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 妍
美国想杀死一家中国背景企业的心，根本无需掩饰。
3月24日，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首次在美国国会露面，参加主题为“TikTok：国会如何保护美国数据隐私，保护儿童免受网络伤害”的听证会，回应美方议员有关国家安全方面的多项提问。在美方看来，TikTok平台应被禁止。
这不是TikTok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危机，自它出海开始，就面临以美国为代表的国家的各种针对。再早之前，美国国会禁止联邦政府设备使用Tik Tok的视频共享应用程序，并有20多个州颁布了类似禁令。
面对一次又一次的监管风波，TikTok始终选择积极应对。这次听证会之前，周受资在华盛顿四处奔走，希望在听证会前减轻议员们对TikTok的担忧。他还在TikTok发布视频，呼吁用户为平台发声。
TikTok截图
美媒称，眼下正值TikTok在美面临被强制出售或被禁的关键时刻，周受资此次作证是TikTok精心准备的一场博弈，目的是为了说服美国政府，允许其在改善安全和保障的前提下继续在美运营，同时维持目前的所有权结构。
不得不说，这些年TikTok在海外市场取得的成就，让美国忌惮不已。触碰到美国利益警戒线后，美国政商界就开始全方位围猎。尽管美国拿不出什么合理解释，手段也算不上高明。
但话说回来，美国对中国背景企业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当美国觉得一家企业有问题的时候，它就已经被按上莫须有的罪名了。TikTok想要在海外市场生存下去，面临的挑战还有很多。
质询5个多小时，听证会陷入僵局
这场听证会生动地展示了，美国国会对热门短视频App的压迫，以及TikTok公司为了改善与美国的关系而进行的艰苦战斗。
美国国会针对TikTok的质询，主要分为三个方面。首先他们认为，TikTok是一家来自中国的企业，所以它可能会向中国政府透露美国用户的数据信息。美国众议员麦克莫里斯·罗杰斯甚至用了非常极端的描述，“对于今天正在收看的美国人民，请听听：TikTok 是国外用来监视你、操纵你所见并为子孙后代所利用的武器。”
但这个观点仅仅停留在“想象”层面，美国情报机构和调查机构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字节跳动曾经将这些信息交给中国政府。
周受资对此回应，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表明中国政府可以接触数据，他们也从未要求过提供数据。TikTok正在实行“德克萨斯”计划，此后所有用户数据都会在美国境内、由美国的人员及防火墙进行保护。这已经是任何其他美国公司无法做到的了。
由于TikTok在全球拥有超10亿活跃用户，能够收集到用户的位置、联系人、搜索记录和浏览习惯等用户信息，美国国会还担心，TikTok会引发国家安全威胁，造成数据泄露和隐私安全问题。
尽管TikTok一再强调，对用户数据有采取保护措施，并向美国政府提供了代码和数据操作等详细信息。周受资在听证会上也表示，“我们不会向第三方代理机构出售数据。”但这并没有打消美国的疑虑，他们仍然觉得TikTok存在潜在风险。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早些年，前美国中央情报局职员斯诺登，向全世界揭发美国政府私自收集用户数据信息的丑闻，这起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泄密事件引起全球轰动。真印证了那句话，自己不干净，看谁都不干净。
整场听证会中，TikTok对儿童的影响也成为关注的焦点，多位议员强调了对这方面的担忧。比如，TikTok的算法正向未成年人推送不少涉及枪支暴力、色情、毒品乃至自杀和自残等危害性内容。
周受资对此回应，在他的祖国新加坡就没有毒品内容，因为新加坡有着极为严格的打击毒品的法律。TikTok近几个月也推出了多项功能，包括为18岁以下用户设置新的60分钟默认每日时限等。
周受资在听证会
而且对青少年心理健康造成影响，绝不是TikTok一家公司的问题。这是包括Youtube、Facebook、Instagram在内的平台，都需要克服的难题。但美国议会显然故意放大TikTok自身的问题。
这场听证会最终变成了单方面的刻薄输出。经过五个多小时的质询，美国议员仍然坚信，TikTok是国家安全造成威胁的“有毒”App。周受资和TikTok的诚恳回应，叫不醒一个“装睡”的国家。
TikTok出海，困难重重
自2017年上线以来，TikTok逐渐成为包括北美市场在内的全球头部App，但一路走来，TikTok可以说没有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一直在被以美国为主的各方势力针对。
早在2020年，时任美国总统的特朗普就频繁打压TikTok，一连发出两个总统行政令，禁止TikTok在美国的运营，并迫使中国的字节跳动剥离TikTok的美国业务。为此，字节跳动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努力躲开美国政府挥起的大棒，其中，游说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一年时间里，字节跳动“原地起高楼”，迅速在华盛顿组建了一支35人的游说团队。为了和美国国会的明星议员建立联系，TikTok还专门聘请互联网协会贸易小组前总裁迈克尔·贝克曼提供政策咨询，后者在2016年美国大选时帮助特朗普拿下宾夕法尼亚州。
随着美国态度不断强硬，TikTok的游说团队还和美国商业、司法和情报等高层委员会里的国会工作人员，举行了不下50次的会议。每次会议，游说团队都表示，TikTok并没有在中国运营，大部分企业高层是生活在美国的美国公民。还强调，TikTok主要用于娱乐。
尽管特朗普宣布把TikTok拉入美国应用商店的“黑名单”，但事实情况是，到了2020年底，TikTok仍被允许运行。
同时，TikTok花在游说上的钱，也是水涨船高。要知道，2019年，TikTok在游说上的花费仅有27万美元。等到2020年，TikTok的游说费用上涨了10倍。随后2021年、2022年，更是达到了520万美元、超550万美元。
持续危机之下，就连让周受资接管TikTok、出任CEO，都是字节面对多轮监管风暴，所做出的全方位“平衡的结果”。
周受资出生在新加坡，又毕业于伦敦大学学院，兼具中西方的文化背景，或许更有利于TikTok 在复杂的国际政治环境和监管中生存下来。某种程度上，周受资成为TikTok的CEO是字节的一种妥协，但也意味着，他更有可能处理好TikTok在欧美面临的难题。
不过目前来看，美国方面选择持续“作妖”，TikTok仍然深陷困境。
美国一以贯之的“双标”
美国之所以这么针对TikTok，主要是害怕它在美国乃至全球取得的巨大影响力。这背后，还是美国作为超级大国所推行的霸权主义。
百年来，美国一直对外宣称是自由开放的市场，但前提是，美国的主导地位不被破坏的情况下。一旦有其他企业威胁到本土市场，美国的行业巨头、政府部门等组成的利益共同体，就会群起而攻之。对华为如此，对中兴如此，对TikTok亦是如此。
此前，美国声称华为的业务构成安全风险，就采取了一系列行动，包括最为致命的全面禁令，使华为这家科技巨头被迫排除在全球芯片采购链之外。如今，美国对TikTok的制裁，还是同样的逻辑，熟悉的“味道”。
当然，美国普通TikTok用户不一定是这么想的。TikTok是2021年和2022年美国下载量最大的应用程序，目前拥有超1.5亿美国月活用户，几乎占该国人口一半。不少用户表达了对TikTok的喜爱，并表示，无法想象没有TikTok的日子。
就在听证会举行前一天，约30名内容创作者聚集到美国国会大厦外，手持标语，表达他们的诉求：“保留TikTok”。这群TikTok网红的粉丝加起来超过6000万，他们和议员贾马尔·鲍曼、马克·波坎以及罗伯特·加西亚一起，共同反对潜在的禁令。
美国网红聚集在国会大厦外
其中一名聚集者杰森·林顿在向人群讲话时提到，“我使用TikTok来分享对家人的爱，介绍我们寄养和收养的旅程，通过它我能够创建一个来自世界各地的社区。我在请求我们的政治家：不要夺走我们所建立的社区。”
美国总是高喊民主，却用霸权逻辑，限制有中国背景企业的发展，对企业和用户的合理诉求置若罔闻，这是赤裸裸的“双标”。
出海多年，TikTok又一次站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能否顺利度过此次危机，尚待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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