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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人了?!”

父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吓得孙宇赶紧擦掉脸上的血渍,把染上血的衣服脱下来扔到火坑里,连声说:“没!没!”

老父亲走向一旁的椅子,点了一根烟,默默地一口接着一口,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孙宇的反常让他非常确信,儿子杀人了。

孙宇站在一旁,看着衣服一点点被烧成灰烬,才放松下来,他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外面下着大雨,屋内可以清晰地听到父亲的呼吸声,和雨水的滴答声,家中的陈设可以看出他们过得并不富裕,孙宇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对于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来说,刚刚杀完人,肯定是不知所措的。

过了许久,父亲缓缓地开口,“人在哪里?”

孙宇埋下了头,没有回答,解释道:“是因为他在学校一直欺负我,上课故意骚扰我,偷偷把我的书丢了,还往我的杯子里放粉笔,特别是晚上还往我的床铺上倒水,不让我睡觉,我忍不了了,他凭什么欺负我!就是因为我穷吗!”

说到后面,孙宇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时间他所有的委屈再也藏不住了,在村子上,他们家本来就穷,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高中,却天天被书记家的儿子唐弦欺负,按理说,村上同龄的孩子中他们俩去读高中,应该互相照应才对,可是事实是,孙宇成了对方的霸凌对象,一次放假,他居然还要求孙宇背他回去,要知道回去的路可不好走,一个人走都有些费劲,还过一座山,这一刻,孙宇再也忍不住了,趁着四下无人,拿起石头朝唐弦砸去。

可能因为家里穷,再加上父亲孙常年也是个本分人,从不惹是生非,孙宇从小就性子软弱,遇到事只会躲避,再加上他懂事,不想给父亲添麻烦,书记的儿子在学校欺负自己,他也从来不和父亲说,直到这次他终于爆发了。

安慰的话在这一刻都显得微不足道,父亲站起身,拍着孙宇的肩膀说道:“接下来记住我说的话,这件事很快就会被发现的,不管谁问你,你都要说不知道,一定不要紧张。”

自古杀人偿命,哪怕不用偿命,孙宇也要牢底坐穿,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走到这一步。

孙常年交代完后,将火坑里的灰烬全都铲进了桶里装走,随后打了一把伞,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