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夏,一场暴雨将江城某隧道淹没。

所幸排查及时,提前封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然而,等排完积水,工作人员在隧道深处的淤泥里发现一个麻袋。

麻袋里,装着一具高度腐烂的成年男尸,被水泡的褶皱发白,面目全非。

现场的施工人员当场吐了两个。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具尸体的双眼,全都楔进拇指粗的生锈铁钉!

只留下黑红的眼洞混合铁锈,冰冷的凝视众人。

驴友出行规矩,你了解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精彩图片
驴友出行规矩,你了解么?

1

接到报警,我跟老杨迅速赶到事发现场。

老杨是队里资深的老刑警,手下破获的案子很多,破案角度刁钻,眼光毒辣。

我这个刚到刑警队的新兵蛋子,就被分配给老杨带。

现场已经被封锁,尸体也从淤泥里挖了出来。

初步检查:死者为男性,身高在175-180之间,中等身材,年龄30岁左右。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上看,死亡时间约莫在一个月以内。

尸体呈蜷缩状,头部位于麻袋口,没有挣扎的迹象。

「是先被人弄死,再装进麻袋里抛尸的。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更何况,尸体的双眼还被楔入铁钉,整根没入眼眶。在暴雨天的隧道里,显然没有条件这么做。

而从麻袋封口处的破损程度,基本可以断定抛尸时间就在五天内。

让我惊疑的是,凶手杀人之后用麻袋抛尸,为什么不选择沉江,反而在暴雨天抛尸在隧道内?

凶手又为什么在死者双眼处楔入铁钉?

我仔细观察尸体,想要获得更多线索。

可惜的是,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又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别说尸体上了,就连隧道里的痕迹,都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老杨指了指尸体眼眶处的铁钉,问我怎么看?

我第一反应就是:「仇杀,泄愤。」

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拥有特殊嗜好的连环杀人犯。

但连环杀人犯的作案目标有一定特性,一般会选择弱小的妇女、儿童下手,要想达成连环犯罪的目标,成年男子不是首选。

更不会选择在车流量如此大的隧道内抛尸,很容易被人发现。

再者,尸体死亡时间已经很久,而江城最近没有接到失踪或者同样特点的凶杀报案。

这一可能,基本可以排除。

老杨叼着一根烟,走到人少的地方说:「在江城,还有一个传说。」

「江城人临江怕水,认为人死之后要入土为安。尸体若是沉到水里,是要被鱼虾分而食之,不得全尸。」

我不解,这跟铁钉有什么关系?

「而双眼楔入铁钉,是让人死不瞑目,永世不得超生!」

我一惊,尸身沉水,双眼如钉,这不是泄愤,而是血海深仇的仇杀!

现场再也没有别的有效信息,队里的法医过来收殓尸体,带回局内做进一步分析。

老杨带着我,奔赴当地片区的交警大队。

尸体很有重量,隧道又长,想要完成抛尸,必须借助车辆工具。

而江城早在暴雨来临前三天就发布了预警,提前清理隧道的一切杂物。

下雨当天,更是封锁了隧道入口,车辆无法进入,所以,排查重点,就在这三天内!

2

这条隧道是江城纵贯南北的主干道之一,连接江南江北城区,日常车流量庞大。

不仅有机动车行驶车道,两边还设有非机动车道,方便来往通勤。

我们把重点集中在机动车上,查起来并不难。

车辆在隧道内是不允许停留的,但想要顺利抛尸,就必定会有异常动作。

比如说短暂停顿,又或者车门打开,方便尸体推下。

这俩动作在监控中很明显。

但,我们将三天的监控排查好几遍,也没找到异常车辆。

为了避免疏漏,连隧道口的监控都查了,也没有发现类似麻袋的异物。

老杨不知从哪里顺来俩包子,塞给我一个,边吃边说:「别老盯着机动车,非机动车里,三轮车,电动车,甚至自行车,只要能驮东西的,都别漏下。」

我失笑,在排查机动车的时候,这些已经捎带着注意了。

一辆自行车驮着麻袋,如此别致的造型,根本不会被漏下。

「还有别的可疑车辆吗?」

我拖动监控滚动条,定格到几辆车。

「只有这几辆勉强算有疑点。」

一辆盖着雨衣的电动车,被宽大的雨衣盖住,看不清前面放脚区域有没有放别的东西。

一辆违章三斗车,就是那种摩托车旁边带个坐人小斗的车。

还有一辆,是环卫工的小垃圾车,大小跟三轮车差不多,带个封闭车厢,方便装垃圾。

老杨看到垃圾车,瞬间跟狼一样窜到屏幕前,两眼放光,全身都是抓到猎物的兴奋。

「就是它!」

我思路没跟上,问他为什么,明明电动车与三斗车也有可以运输东西的空间。

老杨很兴奋,咧着嘴笑道:「三斗车是违章车,遇到交警就歇菜,凶手不可能用违章车在主干道抛尸。至于那个电动车……」

他笑骂道:「那是接送孩子的,小孩就在雨衣下面。」

我仔细慢放电动车的片段,果不其然,电动车司机在遇到颠簸的时候,下意识的会用身体护住前面。

如此本能保护的动作,显然不是对待一具尸体的。

这个动作很微小,我只在特别留意加慢放下才发现。

「靠,老杨你的眼睛是装了雷达吗?这么贼!」

我又把垃圾车的片段放大放慢,垃圾车在经过隧道应急口的时候,曾有过停顿,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下来,清扫垃圾。

随后开车离去。

有停顿时间,有运尸条件。

虽然它停顿的地方属于暗区,看不清地面情况,但无疑这辆车已经成为最大嫌疑车辆。

记下垃圾车编号,我们迅速赶到归属的环卫局。

但环卫局的管理人员跟我说:这辆垃圾车,早在一个星期之前,被人偷了!

3

嫌疑再度加大!

我们找到这辆环卫车之前的主人汪阿姨。

略微瘦小的她,衣着朴素,看到警察上门,明显有紧张局促。

她搓着手,一张脸满是愁容。

「那天我就在江边路上扫地,一转眼的功夫车就不见了。车没了我就得赔,好几千呢!我们这边扫地走远了都不锁车,寻思谁还会偷垃圾车啊!这种事儿怎么就让我给碰见了!」

汪阿姨絮絮叨叨的说了车丢始末。

环卫局有规定,分配给员工的车,如果丢失就要赔偿。

几千块看起来不多,但对于一个扫马路的环卫工人而言,也是不小的数额。

担心赔偿的汪阿姨,拖着不敢上报,平常就骑一辆三轮车代替。

直到我们上门查车,环卫局的管理人员才知道丢车的事儿。

当下就是一顿埋怨,汪阿姨又忙不迭的道歉。

虽然埋怨的话不重,但汪阿姨年纪毕竟大了,老杨看不过眼,当起了和事佬。

他笑眯眯的说不是什么大事儿,车子丢了慢慢找就好,环卫车那么独特的车型,一般人也不敢收。

临走前,老杨略带羡慕的感慨:「汪阿姨快退休了吧,子女这么孝顺,自己就别太辛苦了。」

环卫局的人惊讶道:「哎呦,不亏是刑警队的,眼力劲儿就是不一样。她孩子老孝顺了,隔三差五给汪姨打电话,寄东西。」

老杨摇摇头:「这还用什么眼力劲儿,阿姨的项链明晃晃的,哎,我家那个臭小子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让我享到福!」

汪阿姨的项链我也看到了,金的,细细的一条,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虽说是金的,但很细,不值什么钱。

对老人来说,这只是子女孝敬的一个凭证。

汪阿姨摸摸脖子,笑的很羞涩。

看着老杨没啥脾气的与人客气道别,我的心里却憋了一股气。

汪阿姨丢车的那片区域是开阔地,前后都没有监控,更何况是一个星期之前丢失的,想要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

原本顺利的线索就此中断,这让我无比憋屈。

老杨拍拍我的肩:「清心静气,别让凶手牵着你的情绪走。」

「可是现在线索中断,我们该往哪儿查?」

正巧这时候电话铃响,总局接到报警,乌江下游浅滩,有人打捞上一具尸体,双眼同样被楔入铁钉!

新出现的案件就像一道闷雷,炸翻我对这个案子的推断。

靠!难道真是连环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