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偃月探花

书接前文,话说捕头岳银河受了县令祝凡武之托,骑快马赶回恩水县衙叫人来收拾坨恩镇恩边村的残局。一路不敢怠慢,马驰如风,不出午时就回到了恩水县衙

县衙门口的守卫一看是岳捕头回来了,赶忙过来一人帮手牵马。

守卫道:“岳大哥,这是怎么了,祝大人呢?”岳银河撩了撩额前散乱的头发一脸疲惫道:“祝大人是让我回来叫人的,等会你就知道了。高总捕头可在衙中?”守卫道:“高总捕头正在衙中,你快去吧,别让祝大人等急了。”

岳银河顾不得跟守卫叙旧,将缰绳交由他手,就飞快冲进衙堂。
因为祝县令不在府中之日,大人的家眷住在后衙。高总捕头自然是明整理的人,平时就是在前衙处理公务,下班就回自己家了。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岳银河自然是去前衙寻他。
高鸣棠此时正在侧堂与焦恭良焦捕头商讨公事,因为都是老熟人,岳银河也没有叫谁来通禀就直接跑了过来。

岳银河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抄家伙,叫人,走。”
焦恭良起身道:“岳兄弟,你这是?大人和道祥没一起回来吗?”岳银河走过来端起焦恭良面前的茶盏仰面一饮而尽道:“是这么这么回事,快走吧。祝大人和道祥还在坨恩镇等着咱们带人去呢。”

高鸣棠和焦恭良不听还好,一听是怒火冲天,废话不多说,挽起袖子就各自去召集衙役捕快。让岳银河在大门口稍等片刻。
果然是等了不大会儿,高鸣棠和焦恭良就各自带了四五十号人出来了,加一块儿有百十号人。守门的衙役问道要不要再去把下班回家的叫些来,高鸣棠说不必了,带这些人收拾坨恩镇那些猪狗足够了,再说也怕祝大人等急了。

高鸣棠、岳银河二人先带了三十名衙役分骑快马先行一步,焦恭良对坨恩镇一带颇熟,就由他带其余人等随后赶到即可。
高鸣棠和岳银河他们走后,焦恭良对手下人道:“兄弟们,脚程都加着点,咱们大人最需要的时候,可不能给误了大事。出发吧!”这时候贾苏苏由两名丫鬟陪同着走到府门口道:“焦捕头,刚才我在走廊都听到了,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
焦恭良在马上冲贾苏苏一拱手道:“既然夫人您都知道了,那好吧,请在府中稍待,我等定将大人和道祥平平安安带回来。驾!”

祝凡武正在恩边村村北的凶宅里熟睡,贾道祥持剑护门,贾道祥听恩边村的村长白延廊说今天就要进献童男童女给那‘聚潮菩萨’,不由得担心起白五仓及其家人来。想把祝凡武给叫醒吧,又看他睡得那么香甜,实在是不忍心。不叫吧,又怕闹出人命。
这样犹豫着犹豫着就过去大半天了,心里说武哥你可真能睡,再不起来我就要叫你去了。
恩边村村长白延廊已经带了人去白五仓家中把白家夫妇打晕,抢了女童,准备带去聚潮菩萨庙午时三刻开祭。一行人路过祝凡武正在睡觉的‘鬼宅’之时,门口的贾道祥看到之后再也不淡定了,他冲进卧房喊道:“武哥,醒醒,他们要杀人了!”
祝凡武除掉聚潮菩萨耗费了不少元气,只是当时不觉,现在一沾床就睡不醒的样子。他支起身揉揉眼道:“道祥,岳捕头他们回来了没有?”

贾道祥道:“要是回来我就不慌了,这不还没回来嘛,那个老家伙已经抓了那女娃娃往庙里去了。”
祝凡武听罢立刻掀被下床道:“走,去救人。”
他们刚走到街上,就听到了清脆而有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

高鸣棠和岳银河人未到,声先到:“大人,我们来了!”贾道祥看到岳捕头他们已经率队赶到,几乎喜极而泣。他挥着胳膊喊道:“高大哥、岳大哥,你们可算是来了。”

等到了近前,高鸣棠及众人一一下马给祝凡武行礼,祝凡武道:“你们进村的时候,村口的护村队没拦你们吗?”岳银河笑道:“拦是拦了,被我们骑马冲开了。大人,我们来的不迟吧。”祝凡武道:“正是及时雨呀,不过也十分凶险,先不细谈了,走,速随我去菩萨庙救人。”
村长白延廊此时已经将女童捆绑结实并蒙眼塞嘴,放到一个巨大的盘子里,由两名护村队员抬着准备往水里扔。这时有人发现了被点了穴道的雷灵圣使和两名护村队员,被点的穴位已经超了时辰,此时能够勉强说话了。只见雷灵圣使半躺在地上用不太利索的方式说道:“白,白村长,昨晚有人砸场子,就是白天来那小子,新来村里的那三个人中领头那个。”
白延廊道:“什么!竟有此事,来呀,速去禀报里正舒大人,让他带人来,快。”两名护村队员领命骑马出发了。

他们刚走,祝凡武就带着自己的人马也杀到了。
“白村长,听说你要找我。”祝凡武微笑着走过来道,高鸣棠和岳银河带人紧随其后。
白延廊一看祝凡武来了,正要发作,又看到他身后的官差衙役队伍,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支支吾吾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岳银河将腰刀一握大声道:“大胆恩边村长,见到恩水县令祝大人还不下跪。”
白延廊闻听此言,吓了一跳。他面如土色道:“什么,你是县令祝大人?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
高鸣棠是个火爆脾气,他听白延廊这么说,袖子一挽就要上来揍他。
白村长官威尚存,招呼一声身后不远处的一帮护村队员道:“这个县令是假冒的,都给我稳住。”
那些护村队员毕竟是端着村长的饭碗,现在也一时分不清眼前的官差到底是真是假,只能硬着头皮先给村长壮胆。
总捕头高鸣棠一看来了兴致道:“来来来,谁先来,还是一起上?”

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坨恩镇的里正舒富贵也带了一帮子人赶了过来。白村长不认得祝县令,这个舒富贵可是认得的。之前祝凡武新官上任,在地方上大搞片区民安加强的时候,比武大会上曾拜见过。只是祝凡武对他印象不怎么深罢了。
白延廊一看靠山来了,底气更足。他过去迎到舒里正道:“大人,此人胆敢冒充本县父母官祝凡武祝大人。请速速将其拿下,沉塘论处!”

舒富贵迈着王八步,瞪着老花眼来到祝凡武等人近前,定睛一看,吓个半死。他结巴道:“祝,祝,祝大人,您怎么来了?”然后扑通跪倒。
白延廊道:“什么?他真是祝大人,完了,完了。”接着瘫软在地。
他们一认怂,身后那些乌合之众自然就作鸟兽散。
高鸣棠对衙役们道:“兄弟们,全绑了。”
白延廊有一个得力手下,他并没有退去,而是跟着白村长跪在后面,准备晚上劫持官差换回村长和里正,或者直接救人。白村长小声对舒富贵说,晚上找时机反抗。舒富贵也小声道:“你打消这个念头吧,领头这几个人随便一个,就能把咱们打得找不着北。”
这个得力手下听到后,自然也打消了念头。

祝凡武指挥手下将邪庙和法坛一应场所都进行了清理,村长白延廊和里正舒富贵羁押归案。手下护村队员也按照罪名大小一一查办。
就在祝凡武发愁人手不太够用的时候,捕头焦恭良也率队赶到,祝凡武大喜。

祝凡武亲自抱着解救出来的女童,在贾道祥和焦恭良的陪同下,前往村民白五仓的家中。

高鸣棠和岳银河留在现场,负责处理恩边村此次邪庙事件的善后工作。

白家夫妇很是惊讶祝凡武的身份,接过女儿抚摸一阵之后,双双跪倒,向祝大人叩谢救命之恩。祝凡武将二人扶将起来道:“大哥,嫂子,今后好好过日子吧。”并吩咐贾道祥拿出了五十两的银票,让白家夫妇务必收下。
白家夫妇无奈接过银票,自是千恩万谢。

恩边村的良善村民对于县令祝大人的到来,都十分高兴。纷纷感恩祝大人给铲除毒瘤,给坨恩镇带来了光明,给恩边村带来了生机。
而对于少部分仍然迷信于邪庙的顽固村民,则少不了县衙方面进行相关的开化宣传事宜。
不久,白延廊和舒富贵等人都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回到县衙后,祝凡武重新委任了镇长和村长,加强了县衙与坨恩镇的指令和事务往来,百姓回归到了以往的安居乐业的生活氛围当中。
恩水县隶属于扬州府,祝凡武对坨恩镇邪庙事件进行了反思之后,向知府姚铁柱姚大人递交了请罪公函。请求知府大人降其对辖地民生失察之罪。

幸好姚大人不是昏官,他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非但没有责怪祝县令,还给予了一定的嘉奖。并在回信中说,平功若有罪,则本府亦该同罪也。还表示,过不了几年,他就要退隐告老,扬州知府这个职缺,有很大概率会由扬州府辖区内政绩卓著的县令接替。让祝凡武安心治理地方,争取接替知府之位。

贾苏苏看着眼前经过历练的弟弟贾道祥,眼神里充满了喜爱和心疼。贾道祥对姐姐说,他立志要成为像武哥那样的人,除暴安良,造福一方。武艺卓绝,道术高深。
贾苏苏笑道:“你做官可以,为什么偏要做道士。”贾道祥心里清楚,如果祝凡武没有那一层道士身份,他这个县令早就做不下去了。但他嘴上不会跟姐姐说那么多,只是淡淡道:“姐姐有所不知,道士很潇洒的。尤其是对付鬼怪的时候。”
很快又道:“姐姐能不能跟武哥说说好话,让他教我些道术?哪怕是一些皮毛也好啊。”
贾苏苏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其它事情他都听我的,唯独关系到这个的事情,他一向很敏感。你还是先把武功练好再说吧,说不定他过段时间就肯教你道术了,因为这样他可以多一个可靠的好帮手呀。”

当天晚上,祝凡武做了一个梦,梦到影年道长肖凤天对他说,自己已经飞升羽化,到上天为仙。让他不要伤悲,一定要坚守初心,清正做官,为民造福。祝凡武被吓醒之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身旁的贾苏苏也被同时惊醒,祝凡武披衣起身对贾苏苏道:“娘子,我的恩师离世了。”然后径直朝着自己的‘道堂’而去。只简单一句话,贾苏苏已然明白丈夫的内心情绪,便不再多问,由他去了。
祝凡武来到道堂之后,手写了一张肖凤天的临时牌位,焚香跪拜。纵然知道师父是上天为仙,想到天人两隔,从此再难真实见面,不免悲涌心头,伤感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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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姚铁柱的得宠小妾韩氏有个远房表妹叫春玉,尚未婚配,天性不羁。来了书信说是与友人结伴从杭州到岭南游玩近两三日路过扬州府,想到表姐府上探望,也许会小住几日。
韩氏十分高兴,许久没有见到过乡人,还挺想念。闻得春玉要来扬州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姚知府。姚大人见到韩氏欣喜,他也跟着开心。当即就派下去人手,准备开道远迎。

与春玉搭伴的有另外一男一女,男的叫金承吾,是个落第的举子,因为家境殷实从不为生计发愁,心情郁闷之下,就想到处走走看看。女的叫蝶玲,是个钱庄掌柜的千金,性格与春玉相仿,自然是无话不谈的好闺蜜。金承吾的父亲与蝶玲的父亲是世交,两人自小就认识。
金承吾本来不愿意到扬州府去见什么春玉的亲戚姚知府,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久试不中,看到当官的就来气。但他经不住两个女人的撒娇。便答应随春玉到扬州府一趟,条件是在姚大人那里不能超过三日。

春玉在信中说,要从水路来扬州。姚大人便早早派了得力手下到渡口迎候。
姚大人派出去的人左等右等,前等后等,足足等了有四五日,也未见到有外地来的客舱。更没有见到一男两女同行的年轻人。
韩氏在府中等不到春玉的消息也甚是着急,撒着娇责怪姚知府没有把辖区治理好,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被歹人劫了去。她不这样想还好,一这样想欲发不能平复担忧,催促姚知府火速派人去找。
姚大人让府衙师父去经办这件事,并通知了下属的几个县区。
没过几天这个案子就传到了恩水县令祝凡武的耳朵里,他先是联络了周边几个县令,问他们是什么意见。其他县令都表示此为奇案,无解。并说这个案子如果谁能侦破,他们都拜他为大哥,无关年纪。绝不眼红知府大人对他的任何嘉奖。

收到几个同僚的回信,正在跟贾道祥练剑的祝凡武还剑归鞘,自言自语道:“这个案子看来只能由我来破了,望师父在天之灵护佑。”
祝凡武把休假的高鸣棠、岳银河和焦恭良叫回了县衙,召开了重要会议。着重强调了州府境内存在的安全漏洞,传达了知府大人关于大力整顿地方治安问题之决心的护民精神。然后说从明天开始大家分头走访,力争快速查出关于案情的蛛丝马迹。
经过三天的走访,案情仍然没有什么头绪和进展。这天清晨,祝凡武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繁荣街道和远处山青水秀、风景秀美的古林宝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灵机一动,嘴角微扬。带着贾道祥快步回到县衙,传高鸣棠到书房来见。

祝凡武对高鸣棠道:“鸣棠,今天叫你来是有要事相商,本县附近区域可有较大的寺院庙宇吗?”高鸣棠一时还猜测不到县令大人的用意,只得回答道:“不瞒大人,这个卑职还真知道,距此不远的东南方向,咱们恩水与邻县照恩县的交界之处,有一座‘西圣寺’,历史悠久,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祝凡武微微点头道:“你即刻随我前去西圣寺,备马。”
高鸣棠道:“大人,就你我二人吗?”
祝凡武道:“对,就咱们两个。”

两人骑马一路痴驰,午后便到了西圣寺正门前。由于此地正处在恩水、照恩、恩石三县的交汇之外,治安分管方面一直是模糊状态。虽然是在寺庙周边,但平日里的过往客商樵农,都是行色匆匆,都十分惧怕寺后的密林和险岭之处有灵妖或者强匪出没。
祝凡武二人迎面看到有一位樵夫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就打礼问道:“这位大哥,怎么今日这西圣寺大门紧闭,有违常理呀。”

樵夫上下打量了二人道:“看两位兄弟不是一般人呀,怎么,也来上香?还是请回吧,这西圣寺的方丈‘典一和尚’数日前圆寂了,寺里的几位大长老都在操持他的后事。要闭寺一段时间。”
祝凡武听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疑虑,他谢过樵夫大哥。对高鸣棠道:“走,咱们进去。”
高鸣棠欲发不解,因为他知道祝大人是半个道士,是从不对佛家施敬的。祝凡武轻声道:“知府大人给我的私信里说那个失踪的春玉姑娘最信佛,她沿途游玩几乎闻寺必进香许愿。”
高鸣棠恍然大悟。他问是否有必要请另外两县的县令派人协助一下,祝凡武摆摆手道:“此时不能打草惊蛇,况且本官只是猜测,究竟是什么情况还需进一步探察。”

祝凡武二人大迈步来到西圣寺的正门前,只见这西圣寺的大门巧隐在茂盛的枝林之间,油亮朱红的大门足有三米多高,甚是宏伟,门上排列有九九八十一颗碗大的金黄门钉,正中位置分左右各一个兽头吞环。
祝凡武使了个眼色,高鸣棠上前用力叩响门环。
“谁呀,这是,本寺近期恕不接待各方香客,说过多少次了,烦不烦?”从里边传来一句不太和谐的声音让二人眉头不由一皱。心说这哪像是出家人。
接着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大和尚来开了门,他五大三粗,手持戒刀,对祝、高二人怒目而视。
高鸣棠正要亮明身份,被祝凡武的眼神制止。祝凡武道:“我二人是恩石县人士,一向敬仰贵寺的典一方丈,闻听他老人家登了极乐,伤痛不已,特来拜祭。”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塞给大和尚道:“不成敬意。”

大和尚的脸立马就变得柔和起来,他接过银票挠挠头皮道:“不瞒二位公子,我们寺中的几位大长老发话了,不管是谁,不管什么事,生人绝不能进入寺内。要等方丈的后事处理完毕,再放开寺门。”
“不过今天是我当班,大长老们这会儿都在灵堂做超度,你们过来在正殿的牌位那里上个香还是可以的,不过要快。”大和尚继续微笑道。
祝凡武点头道:“那有劳师傅了。”说罢和高鸣棠闪身进了寺内。心中暗骂道:奶奶的,二百两,那可是我差不多半年的俸禄啊,要不是苏苏娘家经常贴补,这个县令还真干不起。
寺内果然很寂静,走廊和院落里几乎看不到有人来往。只远远从后院的灵堂传来诵经击乐之声。
祝凡武二人快步来到正殿,装模作样地给典一方丈的牌位上了香。然后快速地环顾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之处。

高鸣棠提出来想再到寺内的一处花园看看,大和尚脸色一变道:“二位施主,放在平日,是要请你们吃茶品斋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请多担待。上了香,就请回吧。”
高鸣棠正要理论,祝凡武道:“好,听师傅的。咱们走。”
到了寺外,高鸣棠道:“大人,这二百两银子扔水里还听个响呢,这算啥?”祝凡武道:“钱不白花,寺里有问题。”
高鸣棠知道祝凡武会道法,他自然不怀疑县令的说法。不解道:“大人看出了什么问题?”
祝凡武道:“大殿之内血腥味弥漫,我走路的时候,特意踩了踩神像前的地砖,发现是空的,也就是说,下面有暗道。还有,佛家重地,按理说,就算没有祥瑞之光,也应该有和韵之气,但是本官开了天眼,看到整个寺院笼罩在浓郁的尸气之下,后院的灵堂处甚至有妖煞之气。”

高鸣棠道:“大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祝凡武道:“本官严重怀疑春玉姑娘他们失踪之案与西圣寺有直接联系,这是间邪寺。先回县衙再做计议。”
两人正准备上马,忽然从旁边的密林里晃出一个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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