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明康德内容团队编辑

“我知道自己听起来像一名资深销售员。”

作为一名知名大学教授,就职于南加州大学的瓦尔特·隆戈(Valter Longo)常常会这样和别人解释,因为他在长寿研究领域耕耘数十年后,推出了一种减肥加长寿的饮食套餐,并试图吸引更多人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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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特·隆戈(Valter Longo)教授目前在南加州大学从事衰老生物化学方向研究(图片来源:USC官网)

这些饮食套餐被他称作“ProLon”,代表了prolongevity,延长寿命的意思。整个套餐中含有精确数量的羽衣甘蓝饼干、藜麦汤、木槿花茶、橄榄和其他定制的食物,但是售价并不便宜,一盒售价300美元,总共为5天的量。

看到它的配料表,你可能已经猜到ProLon的科学基础来自于间断禁食法——通过间歇性降低身体的能量摄入来帮助减少体脂、恢复细胞活力并且预防糖尿病等代谢疾病。

当下,大量的小鼠实验已经证明禁食对健康是有积极效果的,执行禁食模式的小鼠往往要更加苗条,寿命也要比对照的小鼠更长,在感染发生时,禁食小鼠也能恢复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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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123RF

“禁食会让细胞进入休息和保护的状态,它们会更新、重建自身,”而细胞失去能量,开始燃烧脂肪的时候,还能顺便清除掉一些代谢垃圾。隆戈曾在《衰老研究评论》发布的文章多番强调了禁食的好处。

去年,隆戈还在《细胞》发布了全新的长寿饮食综述文章,涉及的研究对象从果蝇到百岁老人,饮食方式上则囊括了当下流行的素食主义、生酮饮食到限制禁食等。

揭开长寿与饮食的秘密

不过,隆戈在初入饮食限制研究领域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太多科学家的认可,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只有他的导师,病理学、衰老学家Roy Walford教授。

隆戈出生在意大利一个小镇,那里的百岁老人比例异常的高,他的父亲也有90多岁高龄。因此在远渡重洋到美国之后,他也想解开一个问题,什么条件可以让人变得长寿?

在博士研究的时候,他进入了Walford教授的实验室。后者是推动热量限制延寿理念的先驱,许多人应该都听过“生物圈2号”实验,Walford教授就曾作为其中的8名实验成员之一,在亚利桑那沙漠中集体生活了2年。

由于生物圈内种植的植物产量不如预期,Walford教授开始推荐大家严格限制热量摄入,这也变相成为了一次热量限制的实际操作案例。当他们走出生物圈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出现理论上的健康状态,反而看起来就像生病了,隆戈也因此确定了热量限制和禁食的弊端,尽管它能让一些动物活得更久,但是长期执行可能会让身体付出更大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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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戈最早在酵母中发现了饮食与衰老背后的遗传机制(图片来源:USC官网)

为了找到更合适的禁食策略,他转头开始探索禁食与衰老背后的遗传机制。隆戈首先盯上了酵母,当他让酵母经历饥饿时,酵母比吃得很饱的同类活得更长了,并且它们进入了一种保护状态可以更好地抵抗环境压力,处于饥饿的酵母在过氧化氢中的抵抗力是常规酵母的60-100倍。

但很少有人认真看待他的早期结果,当时科学家对通过酵母来探索衰老机制仍持有怀疑态度。“那时别人问我在做什么,我都回答研究氧化化学,而不是衰老,”隆戈回忆道。但他没有放弃,在短短的1年时间里,他在酵母中找到了一条衰老遗传途径,并证明了蛋白质和糖会加速酵母衰老。

长寿饮食法走向舞台

从第一次确认这些结果,到被期刊接收,他花了6年的时间。直到2001年,《科学》一位编辑发现了其中具有的衰老遗传学全新意义,隆戈的工作终于走向了科学界的前台,至今这篇论文已经被引用了数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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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隆戈的理论,身体需要能量来运作,而一旦缺乏外部供给,细胞就会通过自噬的手段来分解内部的分子获取能量,而首先使用的就是那些垃圾蛋白碎片,这就相当于细胞自己主动来了一次清洁工作。

随后,隆戈将实验对象延伸到了小鼠和大鼠,并通过自己特制的饮食来减少它们摄入的糖和蛋白质,结果实验小鼠的胰腺细胞功能会有所恢复,并减轻糖尿病症状,此外还能防止髓磷脂退化,预防多发性硬化症。

动物实验中的自制饮食也成为了之后ProLon的灵感来源。

当然,有些研究者对此结果并不买账,有些人认为小鼠的健康改善可能单纯来自于体重降低了,而与禁食产生的细胞变化无关。还有一些研究者发现,隔日禁食在降低心血管疾病风险的作用方面甚至不如直接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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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123RF

在隆戈看来,这些流行的隔日禁食或者5:2禁食法,并没有完全掌握禁食的精髓,因为禁食日并非什么都不吃,而只是将热量限制在日常的20%-30%,人们很容易会在禁食日摄入超过800卡路里的热量,这并不能造成细胞的新陈代谢发生变化。

真正完全禁食很难,但是欺骗身体正在禁食就相对要容易些,而隆戈认为这个界限就是800卡路里。如果像小鼠实验一样,人为地设计不含葡萄糖和某些氨基酸的低碳水食物,那么即使人每天摄入了这些东西,身体仍然会产生保护作用。

一份长寿套餐的诞生

也是基于此,ProLon从实验室诞生了。ProLon的食物允许个体在第一天摄入1100卡路里,随后的4天,每天只能摄入800卡。为了保证低热量的食物大家能吃得下去,隆戈还专门找了一些经营餐馆的朋友,专门调制一些热量低但是仍有风味的食物,比如南瓜、甜菜、西红柿和少量肉调制的汤,大约每份只有30-45卡路里。

他认为定期这样完成一次热量限制,可以获得与全天节食一样的健康效果。在2017年,《科学-转化医学》上发布的一篇论文,就阐述了71名志愿者试用ProLon的效果。所有参与者每月会接受一次为期5天的ProLon,持续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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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Lon其中一天的饮食(图片来源:参考资料[2])

结果显示,这些志愿者的脂肪减少了,血压、胰岛素和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等多个指标都变得更加健康,这些指标都被认为与年龄相关的衰老具有联系,志愿者都称这种方法比直接断食要更容易坚持。

许多科学记者也都在验证ProLon的实际效果,比如居住在纽约的自由撰稿人Adam Piore就曾尝试过一份ProLon,据他的报道,这种饮食除了开始会让人容易产生饥饿感以及附带的暴躁以外,一切都感觉很好,他在5天内减掉了约8斤体重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都尝试了ProLon,隆戈自己也每隔几个月就会采用一次这种饮食方式,一些文章将他描述成了一名“保健品推销员”,隆戈为了摆脱这种印象,已经完全放弃ProLon公司的任职,回到了实验室。

“作为一名科学家,我的重心仍然是在科学上确保这种饮食法有效,对公司我只会偶尔提供一些建议,比如‘商品的价格能不能降低点’。”隆戈表示。

参考资料:

[1] He wants to sell you a $300 ‘fasting diet’ to prolong your life. It might not be as crazy as it sounds. Retrieved May 26, 2023 from https://www.statnews.com/2017/06/13/fasting-diet-valter-longo/

[2] Kale crackers and hibiscus tea: My five days on a ‘fasting diet’. Retrieved May 26, 2023 from https://www.statnews.com/2017/06/13/prolon-fasting-diet/

[3] I tried Prolon’s starvation diet so you wouldn’t have to. Retrieved May 26, 2023 from https://www.technologyreview.com/2019/08/20/553/prolon-starvation-diet/

[4] Professor Valter Longo leads review of research in animals and humans to identify how nutrition affects aging and healthy lifespan. Retrieved May 26, 2023 from https://gero.usc.edu/2022/04/28/valter-longo-longevity-di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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