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海船搁浅在我们村的滩头,距离岸边依然有两公里的距离,自从废船来后,村子里经常有人失踪,并且废船上每天晚上都会亮起灯,偶尔还能听见靡靡之音,难道废船上到底船上有什么东西?
我们村子靠近沿海,是一座小渔村,村民们靠打渔为生,偶尔哪家渔船钓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算是大新闻,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上个月中旬,一艘巨大的客船停在了我们渔村外。
这艘客船通体洁白,船身百米长,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海上堡垒,当他搁浅于我们渔村时,不少人都跑去看。
船上下来几个水手,他们划着船上岸,跟我们村长解释说因为大风,客船偏航了,不得已搁浅我们村,水手们给了我们村长一些钱,让他帮忙把轮船看好,别让人上船去偷东西。
村长拿了别人的钱,自然愿意帮别人干事情,所以他以每晚两百招人帮他看船。
我就响应了村长的号召,专门值夜班看船,跟我一起的是同村老王,他跟我值了两天晚上,闲着没事干,居然找来隔壁村寡妇陪她,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那俏寡妇我认识,是个给钱就能睡的主。
所以当晚看到他们俩卿卿我我的样子,我是一点也不羡慕,无语地把帐篷搭的远远,眺望那艘客船,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他们粗重的喘息声,靡靡之音回荡海滩。
我戴上耳机,干脆不理他们睡过去,没想到半夜的时候,老王忽然冲到我的帐篷里,他摇醒我喊道:“秦风!你见没见到张寡妇?!”
我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没有啊,你不是跟她睡一起的吗?”
“是睡一起,结果刚刚我醒来,发现她不见了。”老王有些不安地道。
“可能是回去了,没跟你说?”我猜测道,老王骂骂咧咧地回应:“老子明明给了她一晚上的钱,她居然敢骗老子,明天早上就去她家找她。”
老王话音刚落,我却看到黑漆漆的客船上忽然亮起了几盏灯,灯光昏暗,却能看清楚就在船上,我立马就将寡妇抛之脑后,急切地道:“老王!你快看船上。”
老王顺着我手指方向看过去,也看到了船上的那抹光,老王立马惶恐不安地大喊道:“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偷东西?!”
“应该是这样,我们守在这,那毛贼肯定要从咱们这边上来,要是他敢来,看我不打死他!!!”老王语气愤怒,看得出李寡妇偷偷逃走对他影响很大。
我们俩义愤填膺地守在岸边,后半夜那灯火逐渐消失,我们等在岸上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有小船开过来。
“咋回事呢?那人就住在船上了?”我和老王不解地对视一眼,到了白天接班人来后,依然没人从船上出来,我们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接班人,他们表示一定会好好守在岸边,如果有情况立马上报。
我这才和老王离开岸边。
我回到家以后,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我莫名其妙地去开门,结果同村的赵成就大吼道:“快点,咱们村有小孩失踪了。”
这个赵成是村长的亲戚,之前大家都叫他赵癞子,因为之前他头上有癞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不过因为他是村长亲戚,大家也只敢背后叫他,所以他说的话基本上也就是村长说的,我莫名其妙地问:“谁家小孩失踪了?”
“张德柱家的,他家孩子昨天晚上不见了,快来一起找。”
我昨晚盯着对面的客船,一晚上没睡,所以我揉了揉眼睛:“我这会困得很,昨晚守了一晚上,实在没有精力。”
见我确实疲惫,所以赵成道:“那你休息吧,醒来后帮村里人找找。”
我点点头答应,哪知道一觉睡到了晚上,到了晚上,我又去得去守海滩,穿上衣服出门后,我来到海滩和老王碰面。
老王一脸忧心忡忡,看到我后不安地道:“秦风,你今天有没有看到李寡妇啊?”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今天回去就睡了。”
老王叹一口气说:“我去找李寡妇,但是李寡妇根本不在家,我在李寡妇家等了一天也没看到她,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皱起眉头,想到村子里今天有小孩失踪,所以我又奇怪地问:“怎么回事?我今天回去,也听到村子里有小孩失踪了。”
老王满脸不解,他不安地说道:“会不会有人贩子来了?”
我点点头:“很有这种可能,看来有人贩子来我们这边了,村长肯定也发现了。”
“是,我看到村子里今天晚上都有人巡逻。”
听老王这么说,我又不放心地询问:“你说会不会李寡妇失踪,也和那群人有关系?”
老王却肯定地摇摇头:“应该不会,我之前听说李寡妇欠的有钱,所有很有可能出去躲债了。”
“也是,谁会拐卖大人?”我和老王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忽然老王站起身来,指着对面的船喊道:“秦风!你看见没!”
“什么?”我连忙站起身跟着老王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是那艘客船,老王一脸恐慌的道:“我刚刚看到船上有一群人!”
“一群人?”我心想这下子可不妙了,要是真的有一群人,那群人肯定是奔着船上值钱的东西来的,而且加上今天村子里有小孩失踪,我立马猜想会不会船上的身影和拐卖小孩的人有关。
所以我连忙跟老王说:“你在这看着!我去找村长。”
老王点点头:“你快去,我守在这。”
于是我连忙往村子里奔去,到村子里后,我直接到村长家,狠狠敲了敲村长家大门,村长才姗姗来迟开门,打开门后看到是我,村长一脸懵圈地问:“你怎么在这,不是让你守船吗?”
“村长,我看到船上有一群人!”
本来以为村长肯定会很惊讶,没想到村长却摆了摆手:“能有什么人,肯定是你看错了。”
“我没有!”我确切的道:“老王也看到了,昨天晚上我们还看到船上亮着灯。”
“行了小秦,快回去守着吧,要是你看不清,我干脆换人算了。”村长的话里带着威胁。
我不知道村长为什么会对这件事一点也不上心,看他好像似乎知道点什么,不过我也不敢违背村长,既然他说什么也没看见,那我自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重新回到了岸边,老王见我一个人回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没带人回来呢?”
“村长说船上不可能有人。”
听我这么一说,老王非常愤怒:“屁!我刚刚又看到那群人在船上通过,我怎么可能看错!是不是你没说清楚!我去找村长!”
我连忙拦住老王:“行了老王,既然村长说没有,那肯定就没有,你难道还不懂吗?”
老王经过我这么一提醒,立马明白了什么,他恍然大悟,确信地道:“所以那群人很有可能是村长安排的?”
“别瞎猜,不过村长都这么说了,我们不管它就是了。”我其实和老王想的一样,村长肯定是监守自盗,叫人去船上搬东西。
“这狗日的村长,他倒是在船上捡东西,吃香喝辣,我们却要在这守着。”老王不忿的抱怨,我确实也觉得村长不够耿直,答应了别人,结果还让自己人在船上偷东西。
老王忽然道:“干脆这样吧秦风!我们也去船上,找点值钱的东西。”
他的话确实让我心动,每天晚上几百块钱虽然不少,但是如果能去船上拿点值钱的东西必然更好,所以我赞同老王的话:“没问题,今天去应该不行了,咱们今天也没弄船来,明天找条渔船,我们俩一起上船去。”
老王肯定地道:“行,那明天一起上船。”
我和老王想到这,直接连守船的心情都没有了,我们分别钻入帐篷,干脆为明天上船休养生息,一觉睡到大天亮,我和老王回村后,没想到村长却急匆匆地朝我们俩跑来,看到我和老王后村长立马询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赵成?!”
“没有,我昨天才看到他,他让我帮忙找人。”
村长一脸不安地询问:“今天没有看到吗?”
我摇摇头,老王也在一旁好奇询问:“村长,赵成怎么了?”
“没啥,你们没看到就算了吧。”村长急急忙离开,我和老王却对视一眼。
老王说:“赵成是村长的亲戚,昨晚上船肯定有赵成的份,村长现在却在找赵成,该不会是赵成上船拿了东西自己跑了吧?”
我却摇摇头说:“应该不会,赵成很听村长的话,所以绝对不会自己跑,要我猜,应该是赵成出了什么事,所以村长才会这么急。”
老王思忖片刻后,不安地询问我:“秦风,那真要出事,会不会是在船上出事的?”
听老王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响,要是真是在船上出事,那岂不是上船会很危险?
“船上人都走了,能有什么危险,别自己吓自己,咱们今晚安心上船,昨天赵成还在到处找失踪的女孩,说不定我们根本就是瞎猜。”我宽慰老王,其实也是宽慰自己。
下午的时候村子里又出事了,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女生又失踪了,而且赵成也是一天都没看见,不过这都跟我没太大的关系,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和老王约在岸边碰头。
“我把我的汽艇搬过来了,就在岸边,现在天还没完全黑,咱们等到夜深的时候再去。”老王跟我说,我赞同他的想法,我们就这样蹲在一起抽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地上烟头都散落了很多。
等到快半夜的时候,老王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最后一根烟头说:“行了秦风,准备下,咱们准备登船了。”
我和老王一直盯着客船,一整个半夜客船都漆黑一团,正当我们想要上船时,客船忽然一盏灯亮起,我和老王对视一眼,老王肯定地说:“船上绝壁有人!”
“我听说有的船,会有太阳灯,晚上能自动亮起,会不会亮的其实就是这种灯?”
听我这么说,老王一脸无所谓地说:“管他的,去船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也没有再多说,跟着老王登船,坐上游艇后,我们发动马达,向着游船驰骋而去,快到游船边时,因为担心上面真的有人,所以我们熄灭了马达,慢悠悠滑过去。
停在穿的攀登处后,老王先我一步往上爬,我紧跟其后,从船沿的楼梯登上甲板。
船舷很高,我和老王花了五分钟才上了船。
“终于上来了。”老王叹一口气,兴奋地看了看四周。
我和老王一样兴奋,这艘船看上去很大,而且是因为搁浅才停在这,船上的东西肯定都来不及搬走,所以值钱的东西绝对会很多。
老王走在前面,他语气激动且肯定地说:“咱们先去船长室,里面值钱的东西绝对多。”
我也赞同老王想法,打开电筒光,看了看船上的标识,我们径直往船长室去。
船长室大门紧闭,然而这难不倒老王,只见他拿出东西在门上一阵鼓捣,很快船长室的门便徐徐打开,我和老王进入船长室,里面摆放奢华,在办公桌的旁边还有一个保险箱。
由于船长室是连通舰桥的,所以也能从船长室前往驾驶舱,但是我并不在乎这些,和老王对视一眼后,心花怒放地拿出随身携带的蛇皮口袋,将桌子上看起来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塞入口袋,我打开办公桌抽屉,还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大盒雪茄和外币,我当然也不客气,全部装入我的口袋。
搜刮了船长室,我们正准备去其他地方继续搜刮,没想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和老王立马怔住,不敢再动弹,紧接着外面一连串脚步声响起。
有人,我和老王相互看看,不知所措,以为外面的人发现了我们,不过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外面的人很快从门口路过,我等到外面没有声音后,才将门偷偷打开一条缝。
不看还好,一看我浑身毛骨悚然,因为我发现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从船长室门口延伸。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安地看向老王,他也凑过来,自然看见地上一条血痕。
“怎么回事?”老王不安地问我,而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所以我摇摇头,老王略显畏惧地说:“我们还是撤吧?这么多东西应该已经够了。”
我也不想再待在这种鬼地方,和老王准备原路返回。
我们提着厚重的包裹返回,来到船沿时,老王让我先下,他从上面将东西用绳子给我递下来,等我登上小船后,仰起头等老王送东西下来,然而上面丝毫动静都没有,我冲着上面喊道:“老王!快把东西递下来啊!”
无人回应,我一脸狐疑,想到刚刚船舱的咳嗽声,我顿时有个不好的联想,会不会老王被人抓了?
“老王!”还是没人回应,就在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上面忽然有个脑袋伸出来,那人是个光头,绝对不是老王,我被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船里,不过我反应很快,确认那不是老王后,我连忙滑动小船,向岸边逃去。
不是我想丢下老王,实在是我没有胆量和勇气留下来,那个突然出现的光头实在让人感到害怕,我也肯定老王一定已经遭了毒手,所以我气喘吁吁将船划上岸后,立马往村子里冲去,我要找人来帮忙解救老王。
“有人吗?!出事了!”我逃进村子大喊。
不少人都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村长更是慌慌张张从房间里出来后,看到我劈头盖脸地大骂道:“你叫什么呢?!”
“村长!出事了!那艘船有问题!上面肯定有贼人!!!”我连忙解释,村长却表情一变,他立马拉过我吼道:“小声点。”
“我和老王看见船上有人,想要去探个究竟,结果没想到船上居然有坏人,他们抓住了老王!老王现在还在船上!”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我也多了几分胆量,立马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统统讲述,不过我却没有说明自己和老王是为了上船偷东西。
周围人群情激奋,有人喊道:“咱们村跟隔壁村这两天一直有人失踪!要不那艘船没来之前!哪有那么多失踪人口?!那艘船肯定有问题!”
“上船去!上船去!!!”村民们叫嚷着,特别是两个女人大哭道:“我的女儿肯定在船上!必须上船去看!”
大家声势浩大,嚷着要上船一探究竟,然而村长却不合时宜地站出来出声道:“各位!恕我直言,法律上规定船是私人禁地,如果我们贸然上船,那就是私闯私人禁地!被抓住是要判刑的!”
村长极力阻止,这让我感觉有些奇怪,毕竟昨天村长的亲戚赵成也神秘失踪,现在也没见到赵成,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如果赵成的失踪和船有关,为何村长还会极力阻止?
莫非赵成失踪和船无关?!
然而村长的话对于暴怒的村民们根本没有用,在一个女人的吆喝下,村民们气势汹汹地往岸边去,村长想要拦住大家,却根本无人理会,所有人冲过去,到了岸边后,纷纷坐上自己家的渔船,渔船灯光齐刷刷照亮,数不清的光柱向着客船奔去。
我也跟着所有人,想要去找老王,我随便坐了一辆渔船,到了客船以后,大家排着队登上客船。
轮船很大,但是村民们拿着铁镐和武器,在船上找了个遍,也没发现船上有人,我也跟着村民在船上寻找,然而船上丝毫人影都没有,不过我还是敏锐地发现船沿边有血迹,之前上船时虽然看到了血迹,但是船沿没有。
“老王肯定是被人带走了。”我望着黑漆漆的海面,对着身边村民肯定地说,可是大家把船翻遍了都没找到人,只能无功而返。
然而等我们所有人都回村后,船主居然来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村子里冲村长大声喊道:“你们必须赔偿我!我的船停在岸边,让你好好帮忙看着!你们村民居然私自上船去!!!我的船上有很多贵重的东西!你们必须赔偿!否则每个上船的人都得进局子!!!”
那个船长是个光头,语气严厉地冲着村长吼道,村长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回应:“是这样的先生,咱们村子最近失踪人口太多了,加上有人发现船上有人影,就怀疑有人拐卖了村里人藏到了船上去,所以才跑到船上去寻找。”
村民们纷纷探出头来围观,村长的话显然并不能让船长信服,他依旧生气得道:“必须赔偿!赔偿千万!否则你们等着律师函吧。”
而我躲在一边看到船长的光头,心里却在想那天晚上在小艇上看到船沿上的男人。
那也是个光头,会不会就是眼前的光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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