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六岁小孩闯入喊我妈，老公惊愕，婆婆暴怒，正傻眼，带小孩的女人突然下跪。
1
婚礼这天，一个六岁的小男孩闯进会场，自称是我的儿子。
他哭着问：“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此话一出，人声鼎沸的会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登时鸦雀无声。
来宾都投来惊讶万分的眼神，连司仪都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我望向新郎李成，他露出一副遭雷劈了的表情。
舌头都不利索了：“这，这，是你儿子？你，你什么时候还有个儿子？”
我望着突如其来的小男孩，直接发懵了。
已经34岁的我，经同事介绍认识了李成，家庭相似、性格相合，我们很快领了结婚证。
我也是第一次结婚啊，我还没有生过孩子啊！
这个孩子，哪来的？
望着我结结巴巴的样子，李成的脸色愈发阴沉。
伴郎和伴娘见形势不对，试图拉着我和李成劝和。
司仪也回过神来，一只手抱起小男孩，磕磕巴巴地开始圆场。
“来来来，谁家小孩儿，赶紧领下去，我们等着开席喝酒吧！”
说罢，就要把小男孩往舞台下引。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往哪儿领，孩子的妈不就在台上吗？”
我僵硬着脖颈往台下看去，王春枝，我亲妈。
因为复杂的家庭原因，我并没有邀请她。
我心里渐渐有了头绪，这个男孩，跟她有莫大的关联。
我下意识道出口，“妈，你怎么来了？”
众人惊愕。
在台上已经吓傻了的小男孩，忽然间像活了过来似的。
再一次回头抱住了我的大腿，哭喊着妈妈，我的秀禾服上满是他的鼻涕眼泪。
舞台上乱成一团，舞台下的王春枝也开始原地撒泼。
指责我不仅不赡养父母，连孩子也不要，只有结婚才能找到我这个人。
“就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认！”她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用舌尖顶了顶左颚，冷静地回头，说道：“你说是就是啊，你的话带亲子鉴定功能啊？！”
这番话，把王春枝怼得脸憋红。
“你不认？”
一个尖利的女声，再一次刺破了会场难言的尴尬气氛。
只见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从侧面爬上舞台，张牙舞爪的冲我直奔而来。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头发。
“陈子薇，你妈都把你孩子怼我家脸上啦，你个婊子还在这里嘴硬！”
“我李家最要脸面，现在大喜的日子，脸都给你丢光啦！”
伴娘们闻状连忙拉开她，她却像吃奶的孩子一样拉着我的头发迟迟不撒手。
“贱货，贱货，小狐狸跟老娘搁这儿玩聊斋。”
“有其他男人的孩子还想进我家门，你做梦！”
“带着你小贱种，滚，滚！”
这贵妇不是别人，就是李成的亲妈，我未来的婆婆。
她又揶揄道：“我李家大门大户的，可受不起这委屈！”
继而怒视着我：“我就说你个女的，都34岁了还没成家，肯定有什么毛病。”
“我儿子就是不听劝，上赶着要给别人做后爸！”
比起媳妇儿在婚礼上突然冒出个私生子。
自己亲娘在台上撒泼也够人喝一壶了，李成更加颜面尽失。
他一把抱住尖叫的母亲，对我投来厌弃的目光。
我被婆婆这番辱骂彻底惊到了，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就当众如此辱骂儿媳。
这是一个正常婆婆该有的表现？
我立马对婆婆说道：“妈，您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可以带着这个孩子去做亲子鉴定！”
没想到，她歪着嘴揶揄道：“哟，做戏做全套啊，现在想着去鉴定，指不定弄什么手脚！”
我真是无语，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噙着泪，拉开秀禾服的裙摆，跳下了舞台，跑到了王春枝的面前。
拽着她的手，哑着嗓子问道：“妈，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知是哪个好事的，将舞台聚光灯调到了舞台下，我的头顶。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王春枝无辜的那句：“就是你的，我把他带来给你养呀。”
2
“子薇，父母你可以不认，孩子你总不能不认吧？”
王春枝哆嗦着嘴唇，两只手也颤抖着，在聚光灯下，真是一幕合格的苦情戏。
众人大眼瞪小眼，鸦雀无声。
“这十年来，你这个女儿，完全跟家里不联系，也没有赡养过我和你爸一天……”
她眼里含泪，四处环顾着华丽的会堂，“以前妈不明白，现在妈懂了。”
“姑娘大了，想给自己寻个好的出处，怕我们拖累……”
说罢，她又将小男孩往我面前一拽。
然后，她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跪了下来。
众人哗然。
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我跪你们的啊。
王春枝，怎么今天反过来了？
在你家的十八年，我何尝不是跪过成百上千次，哪次不比这个狼狈？
哪怕来例假的时候，经血从裤管里一路蜿蜒到地上，浑身发抖无力。
我也要手脚冰冷的跪在自己的血水里。
只因为我没有看好弟弟。
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弟弟六岁，他穿新衣，我穿旧衣，上同样的一年级。
这是王春枝和父亲的意思，为了让我看顾弟弟，理所当然的让我晚了四年读书。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从不抗争，一是恐惧他们的谩骂和罚跪，二来怕被剥夺上学的机会。
在遇见李成之前，我多么渴望逃离，能有一个自己温暖的家。
我做到了。
但毕业的第一年，弟弟失足落水而死。
心疼父母老年丧子的我，逢年过节，还是带着礼品，敲开小院的门。
可每次，得到的只有难听的辱骂。
觉得我是因为贪图他们的房子，才会如此上心。
我哭了。
多年的委屈化作愤怒，我怒吼着既然这么不待见我这个女儿，为什么要生我下来？
李春花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你爹之前倒是想把你扔了，但最后不是没做成吗？”
“你不能怨他，毕竟他是你老子，你是我们家的人。”
我爸也开口了：“你要是觉得委屈，拿20万来，之后，你也不用回来了。”
“就当没生过你，本来也没指望你养老。”
“当然，我们的一针一线，你也不需要惦记。”
呵呵，我何曾惦记过你们的一针一线。
我也只是想尽一下子女该尽的孝心，既然你们不需要，那我何必强求。
我把工作两年来攒的20万，给了他们，之后，再也没回过家。
直到十年后的这场婚礼。
台上台下的人皆不懂其中缘故，我看见台下有几个中年女子，看我的眼神都带了恨意。
见状，婆婆又闹了起来：“大家都看见了吧，这小蹄子，防着爹，防着妈！”
“还防着自己亲生大儿子，哈哈哈，要不是亲家母，我们家谁防得过她啊！”
说完，婆婆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我，对着李成说：“儿子，你发句话吧。”
李成望着我，厌恶的眼神中带了转瞬即逝的不舍，久久不发一言。
婆婆也捕捉到了这个瞬间，立刻嚷了起来：“怎么地，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她呜呜地哭了，“阿成啊，以往你可是最听妈妈话的，怎么认识这个女的把你变成这样了？”
“我再给你说明白，妈都不想管这孩子是谁的了，她今儿个给我李家丢了这么大面子。”
“就别再想进我们家门了！”
我在心里冷笑，突然明白婆婆的这一番操作，背后真实的原因。
想起来，我和李成恋爱三年来，婆婆没有一刻不是反对的，极力想拆散我们。
我逆来顺受，全是看在李成的份上，我们两情相悦，可以共同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庭。
今天这场闹剧，对于婆婆来说，孩子是谁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给了她一个核弹级的机会，借题发挥，最终一搏，让我和李成不能完婚。
我隐忍着，在看李成的反应。
终于，李成在一系列刺激下，开始恢复冷静，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婚礼暂停。”
随后，转身就走了。
我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袖，这个瞬间，我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然而他只奋力地一甩，头也不回。
我头上的发冠随着惯性滚落在地，凌乱的头发遮挡了我的视线。
只有他扶着婆婆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
众人唏嘘着散去，连伴郎伴娘也走得一个不剩。
只有李春花和小男孩站在原地望着我，望着她那皴败的脸色。
我突然没有了愤怒，也没有难过辛酸，只觉得这场面十分滑稽。
“这样够了吗？”我咬着后槽牙对她说。
“我好不容易过上自己的生活，十年了，为什么又来破坏我的人生，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天！”
王春枝望着我，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剧烈的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我不耐烦的看着她，却在她把手放下时，猛然一惊。
她的掌心摊着一大块暗红的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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