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女真族作为少数民族,起源于我国东北地区。其虽然对外统称女真,但其实各个分支起源均不相同。
比较有名的有两支:长白山女真一支与生女真一支。长白山女真起源于肃慎一族,最早见于《宋会要辑稿》中,当时记载女真三十部向宋朝进贡。
根据其姓氏“孥”可以推断这里的女真三十部就是后来的长白山女真。生女真则起源于黑水靺鞨一族,这一支正是大名鼎鼎的“完颜氏”一族,也正是他们带领女真族建立了后来的金国。
女真族最初过着追逐水草丰美之地的游牧猎生活,但随着女真族逐渐强大,他们不再满足于居无定所,盘踞东北的东部山地地区,而是逐渐向南,向松花江和黑龙江流域发展。
金国建立后,女真族正朝着这一趋势发展。那么,东北女真族在金朝初期有着怎样的聚落特点呢?这些特点又是因何出现的呢?
01 生活形态:非纯粹游牧
女真族最早在东北地区的混同江以东的地区居住,这一地区就是今天的东北的东部山地地区。
因为当地的地形地势原因,早期的女真族还过着游牧民族的传统生活,以游猎为主要生活方式。
然而与其他的游牧民族不同的是,女真族并不止步于游猎生活,而更趋向于汉化。正因如此,女真族的定居活动范围由最早的长白山地区与第二松花江流域逐渐向南发展,扩展到松花江流域和黑龙江流域,这一地区与长白山地区不同,除去可以进行游猎外,还适合发展放牧和农业。
基于所处地理环境的变化,女真族的生活方式也趋于多样化,渔猎、放牧和耕种混合发展。
而这一多样化生活形态又随着金国建立,战争不断,女真族对于粮草的需求不断加强而更加受到重视。
为了更加稳定地供给粮草,使其不至于延误战机,影响战争结果,女真族聚落逐渐由游牧生活模式转向定居生活模式。
东北女真族最早见于史料的定居生活出现在金献祖时期,当时的女真族中农业经济已然占据了很大的比重,有着“善骑射,喜耕种,好渔猎”的生活特点。
而据史料考据和后世考察发现,松花江流域一带非常适宜种植黍和稷两种作物,而女真族主要耕种的作物也确实为稻米、麦子、黍子等,他们运用铁犁和牛进行耕耘,已然有了比较成熟的耕作方式。
除此之外,女真族也未放弃放牧。
他们所处的地区有着水草丰美的牧场,而战事不断也需要更多的马匹,加之女真族对于骑射的擅长,使得他们也十分重视马匹的饲养。
正因如此,女真族的聚落虽然逐渐向着定居模式发展,但其生活模式仍是渔猎、放牧和耕种混合的多样化模式。
02 早期聚落:半定居向定居发展
女真族最早活动的地区为东北东部山地地区,这一地区时候冷湿,黑水夏丰冬息,使得生活在这里的东北女真族也随季节的变化而改变生活方式。
在夏季时,就逐水草而居,既可躲避洪水,又能更好地放牧渔猎,在冬季时,则进入搭好的居室,不再常常迁徙。
这种半定居式的生活模式正是东北女真族顺应地理环境所生发出的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模式。
及至东北女真族在金献祖的带领下迁徙到阿什河附近的河谷平原,面对肥沃的土地和不会随时来袭的洪水,东北女真族才逐渐增加了农耕在经济模式中的比重,半定居模式也随之向定居模式发展。
- 村寨
女真族最早的居住方式是穴居或半穴居,《金史·世纪》中对其就有描述:“负山水坎地,梁木其上,覆以土”。
然而在迁徙之后,女真族从山地来到平原,农业逐渐发展,为了适应这一变化,就改变了穴居半穴居的居住模式,改为斫木筑屋。
屋舍逐渐增多,农耕模式也逐渐为人习惯,女真族人聚集在一处,就形成了固定的村寨。
女真族村寨的形成不以血脉为纽带,而更多是由于地域而成,村寨中的成员由不同的氏族组成。
这种村寨在金朝初期非常常见,遍布于金朝都城及附近。
除去大型村寨外,较为小型的村寨被称为“族帐”。这种族帐一处不过三五十户人家,族帐之外“联木为栅”,即用木头连成一片制成栅栏,为的是能更好地保护族帐。
当然,不管是村寨还是族帐,都是女真族为了适应环境、获得更好发展的方式,也正因重视农业,过定居的生活,女真族才获得了更快的发展,经济实力得以不断加强,生产技术不断提高。
2.居室
女真族最初的居住所更偏向于庐帐,这种居住所易于搬迁,适合于当时的女真族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到了后来,金献祖搬迁至海古水,才有了固定的居住所“纳葛里”。
“纳葛里”在汉语中有“居室”的意味,据《会编》中记载,纳葛里是依照山势建造的有着栅栏的高屋,这种高屋用木头搭建墙壁,不用瓦,而是用木板、树皮和草填补而成,是一种版筑式的木制建筑。
女真族会在这种建筑里放置火炕,这也是他们居住方式变化的一种体现。东北地区湿冷,火炕在女真族中几乎不分尊卑贵贱,一应使用。
据考古可知,女真族的火炕既能取暖又能安寝,平时用不着的时候就锁上,即使是尊贵如皇帝也在使用。而火炕所需要的燃料也并不少见,多是树木、秸秆或煤。
3.皇城
女真族及至完颜阿骨打继位时,农业经济已然上升为十分重要的经济组成成分,是振兴国家的基础,这也使得女真族对于汉族文化的接受程度逐步加深,并受到其同化。
完颜阿骨打在金国初期尚未有皇城,族人们及皇族的居所不过是村寨样式的居所,称为“皇帝寨”“太子庄”等。
这样的住所虽然还不能脱离村寨的形式,但比“联木为栅”的族帐、普通村寨的防御性和坚固程度都要好上许多。
到了后来,女真族受汉族影响日益加深,皇室贵族才学习汉人一样在地上修筑亭台楼阁等各种富丽堂皇的建筑,比较有名的就有金的乾元殿。
这座宫殿从天会三年开始修起,每天都有几千人进行施工,搭起的房子有几百座,又有许多景致穿插其间,可谓规模宏大,气势恢宏。这时的乾元殿外还没有建城墙,只栽种了柳树作为警示。
这便是金国上京的雏形。及至之后,随着两次建造,才真正有了都城的样子。
这时的皇室贵族宫殿已然开始使用砖瓦与琉璃瓦,这也体现出了女真族与汉族的文化交流与发展。
03 聚落组织:猛安谋克
女真族早期仍旧保留着父系氏族的传统,这时的族群仍然保留着原始公社的形式,采取村落公社的形式生存发展。
当时的女真族分支在历史中只能以村寨和河流等地理标志来进行确认。
然而女真族并未固步自封,而是不断吸取汉族文化,重视农业,发展经济,最终族群完成了初步积累,迅速发展。
而在这一发展过程中,女真部落形成了一种独具特色的生产组织——猛安谋克。这一生产组织脱胎于女真族的渔猎活动中,有着氏族的影子。
要知道,在生产力低下的时期,女真族的经济结构中狩猎也占有重要地位,属于重要的生产活动。
猛安谋克正是脱胎于此:在氏族社会时期,为了确保狩猎的收获足够供给族人,狩猎活动无论老弱还是青壮都要参加,其中青壮者为士卒,老弱者为阿里喜,另有伍长、什长、猛安、谋克等位置,猛安相当于汉人的百夫长,谋克则相当于千夫长。
这样的编组制度不仅仅可以用来狩猎,也可以在战时用于对外征战,具有一定的自卫能力,是为进行共同生产和保护生产所得产生的组织形式。
猛安谋克不仅有着自卫的能力,还为保护本族人,抵御外敌侵入乃至对外掠夺上作出了突出贡献。
正是这种日常存在的组织形式使得女真族人骁勇善战,不至于生疏技艺,而共同劳动带来的生产力集中又反过来推动生产力的发展,给猛安谋克向外掠夺发展提供坚实的后盾。
小结
金代初期,东北女真族的聚落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变化,如重视农业,从穴居、半穴居的生活方式转向定居模式,但其聚落仍旧在不断发展。
从东北东部山地到黑龙江、松花江流域,从村寨到皇宫,东北女真族虽然属于游牧民族的一种,却并非如契丹族一般固守游猎生活,而是积极吸取他族文化中的有益成分,不断推动本族人民发展。
正因如此,东北女真族才能在生产生活中自发总结出猛安谋克这种集生产与军事于一体的组织形式,为其后来发展提供重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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