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总体要求是高于部队严于部队,上学期间的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平时除了学习、训练,是不允许外出的。只有在礼拜天才能按比例外出,上午一个班出去两个人,中午必须回学校吃午饭;下午再出去两个人,晚饭前必须归队。这样就造成一个班九个人都想外出,因为一个礼拜学习、训练太紧张了,不管干什么都有严格的时间限制,紧张的心情都想出去放松放松,怎么办呢?我们班经常是这样的,有事的正常外出办事,没事的要轮流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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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都干什么呢?每个班外出的人员往区队报,都是有正当的理由,有的外出买件衣服、有的外出要买一双皮鞋,还有的是买洗漱用品等等,不一而足。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理由,最主要的就是逛逛公园,逛逛商场,看看街上的俊男俏女,游览游览省会济南的名胜古迹。当然还有很多有趣的事。下面我就简单地说一说,外出都干些什么。

先拿在街上看看俊男俏女来说吧,因为我们区队的学员大都来自于农村,城市的很少,有的还是偏远的山区,就像我上军校前,还是来自于县区武警中队,没有见过大世面,也不知道打扮,在街上看看俊男穿戴,就是向他们学习,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一点,将来好找对象吗。比如说看到一个小伙子穿件衣服非常合体,好看,几个学员就会嘀咕,“这个小伙子穿这件衣服不错,等下次外出我也要买一件。哪一件衣服你穿着不好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坚决不能买等等。”在街上看看美女,游览游览名胜古迹,饱饱眼福,因为美好的东西大家都愿意看,几个学员在一起,对每一个漂亮的女同志都评头论足,有的打90分、有的打80分,有时候因为一分争得面红赤耳、不欢而散。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高高兴兴地回到武警指挥学院,开始下一个礼拜的学习、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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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外出有趣的事,就有这么一次,我们几个学员在礼拜天上午外出,由于是刚经过三个月的强化训练,学员们的肩牌也是刚发的,一个个穿着新军装,扛着红牌牌,皮鞋擦得铮亮,英姿飒爽,英气勃勃,出了武警指挥学院大门,上哪里去玩呢?有人提议:“我们去趵突泉公园吧!听说今年雨水大,泉水喷涌得很高,”其他几个同学随声附和:“不知真的假的,我们去看看吧!”于是,我们几个武警指挥学院的新学员就坐上公交车直奔趵突泉公园。

到了趵突泉公园门口,我们一个个拿出学员证,把门的工作人员却不让进,因为当时对军人是这样规定的,义务兵免费,军官拿工资了不免费,没有说军校学员免不免费,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几个就一块给工作人员解释:“我们是武警指挥学院的学员,我们现在还是拿津贴,每个月80多块钱,没有拿工资,还不是军官,还是一个兵。怎么能不让进呢?”工作人员就是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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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的一个同学“老董”就和工作人员说:“你请示请示你们领导,把我们的情况给领导说一说。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买票。”工作人员一听,有道理,就拿起门卫处的内线电话,打给了他们领导,放下电话笑嘻嘻地过来和我们说:“可以进去!可以进去!”并接着和我们几个学员解释:“你们是刚上军校,我是刚参加工作,对这个情况也不是太了解,我们领导说了,只要是军校学员都可以免费进去参观。真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就这样我们几个进了趵突泉公园。

那一天上午,趵突泉公园里面的人非常多,因为天气特别好,人山人海、人流攒动、三五成群、扶老携幼。趵突泉号称“天下第一泉”,三眼泉水,一年四季,昼夜不停,老是那么喷涌、翻滚。作家老舍在《趵突泉》这篇游记中说:“三股大泉,从池底冒出,翻出水面有2、3尺高。”济南素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72泉闻名天下,而趵突泉是72泉之首。但是今天趵突泉喷涌的并不是特别高,里面的锦鲤游来游去,自由自在。听我们武警指挥学院的教员严老师讲:现在人们都愿意喝矿泉水,在山里打井取水,有可能把趵突泉的水脉打透了,压力减小了,所以现在看到的只是翻滚,并没有太高的水柱。她刚来武警指挥学院的时候,趵突泉喷涌得有一尺多高,像黑虎泉、珍珠泉等都水量丰富。泉城济南自古享有"家家泉水,户户垂柳“之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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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上午,我们几个武警指挥学院的学员、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兵哥哥,眼睛都不够使的,“美女如云,泉水喷涌”,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从北门离开了趵突泉公园。

还有的武警指挥学院的学员,自己认为擒敌技术练得好,功夫比较深,外出纯粹是为了“找事”。济南大观园在九十年代是比较繁华的,商场非常集中,店铺林立,热闹程度不亚于现在某些城市的步行街,路两边卖什么的都有,各种小吃,各种小物件等等,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俊男绿女行走其间,穿戴都比较新潮,毕竟是省会,对于我这个来自农村的军校学员,真是眼花缭乱、看不过来。在这么热闹的地方,难免会有地痞无赖、流里流气、欺行霸市等欺负人不讲理的,小偷小摸也时有发生。这个时候我们外出的学员就有了施展拳脚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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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们四个人看到前面围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时采取的策略是这样的:看到有欺负人不讲理要打人的,就派一名学员过去劝解,就派“武林高手”老赵过去,老赵过去一看,见到四五个打扮奇特的年轻人正在打一名小商贩,老赵大怒:“都给我住手。”几个年轻人看老赵一个人,其中一个长相凶恶的就说:“你个臭当兵的,关你什么事?”两句话不合,老赵就和他们打了起来,老赵真不愧是练家子,五个人被他打倒了仨,引得周围的老百姓一片叫好声。这个时候我们也到了,对方一看我们人多,就都蔫了。问小商贩是怎么回事?小商贩说:“我在这个地方摆摊好几年了,他们不让我在这里摆,不走就打我,明显就是欺负我。”老赵听了对几个年轻人说:“再让我看见欺负人,照打不误!”

这样的事经常发生,有时候被打的人也去武警指挥学院领导那里告学员,让领导处分。有一次,一个被打的人跑到武警指挥学院领导那里,说是我们学员打他了,要求武警指挥学院处理,武警指挥学院毕竟是军校,管理非常严格。其实,领导也知道我们学员都是老兵,在部队锤炼多年,违法的事不可能干。年轻,“路见不平一声吼”也是正常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的。学院领导马上把所有学员集合在操场上,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站满了整个操场。同样的衣服、同样的领花红肩牌,让被打的人去找,看是谁打的。被打的人一看,傻眼了,看谁都像又不像,在队伍里走过来走过去,到底也没有找出是谁打的。没有办法只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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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次事件,把武警指挥学院徐院长气得不轻,当着全体学员的面大骂:“你们这帮流氓、土匪,就知道出门惹事,不能稳稳当当、老老实实树立我们武警指挥学院的光辉形象。从今天开始无论什么时候外出,一律穿便服,不准穿军装出我们武警指挥学院的大门。警通中队一定要把好关。”从此以后,还真没有再来武警指挥学院找的。

还有一次,几个武警指挥学院的学员外出往回走,都穿着便服,因为武警指挥学院的领导要求,外出不能穿军装。正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因为是礼拜天,公交车站等着坐车的人非常多,公交车来了,一大帮人都往公交车前门那里挤,这个时候,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不管哪一辆公交车过来,他都往前挤,就是不上车,几位学员感觉挺奇怪的,因为要坐的车还没有来,就在那里看着,突然,看到这位中年男人正在掏一位女同志的裤兜,这位女同志丝毫没有发觉,依然挤着要上公交车,慢慢地他把这位女同志的钱包给掏了出来,啊!原来是小偷。几个学员不容分说挤上前,就把这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给摁倒了,把钱包给了那名女同志,并把这名中年男人交给了公安机关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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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当地公安机关还给我们武警指挥学院打电话,对这几名学员好一阵表扬,我记得在武警指挥学院一次教育大会上,徐院长还为这个事说了一句话:“像这样抓小偷,为人民服务的好事,要多去做。我们是武警部队,就是要配合公安机关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的。”

我们武警指挥学院还有的学员外出,经常是一个人单蹦,不和别人一起,这样的学员,一般情况下是出去谈对象的。和别人一起不方便。散打冠军戴龙镇就是这样,他对象和他老家是一个地方的,他每次外出就是和大家一起出武警指挥学院的大门,出了大门就“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