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给富二代开私人飞机的机长,就在我以为在异国他乡遇到艳福之时,竟卷入了一场始料未及的混乱当中。

东躲西藏、手搓武器、深入禁区,我使尽浑身解数,却摆脱不了危机的步步紧逼。

而这一切的原因竟是一个深埋于数十年前黑暗历史中的重大机密。

可随着秘密的层层揭开,我和异国美女被逼入到绝境当中。

是束手待毙,还是绝地反击?

(文章为虚构内容,与现实中所有真实人物与地区无关)

1

你敢信?我在有着“世界上最友好的国家”之称的柬埔寨参观博物馆的时候,竟然遇到了叛军的武装突袭!

最离谱的是,这个国家似乎陷入了瘫痪状态,无人施救。

不得已,我只好随同伴一起踏上了逃生之旅。

2012年12月,柬埔寨正值旱季,气候宜人,我驾驶飞机带着死党福子来到金边。

他一下飞机就被当地政府的官员簇拥着接走了,我则雇了个司机兼导游去了钟屋杀人场纪念馆和S21毒树丘监狱博物馆。

我刚刚给装满了8000多个骷髅头的纪念碑前献完花,转身就撞在了一名身材高挑的美女身上。

她生得鼻直口小,眼窝深陷,穿着上白下黑猎装款包臀连衣裙,小麦色肌肤所呈现的异域美格外迷人。

优秀的男女间天然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赶紧连连“Sorry”,美女却冲我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行礼,用英语说:“你好,我叫简,是本馆的志愿者讲解员,要不要加入我的参观小组?”

我目光迅速地扫过她曲线完美的胸前,上面铭牌果然写着“JANE”。

我赶紧收敛放肆的目光,微笑点头回答,心道美女的要求哪能拒绝啊。

我这一组人除了这个美女讲解员简,还有一对柬裔M籍的老年夫妇。

参观完毕,我邀请大家搭司机小吴的车,一同又到了S21博物馆。

D栋展厅,简讲起了赤棉政权在这里曾经实行的那些可怖的刑罚。

老夫妇中的老先生哈克一直在发呆,似乎在回忆着不快的往事,老太太明丽则一直抹眼泪,嘴里在不停着说什么。

《达豪之歌》有这样一句歌词:从白天到夜晚,这里是人间地狱。

“真他妈狠啊!”我看得心惊胆战,用中文随口说了一句。

“张,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简突然问我。

“华夏”,我随口回答。

简那张总带着温和笑容的俏脸突然变得有点僵硬。

“张,你的国家曾经支持过赤棉。”她的口气突然变得有点咄咄逼人。

“嘿,简,华夏曾劝过赤棉领导波尔布特,不要把事情做得太激进,但他根本听不进去。”我有点上头,但还是尝试着解释这个问题。

话音未落,突然窗外传来一连串清脆的枪响,紧接着一声爆炸,几扇窗子应声而碎,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蹲下!”男人天生对枪声敏感,我一把把简按在地上,自己则冲到窗边,侧着身子向外观察。

街头已经乱了,许多人边喊边跑,车辆也疯了一样往前猛冲。

“可能是反政府叛军!他们有时会进城骚扰,抓外国游客当人质。”简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边上,因为靠得太近我甚至还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

“至少三把半自动步枪,还有爆炸物!”我回头看看缩在后面的哈克老夫妇,“我们得躲起来。”

其实我心里也没个底,上次突遇枪击还是在纽约,那次也是九死一生。

简的胸脯急速起伏:“去C栋,那里能躲人。”

转眼间,博物馆里的人似乎都跑光了,我们三个人跟着简的脚步,跑到了C栋未开放的牢区里。

幽暗恐怖的牢房里只有房顶附近一扇小窗勉强通出外面的光,连灯都没有,平时为怕游客误入,用铁链锁了起来,一股怪味直冲脑仁。

我打开包中的战术手电,简则麻利地拧开了锁,我们赶紧躲了进去,又把锁重新锁好。

我给司机小吴发了个信息叫他自己快跑,但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外面枪声时紧时松,由远及近。几分钟后,竟然有车开进了博物馆的院子里。

紧接着一阵嘈乱的脚步跑进了大楼,我们赶紧屏住呼吸。

有人在楼道里大声地说着什么。

“他们好像在找人,听不太清楚。”简轻声在我耳边说。

老太太明丽吓得紧紧搂住老哈克,可老哈克冷静得很,轻声安慰着明丽。

吵闹了一会,车似乎开走了,博物馆也安静下来。

我尝试着走出大门观察,发现小吴竟然跑了回来,原来他刚才见势不妙赶紧开车躲避,但不放心我,还是偷偷溜了回来。

我挺感动,海明威说过:同舟共济者可以互称兄弟。

异国他乡,遇上这样朋友,可算生死之交了。

因为情况不明,也怕叛军回来,我叫简和老哈克他们上了车,想转移个地方,但没想到,车子刚一发动,远处就又传来了枪响。

叛军竟然还没有走。

2

“去M国大使馆!我们都是M国籍,大使馆会保护大家的。”简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老哈克夫妇也一同点头,恳切地望着我。

“不,去华夏使馆,离这里近。”我的口气不容置疑。

其实距离只是个借口,我纯粹是忘不了M帝当年表演过的“西贡铁拳”。

M国佬天性自大傲慢,关键时刻就知道坑队友。

小吴自然是听我这个老板的,他调转车头,向着华夏使馆开过去。

此时已经是下午,街头一个人都看不到。

四下依然零星响着枪声,偶尔会有子弹在头顶划出蓝紫色的轨迹。一些银行商场已经冒起了浓烟,显然是被抢劫过。

我打开电台,里面乱七八糟地播放着新闻,大致的意思是:金边全城多处发现叛军活动,政府已经调动军警前来干涉。所有人尽量不要外出。

柬埔寨常年内忧外患,政府腐败不作为、各种势力纷争,军队难于调动,好容易这几年开始全面改革吸收外资,却有多支叛军和恐怖组织在境内外活动。

政府虽然多次出兵剿灭,却因警方和军方内部有人与这些组织内外勾结,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我想给福子拨个电话,手机里却是忙音,也罢,这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等我们先安顿好再说。

拐了个弯,小吴突然一个急刹,我脑袋差点撞上前挡风。

“老板,前面路过不去了!”

这条道上已经弃满了车,最远处的几辆已经被点燃,烧得噼啪作响,浓烟直冲云霄。

“妈的,换道去M使馆!”

计划赶不上变化,先送车上这几位去M使馆也好,反正他们都是M籍,我跟小吴两个男人,躲起来也方便。

谁知道车子刚刚拐上105大街,就迎头遇上了一辆武装皮卡。

幸好小吴反应快,才没有一头撞上去。

就在两车二马一错蹬的功夫,我扭头看到皮卡副驾上一个墨镜大胡子在冷冷地打量着我们。

“快趴下!”我怒吼了一声。

话音刚落,皮卡上的几个叛军就开枪了,把车玻璃打出好几个弹孔,碎玻璃洒了一车。

“进小巷!”我疯狂地连发指示。

小蓝车受惊一样横着窜进了窄巷,躲开了弹雨的洗礼。

刚要松口气,那皮卡竟然调头追了过来,幸好巷子窄,车进不来,但还是泄愤一样朝我们扫了一梭子。

小蓝车七拐八拐地停在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子尽头。

每个人此时都是一脸惊恐,好在无人受伤。

我强压心情,先让老夫妇喝点水压压惊,老太太手抖得拿不住水瓶,简在不住地安抚他。

老哈克满腹心事的样子,一直都不说话。

我只好看向简,她肩头也在抖动不已,眼前的情况谁碰上谁都得怕。

我抚上她肩头,刚要开口,广播里突然播出一条消息,M国大使馆也被恐怖分子袭击了。

老太太直接哭出了声:“哈克,我们不该回来的!”

真是屋漏又遭连阴雨。

“各位”,我尽量放慢语速,“现在看,金边全城恐怕都不太安全,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带我们回酒店!”老哈克缓慢地说。

“大爷,这恐怕不行,酒店一般是恐袭重点照顾的场所。”

“张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冒这个险。”简一边翻着我带的地图,一边应合。

我见简开始镇定下来,心里生出一些佩服。

“大家现在得同舟共济了,咱们最好先互通一下情况和资源,做好最坏的打算。”我提议。

大家都朝我点点头。

“私人飞机机长,过来旅游的,住金边索菲特佛基拉酒店。”我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接着简开口了。

“我在斯坦福进修医学,现在放假到柬埔寨临时在钟屋当讲解,就住在金边瑰丽酒店里。”

“我们也是来旅游的,看看故乡的风景,以后可能没机会再出远门了,我们跟简小姐住在同一个酒店。”老太太小声说。

我检查了一下,除了我的野游包里有点食物、水和药品外,老哈克夫妇只带了水和自己的药,简是空手出来的。

我们每人都有手机,但现在都没信号,可能是叛军破坏了附近的基站或是通讯中心。

“看来我们现在不能乱闯了,必须得找个安全的地方,静等政府出面平息暴乱,只不过,去哪是个问题。”

“老板,去我家怎么样?”小吴突然开口了。

我们全都看着他,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

“我家就住在金边西北暹粒省附近的村子,离吴哥窟和柬泰边境的地雷区很近,平时没什么人去。”

老哈克突然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那个村子,很偏僻。”

我转头看向简,她也冲我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我拍拍小吴的肩膀:“大恩不言谢,等安全了,我给你买辆新车!咱们等天黑就走!”

3

入夜前的这段时间里,不时有枪声爆炸声划破长空,东部的天空更是被火光映得通红。

我忧心忡忡,思绪万千,一种远在异国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但我还是试着跟大家交谈,以缓解他们的压力。

我讲起我在M国亚历桑纳州进修飞行驾驶的时候的糗事,讲起教官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尽管我孤身一人,但神与我同在,我将所向无敌”。

“这是句古老的犹太歌词,”简突然说道,“还有一句是‘脚下的土地是神给我的’。”

我们相视一笑。

“张,你很勇敢,也许我白天有些失态,因为我的祖父母都被赤棉杀害了”,简一双棕色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简,我们都热爱自己的土地和人民,但我们都应该早点走出历史,因为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气氛好像一下缓解了很多,我们互相注视着对方。

我猜如果旁边没有别人,我们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老哈克突然喃喃自语:“脚下的土地是神给我的,可也许我不该回来”。

“大爷,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们会脱险的。”我心想您可真会插嘴。

下午的时候,我终于拨通了福子的电话,信号不太好,大意是让我赶紧出城,等事态平息下来再找地方会合。

这与我的判断差不多,午夜一过,我就叫小吴打着车,黑着灯向城外摸去。

小蓝车小心地驶出巷子,每一个住户的窗口都黑洞洞的,整个金边都在叛军暴虐下沉默了。

我叫小吴尽量不走繁华街道与市中心,通过小路向他家的方向缓慢前进。

夜黑得像一团浓墨,我们悄悄地把正在城中狂欢的叛军甩在身后。

然而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刚开出市区,我们迎面就遇上了一串身份不明的车队。

如果是叛军,现在跑也已经晚了。

我当机立断,叫小吴靠边停在路灯下,掀开机盖,挡住打碎的前挡风,点着一根烟往车身一靠,假装车坏了。

不但如此,我们还徐徐地朝车队挥手,摆出胜利的手势。

其实我们这样看起来相当可疑,如果被识破,命丢了不说,那简直就是SB中的战斗机啊。

我手心出汗,赌就赌个大的。

易卜生说过:当身处于狼群之中时,也要跟着一起嚎。

车队果然不是政府军的,灯光下,车厢里一张张年轻的脸闪着狂热、兴奋与期待的神情,与他们手中闪着冷钢光芒的杂牌武器交汇在一起。

我跟这些叛军用突击学来的柬语互相开心地打着招呼:“胜利!胜利!”

竟没有一个人怀疑我们。

等车队开远,我才钻进车里,一身的衣服全湿透了。

沉默了一分钟,大家突然都笑了,连老哈克都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简突然伸过头亲了我一下:“张,这是奖励你的。”

我突然觉着不再孤独了。

随后我们驶上了一条土路,一路颠簸着缓慢前进,城市已经消失在身后。

开了不知道多久,东方开始泛出鱼肚白,红色的朝霞在大片的树林上空翻滚而出。

拐过这片树林,一片破烂的高脚屋出现在尽头,这应该就是小吴的家了。

小吴的父亲只有一条腿,母亲又瘦又小,五个妹妹衣衫褴褛。

我发现大妹妹的双手齐腕消失了,她和父亲一样,都是边上这片雷区的受害者。

尽管家境贫穷,他们还是热情地安排下我们。

老哈克夫妇开始用柬语跟他们交谈起来,似乎在询问雷区的事情。

但我没心情关注这些,因为电台里新闻报的都是坏消息,不好的预感也总让我心惊肉跳,

为防万一,我迅速把随身带着一台佳能胶片机改装成了简易泰瑟电击枪,满电时击倒一个成年人问题不大。

另外又用一次性打火机改装了几个简易的爆炸物和闪光弹。

我叫大家提高警惕,有动静立刻就走。

一夜未眠,我们都疲惫至极,我刚想对旁边的简说上几句话,就坠入了梦乡。

墨菲定律这样定义: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那它一定会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枪响把我震得翻身坐起来。

是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