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被拐卖到深山里的瓦楞村。正当妙龄的我,成了老光棍的生子工具。重获自由后,我又回到了瓦楞村,精心布置了陷阱,我要让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

那天我午睡刚醒,听到门外有婴儿的哭声。

当时有很多生子遗弃的新闻,我担心又是一个可怜的弃婴,便好心开门查看。

一张手绢猛然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就这样失去了意识,被拐卖到了瓦楞村,开始了我长达十年的噩梦。

买我的男人叫胡彪,他那年35岁,父亲早逝,和他妈一起生活。

他嗜酒如命,又性情暴躁,是村里有名的恶霸,到了35岁还没有娶到媳妇儿,就花了2万块钱在人贩子手里买下我。

刚到胡家,我就被狠狠打了两顿。

一次是因为我不停的哭求,胡彪嫌我晦气。

另一次是在“婚闹”的时候,几个男人把我按在炕上,胡乱揩油,我情急之下咬伤了一个人的手腕,害胡彪赔了一盒烟。

胡彪狠狠掐住我的脖子,直到我丧失了挣扎的力气,才把我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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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顿暴打并没有让我绝望,我不停的哭求、许诺,求他们送我回家,我的父母一定会大礼酬谢。

可是根本没有用,他们充耳不闻,喝酒、调笑、大声的讲着荤段子。

在我全程被绑的情况下,举行了所谓的结婚仪式。

当晚,胡彪醉醺醺的踹开了房门。

一个女人的新婚之夜,本应该是人生中最甜蜜幸福的时刻,但是那晚却是我终生的梦魇。

胡彪妈指挥着胡彪把我绑在炕上,脱去了我的衣服,她就颐指气使的站在旁边看着,教她儿子对我施暴,偶尔还要出声指点几句,什么姿势最容易怀孕。

痛楚和羞辱几乎要将我撕碎。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是那一晚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无数次让我在午夜惊醒。

可我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胡彪爱喝酒,喝醉了酒就拼命的打我,嫌我哭丧着脸,没有笑模样。

棍棒、柳条、扫帚……身边所有趁手的东西他都往我身上招呼。

挨了几顿毒打之后,我开始学着装乖顺,伺机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瓦楞村地处偏僻,人迹罕至。

唯一进村的路口,有几个中年妇女常年把守,遇到旅游或是检查的人,就提前赶回村里通风报信,让村民把那些拐卖来不听话的女人藏进地窖。

而遇到逃跑的人,她们一声呼喝,全村人都会跟着围追堵截。

有很多被拐卖来的女孩儿,她们都试过逃跑,但是毫无例外,全部失败了。

这些消息都是我一次又一次逃跑,被胡彪暴打了无数次换来的。

经历了几次失败之后,我把逃跑的机会锁定在了瓦楞村的后山。

那里密林重重,易进难出,但是有一丝希望,总比困死在村里要强。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趁着胡彪喝醉,再次进行了自己的逃跑计划。

村民的追赶叫骂声很快传来,火把照亮了黑夜,像鬼火一样紧随其后。

我慌不择路,一心只顾着逃跑,没留神脚下一滑,狠狠摔进了深坑。

“臭婊子,大半夜不睡觉,害老子折腾找你!”胡彪踉跄的站在人群里,瞪着发红的醉眼狠狠叫骂:“跑,你再跑啊!打了多少次还不老实,给我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怎么跑!”

“我不跑了,求你你别打我……”

我心里明白,腿断了就再难逃跑了,我心里大急,苦苦哀求。

话音未落,村里一个叫二楞的年轻人已经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铁锹就狠狠砍在了我的小腿上!

骨骼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分外清晰。

我一声惨叫,瞬间失去了意识。

那次受伤让我在炕上足足躺了三个月,痊愈之后,还落下了跛脚的毛病,变成了一个瘸子。

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不能起身的时候,胡彪依然在我身上发泄着他的兽欲,我竟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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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给胡彪这个禽兽生孩子,更不想和这个肮脏的村庄产生任何羁绊。

我拼命捶打自己的肚子,做跳跃,做下蹲,寒冬腊月跳进刺骨的河水中。

如愿以偿,我流产了。

温热的血液从体内流出,像是带走了我仅存的生命力,身体越来越冷。

胡彪骂骂咧咧,把我送到了镇上的小诊所。

“医生,我是被拐卖来的,求求你帮我报警,我的家人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疼痛和失血让我开始意识模糊,我强撑着保留一丝神志,拉住医生求救。

“大夫,别听她胡说,我老婆脑子有问题,”胡彪往医生的口袋里塞了一盒烟,凑上去耳语几句。

医生轻轻瞥了一眼,像是司空见惯一般,面无表情的开始准备清宫手术的器物。

胡彪得意的瞥了我一眼,凑近我的耳朵恶狠狠的说:“我刚才告诉大夫了,不给你上麻药,看你以后还老不老实。”

我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占据,因为靠的太近,胡彪原本就凶神恶煞的脸,更加狰狞的像个魔鬼。

刮匙在我的子宫里肆虐,带出那些血肉模糊的胚胎组织,一次又一次,像是要把我活活撕碎。

我的痛呼被胡彪紧紧捂在嘴里,就像我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掐断。

因为弄掉了孩子,胡彪对我的暴打更加频繁,新伤叠旧伤,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

都说小产最伤身子,我回家后一天没歇,就被逼干起了农活。

腊月里,河水已经结满了冰碴,我挽起袖子死命搓洗着衣服,手上的冻疮已经化脓流血,每动一下都带着锥心的刺痛。

我知道这样伤身,可是身体坏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本来也不想生孩子。

没想到生活再次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竟然再次怀孕。

这一次,胡彪和他妈加了小心,把我捆在炕上,手脚都不能动,恨不得24小时看着我。

直到我怀胎十月,生完孩子,他们才把我放开。

“花了2万块钱就买回来个赔钱货,还天天往外跑!好不容易怀了,又生了个赔钱货!”

因为生了个女孩儿,胡彪很是不高兴,骂骂咧咧的甩了我一个耳光。

“先开花后结果,第二胎肯定是个小子。”胡彪妈倒是不在意男女,满脸喜色。

胡彪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眼神不善的盯着我,我抱紧孩子,瑟缩着挪到墙角。

冬夜里,墙壁的寒凉慢慢渗入我的骨髓,但更让我觉得心寒齿冷的,是胡彪母子接下来的对话。

“等娃娃长大一点,就去邻村儿找个老光棍儿,把她嫁过去。那些老东西攒了一辈子钱,就是为了娶个黄花闺女。”胡彪妈眉开眼笑的盯着我怀里的孩子:“咱村东头的王婶儿家,一个闺女就得了3000块钱的彩礼,只要她生,男娃女娃咱家都不亏。”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这是什么样的村子!

他们不但买别人的女儿,竟然连自己家的女儿也要卖!

我把目光转向胡彪,第一次对他有了期待,希望他能出言阻止这场交易。

胡彪却瞬间来了精神,喜气洋洋的说:“也不用等她长大,八九岁就能卖了,去给别人当童养媳,咱家还能省几年口粮。”

“对,对。”胡彪妈忙不迭的点头:“我看王老汉就挺好,他家还有两亩地,就让他拿地当彩礼……”

他们的嘴巴一开一合,我却再也听不进一个字,满脑子都是我的女儿。

我可怜的孩子,她才刚出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她的爸爸和奶奶竟然就盘算着用她换钱换地。

童养媳,老光棍……

她以后要经历怎样的人生,受怎样的磨难。

那一晚,我辗转反侧。

胡彪睡在我的身边鼾声如雷,我心生厌恶,挪动着身子想离他远一些。

他在睡梦中一挥手,像是想要把我拉回来,可是他动作粗鲁,竟然把孩子掀到了地上!

一声惊呼生生压在了我的喉咙里,我急忙探身去看。

孩子还小,被摔下地只发出了一声小猫一样的呜咽。

我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这个孩子,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如果她活着,以后面对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苦难。

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早点解脱。

我打定主意,放弃了抱她起来的念头,只是趴在炕沿上,爱怜的看着她。

她还那么小,眼睛紧闭,小脸皱皱巴巴,因为寒冷的气温,脸颊染上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如果她出生在一个正常家庭,我一定会如珠如宝的将她养大,给她全部的爱。

可是生在这种村庄,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是个悲剧。

是我没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流下,轻轻落在孩子的身上,慢慢结出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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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千万个不舍,我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冻死了。那一次,胡彪打得我只剩下半条命,他还不解恨,点燃了煤炉,重重把我推了上去。

烧红的火炭狠狠印在我的身上,在皮肉烧焦的糊味里,我一声惨叫,失去了意识。

比起失去孩子的心痛,身上的痛楚和永久的疤痕,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我心如刀绞,但是并不后悔。

如果注定要凄惨的过一生,我宁可我的孩子早早死去,重新投胎。

天意弄人,老天又给了我第三个孩子,但是我依然结束了她的生命。

那是一个眉眼弯弯的女孩儿,当时已经长到了半岁。

胡彪妈不分昼夜地看着我,不让我碰孩子。

还费尽苦心,找了一群被拐卖来的女人,让她们来劝我。

“女人嘛,嫁给谁不是嫁,就是个过日子。”

“就是,孩子都生了,妹子你就消停点,还能少挨点打。”

她们的嘴唇一开一合,话里话外都劝着让我认命。

我假装被说服了,让胡彪妈放松对我的看管。

她却并不上当,依旧像防贼一样防我,连给孩子喂奶的时候,都把我的手脚绑住。

我等了很久机会,终于有一次,绑我的绳子有些松动,我侧过身用自己的身子狠狠堵住了孩子的口鼻。

孩子的小手轻轻挥舞,似乎是在向我求救。

我泪如雨下,依旧一动不动,她的挣扎越来越微弱,渐渐的再也不动了。

我压在她身上,感受着她的小身体渐渐冰冷僵硬,精神几乎崩溃。

那是我第一次嚎啕大哭。

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那是怀胎十月,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但是孩子活着就会受更多的苦,是我没用,我保护不了她们!

我哭到声嘶力竭,在失去孩子和胡彪毒打的折磨下,几乎丢了半条命。

三次杀子事件后,胡彪母子看出我绝容不下孩子,终于对我死了心。

他们开始到处找买家,想把我转手再卖一次。

可是农村风言风语传得快,尤其是亲手杀子这样的“新鲜事儿”。

村里的人都说我性子烈,没有人愿意出钱买我。

从那以后,胡彪母子就更加不把我当人看待。

白天的时候,他们把我当牲口一样使唤。

把我关进磨坊,像驴一样拉磨,给我套上爬犁,让我代替耕牛去犁地……

洗衣、做饭、砍柴、种地……所有的活都落到我一个人身上。

胡彪妈会拿鞭子跟在我身后,干活的时候,只要我动作稍慢,她的鞭子就会像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身上。

到了晚上,他们就把我锁进猪圈,手脚还要用拇指粗的麻绳绑结实。

刮风下雨,日晒雨淋,我每天都在这个小窝棚里煎熬。

胡彪母子心情好了,就给我吃点残羹剩饭,心情不好,就任凭我饿得头晕眼花,活儿却还要照干不误。

好多次,我都要去猪食槽和猪抢食,才能勉强活下来。

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很多次我都在想,与其这样日夜煎熬,不如一死了之,解脱了更好。

可是,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知道,我的父母一定在疯狂的找我,只要我活着,就有再见他们的一天。

我唯一的希望,不过是能回到父母身边,照顾他们,给他们养老。

像是老天爷终于听到了我的祷告,十年之后,我的父母终于找到了瓦楞村。

那个时候,我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了一口气,瘦得皮包骨头,意识模糊,连站都站不起来。

父母在猪圈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我,把我带回了家。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只有父亲一个人守在病床边。

他告诉我,当时全村人对他们围追堵截,不让他们带我走。

父母耗尽了他们半生的积蓄,把钱都留在了瓦楞村,他们这才放我离开。

可是那次的混战中,母亲被他们推推搡搡,犯了高血压,看我饱受摧残,又痛又气,没等回到市里,就撒手去了。

父亲老泪纵横,断断续续和我说着事情的经过,我们父女俩抱头痛哭。

哭这个不公的世道,哭这个不开眼的老天,更哭我那苦命的母亲。

她耗尽十年时间,终于等到了我回家,却没能和我清醒的见上一面!

命运的诅咒并没有到此为止。

经过医生的检查,我的身体大面积烧伤,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痕,腿部的残疾也无法治愈,最严重的是,我已经丧失了生育的能力,再也不能做母亲。

父亲看着我残破的身子夜夜难安,母亲的去世又给他造成了太大的打击,在半年后的一个黄昏,父亲带着不舍和担忧也离我而去。

我伏在他的尸体上失声痛哭,心里的恨意滔天翻涌。

十年!我熬了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不过是为了回到父母身边。

现在我回来了,他们却都相继离开了我。

整个世界空空荡荡,似乎只剩下一个残破的我!

我用力抹干眼泪,死死咬住下唇,嘴里慢慢涌上一股血腥味。

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希望,那些伤害我、伤害我父母的人,我也要让他们和我一样,尝尝绝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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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起,早已埋下的仇恨种子,开始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我的复仇计划需要一个帮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张伟。

张伟被村民戏称为秀才,性格懦弱,人也干瘦,在村里没少受欺负。

他是瓦楞村里唯一一个读过初中的人,可惜上到初三,就因为父母过世回到了瓦楞村,从此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他有过高飞的梦想,见过外面世界的繁华,却只能蜗居在这一方小山沟里,做一个小学老师。

而我,原本也有着美好的未来,却被这场拐卖事件彻底折断了翅膀,陷入这人间地狱。

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他一直对我格外关注。

我能感受到,他在暗地里偷偷看我的炙热目光。

在瓦楞村里,张伟是为数不多能与我交谈的人。

他怕我无聊,让我去小学帮忙代课,还试图替我送信,帮我逃出瓦楞村。

所以,在我重返瓦楞村的时候,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他。

“小云,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张伟站在我面前,激动得手足无措。

“我是回来接你的,我们一起回市里,去过不一样的生活。”我拉住张伟的手,目光诚挚。

张伟的眼睛瞬间睁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跟我爸妈回去之后,我才发现怎么也忘不了你。”我放缓语气,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柔:“你有能力,有学问,不该困死在乡下。我们去了城市以后,一定能开启不一样的新生活。”

我柔柔地看着他的眼睛,跟他描绘着未来美好生活的蓝图。

听着我绘声绘色的描述,张伟的眼神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