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湖州筑城概况

见于史书的湖州建城最早是在唐代,湖州位于中国东南浙江嘉泰地区,据《嘉泰志》记载,唐高祖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李唐宗室越郡王李孝恭正式开始修建城池,并取名罗城。

罗城东西长十里,南北长十四里。这就是湖州城的最初规模。唐朝之后到元朝初年,湖州罗城经过多次修缮,但基本的形状和面积几乎和唐初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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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昭宗景福二年(公元893年),湖州刺史李师悦重新城墙;北宋太平兴国三年(公元978年),当地的官员除了拆掉罗城上的白露舍和子城城墙之外,基本保留了唐初修建的规模,而且罗城在经历唐末五代十国的战火之后,仍然保持基本形态的稳定,很多唐朝时期的房屋庙宇都依稀可见,在绍兴三十一年湖州知州事陈之茂再次修建之后更加完善。

忽必烈在位期间,罗城一度被拆毁,但《元史》中并未记载这件事情,而是在《大典》中有零星的记述。

至元十三年(公元1276年),元军击败宋朝军队,占领湖州并于九月派遣官员摧毁淮河沿岸的城池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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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末年,农民起义战争此起彼伏,张周天佑四年(公元1357)三月,周王张士诚派遣左丞潘元明攻打湖州,据《左丞潘公政绩碑》记载,潘元明进城清剿苗兵和安抚民众之后,对原来的城郭建筑重新翻修,趁冬季军事防守和战争形势紧张之际,召集数万人前后花费三个月加速完成。

潘元明的思路是将整个城池宽度和长度缩小,因为根据宋代建筑的理念,建筑城池以小为贵,小城容易使用更少当地的人力防守,唐初的24 里大城跟不上当下的军事形势。

于是潘元明将旧城缩小至周围一十三里一百三十八步二尺,东门缩减大约半里,西门缩减大约一里,南北稍微拓宽几十米,一共修建水陆八门,并在新的地方修建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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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宋时代湖州城的“界坊”

宋代商品经济发展,城市人口规模不断扩大,城镇拥挤的情况日渐严重,原有的湖州城内部结构已经不再适应社会发展的形势;同时随着商业的发达,唐朝严格的坊市制度被打破。

宋朝政府决意改革城市管理制度,建立厢级区划,厢是城市内部最大的行政单位,而行政区划体系顺序是厢——乡——界——坊巷。

唐朝时厢是军队的驻守防区,主要是以军事功能为主;北宋建立之后,朝廷在原有城市治安和警戒巡捕的功能基础上,进一步向城市行政区划转变。据《嘉泰吴兴志·坊巷》记载,湖州城分为四厢十七界:左一厢辖四界、左二厢辖四界、右一厢辖四界、右二厢辖五界。

各界之间的距离相对平均,基本上是以寺庙、河流或桥梁为界限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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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界分别下辖相对应的街市和坊巷,湖州在江浙地区的经济地位较高,不亚于临安府和苏州等城市,相较于传统的坊市格局,厢级功能分区的划分标准逐渐模糊,单纯按照地理位置为主进行简单的划分,各种行政单位错综复杂、犬牙交错,厢、界、坊、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关于湖州城中的坊,南宋很多城市的风俗画中都有描绘,一般都是树立牌坊的街巷,而且都建立在街道口。南宋坊的数量要远远超过北宋,但并不是由于原有坊墙年久失修,导致很多坊巷的标志和界限模糊不清。

从其发挥的作用来看,以湖州为代表的南宋城市的坊主要有两个功能,其一是对城市中街区和巷陌进行划分和标识的实际功能,其二就是教化百姓、规范风俗的教化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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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宋代湖州城的“界坊”研究

有的学者认为,宋代有相当数量中型以上的城市实行厢——界——坊(巷) 的三级城市行政管理制度。

不过后世学者对于坊的定义和形态有不同的意见,有的学者认为两宋时期湖州城的坊就是普通的街巷,另一派学者认为坊只是单纯的牌坊构建。南宋中后期,东南城市居民都纷纷给当地的长官申请为居住的坊取名,这其中就有湖州城。

但此时的坊只是树立在街口的牌坊,且整条街巷也和牌坊的名字相同。坊与巷不同的地方在于“坊”为主干道、也是在街口立坊额的标志;“巷”为支道、没有建立坊额的单位。

除此之外,很多旧有的巷子建立坊之后,将坊巷的名字混用,雅俗共赏,比如乐众坊、平康坊也叫瓦子巷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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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学者或是政府官员在修撰地方志的时候,会采集当地的建筑资料或向民众打听城市基本情况。

但如果坊巷名字混用的话,会对政府官员或学者造成误解和阻碍,同时也会让后世的学者和百姓对坊巷的历史模糊不清,不利于城市历史文化的传承,而实际上南宋晚期湖州的坊其实是街巷的雅称。

另外,湖州城的“界”在一个稳定的历史时期内基本没变,南北宋之交中原大地战火不断,宋金两国在宣和与建炎年间发生剧烈的民族冲突,而湖州城位于浙西地区,远离宋金战场,因此城市的规划相当稳定。

南宋绍兴二十四(公元1154年)、二十五年(公元1155年),湖州城就已存在了“界”的区划,在社会上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叫法,而且北宋初期仓场界内的西仓、崇节界内的崇节营等名字一直延续到南宋,因此“界”的名字来源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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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另外的史料描述,宋元时代湖州城的老百姓普遍认为“里”“界”两者的功能相似,都具有相似的行政管理职能。

由此可以推断出,“界”的功能范围涉及到了户口籍贯管理、土地归属权登记、房产制度管理、摊派徭役赋税、维护社会稳定等方面。

参考资料

来亚文.宋代湖州城的“界”与“坊”[J].杭州师范大学学报,2016.

姚远.从《嘉泰吴兴志》看宋代湖州城的厢级区划及其管理[J].黑龙江史志,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