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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沈慧雅,28岁,安徽合肥人。

人人都说,缅甸北部是淘金者的天堂。在这里,你可以轻松实现月入百万,一夜暴富皆是常态。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不!从来都不是,天上不会掉馅饼,所谓月入百万、一夜暴富皆是痴心妄想。

今天,我就把自己在缅北的恐怖经历公诸于世,以此来劝诫那些因为在国内生活不如意赚不到钱而想来缅北闯荡的朋友们。

这里,是罪恶的根源地,是死亡的修罗场,九死无生!

如果谁跟你说他在缅北这边赚到了多少钱,那你就要小心了。他不是想要你的钱,就是想要你的命!

我是怎么去到缅甸的呢?

两年前的一天晚上,大约凌晨两点钟,我因为债务愁的睡不着觉,无聊在视频软件上刷到了一个ID叫做“强哥在缅甸”的人正在直播,他的直播封面标题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点了进去,里面大约有二三十个人在线,强哥没有露脸只有说话的声音,直播背景是一个房间的窗户,弹幕一个接一个的很活跃。

“强哥,可以给我五万块吗?孩子明天开学,学费还不知道在哪。”

“主播真这么好心?白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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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了大概三分钟,我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这个号称强哥的人,目前在缅甸做生意,收入很高,无聊的时候就开开直播,如果粉丝有困难需要帮忙的可以找他,他会力所能及的帮助,而且,是不计回报的。

我很怀疑,就评论了句“有本事就把帮助人的截图发出来呗,你不会在这放鱼饵呢吧?

毕竟,谁会那么好心把自己的钱白白送出去呢?

那个强哥读到我的评论时,只是笑笑说了句:“没关系的,不相信的朋友我也不强求,我也只想帮一些有缘的朋友。”

他的语气轻淡,似乎毫不在乎我这只鱼会不会上钩。

接着,就有几条弹幕出来声讨我,说强哥确实帮过他们,孩子的学费,老人的医药费……

我点进那些人的主页,有一两个还真晒出了强哥给他转账的截图,我突然有点羞愧,觉得自己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或许,人家真的可能只是赚的太多了想发发善心?

再想到自己当前的困境,如果强哥真能帮我解决问题,那我的债务岂不是很快就能还清呢?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给强哥发了私信。

简单的跟强哥说明了来意,我因为投资失利导致欠债一千多万,希望强哥能借点流动资金,后面有了再还给他。

那边久久没有回复,直到第二天下午,我才收到强哥的消息,“你好,雅雅,俗话说创业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一千万,哥不是没有,但是……”

强哥的拒绝,我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毕竟,跟陌生人开口就要一千万,我自己也觉得荒唐。

但强哥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要是缺钱,你可以来这边看看,现在的缅甸就跟改革开放前的中国一样,百废待兴,各行各业的市场都很广阔,赚钱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在缅甸做珠宝生意,年入小几千万不成问题,行情好的时候,几个亿都是轻轻松松的赚……”

我心动了,这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于是在强哥的安排下,我很快乘黑车偷渡到了佤邦。

强哥跟我说,他现在是在缅甸最大的玉市孟拱做珠宝生意,那附近有红玉和琥珀等矿,交通也很方便,当初他就是靠着这些矿石资源发的家。

他已经给我安排好,就在孟拱跟着他做珠宝生意。但在回孟拱之前,他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放松放松。

我好奇的跟着强哥一路来到了小勐拉。

很快,我就知道强哥指的放松是什么了,我们来到了赌场。

小勐拉的街道上很少见到人,但赌场里,却人山人海。各种喊叫声络绎不绝,形形色色的人围着一方小赌桌,希望自己就是下一个欧皇。

“雅雅啊,想不想来两把?”强哥笑着问我。

在国内时,我就有点好赌的毛病,如今身在赌场,我手痒了,犹犹豫豫的说道,“哥,我……我没钱。”

这时,强哥却大手一挥,一位赌场里的服务员端着一沓钱上来,强哥非常豪气的说道,“怕什么,哥有钱,走!去玩两把!”

强哥带着我进了一个包厢,里面大约有五六个人,为首的那个额角有道长长的疤,许是因为当时伤口没有处理好,疤印像条蜈蚣一样嵌在那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包厢很大,中间是张赌桌,那个为首的刀疤男坐在赌桌的一方,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魁梧男人,桌子一边,还站着一位身材性感火辣的美女,手里正拿着牌,应该是荷官。

刀疤男看到强哥进来连忙起身迎接。

“哥您来啦,快坐!”

刀疤男会说中国话?我有点疑惑,但想到这边离中国这么近,街上随处可见飚着汉话的华人,刀疤男会说汉话也不算奇怪吧。

很快,强哥跟那个刀疤男开始了第一场赌局。

玩了两局,强哥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要中途离开,让我顶替他跟刀疤男赌。

走之前,强哥还嘱托我不用怕输,他有的是钱,让我随便玩。我战战兢兢的坐上赌桌。刚开始,我还不太敢押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居然一上去就连赢了刀疤男三局,白赚了三十万。

强哥回来时,看我赚了三十万,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啊雅雅,这么厉害!”

连我自己都很惊喜。

第二天晚上,强哥又带我去了赌场,我的手气依旧爆棚,短短两天晚上,我就在赌场赚到了一百多万。

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了赌徒的那种欲罢不能,没想到,在缅北赚钱这么容易。

既然在赌场来钱这么快,我还去上什么班啊!我请求强哥,能不能多在小勐拉逗留几天,按照我的手气,也许没过几天,我就能赚到一千万还债了。

强哥同意了,说不着急,等我玩尽兴了再回孟拱。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天天混迹在赌场里。仅仅五天时间,我就赚了八百万。

我暗自给自己鼓劲,还剩两百万,我就能赚到一千万了,加油!

但慢慢的,我的手气开始变得奇差无比,有时候一整天的局,我都在输,偶尔赢一局能开心好久。

很快,在赌场赚到的那八百万又被我在赌场输没了。

我很不甘心,明明只差两百万我就……

我想继续赌,但我已经没了本钱,这时,刀疤男说赌场有专门的借贷,赌客可以跟赌场先借筹码,等赢了再还就可以,而且不需要利息。

我被自己的贪婪冲昏了头脑,执着的想要赚到那一千万,在赌场里不知道按了多少个手印,我越输越多,欠赌场的筹码也越来越大。

有天,我又输了,想继续借筹码,刀疤男却说道:“哎,打住,沈小姐,您已经借了赌场五千万的筹码,赌场的规定是需要还上这五千万才能继续下一场赌局。”

“什么?”

那一瞬间,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什么时候欠赌场五千万了!”

刀疤男挥挥手,他身后的黑衣男拿出一沓欠款凭据摆在我面前,上面的手印我非常熟悉,都是我这些天浑浑噩噩之中摁下的!

当时我心思都在怎么赢赌局,摁手印时根本没有心思去管欠条的内容。

这一刻,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刚开始的八百万,根本不是我手气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刀疤男故意放水的鱼饵!

别说五千万,我现在浑身上下一万块钱都没有,五千万,我怎么还得上!

我彻底慌了,转身想找强哥,才发现,强哥好像已经消失很久了……

我被戴上手铐,带到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布局就像监狱一样,好几个人被各自关在一个铁隔间,有的浑身是血,有些被砍断了手脚,双眼无神的缩在角落里。

一进到地下室,一股极恶的臭味扑鼻而来,随处可见的污秽物,人走过的地方,惊起大片黑苍蝇,嗡嗡作响。

我措不及防吸入一大口,胃里瞬间翻滚在一旁猛地吐了起来,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看到了吗沈小姐,这些人,可都是欠钱不还的下场!”刀疤男指了指那些人,阴冷的笑道。

我被扔进了最后那个隔间,刀疤男捂着鼻子带着那些黑衣人走了。

隔壁间是一个男人,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如鸡窝般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喂!喂!”叫了两声,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我想放弃时,那个男人忽然动了动,慢悠悠的转过头来。

“呵呵~呵呵~”

“!!!啊……”我几乎本能的大声尖叫,那一刻,我只感觉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揪住,巨大的恐惧感瞬间袭来,一口气卡在脖子那里进不去出不来,险些要憋死!

生平第一次,我觉得自己见鬼了。那个男人,不是鬼,却胜似鬼!只见他的脸颊两侧凹陷,眼球凸出,右侧的嘴角像是被什么生生划开,暗红的血渍凝结在脸上,脸色死白。

嘴巴也合不拢,一直呵呵的傻笑,口腔里只剩下几颗稀疏的牙齿,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没有舌头!

毫无疑问,他的舌头可能是被生生拔下来的,我惊恐的连连后退,紧贴着墙角不敢再出声。

地下室没有一扇窗,唯一的光源是中央的那盏大白炽灯,我在这里战战兢兢的待了一整晚,又冷又饿。

第二天,刀疤男又来了。

“怎么样沈小姐,考虑清楚了吗?”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考虑什么?五千万吗?我没有。

“强哥呢?我要见强哥!”我情绪激烈的大吼道。

“你帮我联系强哥,他是珠宝商的大老板,他会帮我还钱的!”我祈求着刀疤男。

此时,我唯一能想到救我的只有周强。

哪知刀疤男呵笑一声,猛地捏住我的下巴,说道:“你说周强?珠宝商大老板?你以为你是怎么来这里的,还指望周强救你?别做梦了!”

据刀疤男所说,周强根本不是什么做珠宝生意的富商,而是赌场的“线人”,就是专门找赌客来赌场赌的,每成功一人,周强就会有丰厚的报酬。

而赌场一贯的手段,就是先放鱼饵让赌客赢爽赢麻了放松警惕,然后开始慢慢收尾,让赌客渐渐输得血本无归,又利用人性的贪婪让赌客在不知不觉中摁下欠款的手印。

等赌客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后来我没有再见过周强,刀疤男给了我三个选择,一去红灯区卖肉,二用身体运“毒”,三打断手脚去乞讨……

我抵死不从,刀疤男就让那些黑衣男用拳脚伺候。第三天,刀疤男突然带着几个黑衣人来到我旁边那个隔间,对着那个“鬼”一样的男人上来就是一顿毒打,

“呜~呜~”那个男人用力的捂住脑袋,被割了舌头说不出话,嘴里只能发出一阵一阵的呜叫声。

两个黑衣男架着那个男人的双手,刀疤男的巴掌扬起又迅猛落下。

“啪!啪!啪!”巴掌声在这寂静的监狱里无比的清晰,甚至还有回音。

打得累了,刀疤男边甩手,嘴里边骂道:“奶奶的,手都给老子打疼了。”

其他黑衣男在一旁哄笑着,“疤哥,这小子居然还敢反抗,要不直接把他手脚打断,把他运到菲律宾乞讨去算了,在这里浪费我们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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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缅北红灯区,在这些魔鬼的交谈间,就轻易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我躲在角落里,看见那个男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起伏能证明他还活着。
我以为到这就应该结束了,但接下来,我却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最恶心最难以接受的画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提着一个医药箱,进到那个隔间,从那个医药箱里拿出各种工具,面无表情的划开那个男人的肚子,血流了一地……
“呕!”巨大的血腥味迅速传来,直冲大脑,我肚子里瞬间一阵翻滚,胆汁都吐出来了。
“人渣!畜生!”我内心愤怒的咆哮着,却只能拼命的捂住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一个血淋淋的肾脏被那个女医生取出来,放到一个专门的容器里。
呜叫声渐渐停息,最后,那个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在来这里之前,嘎腰子只是我跟朋友开玩笑的口头禅,可现在,我却亲眼看见那个男人的双肾就这么生生的被掏出来了……他死了!我亲眼目睹他在我面前死去……
刀疤男熟练的指挥几个收下,用不知哪里弄来的草席把那个“鬼”粗暴的包了一下,杠出去了。
走之前,刀疤男往我这边看,可怕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阴冷的笑了一声走出了监狱。
我瘫坐在角落,巨大的恐惧让我浑身发抖,睁大双眼惊恐的盯着刀疤男,生怕下一秒,被凌迟的就是我。
连续几天,这个监狱里不断有尸体被杠出去,又很快有人被押进来。
而我迟迟不松口做出选择,刀疤男对我已经没了耐心。这天,他突然带着几个电击棍走进我的这个隔间,二话不说就往我身上捅。
“啊!”强烈的电流瞬间传来,巨大的痛感传遍全身。
“臭婊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以为老子着赌场是那么容易进的吗!”
刀疤男不断的往我身上电击,他似乎还觉得一个电棍不过瘾,还叫旁边的黑衣男都拿电棍往我身上捅,而且还特意挑我的敏感部位电击,我躲无可躲,隐约闻到人肉被烧焦的味道,没几分钟就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片巨大的水池,我被绑在一个木桩上,水位没过胸口的位置,只留着头在水位上。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就是缅北的另一个酷刑——水牢!
我看到周边还绑着几个人,个个垂着头,脸都要埋进水里面了。水池的水很脏,浑浊不见底,我们在水牢里泡了整整一晚上,又冷又饿,双脚还不知被什么爬满,时不时传来阵阵刺痛。
第二天,刀疤男命令那些黑衣人把我们从水牢中带出来。上岸后,我才看清自己的双腿已经爬满了水蛭,有些还在往上蠕动,密密麻麻的一整片在吸我的血,仿佛要把我吸干!
我强忍着恐惧伸手想把这些水蛭扯下来,可是该死的水蛭具有超强的吸附力,根本扯不下来,手上软粘的质感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救命,救命啊!”我绝望的大吼哭了出来。
但那些人只是麻木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人来帮我,刀疤男连连大笑的来到我面前,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这水蛭多可爱啊,沈小姐!”说着,刀疤男突然用力从我腿上扯了一只水蛭,猛地塞进我的乳沟里。
“啊!!!”
黏腻的触感让我瞬间想死,我边哭边拼了命的扯那些水蛭,而这帮人渣,居然还在一旁哈哈大笑,我真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杀掉!
我一心顾着扯掉身上的水蛭,根本没有注意到刀疤男已经把其中的一个人杀了,等我听到枪声回过神,已经是死的第二个人。
我看过去,跪在最右边的那个男人,只剩下一个身躯在那跪着,鲜红的血液从脖子那里喷涌而出,而他的整颗头,滚落到了不远处,一双眼睛惊恐的大睁,死不瞑目……
第二个人,是被刀疤男用枪直接贯穿双眉中间,就这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我彻底崩溃了,跪在刀疤男面前,“求求你,别杀我,我去做妓女,我去,呜呜呜……”
刀疤男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说道:“呵!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既然你一心想做妓女,那就先让老子爽一把,要是不满意,你的下场,就!是!死!”
在那个水牢边,当着所有人的面,我脱掉所有衣服,赤裸裸的躺在地上,卖力的讨好刀疤男和那些黑衣人,上演一遍又一遍活春宫,下身传来的痛感渐渐麻木的消失,我的自尊,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爽完后,刀疤男离开了我的身体,朝着我吐了一泡浓痰:“别拉着个死鱼脸,老子上你是你的福气!”
*
我如愿当上了妓女,刀疤男暂且放过了我。
小勐拉虽然只是个小镇,但这里有着方圆几百里最大的赌场,人流量巨大,其中夹杂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老鸨安排给我的第一个“客人”,是位肥胖油腻的中年男子,满脸横肉,体重两百斤,当他压在我身上的一瞬间,我一度要喘不过气来。
死胖子不断的在我身上撞击,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缅甸语。深夜,我悄悄服下老鸨提前塞给我的避孕药。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到无数个……
越多“”客人在我身上肆意潇洒,我就越恨!恨周强、刀疤男这两个畜生,更恨当初被金钱诱惑的自己,如果当初……可时间,从不会倒流!
渐渐的,我从最初的恶心抗拒,变得麻木顺从,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缅北红灯区的妓女。
在这里,客人就是上帝,妓女被喻为母猪,畜生的发泄对象。
我来到红灯区,依旧毒打不断,身上的乌青叠了一层又一层。来到这里的“客人”,大多都有着某种致命的癖好。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大概三十岁,长得还蛮帅。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内心曾暗自庆幸,今晚可以平安度过。
但事实证明,来到红灯区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外国人一进来,就大摇大摆的坐到房间里的那张小桌子,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金箔纸和一根吸管,用打火机点燃……
他猛地吸了一口,神情飘然,闭着眼睛似是很享受的样子。
是毒品!我几乎第一时间就得出了答案。
那个外国人神情享受,我的内心却散发着巨大的恐惧不断叫嚣着叫快跑,但脚底却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我紧贴着墙面,浑身僵硬,冷汗把薄衫浸了个透。
过了一会,那个外国人突然看向我,不怀好意的阴笑着,“要不要给你试试?”他说的英文,但我听懂了!
我害怕的连连往后退,那个畜生拿着毒品往我面前逼着我吸,情急之下我猛地向他撞去,那些粉末洒了一地,我迅速的把桌上那盏煤油灯朝那些粉末泼去,瞬间燃起了火。
终于,没有毒品了……
我后怕的跌坐在地上,四肢颤抖的缩在角落。
我可以出卖身体,但我不能沾毒,那东西,一旦沾上,就彻底完了!
而那个畜生吸了毒之后,力气出奇的大,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摔到床上,衣服也被撕得稀碎,绝望中我拼了命的挣扎,企图获得一丝解救的机会,但从来就没吃饱的我,又哪里来的力气跟一个男人对抗。
我的挣扎,只换来了一顿接着一顿的毒打,下体也撕裂大出血,那一晚,我差点死在那张破旧的床上……
*
我来红灯区的第三个月,刀疤男又带来了一个中国女孩,刚到这里时,她畏畏缩缩躲在角落。
我主动与她搭话,“你叫什么?”
那个女孩惊恐的抬起头看我,“朱……朱婷。”
“几岁了,怎么来的这里?”我又问。
“二十岁,同学说缅北干电信诈骗很赚钱,我母亲确诊癌症,急需用钱,我就来了,可我不知道……呜呜呜!”
话未说完,人就已经泣不成声,可怜至极。
在与朱婷的交谈中,我得知她六岁时父亲也是得了癌症去世,母亲向来身体不好,吃药不断。
她很早就出来打工了,但没什么文化,赚的都是苦力钱,自从知道母亲确诊癌症,她感觉天都塌了,心急之下,才被人骗到了这里。
我知道,朱婷是个好女孩。
我慢慢跟她熟络起来,在这冰冷的缅甸北部,像是找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
朱婷长得很漂亮,气质又出挑,那些“客人”一进来就要点她。刚来这里时,朱婷不甘心沦落为妓女,每次都能把那些“客人”一顿暴打。
那天,刀疤男为了驯服朱婷,带着三个约莫五十岁,大腹便便的秃老头,都可以当朱婷的爸了。
只见刀疤男客客气气的把那几个秃老头送进了一个房间,出来后就叫朱婷进去,朱婷意识到了什么,怎么都不肯。
但朱婷怎么可能是刀疤男的对手,没几下就被绑进去了。
整整一个晚上,朱婷都待在那个房间里,刚开始还有几声喊叫,到了后半夜,渐渐没了声响。
我很担心她,第二天,等那几个秃老头走后,趁老鸨不注意偷偷溜进那间房。
当时的场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恐怖?恶心?绝望?
不,我不知道怎么说……
朱婷眼神涣散的躺在那张床上,她被那些秃头轮了不知多少遍,浑身遍布恐怖的青紫,床单上的血渍已经凝结,满室的腥臭味让我忍不住作呕。
“这些人都是畜牲,都应该去死!”我心里一阵怒骂。
可怜的朱婷,从那之后就变了,她不再“张牙舞爪”,变得沉默寡言,似乎在慢慢的适应妓女的生活。
我们生活在这里的最底层,连刀疤男养的那条狗,都活得比我们高上。
然而缅甸的更可怕之处就在于,即使你已经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你也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因为总有些比畜生还畜生的恶魔,会让你生不如死。
在这里,一个妓女每天最少接待三四个客人,而你根本不知道这些人身上都会有什么毛病,如果妓女一旦染上性病,就会被关进一个隔间,而那些隔间,是专门供给一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客人”使用的。
我不知道被关在里面的人都会发生什么,只是每到深夜,那里都会传来渗人的惨叫声。
那些被关进那个隔间的妓女,我没有再见她们出来过,只是久不久的,会有人从里面拖着麻袋出来,扔给刀疤男养的那只烈犬。
有一次,我躲在房间里,看到一个黑衣男从那个隔间拖着麻袋出来,因为没绑紧,那个黑衣男转身锁门时,麻袋里的东西洒出来,我看着那些东西,脑海里的某根弦,绷断了……
我早该猜到,那些麻袋里,是一堆堆人肉!
一个完整的人,被拉进那个隔间,被剁成一块块,喂给了狗。
那只狗,餐餐吃着人肉,骨头嚼碎,满嘴的血……
我胃一阵翻滚,吐的天昏地暗,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我握紧了拳头,可我却无能为力。
我多想问问苍天,为什么不管管这个可怕的地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条人命被践踏?
随着那些眼熟的妓女的消失,我对那个隔间就愈发恐惧,我意识到,即使麻木认命的在这里做个妓女,我活着的时间也不多了。
也许下一个,被剁成肉块喂狗的,就是我!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
“我想试一试!”
听到我的声音,朱婷木讷的眼神动了动,看向我,“雅姐,你说什么?”
“我要逃离这里,我要回中国,我一定要回去!”
朱婷麻木的眼神里,突然在这一刻有了光,下一秒她猛地扑进我怀里,哽咽着声音,“姐,带我回家,一定要带我回家!”
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已流干,但这一刻,我的眼眶一润,再次哭红了眼。
回家成了我和朱婷的执念,我们开始暗中谋划逃离缅北的计划。
小勐拉的红灯区是刀疤男在掌管,他大概每隔周五来一次,平时主要是这里的老鸨在看管。
妓女虽然不是小勐拉黑暗势力的主要经济来源,但妓女可以吸引那些赌客进赌场。
老鸨跟刀疤男是一丘之貉,都是刻薄毒辣之人,哪个稍有反抗的神色,就必定会招来 毒打。这片红灯区的妓女,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
要想在老鸨眼皮底下作乱逃走的可能性不大,我们只能继续沉浮,耐心寻找机会。
好在,我们没有等很久,很快,我们就找到了机会,点灯节。
在缅甸,点灯节算是比较大的节日,每逢这时,街道上都会张灯结彩,全城百姓一齐出动,点上灯火,燃起稻火,施放孔明灯什么的。
我和朱婷决定,趁点灯节当天,混在人群中逃走。
像是想到了什么,朱婷担忧的看着我低声说道:“但是雅姐,我们身上一分钱没有,徒步走到边境线根本不可能。”
我定定的看着朱婷,“所以,我们要偷!”
距离点灯节还有三天的时间,这种举国下上的节日,当地的人也开始放松下来准备过节,来红灯区娱乐的“客人”也有所增加。
在这三天时间里,我和朱婷格外的听话,在床上也是费劲的把那些人伺候得身心舒爽,然后趁他们熟睡,偷偷的从他们的钱夹里拿来那么一两张。
我不敢贪多,怕被那些人怀疑弄出动静被老鸨发现,在点灯节那天之前,我们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不出什么幺蛾子才有机会逃命。
很快,点灯节这天到了。
晚上八点,我透过窗子看到,小勐拉的街道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刀疤男一整天没来,现在应该在赌场。
老鸨也出去了,平常门外有四个守卫,今天一个人都没有,大抵是过节去了。
我已经等不到深夜,当即带着朱婷偷偷从窗户逃出来。
红灯区的后面是一个正在建筑的工地,我们背着一切有灯亮的地方,猫着身子摸黑快速奔走。
穿过工地后,来到环城的大路,小勐拉是小县城,来往的车辆不算多,但我和朱婷不敢走大路,只是顺着大路走小道,遇到平整的地方,我们就拼命的跑,天很黑,跑了一会儿我被道上的石头绊倒狠狠的摔了一跤。
伸手一摸,好像有血。
但此时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我害怕刀疤男发现不对劲追上来,我害怕再回到那个红灯区跟畜生一样的活着,所以我感觉不到痛,抓着朱婷一刻也不敢停下。
缅甸在中国的西南,我们就拼了命的往东北方向跑,黑夜中,那里就是光的方向。
夜渐渐变深,我和朱婷的体力也在慢慢下降,鸟虫也慢慢停了声响,周围一片寂静,因为不敢在暴露的平地活动,我带着朱婷进了森林。
进到森林,视线一下变得更暗了,悉悉索索的到处活动着各种危险的物种,朱婷紧紧的抓着我的手,“雅姐,我……我好害怕,呜呜呜!”
“别怕,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回去的!”我用力的握着朱婷的手,想给她希望,也给自己希望。
那一晚,我们走了一整夜。
天色慢慢变亮,火红的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我掀起裤脚,才发现膝盖处划了一个大口,很深。
“嘶~”
朱婷担忧的看着我,“雅姐你……你还行吗?”
“没事!”我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翻出口袋里的压缩饼干,掰成两半递给她。
“快吃吧!”
朱婷接过那块饼干狼吞虎咽,吃的太急,险些被噎到。
吃完之后,我们继续赶路。我和朱婷足足在森林里走了三天三夜,翻过一座又一座山,饿了就吃野果树皮,渴了就喝河水。
逃命之途并不顺畅,光是森林里,就危险重重。第一天刚进森林,我差点被一只比我手臂还粗的大蟒蛇缠死。林内的蚊虫,像是沾染了不知名药水经过变异,一旦被咬就有感染的风险,森林的深处,下一步就是沼泽。
好在,一路跌跌撞撞的,我们终于来到了边境……
由于我和朱婷都是偷渡过来,没有回去的通行证,边防查询又很严,贸然过去只有死路一条。
朱婷问:“怎么办啊,雅姐。”
我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几座集装箱搭起来的房屋,“我们先去那边看看。”
“可是雅姐,像这种森林里面的房子,大多都是缅甸边防军队的驻扎地,我们过去万一……”朱婷担忧的看着我说道。
我们都清楚,一旦再次落入缅甸人手里,即使是军人,后果也是不堪设想,在红灯区,多得是道貌岸然的军官仗着自己有权,肆意屠杀生命。
因为怕刀疤男追来,我们连村庄都不敢去,就这么在山里躲了几天,但边防的官兵越来越多,再待下去不久一定会被发现。望着近在咫尺的中国边境,我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我问朱婷:“敢闯边境吗?”
“雅姐,我跟你一起。”
“他们有枪,我们可能会死。”
“雅姐,我们待在这里也是死,我不怕!”
看着朱婷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我心一酸,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这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啊。
我们没有手机也没有手表,只能等到彻底夜深的时候,从山里摸索过境。
“啊!”跟在我身后的朱婷突然惨叫一声,我转过头,就看到她滑出去好几米,差点掉进当地猎人的陷阱。
而正是朱婷的这声惨叫,引来了附近夜间巡逻的缅军,巨大的白炽灯光往这边照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熟悉的恐惧感又涌上心头,我强迫自己冷静。“快跑!快跑!”
我快速拽起朱婷就死命的往中国边境跑,后面的缅军见形势不对,掏出枪一阵乱扫。我从没想过电影中的谍战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躲闪不及肩膀中了一枪,朱婷的大腿也被打了一枪。
生死之间,我根本顾不上疼痛。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带着朱婷回到中国!
我拽着朱婷拼命的跑,终于,在缅军抓到我们之前,跑进了中国境内。我和朱婷一路跑一路大喊救命,万幸的是,我们碰到了巡逻的中国军队。
我们已经入境,缅军追赶不及也不敢贸然入境抓人,我们安全了。
站在中国的土地上,那是从未有的安心,朱婷抱着我,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说了句:“我们回家了!”
是的,我们回家了。
我答应朱婷会带她回家,我没有食言,我做到了……
体力透支严重,高度紧绷的神经松懈的那一刻,我们终于熬不住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我和朱婷已经在医院躺着。
听着熟悉的普通话,我再次湿润了眼眶……
再多的细节我已经不想再回忆,那段经历我将至死难忘。我想,我和朱婷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们活着回家了,但远远还有更多地人,死在了缅北那片冰冷的土地上。
缅甸,从来都不是天堂,它是地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