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拉着行李箱，越过一群群人层，停在了一处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这里是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也是我曾经的噩梦。
家门口，熟悉的身影正在翻弄着稻谷。
「妈，我回来了。」
女人看了我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忙碌着，尖细的声音响起。
「妈，你不是病了吗，别干了吧。」
女人却是直接将手中的锄头扔在地上，走到我面前指着我。
「怎么，这么盼着我死？小贱蹄子，出去了，发财了就不管我们了？我要是不说我病了，你会回来吗？」
我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不管他们？
我一个月赚的钱，一大半都寄回了家里，家里车胎爆了都要找我要钱修。
「妈，你什么意思啊？你骗我回来做什么？」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和你爸给你找了处人家，人家一会就来了。」
「不是，什么人啊，你们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我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然而我妈的声音却比我更大。
「怎么了？我是你妈，还能害你不成，把你那工作辞了，以后留在家生个孩子，把一家老小伺候好。」
「不可能，我最近正在准备升职，我不会辞职的。」
更何况我还有男朋友在那里等我呢，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我回去就买房结婚。
「升什么职，你个女人家，好好生个男娃，把老公伺候好了，这辈子也就幸福了。」
「行了，妈，先见见再说吧。」
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拉着行李进了屋，进了最角落一个狭窄的房间。
十岁之前，我和奶奶住在一起，她们从未过问一句。
奶奶去世的时候，她看着我，满眼的不耐烦。
「造了什么孽，生出来这么个便宜货。」
再后来，我住在一个偏僻的房间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我哥的房间里，书架，书桌，柜子，浴室都有。
所以我现在迫切的赚钱，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放好行李，收拾了一下床铺，就走了出来。
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我只觉得浑身发冷。
刚到家的时候，我妈连桌都不让我上，说女娃不要上桌，一家都要跟着倒霉，我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我爸走了进来，将我拉到餐桌前吃饭。
我以为，起码有个人是爱我的。
可是，是我单纯了。
我妈在庄里名声本就不好，我爸在外面又是个好人形象，他不过是怕被人说闲话罢了。
十二岁那年，我爸几个朋友来家吃饭，我背着书包到家的时候，客厅弥漫着烟草的气息，几个男人喝的面红耳赤，随意的躺着。
我进了屋，趴在床上写着作业。
房门被打开，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走了进来。
我赶紧站了起来，「叔叔好。」
男人关上门，朝我走了过来。
「嘿嘿，小丫头，叔叔陪你玩好不好？」
「不了，叔叔，我还要写作业。」
我下意识的拒绝面前这个满脸淫欲的肥胖男人。
第二章
「写什么作业，叔叔陪你玩。」
说完，男人就扑了上来，将我压在身下，撕扯着我身上的蓝白校服。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我一边拼命地喊着，一边推着身上的男人。
「放开我！救命啊，爸爸！爸爸！」
然而，没有人理我。
我哥放学回来，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将男人拉开，才将我救了出来。
其他几个男人这才走了进来，装模作样的解释着他喝醉了。
而我的父亲，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了我一巴掌。
「下贱玩意，不就是摸你几下，你喊什么喊。」
说完，又拉着几个人出去继续喝酒。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我们村主任的侄子，我爸想要外头那块地，这才请他们喝酒，那人看上了我，我爸便让他进来了。
原来，恶魔就在人间。
沙发上的人也看到了我，眯着眼睛打量着我。
「小雪回来啦，来来来，上这坐。」
他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猥琐地看着我。
多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些，沙发旁边放着一根拐杖。
我这才想起来，前两年，他在工地干活砸伤了腿，赔了一百万。
他整日喝酒，喝醉了就打人，他原来的老婆就带着孩子跑了。
那么，他现在来又是为了什么。
「死丫头，站着干什么，没看见你威哥叫你呢？」
我妈掐了我一下，把我推了过去。
威哥，我以前明明是叫他叔叔的啊。
一顿饭，他都一直眯着眼看我，让我很不舒服。
他走后，我再也忍不住了，质问起父母。
「爸妈，不是说给我介绍对象吗？怎么是他来的。」
我爸喝着酒，我妈头也不抬的说。
「你威哥虽然腿伤了，但是长得好，家里也有钱，你嫁过去就享福了。」
我被雷到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们让我嫁给他，他比爸爸还大一岁呢。」
「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会疼人，人家看得上你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呢。」
我妈也怒了，摔了筷子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冷笑的看着他们，「呵呵，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你也知道，你哥也快结婚了，那妮子非要在县里买房子，我们哪来这么多钱。」
「所以你们就把我卖了？」
「小贱蹄子，你怎么说话呢？人家可是给了五十万彩礼。」
「呵，我告诉你们，我不会嫁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我就起身，准备回房间拉行李箱走人。
行李箱好像被人打开过，横在地上，我也没有多想，直接走了出来。
不过爸妈也没拦着我，依旧坐在那里吃饭。
我伸手准备推门，却发现怎么也拧不开。
「钥匙呢？」
没人理我，我就转头自己找。
「你别废力气了，下个月就是好日子，你这段时间在家好好呆着。」
「你们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呵，你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去的，还能告我不成。」
她看着我，满眼的鄙夷和不屑。
我拎起包，去找手机，打算报警，翻遍了所有行李，都没有找到手机，连同电脑，都不翼而飞了。
「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呆着，老娘把你拉扯这么大，你难道不该报答我们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我却冷笑不止。
「我十岁才回到这，家里的农活都是我干的，我哥不干，就连你生苏耀祖都是我伺候的。我上大学你没出一分钱，我毕业工作，一半的工资都给你们了，家里煤气罐都是我花钱换的，你还想我怎么报答你？」
我吼着，似乎把这么多年的怨气全部吐了出来。
「啪！」
我爸抬起头，将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玻璃杯子，瞬间四分五裂。
他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我。
第三章
他很高，一米八左右，常年做农活，整个人力气大，很壮实。
所以他第一个巴掌打上来的时候，我人都懵了。
我躺在地上，抱着头，承受着我爸的拳打脚踢。
「贱人，让你嫁你就嫁，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们女的怎么都这么贱，贱人。」
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踹我。
好半晌，我的鼻子撞在了铁门上，鲜血蜿蜒的留下来，我妈才走过来拉着了我爸。
「行了，别打了，打坏了不值钱。」
我爸才停了手。
我被打怕了，蜷缩在墙角，畏畏缩缩的看着他们。
他们似乎很满意我的状态，又继续坐回去喝酒。
我妈把我扶了起来，让我回屋。
「行了，不就是打你几下吗，委屈什么，赶紧滚屋里去，看着就烦。」
我回了屋，脱了衣服，原本雪白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痕迹，鼻子还在流血，嘴角淤青。
我蹲在角落里哭了许久，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我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妈，我自己赚钱，不用小雪出这个钱。」
是我哥的声音。
「你个臭小子瞎说什么呢？一个便宜货，我把她养那么大，现在好不容易轮到她报答了，她还想不管我不成。」
「你就别管了，妈这里还有点钱，你拿去给你媳妇买点衣服吃的，等你妹嫁过去，妈就给你买房子。」
铁门再次关闭，外面一片寂静。
小时候，我没有过一件新衣服，都是穿我哥或者其他人穿剩下的衣服。
那年，学校的女孩子都穿一种碎花裙子，很漂亮，我就和我妈提，我也想要。
那时，地里很多人，她却直接抽出来一根很粗的棍子，抽在我身上。
火辣辣的，很疼。
「小贱人，什么都想要，你给钱啊，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败家玩意。」
打了许久，周围很多人都在劝她，直到那根棍子段成两半，她才停手。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以至于现在，即便我买了再多的衣服，却总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傍晚，房门嘭的一声被打开，我惊醒过来。
「赶紧滚出来吃饭，怎么这么大架子。」
说完，厌恶地看了我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我怎么苦苦哀求，他们都不肯放我出来。
每天早上，他们出门就会把门锁起来，晚上才会回来，往往这个时候，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坐在饭桌上，看着我狼吞虎咽。
我妈就会各种给我洗脑。
「这都不算什么，等你嫁过去，每天都会大鱼大肉的，想要什么有什么。」
我含糊应付着，继续吃饭。
周末早晨，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我弟回来了。
他上初中，只有周末才会回来，我听着外面我爸妈忙碌又欣喜的声音，懒得搭理他们，继续睡觉。
「啪」的一声，门被打开，我看到门口的身影，不禁抖了一下。
「苏小雪，赶紧起来！」
我弟叫苏耀祖，集着全家的期待。
我妈生下他，坐月子也是我伺候的，我弟也是我带。
只要他一哭，无论什么原因，我妈上来就是一巴掌。
「你个死丫头，怎么对你弟呢，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以至于后来，我弟无论对我提什么要求，只要我不答应，他就会哭。
然后躲在我妈身后，笑着看我被打被骂。
我起床，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心中冷笑。
我在家待了一周，都没见到一块肉渣，今天他回来，倒是满桌子肉。
我伸筷子打算夹一块红烧肉，却被我妈一筷子打了下来。
本就白皙的皮肤，瞬间红肿起来。
「你个死丫头，平时也没见你少吃，这红烧肉可是专门给你弟做的，他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能让让他？」
说完，苏耀祖直接起身将肉端了过去。
「就是，姐，我平时在学校也吃不到，还是先给我吃吧。」
我看着他满身的肥肉，陷入了怀疑。
吃过饭后，爸妈依旧出去了，还千叮咛万嘱咐我弟，千万不能给我开门。
又威逼利诱了我一阵，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我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看着书。
苏耀祖坐在外面打游戏，用国粹招呼着他的队友。
今晚爸妈回来得比较晚，天快黑了，外头还没有动静。
我走了出去，苏耀祖躺在沙发上，旁边放着饮料和水果。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
「我上次听你说，你谈恋爱了。」
苏耀祖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自豪。
第四章
「对啊，长得可漂亮了。」
「快情人节了，你没给他准备礼物吗？」
他放下手机，看着我。
「还要准备礼物？」
「你第一次谈恋爱你不懂，现在的女孩子啊，都要过情人节的，你不送她礼物，她肯定会生气的。」
「那我该送什么，姐，你可得帮帮我，这可是你弟妹啊。」
他讨好的坐到了我旁边，将水果递了过来。
我很了解他，他和父母很像，爱占小便宜，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让我替他出礼物。
「当然，我肯定帮你。」
说完，我就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链。
「你看，这可是我前段时间新买的项链，上面都是施华洛世奇水晶，一千多呢，小女孩都喜欢。」
说完，他就伸手想要夺过去，却被我躲开了。
「姐，你就给我吧。」
「给你也行，替我把门打开。」
苏耀祖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妈说了不能开。」
我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两只没有拆封的口红。
「这两只可是现下最流行的颜色，好多地方都买不到了，这可是情人节最好的礼物。」
「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拿钥匙。」
说完，他就快速跑进了房间里拿来一串钥匙。
大门打开，我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
我将东西给了苏耀祖，就跑了出去。
夜幕降临，路很黑。
我怕遇到父母，只能走小路跑。
这个村庄靠山，我就往山上爬，只要爬过了这座山，我就可以离开了。
我跑着，身上的裙子也被杂草，石头划破。
后头传来了声音，他们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凭借感觉跑着，时常会被石头绊倒。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膝盖传来的刺疼，以及温热的液体流到小腿上。
「再快点，再快点，一定可以离开了。」
不知跑了多久，我看到远处传来的光亮，是热闹的集市，我要获救了吗。
就在我距离山下只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我的头发被人大力扯住了，按着我的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随即，就重重的踢在我的肚子上。
「死丫头，我让你跑，给脸不要脸。」
有不少村民找了过来，我爸也不好说什么，踢了两脚就将我拽了起来，塞进了三轮车内。
到了家，才有了光亮，我才看到自己手臂上满是划痕，和蚊虫叮咬的痕迹，小腿上血迹模糊。
还没有仔细打量，我就听见铁门关上的声音，我妈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
她常年干农活，手劲大，一巴掌就将我打倒在地。
我没有求饶挣扎，心如死灰，只是蜷缩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咒骂声，忍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
我看到苏耀祖站在门后看着我，手里还拿着我给他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停了下来，对着我吐了口唾沫，就转身走向饭桌。
三人坐下吃起了饭，丝毫没人搭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我躺在那里，盯着一处看了许久，嘴角挂着冷笑。
吃过饭，我妈走了过来，将我拽起来，一边骂着，一边将我带回了屋。
随便清洗了一下，上了药，我躺在床上。
「跑什么跑，我们不是为了你好吗，让你后半辈子吃喝无忧，不知好歹的东西，就不该生你。」
我躺着，没有理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房门打开，我爸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铁链。
我瞪大双眼，终于有了点反应，迅速坐了起来，向角落爬去。
「爸，你干什么？」
「哼，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你老子。」
说完，两人朝我走了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衬得他们的脸阴沉可怖，如同索命的鬼。
「爸，我错了，你别绑我，我嫁，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哼，你以为老子还会信你吗？」
无论我怎么挣扎，我爸死死地压住我的手脚。
「咔嚓」一声，铁链上了锁，我又恢复了死寂。
「老实待着，你要是再不安分，老子打断你的腿。」
第二天，我听到陈威的声音，他打开门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老子要的是老婆，你们把她脸打坏了怎么办？」
第五章
接下来就是爸妈的道歉声，并保证会看好我，不会再打我。
中午，我妈拿着碘伏替我擦拭伤口，一边擦一边骂着我不知好歹。
许是不解气，她又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接下来的日子，我都是在房间度过的。
铁链很长，房间内我可以随意行走。
每天，我就坐在窗户下看着外面的天空，如果有行人，我就会拍打窗户大声求救。
却不知为何，来往行人匆匆，却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周五，爸妈出去接苏耀祖放学了，我躺在床上不知该如何。
「苏小雪，苏小雪，你在吗？」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手脚并用爬到了窗前。
「是我，救救我，救救我。」
我拍打着窗户，大声的叫喊着。
「你等着，我去找警察。」
说完，外头就没了声响。
等了不知多久，大铁门打开了，我爬到门口，却发现来人不是警察，而是我爸妈。
他们冲了过来，一个巴掌将我打翻在地。
「贱人，老子弄死你。」
我爸扑了上来，却被我妈死死拦住。
「他爹，不能打啊，再打陈家可就不要了，咱儿子的房子可就没有了。」
我爸这才停了手。
我妈拿着麻绳将我的手脚绑了起来，嘴里塞着一条毛巾，满是汗味，闻得我想吐。
「小贱人，我们都是为你好，非要不识好歹，还敢报警，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妈将我拽进了杂货间，死死地按住我。
铁门打开，警察走了进来。
「苏浩，有人报警说你们家非法囚禁，我们依法进行检查。」
我爸赶紧陪笑，「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家就我和老婆子，老婆子出去打牌了，哪有人啊。」
警察走了进来，挨个房间检查着。
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很眼熟。
再凑近，我才认出来。
这是我高中同桌张正，当年还是个胖胖的男生，现在倒是挺英俊的。
他家境不好，当年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他妈生了病，他只能辍学打工照顾他妈。
「警察同志，我就说嘛，我们都是本分的农村人，肯定不会做这种违法的事情。」
张正仔细的找着，「不可能，她早上还跟我说话的。」
「警察同志，这人我认识，张家那小子，两年前他妈死了受了刺激，脑子有些问题。」
言外之意，他的话不能信。
「叔，小雪明明就回来了，那天在村口我还见到了。」
「警察同志，这间屋还没有检查。」
他指着杂货间，我瞪大眼睛拼命呜咽着，却被我妈死死压住。
「这间就不用看了吧，都是些大蒜啥的，可难闻了。」
警察走上前，推开虚掩的门，看了几眼。
我躺在大蒜角落里，瞪大眼睛企图发出一点声音，却被我妈死死压住。
警察走后，大铁门关上，许是怕我寻短见，他们没有拿铁链继续锁着我。
我坐在床上，爸妈的骂声隔绝在门外。
一整晚，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天刚蒙蒙亮，我起了床，站在镜子前，看着苍白病态的脸。
翻出化妆包，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我涂了一只红的滴血的口红，衬的整个人更白。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勾了勾唇，走进了厨房。
七点，爸妈从房间走了出来。
我将最后一道鸡蛋汤端到了桌子上。
「爸妈，早饭做好了，吃点再走吧。」
「你，你这是干什么。」
他们警惕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怀疑。
「妈，我想清楚了，都是要嫁人的，找个知根知底的也好，我相信爸妈的眼光，能帮到大哥就更好了。」
「哼，早点想开不就行了？」
三人吃了早饭，他们就准备出门了。
第六章
「等一下。」
「你想干嘛。」
我妈搭在门把上的手一顿，回头看着我。
我将茶几上的水壶拿了起来，走了过去。
「妈，这里煮的金银花茶，夏天解暑最好了，你拿着，在地里喝。」
「行，知道了。」
我看着大铁门，勾了勾唇。
傍晚，我做好了饭，将家里收拾了一遍。
原本杂乱，到处都是蒜皮的地方，现在焕然一新。
他们回来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爸妈回来了，来，我刚煮的绿豆汤你们先喝点。」
我将汤端了过去，他们对视了一眼，又瞧了瞧我，才将汤接了过去。
我将碗里的米吃完，开了口。
「爸，威哥什么时候有空啊。」
「干什么？」
「爸，你别误会，我已经想开了，既然要嫁给威哥，当然要先了解了解，有空让他来咱家吃个饭，增进感情。」
效率很快，第二天中午陈威就来了。
爸妈临时有事出去了，就剩我和陈威在。
「小雪，你能想开最好了，放心，老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男人凑近，我连忙躲开。
「威哥，你别急，结了婚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现在还没结婚呢，可不能让村里人说闲话。」
我冲他抛了个媚眼，陈威乐呵着。
「好，都听小雪的。」
陈威嗜酒，桌子上两瓶白酒都被他灌了进去，此刻面红耳赤，迷迷糊糊的躺在沙发上。
「威哥，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跟我爸妈说的。」
「这还不简单，你哥要买房子，你爸妈到处借钱，我就答应给他们五十万，他们就把你卖给我了。」
门外传来响动，我将衣领往下扯了扯，趴在陈威身上，忍着恶心搂着他。
陈威也是条件反射的将咸猪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威哥，你别这样，我爸妈回来了。」
我的声音很是娇柔。推开男人坐了起来。
「爸妈，你们回来啦。」
我妈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这样就对了，陈威人老实，你嫁过去绝对不出亏。」
「是啊，相处下来，威哥人确实不错，知道疼人。」
我满脸羞涩的低下了头。
爸妈看我心意回转，也就不将我所在屋里，允许我进院子里散散步。
去买喜服的那天，我妈难得从口袋中掏出几百块钱，塞到我手里。
「拿着吧，给婆家买点东西，手脚麻利点，该干活干活，女孩子这些都要会的。」
「知道了，妈。」
傍晚回到家，手里拎着几箱营养品，都是陈威买的。
爸妈看到，更是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