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马克龙在议会动用宪法条款强行通过养老金改革,反对派不信任动议失败。马克龙电视讲话后,全国抗议养老金改革第九天大动员规模有增无减,出现封锁铁路、破坏交通、举行罢工和示威等行动。法国国内已经变成烽火连天的战场,超过百万人上街抗议马克龙,法国养老金改革为何引发如此大的反对声浪?对中国有什么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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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首都巴黎,全国总工会报告说有80万名示威者,这是抗议开始以来工会报出的最高数字,当局的统计数字尚不清楚。而在法国全国,工会统计有超过200万人上街抗议法国养老金改革,在示威者和警察之间发生了冲突。

警方表示,他们预计全国有 \"60万至80万人\"抗议,并指巴黎有数百名激进或潜在的暴力分子出现。全法总共动员了12000名警察和宪兵,包括巴黎的5000名警察,这也是前所未有的警力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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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四,在巴黎示威活动的队伍前端发生了暴力事件,几百名身着黑衣的激进分子砸碎了窗户和街道家具。一些被称为 \"黑块集团 \"(Black Bloc)的成员砸碎了一家便利店的窗户,然后袭击了一家麦当劳快餐店。这被称为“黑色的一天”,巴黎的铁路和地铁系统受到严重干扰,而法国全国几十所高中和大学在周四上午被封锁。 法国民航总局(DGAC)已经要求航空公司取消在巴黎奥利机场的30%的航班和其他机场的20%的航班。

上周四是自1月19日以来的第九个全国性动员日,是在法国总统马克龙接受电视采访的第二天。尽管根据民意调查,这个将退休年龄从62岁提高到64岁的法案不得人心,但法国总统在电视讲话中还是强调改革应在 \"年底前 \"实施,并说承担 \"不受欢迎\"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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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龙辩解说,面对养老基金的财政恶化和人口老龄化的局面,该法案的实施出于\"共同利益 \"的目的,但反对者则认为这个改革是 \"不公正的\"。工会也一致谴责国家元首对街头抗议的 \"蔑视 \"和 \"否认\"。

法国参议院3月11日通过了极具争议并引发全国大罢工的退休金制度改革,把退休年龄逐步从62岁提高至64岁,并要求自2027年起,只有工作满43年的法国人才能领取全额养老金。马克龙认为法国迫切需要改革,否则养老金体系会陷入赤字。

改革是因为随着人口老龄化,日益减少的年轻全职劳动者越来越难以供养越来越多的退休者,长此以往势必导致退休金制度破产。所以,尽管法国民意并不赞同改革,工会的全国罢工声势浩大,法国国会还是硬着头皮推动势在必行的改革。法国的问题是所有发达经济体都面对的,但解决问题的窗口却在快速关闭。

由于民意强烈反对,全国罢工此起彼伏,改革会否胎死腹中,仍然未定。但是,不改革就意味着退休金制度最终破产,后果必然更为严重。在这个意义上,马克龙的养老金改革可谓迫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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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金制度之所以必须改革,主要是因为法国人口结构的老龄化。法国65岁和以上人口,从1970年代便节节上升,1970年占人口的12.87%,到了2020年则已经高达20.22%。加上法国的整体生育率从1960年代开始便不断下降,导致二战后婴儿潮出生的一代,人数远超后代的年轻人,当婴儿潮一代陆续退休,退休金制度就面临入不敷出的问题。法国整体生育率在1960年为2.9,一度在1990年代下跌到最低的1.7,经过政府的鼓励生育政策刺激,在2021年略升到1.84,但还是低于2.1的替代率。低生育率所导致的人口老龄化是法国面临的主要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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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的老龄化危机对中国来说也是一记警钟。我国同样面临人口快速老龄化,养老金赤字以及推迟退休年龄的问题。过去实现了40多年的计生政策,到后来放开二胎和三胎,很多青年人由于生活的压力不愿意生育或者多生,中国的老龄化正在加速。媒体报道我国将适时稳妥推出延迟退休政策。也有大学智库建议:“十四五”时期要全面实现基础养老金全国统筹,男女退休年龄先统一到60岁,并形成“小步渐进”的阶梯式延迟退休方案,将65岁作为目标退休年龄。同时,将基本养老保险最低缴费年限提高到20年以上。 也就是说,按照建议来看,男性职工的退休年龄保持不变,女性职工的退休年龄一律需要延迟5年或者10年,统一到60岁;直到最后,职工们需要再延迟5年到65岁才能退休。我国现行职工退休年龄女干部55周岁、女工人50周岁、男性60周岁。 实施了退休方案之后,从1967年后出生的都会延迟退休,比如1967年生的人在55岁3个月退休,1977年生的在57岁9个月退休,一直到1986年生的“女干部”统一60岁退休。

总之,退休制度改革是个复杂的议题,牵扯到每个人的利益。我们既要避免养老金赤字过大,甚至破产的问题,又要照顾到延迟退休所引发的社会问题。法国国内养老金改革是一面镜子,可以让我们避免陷入太多的社会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