

可我又怎是甘心的,依旧不安分地挣扎着,而在我挣扎着被她捏住下巴的时候,她高高地扬起她的另一只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被打了又能怎样,我自嘲地笑了,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祈求我对面的人赶紧泄愤完放过自己。

她终于满意了,虽然嘴里面仍旧骂骂咧咧,但还是带着她的一帮手下离开了女厕所。

我撑在洗漱台边上,看着镜子里那一张惨不忍睹的脸,被徐梦打了一巴掌肿起来的左脸,还有接了无数捧清水都洗不掉的口红。

我放弃了,弯下腰捡起被踩过的书抚平好好地放回书包,熟练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口罩木然地给自己戴上。

头发放下遮挡一下,其实看不出来自己遭遇了什么。

都说五月的阳光很暖,可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暖意,甚至有种坠身冰窟的感觉。

我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父母看见,因为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她们说的对,我可以算是没有父母。

他们早在我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各自组了家庭就再也没管过我,最良心也不过每个月按时打过来一笔钱。

回到家中,我翻出早已用得差不多的洗面奶,轻车熟路地卸着脸上的口红,去冰箱拿了几块冰块冰了冰肿起来的左脸。

我不是没想过要寻求帮助,只是周围的人感觉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都忙着搞自己的事情。

况且徐梦她们那一群人家里后台都挺硬的,这种人连老师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怎么能奢求我所谓的同学来帮我一把呢?

但好在,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我的成绩。在别人眼里看来我就是年级吊车尾,何谈高考。

可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我不乐意考得好,再被她们找理由欺负,题我都会做,只是不想再被没有理由地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