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只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人才有可能成就某种事业。——路遥

岳鹏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从大学毕业,进入滨海建设开始,他就给自己定下了努力奋斗的目标,要像路遥那样,以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路遥笔下人物成了他的精神支柱。他崇敬路遥,路遥的精神就像一座灯塔,在茫茫大海深处,撕开黑暗的帷幕,给他航行的船只以方向的指引。

他喜欢《平凡的世界》的质朴、喜欢孙少平、孙少安兄弟自强不息、在困顿的命运面前永不认输的意志!

岳鹏举的工作单位——滨海建设,在工程建设领域有着光辉的、悠久的历史,为国家的行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但同时也是艰苦的,工程项目都在偏僻的荒郊野外,工作环境恶劣。然而,对于从黄土地上走出来的他,这似乎不算什么,他能很快适应,并愉快的接受,并且为着自己的未来和理想,做着打算。

工作2年了,似乎这时间就是在不经意间,从脚下溜走了,留下的是那些如山楂糖葫芦一样的一个又一个值得回忆的故事!

正月十五还没过,东北的天气冷得撒泡尿都能沿着抛物线立即变成冰棍。岳鹏举踏上了去往黑龙江的绿皮火车,这里有一个叫做黑龙江原油处理的工程项目。他是从老家,辗转六次,才到达目的地的。

岳鹏举身上的两大件行李,都不轻。蓝色的帆布牛仔包,是上大学期间陪伴他的老伙计,足有装百八十斤的麻袋那么大,里面装着他的生活,一年四季的内衣、衬衣、外套、洗漱用品......,简直是一个杂货铺;手里拖着的行李箱,是参加工作前买的,里面装着他的精神,技术类、文学类书籍在箱子里码放的整整齐齐,简直就是一个流动的小图书馆。

这是岳鹏举所有的生活,一个流动的家。

没有办法,老家远隔几千公里,自己还没有成家,这些东西,只能随着他一起流浪。

对岳鹏举来说,搬动这些东西是困难的,硕大的体积、重量够他劳累的。在他搬运的行李面前,更显出他身体的单薄,尤其是转车时,更是打着趔趄,而这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难不倒他!

遥远的征程,风雪交加,岳鹏举就在这上上下下的车流中,一次次汗流浃背。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龙江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绿皮火车在“哐当、哐当”的旋律中,以没有任何变化的节奏,走了一站又一站,上上下下的旅客在厚厚的棉衣包裹中,胖咕隆咚,手脚显得那么笨拙无奈。

这是岳鹏举第一次去东北,第一次踏上如此长距离的远行。硬座车厢里,绿皮座椅是宝贵的,占据这样一个座椅,似乎比没有座椅的人,有着无比的幸运。车厢里,除过座位之外,过道上、卫生间、车厢连接处,都是耷拉着脑袋、打着哈欠的疲惫的旅客。

抽烟的女人,嗓门大的出奇,“你搁这干什么呢,不能往那嘎达去点吗?”

座位上的女人,对这拥挤的过道发着牢骚,她的腿没有了活动的空间和自由。透着缭绕的烟雾,顺着杂乱的声音,岳鹏举张眼望去,一个有些壮实的女人,左手手指上正夹着根带过滤嘴的白色的香烟,口吐烟雾,一圈圈向绿皮车车厢顶部飘了上去,悠然自得。

岳鹏举睁大了眼睛,好奇,女人还抽烟?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抽烟! 听着半懂不懂的女人的方言,岳鹏举的睡意瞬间消失了,放眼望去,车厢里比肩迭迹,比麦田里丰收的麦捆还拥挤,张扬的麦穗昂立着。

浑浊的空气,被旅客鼎沸的方言搅动,在车厢里不知疲倦的串动着。

晚上8点多钟,还不到困乏的时候。嗑毛克的咔咔声、打扑克的吆喝声、唠嗑的抑扬顿挫,借着这空气,在车厢里回荡。

年轻的岳鹏举是新奇的,新奇于这土生土长的沃野千里和这些沃野上养育的土生土长的人。

夜逐渐深了,经过了一天的拥挤和困顿,多数人已经有些迷离,耷拉下了脑袋,随着火车晃动的节奏,跟着晃动,打着呼噜,12点了,晚上。

座椅下面,早被瘦小点的人,抢占了。铺张报纸,就是床,蜷缩的身躯,比站着强啊!

坐着比站着舒服、躺着比坐着舒服,也许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伟大的劳动人民啊,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你们奋进的步伐呢?

人常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到站了,经过两天多的颠簸,岳鹏举又一次扛起了硕大的蓝色牛仔包,拉着沉重的行李箱,踽踽独行,显得有些吃力。

东北的冬天,下雪和积雪是最突出的风景。路上的雪,经过碾压,甚至可以作为溜冰场,有着自然的动力,摔跟头似乎是常有的事。田野上,除过矗立的村庄房屋和偶尔的未及收割的玉米杆,白茫茫的雪,是唯一的颜色。

到了一个新的驿站,等待岳鹏举的又将是一个新的阅历,对他来说,人生的舞台上,幕布又一次拉开了。

这次,他仍然是以一个实习生的身份,到项目的。

2年,对一个初入社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来说,是一个重要的阶段。

岳鹏举会做什么工作呢?请看“高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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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清冷的月追逐梦想的光,陪日月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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