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之处,有左右两条道路,向左还是向右?
其实,结果都一样,正所谓条条道路通罗马,它们通往同一个地方,秦岭柴家坡村中心。
友人神和友人龟,属于胆大心也大的人,只要前方还能走,他们就会勇往向前。
“大不了再退回来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这是他俩的口头禅。
我和友人怪紧跟其后,急急地行走在柴家坡村梯田间的田埂上。
-2-
田埂和田埂之间,种着各式各样庄稼,空山新雨后,地里的菜苗都显得特别干净。
照片里的是莴苣苗,在我老家贵州,它的名字叫莴笋。我觉得笋片有股怪味,从小不爱吃。
这两张照片是葱,我仔细数过,总共不到50窝,就种在石缝中,只有一张课桌大小的地。
最后三张照片是豌豆,前一张开着白花,后两张开着紫花。
豌豆是好东西,没开花之前,可以掐豌豆尖煮火锅吃;结了嫩荚果,可以直接吃,脆甜脆甜的;老了收了豌豆,可以炒着吃,也可以磨凉粉吃。
看见了这些蔬菜,无端地又想起了老家,想起了三十年前的童年。乡愁,有时候就是好多吃食……
-3-
秦岭柴家坡这个地方,山大沟深,有江有河,视野开阔,梯田壮观,但这片区域,世世代代被山阻水隔,很少有文人墨客深入其间,更不用说用现代的摄影摄像技术进行系统记录。
有什么值得记录的?这里的的居住环境与秦岭别人略有不同。
与先前单家独户的居住方式不同,柴家坡村中心,因为坡势渐缓下来,住的人也密集起来,呈现出村庄应有的形态。
-3-
近处的地里,立着半截玉米秸秆,远一点的地方,到处都是新老房子。
最高处的山顶,尚遥遥不可及。
就在土地和房子中间,隐隐露出了绿色道路护栏,它们自下而上,盘旋至山顶。
从梯田里走出来,我们终于算是进村了!
尽管前面有狗叫声,而且叫得还比较凶,但我们依然朝着这栋土墙老房子走去,因为老房子门口,有两棵老树,枝枝杈杈长得很美。
这树应该是核桃树吧!
一栋土墙老房子,三五棵高大的老树,几声响彻山谷的狗叫声,这就是柴家坡村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5-
其实那狗叫声,并不是老房子里传出来的,而且从旁边的这间房里传出来的。
狗还不止一只,总共有三只,好在都被大铁链拴得死死的。
如果你看得足够仔细,可以在这张照片的中部,那黑色的地方看到它。
树木吐出了新芽,蒲公英开出了小黄花,春草嫩绿,没有娇羞,它们全都骄傲地抬着头。
-6-
绕开狗,我们走向那栋土墙老房子,老房子房门紧闭着,主人此刻并不在家。
“黄龙乡-柴家坡村-23”,门牌号上的数字,渐渐从个位数,变成了十位数。
黄龙乡以黄龙庙得名,面积40平方公里,柴家坡只是其下属的九个村民委员会之一,上世纪八十年代,共有1786户7254人,这就是其中一户。
-7-
老房子门口的院子,还是泥巴地,不过踩得很瓷实,人站在上面,充满了接触泥土的愉悦。
院子里的两棵核桃树,十分对称地分布在门前,想必肯定是修建老房子时,一起种下的。
友人神正在拍照,只是不知道他拍摄的对象,究竟是核桃树,还是核桃树背后的友人龟。
更远处,墙上写着“闲人免进”。
-8-
既然没有人在家,我们只得继续向前走。
紧挨着的这一户,同样也是一栋老房子,房子是一脊三间,只不过外墙刷了一层白。
院子旁的这丛竹,长得并不茂密,却给老房子增添了不少生机。
县志里说,山阳这个地方,直到清光绪时,富豪之家,才能住得上这种土坯垒墙房,普通民房只有篱墙茅顶。
-9-
接连两户,都没有人在家,终于在第三户人家,碰到了主人。
“你们从哪里来的呀?要去哪里呀?”村民的问话总是直截了当,像终结关怀一样直击灵魂。
大概是见我们从梯田里的小路走来,把我们当成迷路的游人了吧。
“孩子还没开学呀?”看到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我们询问到。
“快了,现在好多了,你看村子都放开了。”
-10-
秦岭这些偏僻山村的特点在于,每一个陌生人的闯入,都是村民共同的话题。
很自然地,当我们出现在柴家坡村时,也就成了村民们关注的焦点。
就在我们与主人聊天的时候,从上面的另一户人家那边,已经走下来一位看热闹的老人。
“你们走小路,多不好走呀,上面就是大路,大路开车都可以!”
-11-
我们是在行走,其实更着迷于山坡上这些老房子,着迷于它洁白的墙,人字形的屋顶,灰黑的瓦片,以及老房子四周一棵棵笔直的树木,一块块可以种菜的土地,还有大山里春夏秋冬的轮回,风霜雪雨的变换,特别是每天都能够听到的鸡鸣犬吠,虫啼鸟叫。
远村行走,虽然辛苦,却有回到家的感觉。
-12-
站在上面往下看,与我们打招呼的老人,正继续向院子下边走去。
道路边,有两棵小小的苹果树,正开着洁白的花朵。
柴家坡对面,是一座石头山,山上只有灌木丛。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