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信了网上的传言后,我带着妻子女儿开始走线去美国。有我的好朋友带路,我们一路从厄瓜多尔北上哥伦比亚,穿过巴拿马,哥斯达黎加等九个中美洲国家后,进入墨西哥,然后再找机会非法入境美国。只是在路途中,我们遇到了难以预料的危险,最终让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世上有很多人对自己的现状感到不满,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他们选择去走捷径。

但所有捷径都有相应的代价,而有些代价,你未必承受得了。

我就是其中一名走捷径的人,而我付出了我无法承受的代价。

去年八月,因为看多了网上那些鼓吹外国工资高,消费低的言论,我也生出了去美国打黑工的念头。

因为舍不得我的老婆和五岁的女儿,我决定带着她们一同通过走线,非法入境美国。

而我的一名发小陈磊就是一名资深走线导游,所以我第一时间联系上了他。

当他得知我要拖家带口走线去美国时,他苦口婆心地对我劝道:“孙厚,你小子在国内小日子过得不错啊,为什么要来干这九死一生的勾当?”

“听哥一句劝,别把外国想得太好,先不说走线有多危险,就算你到了美国,说不定日子还没国内过得好呢!”

现在想想,我当时要是听了陈磊的话,我现在日子也过得和和美美的。

但当时的我已经被那些公知的言论洗脑了,只知道在美国一个月的工资,顶我在国内干三个月的。

所以我坚定地表示了我一定要去美国的决心,没有办法,陈磊让我先办旅游签去土耳其,再买去厄瓜多尔基多机场的机票。

到了基多之后,他会在机场接我们。

得到陈磊的答复后,我们一家三口开始紧张地忙碌了起来。

我和老婆辞去了工作,将所有存款换成了美元之后,收拾上随身的一些行李后,坐上了去往土耳其的飞机。

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机场,我们一家人在机场睡了五天后,终于等到了去往基多的飞机。

从厄瓜多尔的基多机场免签落地后,之后的一切行动,都属于非法偷渡行为了。

在机场,我们见到了陈磊。

打过招呼后,陈磊便开始向我和老婆介绍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即将北上哥伦比亚,穿过巴拿马,哥斯达黎加,尼加拉瓜,洪都拉斯,萨尔瓦多,危地马拉这些中美洲国家后,进入墨西哥,然后再找机会非法入境美国。

这一路上,我们将穿越九个国家,预计花费八十天的时间,才能来到美国。

我老婆黄馨慧听到后,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要走这么久啊?”

陈磊安慰道:“放心吧嫂子,这条路我基本上每年都会走两三次,只要跟着我走,肯定会安全地把你们带到美国去的。”

在基多短暂休息了一晚上后,陈磊开车带着我们来到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的边境图尔坎,随后直接开车到达哥伦比亚第二大城市麦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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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边境线的时候,我和老婆心里都十分的忐忑,认为会像电影演的那样,边境有大量的警察和军队严加把守。

但令我们惊讶的是,从厄瓜多尔到哥伦比亚,一路上非常的顺利,路上一个警察都没看到,更别说边检什么的了。

简单的仿佛不是在出国,而是在出省一样。

看到我们两个紧张的样子,陈磊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眯眯地对我们说道:“别担心,其实这走线的路程中,一共只有四道大坎。”

“一个是出国怎么出,一个是怎么落地厄瓜多尔,一个是怎么穿越达连峡谷,最后一个就是怎么穿越整个墨西哥了。”

“剩下的这些国家,过境都不是问题,顶多花点小钱罢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后面的路程,到底有多危险!

陈磊带着我们一家三口在麦德林找了家旅馆住下后,便开始频繁地外出。

我们一家,人生地不熟的,只能窝在五平方米的旅馆内,天天焦急地等待着。

旅馆没有空调,只有风扇,我的女儿润润被热得不停地哭。

晚上蚊虫又多,一咬一个大包,我和老婆每晚只能轮流起来打蚊子,睡不了一个好觉。

在等待了一个星期后,陈磊终于带我们再次出发了。

只不过这一次,我们的队伍里多了八个人,其中只有三个人是中国人,剩下的五个都是黑人,陈磊说是从海地来的。

三个中国人里,有一对五十来岁的老夫妻,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妙龄少女。

大家都对陌生人比较防备,所以我们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地交谈。

人齐后,陈磊带着我们连夜从麦德林出发,来到哥伦比亚和巴拿马的边境小城,内科克利。

在内科克利,我们又休整了一周。

陈磊告诉我们,马上就要入境巴拿马了,路上的第三大坎达连峡谷就在那里,我们需要徒步翻越达连丛林之后,才能继续接下来的路程。

这一路非常的凶险,每年死在达连峡谷的人不计其数,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买好过达连峡谷的装备和物资。

我和老婆在当地买了很多食物,还有一顶帐篷,三件雨衣,还有拐杖,雨鞋,防蚊喷雾……

一周后的一个夜晚,陈磊带着我们来到了哥伦比亚边境的一个坐船点。

我们一家三口和其他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艘只有两米宽,五米长的小船上,趁着夜色前往巴拿马境内的登山点。

晚上的风浪特别大,小床在海面上航行,像是随时会被大浪拍进海里一样。

润润害怕得在我怀里一直哭,我心疼地抱着她,抓紧了老婆,在心里默默祈祷能安全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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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航行后,我们终于安全上了岸。

没多久,陈磊一脸后怕地对我说,我们后面的一艘船翻了,当场淹死了四个人。

我和老婆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我们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在岸边,有一个小小的营地,营地外候着几十个人,这些都是等着出发的走线团。

陈磊让我们先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早上六点,等太阳出来之后,马上便动身开始走线。

在搭帐篷的时候,我观察过四周的走线团。

这些走线团里什么国家,什么种族的人都有,而且有不少人是像我一样,拖家带口地向美国走线。

休息一晚上后,凌晨六点陈磊便叫醒了我们:“走,出发走线了!”

我和老婆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后,我抱着还在熟睡的女儿,跟着大部队开始走线。

早上和我们一起出发的走线团有上百人,陈磊带着其他人走在前面。

像他这样资深的走线导游,收费非常昂贵。

光是带着走出达连峡谷这段路程,就要收费一百美元一个人。

陈磊因为带着其他几十人,所以没法照顾我们的速度,走着走着我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达连峡谷是个茂盛的热带雨林,四周都是高高的树木,气候潮湿,闷热无比。

而我们走的路,全是一滩一滩的烂泥。

那泥有一个脚掌那么厚,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而且道路非常湿滑,脚边又是深不见底的峡谷,掉下去尸骨无存,每一步都要走得十分小心。

最难受的,还是四周密密麻麻的飞蚊。

有种非常小的蚊子,咬到身上又痒又疼,一咬一个包,几天都好不了,非常的恐怖。

上山的路非常地漫长,我抱着女儿背着帐篷,很快便走不动路了。

四周走线团的人不断地超过我们,让我们感到心急如焚。

要是在这种地方掉了队,是真的会死的!

在这期间,我还看到了之前跟我们在麦德林相聚的那伙黑人,其中一个人背上还背着那个年轻的中国女人。

他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超过了我们。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不过看这样子,那个女人应该是可以轻松走出这片热带雨林了。

又走了半个小时后,我和老婆再也坚持不住了,找了个石头休息,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突然我听到身后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低呼,我和老婆回头一看,竟然是那群黑人和那个中国女人。

我老婆只看了一眼,便红着脸转过头,低声呸了一下:“真不要脸……”

我也是看得直皱眉头,这女人真是狠啊,五个黑人,她怕是要忙好一阵子。

我们怕润润看到这一幕,于是又换了个地方休息。

我们休息了一个小时后,又开始顺着烂泥路往前走。

但是我们已经落后大部队太多了,眼看着天色要黑了,我们还是没跟上大部队,我和老婆心里都有些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有几个委内瑞拉人,提着行李,惊慌失措地向我们跑来。

一边跑,他们一边还喊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和老婆都被吓住了,我下意识地抱紧了老婆和孩子,对他们吼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可惜的是,他们也听不懂我的话。

就在我准备带着老婆孩子跟着他们一起跑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枪声!

几十个身穿军服的男人拿着枪,对着我们一顿扫射。

我连忙把老婆护在身下,内心狂跳不止,双脚都在发抖。

我身边的一个委内瑞拉人中弹了,他躺在地上不停地哀嚎。

而那些警察飞快地冲了过来,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抓了起来,抢走了我们的行李,带着我们往回走。

几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军营,这里大概只有不到百人的军队,但个个荷枪实弹。

我们这些被抓回来的十多个人,被带进一个小的水泥房子。

一走进去,我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

地上随意散落着一些带血的刀具,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墙上还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眼,看得我内心发寒。

我被那些警察按在墙上,强行脱光了我的衣服,开始搜身。

他们拿着霰弹枪顶着我的后腰,我害怕得瑟瑟发抖,完全不敢反抗。

搜完我的身后,那些警察又去搜其他人的身。

无论男女,所有人都被强行脱去了衣物。

我亲眼看着他们把一个委内瑞拉的女人剥得一丝不挂,然后从她的内裤里搜出了两百多美元。

随后,这些警察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直接侮辱了她。

我和老婆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下一刻,两个警察就把我老婆也按到了墙上,强行脱去了她的衣物。

其中一个警察刚脱下我老婆的上衣,我们藏在老婆胸部的一千九百美元就掉到了地上。

那个警察兴奋地捡起了地上的美元,发出一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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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警察还准备继续去脱我老婆的裤子,我急得直接跪在那两个警察面前,不停地对他们磕头哭求。

“求求你们放过我老婆吧,我所有钱都给你们了,我们没有钱了!”

“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老婆吧!”

润润也吓得躲在身后大哭,我们一家人都哭成了泪人。

但那些警察非但没有住手,反而还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他们把我老婆推倒在我面前,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和老婆的头。

我通红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发生在我面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