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年间,山东青州府有一位老板,叫孙胜,一直以贩卖丝绸为生,年纪二十八岁,娶妻潘氏,刚好二十岁。

潘氏貌美如花,温柔妖娆,与孙胜婚后恩爱,育有二子,皆是孩儿童。

孙胜平时非常古怪,与自己的宗亲不怎么交往,平时与其相处的也就三两个朋友。其中,有一个叫朱同的朋友,与孙胜关系最为密切。

朱同比孙胜略小几岁,长得一表人才,平时为人,看起来开明豁达,而且在钱财方面,与孙胜从来算得很清,可谓是君子之交,因此孙胜经常称他为天下第一忠厚之人。

(一)

因为孙胜常年在外做生意,经常往来于江浙与山东之间,有时大半年都不回来,因为妻小子幼,便有托妻寄子之心 。

有一年初春,孙胜又要准备出远门,便把朱同请到家里喝酒,席间让妻儿都出来相见,孙胜一家四口,与朱同同坐一席,把酒言欢。

席间,孙胜便向朱同表达了托妻寄子之意,把家中仆人妇女都召至园中,说道:我年近三十,费尽辛苦,挣下这份家业,今年正准备再去江浙一带广收丝绸,然后到各地贩卖。

可是家中妻娇子幼,无亲戚可托。现在有朱公子年轻老练,忠厚本分,我欲将千金家事、幼子娇妻,全部托付他来管理。

我走后,妻子要以亲兄弟待之,家中各种货物出入、交易往来,都由朱弟全权负责,你们都要听他招呼,不得有误。

然后,孙胜向朱同敬酒一杯,说道:兄弟的人品我已知道,若是家里有什么让你不如意的地方,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多多包涵。

朱同听后,再三推辞。孙胜有些生气道:难道你想与我绝交吗?

朱同见状,连忙说道:兄长不要生气,弟弟领命便是,只怕有负所托。孙胜这才变过脸色,让妻子潘氏过来跪拜。

第二天,孙胜便收拾东西出发了,朱同便搬到孙家外面的厢房居住。

刚开始的时候,朱同坚持内外有别,绝不轻易进中庭半步,各种应酬往来,处理的也非常得当,对孙家的仆人也都非常客气,而且经常施以小恩小惠,家里老老少少都非常喜欢他。

可谁知道,朱同这些都是表面假象,实际上他心里正打着另一副如意算盘。

一天,朱同假装匆忙,忽然闯入孙家内室,潘氏见后一惊,问道:兄弟有什么要紧的话说,怎么来这里呢?

朱同笑道:我见嫂子平时寂寞凄凉,特意过来奉陪。

潘氏一听,心中不喜,说道:我丈夫托妻寄子,全权由兄弟照管,为何却说出这种昏话?

朱同笑道:对啊,既然让我全权照管,自然也包括嫂子的冷暖,所以才想来陪陪你。

潘氏见他满脸淫笑,来者不善,赶紧向内房里退,正想顺手关门,却被朱同一把抱住,潘氏连忙呼唤小使,朱同受惊,赶紧快速走出内室,心中却十分懊恼。

朱同想道:看来潘氏只可智取,不可强来。再等几日,早晚让她落入我手。

正所谓:画猫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若是遇到朱同这种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此后,潘氏便把中门紧闭,只允许小使一人出入,而且都是随手关门。

而且潘氏对朱同日渐冷淡,朱同更是心生怨恨,心想:让你假贞洁,我早晚让你有俯首帖耳的那一天!

不觉间,孙胜已经走了三个月,在江浙一带收了不少货物,然后去湖广一带贩卖。因为把家中之事尽皆托付给朱同,孙胜心中无所牵挂,一心一意放在生意上。

(二)

一天,朱同回到自己家中,对几个童仆说道:明天夜里,你们悄悄潜入孙家,过了后园门,两边厢房里有不少东西,给我全部偷运回家里,不得有误。

童仆们会意,朱同然后回到孙家料理生意。

过了一天,只见孙家有人报告,说家里厢房遭了贼。

朱同假装惊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后院失于防守?

潘氏知道后,气得浑身发抖,一来丢了钱物心疼,二来怕丈夫回来责怪。

朱同说道:嫂子,哥哥托付千金,现在已经丢了三成,若是再不加以防范,恐怕还要有所损失。不如我搬到后院去住,防止盗贼再来?

潘氏想道:哼,你就是心怀不良,若是让你搬到后院,岂不是连我都要丢了?于是说道:兄弟不需过去,我安排小使便是。

朱同见奸计不成,心想:这个妇人如此做作,幸好三百金已落入我囊中,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于是回到家中,给童仆各赏了二两银子,然后返回孙家,伺机行奸。

一天晚上,小使吃了晚饭,准备去后面安歇。朱同正好出去小便,看见小使往后面走,就跟了上去。

也该当出事,小使进门之后,竟然忘记关门,被朱同混进里面,见潘氏没在屋里,便悄悄躲到了她的床下,席地而睡。

潘氏回房之后,关上房门,吹灯脱衣睡觉。

过了一会儿,朱同听到潘氏响起了鼾声,他悄悄地从床底爬出来,坐在潘氏床上。当时正值热天,潘氏赤身,竟然没让朱同费一丝力气,便占了便宜。

潘氏被从睡梦中惊醒,想挣扎反抗,但是无奈已经被朱同得手。可能因为潘氏独睡太久,如果据理反抗的话,也许还有机会,可潘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妥协了。

潘氏问道:你怎么进来的?万一被孙胜知道,你还有脸见他吗?

朱同说:嫂子放心,我事情做得干净,不会让哥哥知道。孙胜因为恨之前潘氏的所为,故意放出手段折磨她,潘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彼此多情。

事后,潘氏说:我本贞洁,却被你玷污,恐怕日后被人发现。

朱同说:我们在屋内做事,又不需隔街串巷,谁能发现?只是等哥哥回来的时候,只好与你断离,无法日夜相聚了。

潘氏说:你这人真是淫心不足。

朱同还想与她再会,潘氏说:但得情长,不在取色。

朱同说:我不是贪淫,只是不做此事,便不能显示我的真心。你看人家朱同说的,本来是个奸淫之人,却把此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此后,潘氏中门不关,朱同便开始穿堂入室,把孙家真的当成了自己家,把孙妻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潘氏本是一个贞洁妇人,最后也沦落成了不折不扣的淫妇。

当然,朱同这么过分,家里的仆人,以及孙胜的亲族们都知道此事,只恨孙胜不快一些回来。

(三)

一天,孙家后园又失盗,潘氏一个劲儿地责怪小使,还动手打了她,而朱同不但不劝,还在一旁添油加醋。

小使气愤不过,私下对其他人说:

官人这才没去多久,娘子便与朱贼通奸。昨天朱贼刚回来,家里就失盗,我看事情都出在朱同身上。他们二人沆瀣一气,让我无处申冤,我想到江浙一带去找官人,向他报告此事。

众人听后,说道:官人迟早会回来,自然会察觉此事,没必要去跑这一趟。

小使出于忠心,立定主意要去找官人,便瞒着众人偷偷上路了。

小使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江浙,打听了几天才问清楚,原来官人又去广东卖货了,于是他又想去广东

小使也没有多少盘费,后来靠着沿路乞讨,费尽千辛万苦才到了广东,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跪下哭道:

主人,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你刚走时朱贵还好,可他后来不知用了什么奸计,把娘子奸污,以后便开始穿堂入户。

这还不说,家里的仓库,三次被盗,肯定是朱同指使人干的,现在家产已丢十之八九,如果主人再不回去,恐怕连整个家都是他的了。

孙胜对朱同深信不疑,听说小使这样诋毁兄弟,怒道:大胆狂奴!你竟敢侮辱主母,还挑拨我与兄弟的关系!

我看是你因为失于看管,丢了东西,被主母责罚,才故意编出这套谎言来挑拨我们的关系,真是可恶至极!

说完,孙胜又对小使一顿暴打。

此时的小使,真是比窦娥还冤,自己一片忠心,费尽千辛万苦来报信,不但没有一句安慰,还引来了一顿打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小使想道:主人不信任我,若现在回家,必受责罚,还是死了吧!于是走到一条大河前,纵身一跃,跳河而死。

虽说小使跳河而死,但因为有怨气,一直阴魂不散,向孙胜所有的亲友们托梦,告知朱同贪淫霸占之事,又说:朱同从主人家共计窃取三次,钱财全部放在自己家中,货物都卖给了某老板。

这些亲戚闻梦之后,据此去打听核实,发现小使托梦都是真事,因此都盼着孙胜早日回来,收拾朱同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且说,孙胜忙活了大半年,秋天的时候开始返家,因为带着货物,一直到深冬才回到家中。

未入家门之前,孙胜在路上碰到了自己的侄子,他把孙胜拉进自己家里,说道:叔叔,出大事了!你家婶子本是贞洁之人,可是被朱同谋奸,现在两人俨然一对夫妻,你说你怎么托付这样一个人?

孙胜不知好歹,朝着侄子骂道:我平时不爱搭理你们,你们见到朱同眼红,就想趁机诬蔑,还想拆我贤淑之妻、断我金兰之友,真是可恶!

孙胜正想甩袖而去,可刚要迈步时,却被小使的阴魂用力一推,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侄子赶紧施救,孙胜半天才苏醒过来,也许小使对他说了什么,流泪叹道:是做梦?还是有鬼?

侄子见孙胜有悔悟之意,又把整件事情,以及小使托梦之事详细地给他说了一遍,孙胜说道:我知道了,待我回家之后,慢慢查勘,相机而动便是。

于是辞别侄子,回到家中。

(四)

朱同见孙胜突然回来,吃了一惊,施礼之后,半天才敢开口说话,这都是心虚所致。

潘氏和儿子见丈夫回来,万千欢喜,赶紧让人准备酒菜,为丈夫接风洗尘,孙胜让朱同一起来喝酒,家仆进来说道:刚才朱官人好像中了邪祟,满口胡言,看门的家仆扶他回家了。

孙胜想道:可能是小使的阴魂在作祟。我刚才在侄子家,那一跤分明是被小使推的,我刚进门,就发现朱同有呆滞的样子了。

潘氏陪丈夫喝了三杯,只见孙胜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朱同对你们怎么样?

潘氏怕丈夫知情后责罚,不敢有所隐瞒,哭道:是你自己不识好歹,把家事托付给朱同这个不良之人。

自从你走后,没过三个月,朱同就直入内室,我正色以对,他却腆脸轻薄。我本想发动亲族,把他逐出门去,但怕你回来责怪,只是私下加紧了对他的提防。

可没想到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但趁我不备奸污了我,而且还接连盗取家里财物,弄得偌大一个家业,都快被他盗光了。

我被玷污之时,本想一死了之,后来想到死后,两个儿子无人照顾,只好忍辱等你回来。现在既然你已经回来,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再喝一杯诀别酒吧!

孙胜听后大怒,骂道: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我如此待他,他却行此丑事!

今年八月的时候,小使千辛万苦去向我报信,我却把小使冤枉,以致小使含冤投河而死。

今天回来的时候,侄子又跟我提起此事,与小使所说一致,刚才据你所说,看来朱同确实连畜生都不如,我决不会轻饶了他!不过你被他玷污,也不是你的本意,不必寻短见,我自有道理。

此时正好两个小儿子也跑出来,潘氏见状,作势要死,孙胜说:若是你们二人继续行奸,双双杀死,也不足惜!现在既然已经分开,哪有再杀的道理?

而且你若寻死,朱同肯定会把事情都赖到你身上,到时来个死无对证,岂不是便宜了他?待我处置了他,然后再做道理。

于是,潘氏便服侍丈夫睡了。

且说朱同,当日见孙胜回来,自己心虚,加之被小使的阴魂附在身上,回家见了自己的妻子,发狂怒道:你与孙胜二人偷情,我杀了你这个淫妇!

朱同的妻子陈氏,年方十八,温柔漂亮,听见丈夫说胡话,便说:你疯了吧,胡说八道什么呢?

家里的童仆听见他们二人的对话,也都取笑他们。朱同怒道:你们笑什么?你们合伙偷盗,连你们也一起杀了!

童仆们惊道:看来官人真是疯了,倘若持刀行凶,可就麻烦了!

这话刚说完,只见朱同拿刀冲了过来,陈氏害怕,赶紧进屋把门关上。童仆一拥而上,把刀夺下,然后把朱同摁倒在地。

陈氏说道:你们先把他关到后院的空房里吧!免得伤了我们的性命!

陈氏在家里急得团团转,有个仆人说道:娘子,我们是些粗人,尚可躲避,你一个女子,万一官人疯起来,失手伤了你怎么办?如今必须想个办法,先避一避再说!

陈氏哭道:我父母早亡,无兄无弟,去哪里躲避?

仆人说道:现在赶紧把家里值钱的东西盘点一下,怕打怕摔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然后把空房的门窗都关好,任官人在里面打闹吧!

陈氏说:那岂不是要饿死他?

仆人说:他若真知道饥饿,恐怕就不会疯了。正当家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朱同在空房内大肆打砸,吓得陈氏六神无主。

仆人说:现在能帮你的只有孙胜了。当初他将妻儿托付给主人,不知主人为何让我们连偷三次?现在孙胜尚未回家,你不如去找潘氏暂住一下,但东西就别带了,万一露出赃物,那就麻烦了。

陈氏觉得有道理,便赶紧收拾东西,与家人一起投奔孙家,连箱笼都锁好了,一起抬过去寄存。

(五)

家人将此事报告潘氏,潘氏不明内里,赶忙出门迎接。

只见陈氏哭道:昨天我丈夫回家便发起疯来,要打要杀,十分吓人,今天想来府上借住几天,不知可否?

潘氏听后,心里一惊,怎么突然发疯了呢,说道:没问题,只怕怠慢了你们。

这时,只见孙胜从外面走进来,潘氏便将陈氏借住的事情说了。孙胜冷笑一声,说道:他丈夫曾经住的外厢房,先给她住吧!

潘氏让人安排酒饭,私下对孙胜说道:他丈夫用计害我,现在他的妻子却送上门来,岂不是报应来得太快?

孙胜知道妻子什么意思,听后红了脸,说道:岂有此理,他的丈夫行苟且之事,我乃堂堂正正之人,怎么会去欺负人家?

此后,陈氏便在孙家安心住下。

且说朱同被小使附体,弄得家里七零八落,一心想报投河之仇,可是被锁在屋里出不来。

第二天,仆人听到朱同在房里没有了动静,便过去开门查看,没想到朱同忽然从门后冲了出来,疯跑到大街上去了。

家人连忙出来追,邻居都说往南门跑去了。出了城门,家人见朱同在一个桥上大呼小叫,众人赶上前去,没想到朱同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因为河流太急,加上天冷,没人敢下去打捞,家仆只好回去告诉陈氏。

陈氏听说丈夫跳河,嚎啕大哭。潘氏劝道:你也不必悲伤,是他命该如此,强求不得!

陈氏止住眼泪,只好让家仆去下游寻找尸体。然后又拜托孙胜帮助收尸殓葬,孙胜痛快的答应了。

直到第二天,家仆才来报告:我们当时不知道,只管去下游打捞,谁知主人的尸体就在桥下。

在孙胜的安排下,与陈氏一起把朱同的尸体殓葬了。

朱同贪财好色,背信弃义,没想到却死在一个小使身上,真是报应来得好快!

朱同死后,陈氏便不好再在孙家居住,便想让仆人先把东西搬回家里,她等第二天再起身回家。

可谁知道,当天夜里,几个家仆只听到家里鬼哭神嚎、飞沙走石,好像是闹鬼,吓得几个家仆一夜没睡。

第二天,他们便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了陈氏,而且渲染的有声有色,陈氏一听,吓得直打哆嗦,哪里还敢再回家里。

陈氏没有办法,说道:既然如此,就先不回去了,只管住先住在这里,看孙家夫妇怎么说吧!

这时,潘氏与孙胜走进屋内,说道:刚才你们所说,我们都听见了,你们就先安心住在这里。只是你家官人太令人寒心,若论起道理,真不该收留你们。但考虑此事与你无关,我家官人也愿意暂时接纳你们。

陈氏感激不尽,让家仆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孙家,然后把自己家的房子租了出去。

过完年后,孙胜把账目整理了一下,欠款都收回来了,吃了一次亏,也不再轻易出门了。

可是小使的阴魂一直不散,他杀死朱同一个还不够,不久又缠上了潘氏,弄得潘氏整天神神叨叨,四处求医问药也没用。

过了一段时间,潘氏便去阴间见了小使,留下两个可怜的孩子。

孙胜知道妻子的死,皆与失节有关,肯定是被小使讨了命去,也没有什么好悲伤的。但一想起结发之情,再看看两个孩子,难免心中苦楚。

幸好这段时间,有陈氏在家里忙前忙后,两个孩子也由陈氏精心照顾,家里才不致乱套,孙胜心里非常感激。

(六)

过了一年有余,潘氏过周年的时候,孙胜请人诵经吹打,亲戚们也少不了过来祭奠。孙胜的侄子,叫孙坚,就是当初劝他的那位,是个府学秀才,颇通情理。

孙坚见亲族们都在,便站出来说几句话:今日宗亲都在,老叔内室无人,已经一年多了。这段时间,多亏了朱同的妻子陈氏在内外照顾。现在陈氏守寡,老叔丧妻,不如由我做媒,成了他们这段姻缘怎么样?

众人听后,齐声叫好,都说还是读书人有见识。

孙坚于是便两下说合起来,先与叔叔孙胜说了,孙胜起初不肯,后来亲友们都来劝,说道:你若是不同意,陈氏便有瓜李之嫌,以后就不方便住在你家了。

孙坚又去对陈氏说,陈氏心里乐意,嘴上却说无福消受,众人七嘴八舌,陈氏也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孙坚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刚才翻了一下黄历,今天正好是吉日,我看趁大家都在,就给他二人成亲吧!

当下众亲族把素斋换成了喜面,道场变成了婚房,众人收拾一番,便让他们两人拜了天地。众人把酒言欢,一直喝到傍晚才四散离去,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

侄子孙坚因为高兴,已经有了八分醉意,对孙胜说道:他人淫你妇,你又淫人妻,善恶终有报,只争早与迟。叔叔真是好福分啊,一场祸事,却成就了一次颠倒姻缘!

孙胜被他取笑,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仔细一想,还真是有道理,都是苍天有眼!

此后,孙胜与陈氏相敬相爱,耐心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后来皆读书成名。遗憾的是,孙胜与陈氏二人没有再生子女,一直幸福终老。

期间,孙胜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小使,是自己间接害死了他,便请僧人给小使做了七天道场超度,一来追赞他的忠勇,二来平息他的怨气。

随后,小使阴魂散去,再也没有害人,可能赶去好人家里投胎了。

此故事,只为宣扬善恶有报,与封建迷信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