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哪里的雪景最荡气回肠?窃以为非巫溪红池坝莫属。
几场朔风一过,地垂重庆极东面的巫溪红池坝,就变成了冬天的童话。
冬天的童话
寒雪在漆黑的深夜,伴风而来,在坝上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却又在朝阳吐金的清晨,兴尽而去。
留下暮雪千山,迎冷冽阳光,闪烁着令人荡气回肠的冰清玉洁。
眷恋
便有蹒跚学步的云层,摇摇晃晃扶着硬朗的山岭嬉戏。摔倒了,便趴在岭上不肯起来,抱住白色的雪野耍赖。“赖”作了一片眷恋的云海…
这便是冬天里巫溪红池坝的壮观。是这片鲜有外人知晓天地的美。
但它实在太偏僻,通达不易。
它位于巫溪西北角,古名万顷池,原来是一片烟波浩渺的山中湖泊。战国春申君的老家就在湖岸。后来湖水潜流匿迹,这里便成为一个高山淤积平原。最低点海拔都不低于1800米。
冰雪理所当然是这里的常客。每年10月下旬这里就开始飘雪,对习惯了连晴高温的重庆人而言,即便亲眼目睹它的北国风情,也以为只是梦境。
雪原牧歌
且让我们走进我们的梦境。
红池坝的风景在冬天里没有什么层次,甚至是凌乱的,但每一帧都美轮美奂,幸亏现在的相机不需要胶卷,不然,谁知道需要准备多少个,才不至于为漏下了美景而深感遗憾?
停在那片被冰雪覆盖的草原,吸引你视线的必定是原上嚼着带冰渣枯草的牛羊。它们慢条斯理的悠闲,与气候完全无关。雪原牧歌的浪漫,便在你的凝视中,深刻地凿进你的心田。
雪庐
这冰雪皑皑的世界如此可爱,你心头蓬勃的喜欢实在难以释怀,索性便在这里住下来。
藏在草场旁边森林里的木头房子正合君愿。
山林间白茫茫一片,小屋的房顶都如铺上了白毡。没有热度的阳光无力地热情,把树的影子,山的躲闪,统统捧给你看。
要坐在温暖房间的窗前,傻傻地注目窗外。时间在此际成了仙,来无影,去无踪,缥缈得让你找不到它的存在。
光明的树
也许是睡了一觉罢,抑或是眨了一下眼。梦里的星星全都消失不见,初升的太阳亮晃晃照耀着雪原。
朝一个方向生长的树,裹满寒冰的枝杈沉默地指向风景的方向。透过它们玲珑剔透的身影,你看见粉末状的雪花粘满大地高山。
光明无处不在,包裹着群山,点亮了草原。在这呵气成冰的日子里,愉悦的感情像牛市的曲线,不断被抛往更高的节点。
野渡无人舟自横
干脆从房间里出来,踏着松软的积雪,去邂逅诗的妙曼,去听雪的欢歌,去看万马奔腾的场面。
却在封冻的西流溪畔,有船。
瞬间让你想起的人,或许是张岱。不是因为他写过羚羊挂角的“千山暮雪,明烛天南”,而是那几句“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的大白话。
当然,寂寥处无人的渡船更适用韦应物的“野渡无人舟自横”这句,那种关于寂寞的极致之美,在“上下一白”的环境里,得到了最大的呼应。
静谧
文化助长了你踏雪寻境界的气焰,别去找什么景点,胡乱地雪中行罢!
你走过草原,跨过小溪,钻过森林,一路静谧,听得清雪化的声音。
你美好的情感被严寒无限放大,你的焦躁烦恼遇金阳而升华离场。
说不清是细腻还是糊涂,你的思想渐变模糊:以为自己是那瓣晶莹的雪花,垫在无意中路过的人的脚下;或者,就挑在某棵瘦弱的银桦最高的枝头,慢慢在阳光里融化。
你会化作一滴水,悄悄渗进泥土里,到来年早春,在顶冰花的叶片上蒸腾;你将化云,接着凝为雨滴,洒落在千百里外的大地…
在这冰雪的童话世界里,你可以YY一个闭环的故事。
当你回转雪庐时,不妨泡一壶热茶。在氤氲茶香里,去发现关于自己的另一个逻辑:你也有可能是杯香茗,被懂得品味的人幸福地啜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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