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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药真菌感染的流行或在加剧!

近日,“耳念珠菌已遍布美国一半以上的州”“近半感染耳念珠菌的患者90天内死亡”等话题登上微博热搜。

据报道,当地时间3月20日,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发布消息,耳念珠菌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目前已遍布美国一半以上的州,成为紧迫的公共卫生威胁。

那么,耳念珠菌到底是什么?美国感染大流行会不会传入国内?普通人群该如何预防?

一场“真菌潮”席卷美国,血液感染病死率高

耳念珠菌,是2009年由日本科学家发现的一种新病原真菌物种,最早从一位患者的外耳道分泌物中分离得到这种菌株,故取名为耳念珠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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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显示,感染病例在全球不断增多,除美国以外,日本、英国、西班牙、印度等30多个国家都出现了耳念珠菌的爆发性流行。

近年来有关耳念珠菌的报道,与“超强耐药”等字眼强关联,美国在2019年就将其列入“紧急威胁”名单,但挡不住感染形势变严重,目前耳念珠菌感染波及美国一半以上的州。耐药,可以说是现代医学在治疗感染性疾病中的“死穴”。耐药使得真菌比较难从体内清除掉,一旦感染可能会导致病人出现全身多器官的衰竭。

世界卫生组织官网的公开资料提示,耳念珠菌对氟康唑、两性霉素B和伏立康唑的耐药性日益加强,并出现卡泊芬净耐药性

美国疾控中心的实验数据,几乎所有耳念珠菌对至少一种抗真菌药物具有抗药性,超过1/3的耳道念菌株对两种抗真菌药物耐药,而部分菌株对三种常用的抗真菌药物具有抗药性。

让美国疾控紧张的另一个原因是——耳念珠菌的病死率比较高。它几乎能感染人体所有器官,可引发严重的侵入性感染,包括血液感染、伤口感染和耳部感染等,症状与感染部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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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耳念珠菌引起血液感染被认为是最凶险的。美国疾控中心披露的数据表明,近一半感染了耳念珠菌的患者会在90天内死亡,血液感染死亡率约为30%-60%。若是随着血流扩散到其他器官,也可以引起相应器官感染的症状,致死率会更高。

耳念珠菌因具有多重耐药和致死率高的特征,被冠以“超级真菌”的称呼,它还被世界卫生组织列入了“对人类健康构成严重威胁”的真菌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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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分析,新冠疫情加剧耳念珠菌的传播

从首例发现至今14年,科学家们对耳念珠菌的起源、临床感染、传播途径和生物学研究还比较有限。

大多数耳念珠菌感染都发生在医院和养老院等医疗机构,接触传播是主要传播途径。无论是直接接触感染者的皮肤、口鼻、耳朵等部位,还是间接接触感染者的衣物、洗漱用品、耳塞等,都可以造成该菌“人传人”。

美国于2016年发现了第一例耳念珠菌感染患者,此后每年报告感染数量维持在几十例的水平,直至2019年感染呈快速上升趋势。

监测数据显示,从2019年到2021年,美国的耳念珠菌感染病例的年增长速度从44%提升到95%,2022年感染人数多达2377人。

◎ 美国CDC的网站显示美国有2377例确诊的耳念珠菌感染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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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CDC的网站显示美国有2377例确诊的耳念珠菌感染病例。

为何近年来美国感染病例激增?中美专家均提到了新冠疫情,或对耳念珠菌的传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应。

一方面,2019后全球新冠疫情暴发,随着公共卫生部门对新冠病毒的关注度提升,导致对耳念珠菌筛查的重视程度降低。当医生护士都忙着救治新冠病人的时候,对真菌等其他问题没有那么多精力关注,难免造成一些疏漏。

另一方面,在新冠疫情期间,病人大量涌入医院,手套、防护服、口罩供应短缺,医护们只能一天穿一套防护服,或者重复使用。而耳念珠菌具有极端的生存和繁殖能力,非常容易附着在个人防护装备上且能长时间存活,医疗机构常用的一些消毒剂杀灭不了它。

因此,新冠疫情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耳念珠菌的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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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旦大学微生物系执行主任黄广华教授表示,新冠病毒感染的重症患者是耳念珠菌的易感人群。这些新冠重症患者往往年龄较大,合并多种严重基础病,免疫力较差,容易成为真菌细菌感染的受害者。

美国疾控曾发布警告称,耳念珠菌通常是通过伤口、呼吸机与导管感染病人,特别是住院与长期护理机构内的病患是高危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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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存在散发病例,菌株耐药性不严重

2018年,中国发现首例耳念珠菌感染病例,是一位76岁的肾病综合征患者。截至2020年8月,中国公开报道的耳念珠菌感染病例数为25例。

黄广华介绍,目前中国报道的大多数病例为浅表感染、散发性感染,聚发性感染较少,患者年龄多数在55岁以上,且本身有严重基础性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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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测显示,国内耳念珠菌的发生率低于1/20000,与美国不同的是,我国发现的耳念珠菌菌株的耐药性不强,多数对抗真菌药物敏感,少数仅对氟康唑一种抗真菌药物耐药。

准确来说,只有对多种药物耐药,并有较强的致病性的耳念珠菌才被认为是“超级真菌”。换句话说,真正意义上的“超级真菌”在中国尚未出现。

因此,公众不必过于担心耳念珠菌感染,即使感染,吃药就能好,完全可以控制住。

2022年6月,我国某院重症科对14例患者进行筛查,8人检出耳念珠菌。其中一位患者患有多年的2型糖尿病,长期滞留重症病房,免疫力低下,最终出现耳念球菌败血症,抢救无效死亡。

目前发现的易感风险人群,主要是长期住院的病人,免疫力弱,患有其他基础病(如糖尿病、肺炎、心血管疾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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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健康人群,中国疾控中心传染病预防控制所助理研究员龚杰表示,耳念珠菌一般不感染健康人。黄广华也说,健康人群即使携带耳念珠菌也可能没有明显的症状,不会有太大的危害。

应注意的是,过度使用抗生素或长期接受抗真菌药物治疗,会破坏人体正常的微生物菌群,容易导致耳念珠菌感染。就此告诫大众,有病不能自行乱用药,更不能滥用药物。

湖南省胸科医院医学检验部主任谭云洪说,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提高自身免疫力,让自己少生病,避免住院。保持良好的个人卫生,经常用皂液和流动水洗手,再用速干手消毒剂消毒双手,是预防耳念珠菌感染的重要方法。

北京协和医院耳鼻喉科主任医师蒋子栋则建议,探望或照看住院病人时戴上一次性手套,探望病人后及时洗手。如果来自美国等感染疫区,更要做好清洁消毒,同时避免接触免疫力低下的人,可以减少耳念珠菌的传播。

参考资料:

[1]“超级真菌”要来了?遍布美国一半以上州,传播速度惊人.海外网.2023.3.24.

[2]耳念珠菌在美迅速传播,我们需要担心吗?.科技日报.2023.3.29.

[3]死亡率极高的“超级真菌”在美国迅速传播?医生揭开耳念珠菌的庐山真面目.华声在线.2023.3.27.

作者|叶芳

编辑|廖颖瑶

题图|站酷海洛PL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