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这首富有朦胧美感的诗,被很多文艺青年用来向恋人倾诉爱意。

而创作这首诗的顾城,却在1993年的一天,拿着斧头将妻子砍得浑身是血,随后上吊自杀,妻子重伤不治身亡。

顾城和妻子谢烨,原本是一对恩爱的夫妇,两人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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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过去了,两人的儿子小木耳已经35岁了,幼年时便失去了双亲的孩子,在新西兰长大,如今过得如何?

顾城和谢烨不寻常的相处模式

1988年,已经因为写诗而很有名气的顾城,收到了奥克兰大学的邀请,在新西兰担任教学工作,并且加入了新西兰国籍。

随他一同来到新西兰的,还有妻子谢烨。

谢烨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虽然也很有才华,著有诗篇和散文,写的几首诗还被收录到辽宁一家出版社的《朦胧诗选》中,但是她却愿意为了顾城而放弃自己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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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城说想要来新西兰时,她说“好,我陪你”,当顾城说这俗世的喧闹、笨拙的学生令自己厌倦,希望隐居时,她也答应了。

就这样,两人辞去了工作,在新西兰的激流岛隐居。

1988年,他们的儿子小木耳的出生,是谢烨为数不多的违抗顾城的心意而做的决定。

谢烨出生于1958年,当时已经30岁了,在那个年代,这么大的妇女基本上都要孩子了,而顾城和谢烨没有孩子,主要是因为顾城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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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比谢烨还要大两岁,性子却如同一个孩童,非常任性。

顾城不愿意孩子的出生抢走谢烨的目光,分走妻子对自己的关注,若不是谢烨极力坚持,恐怕小木耳也不会出生。

在小木耳出生后,顾城对于孩子的哭声十分不满,认为这影响了他的创作,对这个孩子也不太友好,甚至曾经一怒之下将儿子踹到了地上。

有一次谢烨出门办事,临走之前嘱咐顾城:“一会儿儿子饿了,你就把桌上的糕点喂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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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回来后,谢烨却发现儿子正因为饥饿而痛哭,一问才知道,竟然是顾城自己把糕点给吃掉了。

在路过一家玩具店时,谢烨看上了一件非常便宜的玩具,想要买回去给儿子玩,顾城却不让,而且坐在地上撒泼,若是谢烨敢买,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无奈之下,谢烨只能放弃给儿子买个玩具的想法。

两人在1979年便相识了,顾城是什么性格,谢烨再了解不过,她明白顾城这是不希望自己把钱花在除了他以外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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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天性孤僻,不喜欢和别人交往,从上幼儿园起就喜欢独自观察自然景物,比如云朵、树和蚂蚁。

他喜欢看书,想要讲出来,却在给同学讲《三国演义》时,对于自己身边围了一大堆人而感到厌倦。

于是,他独自对着墙自言自语,讲起了故事。

他12岁就退学了,父亲顾工也是个诗人,会时常教他些东西,注重培养顾城的创作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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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城写的诗却也时常让顾工感到讶异。

顾城的诗有时候会以孩童的目光来观察世界,这虽然不太常见,但是顾工也能理解。

可是有一次顾工带着顾城在嘉陵江附近游玩,却被顾城随兴创作的诗篇给吓到了。

“江边高垒着巨人的头颅......暗黄的尸布......”

顾工不明白,这孩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何会把“巨石”想象为“巨人的头颅”。

顾城从小就不正常,可是当顾工察觉到时,想管也来不及了,两人就这首诗争论了一番,最后不欢而散。

顾城和谢烨到了新西兰后,同样不愿意和别人交流,甚至不屑于去学习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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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谢烨只能代替他去和别人交流,并且帮助他打字发布诗稿,像个助理。

由于岛上面积巨大,需要开车通行,因而谢烨要当他的司机

因为顾城没有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甚至于有时候衣服扣子都扣不齐,所以谢烨只能事无巨细的照顾着顾城的一切,像个保姆。

顾城的性格中带着偏执的一面,而且希望自己的世界能够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走,若是遇到了困难,就可能会崩溃的做出一些事情来,比如疯狂杀鸡事件。

顾城自己不愿去找工作,也不愿意让谢烨去找工作,两人以前积攒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而两人的稿费也无法维持两人的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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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谢烨只能靠着养鸡来赚钱养家,这两百只鸡下蛋卖掉的钱,改善了两人的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当地政府认为这样会破坏环境,依照规定要求两人最多能养12只鸡。

心情不好的顾城一怒之下,便在一周内杀掉了一百多只鸡,等当地的社区官员再次来检查时,顾城将一个袋子扔给了他们,里面装着那些血淋林的鸡头。

这样的偏执,没有令谢烨生出离开顾城的想法,甚至于她认为这是顾城作为天才所具有的“特点”。

真正令谢烨对顾城心灰意冷的,是顾城的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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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杀害妻子

顾城杀害妻子

古代有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顾城的那个时代,他也因为自己的名气,而具有很多粉丝,比如英儿。

对于这些因为诗而喜爱上顾城的女子,谢烨虽然心中有点发酸,却大度的包容着。

顾城和英儿相识于一场诗歌交流会,有人看不起顾城作的诗,英儿在一旁大声的反驳,随后又哭得梨花带雨,这个美丽的女子便引起了顾城夫妇的注意。

可顾城的妻子谢烨,也曾是个美女,在顾城第一次从火车上遇见她,便被她的面孔炫了眼睛。

谢烨和顾城一见如故,当时也是因为谈论诗词而结缘,当谢烨得知眼前的这位年轻人就是顾城时,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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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偏执的性子在两人谈恋爱时便有所体现,谢烨的母亲不同意两人在一起,顾城便拿个大木箱子赖在谢烨的家门口不走。

最后谢烨的母亲无奈,在顾城去医院精神科看完病,证明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后,才不再阻挠两人的恋情。

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当初爱谢烨非常炽热的顾城,却在遇见英儿后,便移情别恋了,而且对于英儿的爱同样充满了激情。

英儿是个文艺的女大学生,在和顾城的来往信件中,常常倾诉自己的爱意,而顾城本就是个擅长写情书的人,因而虽然顾城远在新西兰,两人之间的感情却逐渐升温。

于是,英儿选择千里迢迢的来激流岛找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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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解的是,英儿之所以能顺利办理签证,主要得益于谢烨的帮助。

英儿来到这里后,三人便在一起过日子。

两个女人为顾城忙前忙后,一个红袖添香,一个照顾生活起居,让顾城过了一段时间很爽的日子。

为了防止英儿不小心碰到了顾城的“逆鳞”,谢烨特意嘱咐了她很多注意事项。

可是,英儿还是因为想要出去找份工作,而将顾城惹怒了,这次他没有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只是在争吵后一脸不快的离开了餐桌,留下了一脸错愕的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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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尝到了恋爱的甜蜜后,英儿也有些迟钝的发现,顾城并不是想象的那般美好,甚至于有些可怕,这病态的控制欲,便让英儿无法忍受。

在去找顾城之前,英儿还有一个情人,叫做刘湛秋,在来到新西兰后又暗中认识了一个德国人。

一次,趁着顾城和谢烨不在家,英儿便拿着值钱的东西跑了,和那个德国人在一起了。

英儿走了,顾城感到非常痛苦,甚至于有了自杀的念头,好几次想要了结自己的生命,都被谢烨及时阻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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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儿(右一)

为了舒缓情绪,顾城将英儿和自己的恋爱经历包括缠绵过程口述了出来,由谢烨为其打字,这本书就叫《英儿》。

或许是谢烨受不了顾城的巨婴、偏执,或许谢烨被顾城的背叛伤透了心,总之,在有了一个性格还不错的追求者后,谢烨向顾城提出了离婚,打算彻底的离开他了。

这一刻的顾城彻底疯狂了,他一直以为谢烨是永远不会抛弃他的,对待他一直都很包容,甚至于自己可以任性地在她面前读英儿给自己写的情书,没想到谢烨竟然也要离开自己。

其实,以顾城的自理能力,若是没有了谢烨,很难在新西兰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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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0月,丧失了理智的顾城,便拿起了斧头,朝着谢烨重重砍下,在洗完了手后,他便在家门前上吊了。

谢烨被顾城的姐姐顾乡送到了医院,最终因为伤势过重而去世。

小木耳的现状

小木耳的现状

顾城和谢烨的儿子小木耳,由于顾城的厌恶,而被寄养在别人家,也幸运的没有看到父亲拿着斧头砍母亲这残忍的一幕。

警察在案发现场找到了顾城的四封遗书,字迹非常潦草,信中要把房子留给小木耳,也有一封遗书是写给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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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以伤心的语调控诉谢烨“拆了这个家”,并希望小木耳长大后“别太像我”。

他既承认了当初恨过儿子、嫌弃过儿子,却也认为“上天罚我,罚得太重了”,也已然有了当初厌恶儿子的悔意,在向儿子道歉,比如“我永远对不起你”。

顾乡将小木耳接回到自己的家中抚养,虽然谢烨曾经教过小木耳学习中文,但由于他年纪太小,又是在新西兰长大的,所以后来也就不会说中文了。

十岁时,顾乡曾经带着小木耳回国一次,孩子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爷爷。

顾工看到了小木耳,便想起了自己已经自杀的儿子,心中痛苦不已,却只能在孙子面前强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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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回国,小木耳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中国多么出名,也还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他在北京走走看看,眼中尽是好奇,总是拉着姑姑的手,用英文来表述自己的惊叹。

顾工夫妻给小木耳包饺子吃,还给他买各种玩具和衣服,带着他去游玩。

至于小木耳的母亲家中那边的亲戚,因为不愿见到杀害谢烨的凶手的儿子,而没有联系小木耳。

谢烨之死,最伤心的莫过于她的母亲谢小娥。

当初谢烨本应该接着念大学的,可是顾城不同意,要求谢烨必须在他抬头就能看得到的地方呆着,谢烨便没有获得大学文凭。

多年后,在大学学历的英儿面前,谢烨的心中多了一分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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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相隔太远,谢小娥并不知道顾城出轨一事,只是由女儿从新西兰寄回的信件中得知,女儿似乎过得并不开心。

在女儿被害的前两个月,女儿在信中述说了自己的忙碌,并表示年底前会告诉谢小娥一些事情。

看到这封信,谢小娥心中忐忑不安,没想到竟然会等到女儿被杀的消息。

“利器”、“斧头”、“头部重伤”,一个个刺目的字眼令谢小娥伤心不已。

最令谢小娥愤怒的是,顾城留下的遗书中竟然还有谢烨要害他的意思,谢小娥认为,明明是顾城对不起谢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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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谢小娥难以接受的是,有些媒体在报道中,竟然因为顾城的才华,而美化了顾城的人品,甚至有人专门“悼念”顾城,希望顾城在地下“好好安息”。

当时,有人在网上指责顾城是“杀人犯”,也有人认为顾城是个真性情的诗人

比如好友王安忆表示“信他所要信的,做也做所信的”,从这个角度来减少对顾城的责备,而好友舒婷更为奇怪,竟然说道“我深信,她已经宽恕过了”,这个“她”就是指谢烨。

和在北京的爷爷短暂相聚后,小木耳又回到了新西兰,一直到成年,也没有再来过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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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小木耳对自然事物也很感兴趣,却对诗不感兴趣,也没有学习文科,而是选择了工程学专业。

小木耳读大学的费用,大多出自“木耳基金会”,这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所建立的,时常有善良的人为小木耳捐款。

他身边的人,没有人告诉他身世,小木耳只知道自己的父母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是一名诗人。

顾城的诗在新西兰并不出名,小木耳也不会中文,便也没有机会去读父亲的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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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的小木耳走入了工程相关的岗位,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身体健康,积极向上,他娶了一个妻子,平凡的过日子。

希望小木耳的人生不被打扰,可以活得快活一些。

参考文献:
人民网:《京华时报:诗人需要天真却不能过头》
新华网:《[组图]如果诗人顾城不杀妻,一切都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