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箱里播放着一首流行歌曲,我敢发誓那是全世界最难听的声音,它肆无忌惮地侵略着我耳朵。
我拍了拍坐在我前面的导游小姐的香肩说:“小姐姐,能不能换首歌?”
“哦,”导游小姐从陶醉中惊醒,回过头对我温柔地一笑,“您不喜欢吗?其实这首歌很骚的!不过您要是不喜欢那就换掉吧。”
“什么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很骚是什么意思?”
“哦,我们这里的方言,骚就是美丽的、漂亮的、很棒的意思,是褒义词。”
她的回答让我目瞪口呆,原来“骚”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她换了一首歌,说:“那我们听周杰伦的歌吧,周杰伦的歌更骚!”
于是音箱里就传出一个男声,唱着千里之外你死了不要回来什么的,但我听着并不骚,不过好歹不至令我崩溃。
导游小姐换完唱片之后,就直接坐在司机旁边的机盖上,面对着乘客,这时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赏她了。
看惯了北方女人丰满的体型,娇小的她对我来说确也可算一次视觉的解馋。她应该还算一个美女,白皙的面孔,小巧的五官以及坚挺的胸和细细的腰,不过她算不上大美女,严格来讲,应算小美女,用她的话讲就是“小骚女”。
看着看着,我就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小骚女!”
在没有得到这个词语可以通用的证实之前,我还是有些忐忑的,我诚惶诚恐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又嘣出一句:“你挺骚的!”
她笑得灿烂如花,这证明我的举一反三没有误入歧途。
“您过奖了,叫我小李就好。”
小李多俗啊,哪有小骚女带劲?
所以我决定叫她小骚女了,既然能让她高兴,就没必要让她不高兴。
小骚女说:“嫂子一定很骚吧?”
我听着好别扭,但似乎已不容我选择更恰当的词语,只得说:“不骚,没有你骚。”
一路上我和小骚女聊得热火朝天。为了讨好她,每到一处指定的购物点,我就疯狂地买东西,并且让小骚女帮我做参谋,她每每乐此不疲,看得出来,她对我颇有好感。
这天我们参观完一家玉石工厂,被带到工厂自营的玉石商城里购物。我对此无兴趣,因为我老婆对玉石过敏,戴上两天手镯胳膊上就会起疹,很严重的,但为了消磨时光,我还是不时地让店员拿出一些商品来看看。我正在看一对翡翠手镯时,小骚女凑了上来,由衷地赞叹道:“好漂亮啊,嫂子戴上一定很骚!”
她紧贴着我,淡淡的体香贯穿了我的后背,沁入肺腑,我不禁陶醉,仿佛幸福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我终于鼓起勇气,回过头放肆地看着她,挑衅地说:“你戴上它一定更骚!”
她的脸瞬间红透,腼腆地低下头去,在和她相处的几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害羞。我趁热打铁,将那对手镯戴到了她那两只白皙光洁的手腕上,她抗拒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
“多少钱?”我问店员。
“三万八!”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没表现出来,这个时候讨价还价是很不合时宜的,女为悦己者容,男为动心者穷,所以略微迟疑一下,我终于慷慨解囊。至此,我的钱包已是形同虚设,而且顾不得思考回家后怎么向老婆交差。我老婆虽然不小气,却很精明,对于我的花销一笔一笔地算得很清,很难蒙混过关。
晚上吃过饭,我轻声对小骚女说:“忙完去我房间里坐会儿吧。”
她脸红地点了点头。
小骚女敲开我房门的时候,我沐浴已毕,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准备。她站在门口,低着头,我看到她手里拿着那对价值三万八的翡翠手镯。我让她进屋,她摇摇头。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考虑了一下,还是不能接受你,你有家室,我不能做第三者,这不道德,抱歉,还给你吧。”
她把手镯塞进我手里,转身跑了。
旅游结束,我们各回各家。我垂头丧气地下了飞机,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少了三万八,怎么向老婆交差?我没理由花这么大的价钱给对玉石过敏的老婆买一对翡翠手镯吧,这可如何是好?
我把那对手镯从包里拿出来,边走边看边思考着应对老婆的策略,因为太过专注,方向偏移,一头撞在了下客通道的墙上,那对价值三万八的手镯在我眼睁睁地注视之下,从我手中飞出,在空中做了几个优美的转体后,并没有平稳着陆,而是摔得四分五裂。
我傻眼了。
心如死灰地回到家,看得出来,老婆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做过亏心事,至少在身体上没有实践,这从她渴望的眼神中可以读到。
但我全无兴趣,我只盘算着如何向老婆交差。根据从前的经验,她这时需要我,暂时不会提起钱这类俗气而扫兴的东西,但等她尽兴了,就会一脚将我踢开,然后迫不及待地检查我的钱包,一笔一笔地跟我算账。
老婆特意化了晚妆,半透明的纱裙充满了诱惑力,纵是我正在黯然伤神之际,也不由有些意乱情迷,忽然之间,我觉得我老婆才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什么小骚女,见鬼去吧!
老婆斜倚在门框上,给我一个销魂的眼神,问我:“我美吗?”
我脱口而出:“你真骚!”
意识到失言,我马上住口,并试图解释,但已经迟了。我老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尖叫一声,已没兴趣和我共赴云山雾雨了,而是直接去翻我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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