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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可以说是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文明进程的标志。《国际博物馆协会章程》对博物馆的定义是:博物馆是一个为社会及其发展服务的、向公众开放的非营利性常设机构,为教育、研究、欣赏的目的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并展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物质及非物质遗产。

“博物馆”一词,源于希腊文“缪斯庵”,原意为祭祀缪斯的地方。缪斯是希腊神话中掌管科学与艺术的九位神女的通称,她们分别掌管着历史、天文、史诗、情诗、抒情诗、悲剧、喜剧、圣歌和舞蹈,代表着当时希腊人文活动的全部。

在近代中国博物馆历史发展中,张謇是先行者。张謇是近代伟大的政治家、实业家、教育家。1903年他参观日本第五次国内劝业博览会,深深感到学校、图书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设施在国家文明进步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张謇认为,私家珍藏文物,应公之于众,化私为公,有益于“开民智,明公理”。1905年,张謇捐出自己珍藏的全部文物藏品,中国首个私人博物馆:南通博物苑诞生了。

100年后,也有这样一个人,建了一座私人博物馆。他虽然无法与100年前的张謇相提并论,却也在中国博物馆行业内,让人肃然起敬,敬佩有加。2003年,他创立了中国第一家越窑青瓷博物馆“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之后又创办了“宁波市千峰越窑青瓷博物馆”。博物馆藏品涵盖了西周至两宋时期的越窑青瓷六千多件。

故宫博物院曾经举办越窑青瓷专题展览,这也是故宫博物院当时唯一专题举办民间藏家个人捐赠暨珍藏文物展览。

著名文化学者余秋雨题写了“宁波市千峰越窑青瓷博物馆”馆名;北京大学著名文博专家徐天进教授为博物馆题写“翠色千年”牌匾;故宫博物院原院长单霁翔对两座博物馆也是高度评价,还亲自撰写了前言。他,就是陈国桢。陈国桢是谁,何以在中国文博界有如此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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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桢的文博情结

陈国桢生于浙江余姚,长于上海,18岁那年被下放到余姚南山乡,在农村一呆就是17年。在那个特殊年代里,白天干活,晚上做毛竹椅,人生也得到极大锻炼提升。谈起这段往事,陈国桢特别自豪,他说:“到现在我最敬重的还是毛主席,是那个艰难困苦的年代造就了我,如果没有这段经历,我就是个纨绔子弟,说不定把家产都败完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陈国桢先后成立了陆埠机床电器厂、余姚市电机特种附件厂及余姚市吉门保险丝有限公司。在积累资本的同时,空闲时总会投一部分资金和精力用来培养对古陶瓷的兴趣爱好。90年代初,开始致力于专门收藏历代越窑青瓷,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陈国桢走上收藏之路,主要是受了父亲的影响。

陈国桢的父亲陈思照解放前曾是很有名气的中国木粉大王,专门经营四明山木粉(香粉),是宁波最早从事外贸生意的人,产品远销世界各地。当时出口香料的“方单”上有八个国家的文字记录;他父亲同时也是个收藏爱好者,爱好收藏古陶瓷、字画、清代钟表、字帖等。陈国桢说,父亲是我的启蒙导师,我爱好收藏是受到父亲很大的影响。从小接触这些藏品,就慢慢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那时候家中藏了不少碑帖字画以及西周和汉代的越窑青瓷。由于当时古陶瓷无人赏识,全部堆放在家里院子后面的小屋里,并不引人注目,这一放就是数十年。后来整理陆埠的旧居,在后院小屋里发现了很多父亲收藏的旧陶瓷,若获至宝。”

上世纪80年代,陈国桢开始专门做起了越窑青瓷的收藏,他一边买一边学,由于爱好收藏越窑青瓷,陈国桢在网上发“每日一帖”:自己拍摄藏品的照片、配上造型、年代、用途等文字,并自作一首契合主题的四句打油诗,和网友们分享自己的收藏心得。就这样,陈国桢坚持发了20多年。30多年下来,陈国桢不知不觉收藏了近2万件,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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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桢在古陶瓷界名声在外,很多人找上门来,要看他的收藏品。来看的人太多了,每次拿进拿出给人看也很不方便。陈国桢决定开办一家民间博物馆,把自己的收藏放在博物馆里让更多人看到。

2003年,陈国桢在余姚老城区护城河姚江边上,创立了中国第一家越窑青瓷博物馆—“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之后又在宁波市鄞州区天宫庄园西江古村民国老街创办了“宁波市千峰越窑青瓷博物馆”。馆藏品涵盖西周、东周、战国、西汉、东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至两宋时期不同类型的古陶瓷共计6000余件。藏品以越窑青瓷为主,兼有德清窑、长沙窑、建窑、吉州窑、耀州窑等窑口的瓷器,藏品由壶、罂、水盂、粉盒、盏托五大系列组成。包括一些珍贵的古茶具、茶器等。陈国桢还多次举办以古茶具为主题的越窑青瓷展览。

博物馆成立以后,一直是免费参观,获得社会一片赞誉。

2013年应邀在北京大学赛克勒博物馆举办“叠翠——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藏青瓷精品展”;2015年在故宫博物院展出“月染秋水——陈国桢捐赠暨珍藏越窑青瓷展”,展品以西周至北宋期间的越窑青瓷为主,共计一百五十三件(套),也是故宫博物院唯一专题举办民间藏家个人捐赠暨珍藏文物展览。 同时无偿向故宫博物院捐赠文物19件。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说,陈国桢先生捐赠的越窑青瓷,对故宫收藏的整体数量体系来说,是数量比较少的类别。他的捐赠对丰富馆藏和文物的系列研究,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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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窑青瓷‘半壁江山’

中国陶瓷考古之父陈万里先生说:“一部中国陶瓷史,半部在浙江”,浙江是瓷器的诞生地,

是中国瓷器乃至世界瓷器的源头。越窑是中国瓷器的开山始祖,为古代最著名的青瓷窑系,其窑址主要就分布在今浙江上虞,慈溪和余姚一带,此地古属越国,故名越窑。

1800多年前的东汉时期,中国最早的瓷器就在越窑的龙窑里烧制成功,这是人类文明史的的一个里程碑,而越窑青瓷也因此补称为“母亲瓷”。在从东汉到南宋的1000多年烧造史中,越窑经历了创烧,发展,鼎盛和衰落的过程。自中唐至北宋早期的两个世纪是其鼎盛时期,生产规模,工艺水平,产品质量在各大名窑中均处于领先地位。越窑青瓷上贡朝廷,下供庶民,还远销到亚洲,亚洲的2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生产工艺对中国其他窑场以及朝鲜,日本的青瓷生产都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陈国桢为何对越窑青瓷情有独钟,他说,一是因为余姚地区也是河姆渡的核心区域之一,其独特的制陶技术真实地反映了7000年前长江流域繁荣的史前文明。二是该地区也是古代越窑瓷器的主要产地,瓷器藏品来源比较充足;三是因为父亲留下的古瓷让我深深感受到了其中的魅力。越窑瓷器是中国古陶瓷的鼻祖,是我国的“母亲瓷”,也是我国历史上延续时间最长、影响范围最广、内涵最为丰富的古窑系陶瓷之一。早在唐代,“茶圣”陆羽就在《茶经》中将越窑列为唐代诸多名窑之首。陈国桢介绍,越窑瓷器之所以著称于世,是因为她不但釉色类玉、类冰,而且工艺高超精湛,雕塑精美,器物众多千瓷百态。越窑瓷器从东汉创造成熟瓷器以来历经三国、两晋、南北朝、隋代,直至唐、宋近千年繁盛不衰,唐、宋时期已形成一个庞大制瓷系统。越窑青瓷中的精品古人又称为“秘色瓷”,它产于吴越王时期专设的官窑“秘色窑”。秘色窑是在民窑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由于青绿美丽的釉色、精致的造型、奔放的线画花纹,被称为青瓷中的精品为世人所珍视。促使越瓷大发展的,不但是国内需求量增大,而且是越窑瓷器的大量对外输出。从目前世界各地出土陶瓷器中,越窑又可以居首位。

陈国桢越窑青瓷收藏二万多件,已具相当规模,无论数量,还是质量,各个年代的各种器型,基本齐全。他收藏的越窑青瓷藏品远远超过国家博物馆、上海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馆的越窑青瓷藏品之和。以致收藏界称陈国桢收藏了越窑青瓷的“半壁江山。

“两百古壶藏家山,千年秘色画远祖”。余姚陈国桢先生以一人之力收藏以越窑为主的瓷壶成洋大观,为长江中下游文明保存了珍贵的实物佐证。”这是历史学家、学者余秋雨为陈国桢题词和赞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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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 越窑秘色瓷四系大盂

陈国桢收藏和保护越窑青瓷不但有实践经验,而且颇有理论研究。截止目前,陈国桢参与主编并出版了《越窑青瓷精品五佰件(上下册)》、《皕壶国珍——中国古陶瓷壶集粹》、《叠翠——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藏青瓷精品》、《美仑美奂——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藏古代陶瓷精品集》、《月染秋水——陈国桢捐赠暨珍藏越窑青瓷展》等学术书籍,为我国的古陶研究、特别是越窑青瓷文化研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生只干一件事。在外人看来,陈国桢的一生就干了收藏和保护越窑青瓷这一件事。古人云:厚德载物。所谓一个人的财富应与一个人的德性气场相匹配,能够镇得住这些千年的器物,载得住这一方文脉,陈国桢就是这样的人。

千古绝唱秘色瓷

“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新馆坐落在四明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坳里,四面环山,群峰簇拥,环

境幽静,活脱脱一个世外桃源。两年前那座倾注了陈国桢毕生心血的老博物馆由于城市改造等种种原因被拆了,无奈只得搬迁。虽然老馆拆了令人遗憾,但从烟火稠密的闹市迁往山野清新的自然环抱中,也算给博物馆找到了家。

走进院子,一堵青瓷碎片墙的长廊映入眼帘。一片片、一圈圈、一只只的碎片,有的是碗底,有的是壸嘴,有的是瓶身,有的还被贴上标签编了号。它们穿越千年,凝固在这堵墙上,诉说着各自的前世今生。

站在这墙前,我们仿佛从这些神秘的翠色碎片中,看见了遍布浙东大地的一座座越窑,看见了上林湖边上后司岙龙窑内熊熊燃烧的烈火和升腾的一缕缕青烟,闪耀着青瓷神秘的光芒。秘色瓷,从此惊艳登场,成为流传千古的故事。

“秘色”一说,最早见于唐人陆龟蒙的《秘色越器》一诗:“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好向中宵盛沆瀣,共嵇中散斗遗杯”。越器,即越窑瓷器,尤其是以越窑烧制的青瓷而盛名。从东汉至北宋年间,青瓷烧制在上虞、余姚、慈溪、宁波等浙东大地上延续了千年之久,在唐宋时期达到顶峰。南宋初期,越窑有过短暂的繁荣,但最终还是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千古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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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摄影/周描坤)

甚至连乾隆皇帝也对越窑秘色瓷念念不忘,发出“李唐越器人间无”的感叹。   

然而,历史总会在不经意间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公元1987年,随着陕西扶风法门寺宝塔的轰然倒下,尘封了千余年的宝塔地宫被打开。据地宫出土的《物账碑》记载:唐懿宗供奉“瓷秘色”14件。秘色瓷实物终于显身,千年之谜终于破解。有道是:尘封千年露真容,有心相见不相识。原来,被陆龟蒙比作“夺得千峰翠色来”的越窑瓷器就是秘色瓷;被陆羽喻为“类玉似冰”的越窑青瓷就是秘色瓷;上世纪30年代,“中国陶瓷考古之父”陈万里先生曾经站在宁波慈溪上林湖边下过定论:“这里是一个为中国青瓷奠定基础的重要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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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后晋天福七年(942年) 越窑青瓷刻墓志铭盖罐

有关部门曾经在上林湖后司岙越窑遗址考古挖掘出土的瓷器竟然与法门寺地宫的秘色瓷一模一样。这一发现被列为“2016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中国国家地理》2017年06期以醒的封面标题宣告:“终于给唐代秘色瓷找到了家”。

随着南宋王朝的消亡,“秘色瓷”也淡出人们的视线。所以“秘色瓷”传世量稀少,实物在全国各大博物馆藏中极为少见,连碎片都相当珍贵。

陶瓷考古专家沈岳明在陈国桢主编的《越窑青瓷精品五佰件(上下册)》作序说:“陈万里的《越窑与秘色瓷》一文,归纳了有关越窑瓷器的著录后,提出了越器是指民间用品,而秘色瓷是进御物品,两者同为越窑产品,‘秘色’是进御瓷的专称观点。”

秘色瓷,成为中国青瓷史上一曲千古绝唱。

舍得千金换青瓷两座博物馆珍藏六千多件珍品,当近距离地接触到这些久远的陶器、瓷器,你只能用一种朝圣的心态来观赏,一触碰到它们,仿佛穿越时空,会掉进历史的漩涡,无法自拔。

有一件文物,可以称得上是陈国桢的镇馆之宝。

东汉青绿釉堆塑人物谷仓罐。整器可分为两组,能组合又可脱卸。平时深藏入柜,一般不轻易展示。2014年,它在西安由国家文化部、陕西省人民政府和央视共同主办的“西部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展演系列”精品展评中一举夺魁,获得“民间国宝”的殊荣。这件器物因其繁复的结构、精湛的工艺、生动的造型、丰富的内涵,奇特的造型,传神的人物及动物形象塑造,被著名文物

鉴赏家蔡国声称为“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者”。

东汉青绿釉堆塑人物谷仓罐堪称越窑青瓷中的极品。瓷是脆弱的艺术品,尤其是高古瓷器,历经千年岁月的磨砺和时光的碰撞,幸存至今,完好如初,真是个奇迹。

收藏古董不但要有经济实力,需要一种精神和气派。也要有一双识别真假的慧眼。陈国桢收藏有绝招,当然,他今天的火眼金睛,也是交了高昂学费换来的。他总结自己的古玩收藏经验,有五个秘诀,堪称要害:“一是看,二是摸,三是掂,四是闻,五是出手要慢。”

陈国桢认准的藏品,都要不惜代价买下来,吸引了无数民间收藏人纷纷上门献宝。因此,他

的藏品品种越来越多,质量越来越精美,档次越来越高,许多藏品达到国宝级的水准。

2016年4月9日,陈国桢携带着他的北宋越窑秘色瓷双蝶粉盒藏品上了央视《我有传家宝》节目。这只绿中略黄的秘色瓷精致粉盒,专家对他的评语是“世间少有”。

像这种“世间少有”的文物,陈国桢有N多件。

故宫博物院原院长单霁翔这样评价:收藏家陈国桢先生以保护中国古代物质文化遗产、弘扬越窑青瓷文化为己任,凭借着执着、钻研的精神,坚持越窑青瓷收藏30余年,积累了丰富的越窑陶瓷鉴赏经验。他所创建的“浙东越窑青瓷博物馆”,弥补了越窑青瓷专题博物馆之不足,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好评。此外,他也在努力探索,适应新形势民办博物馆的管理办法和运作方法,其胆识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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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 越窑秘色瓷双凤粉盒

何处是归宿?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的中国传统文化已流传千年,随着我国经济发展的日益繁荣,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收藏“古玩、古董”正在全国不断升温。

收藏是一门学问,需要多方面的综合知识和艺术修养,需要触类旁通的文化底蕴。收藏的真正乐趣在于品味、鉴赏藏品的历史、文化价值和材质工艺水准,而不是一味追求经济利益。而陈国桢就是一个舍得千金换青瓷的人,但是现实却是无情的。博物馆的硬件和装修方面,陈国桢已投入数千万元,每年日常运营开支约需上百万,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举步维艰。

两个博物馆需要大量资金投入才能正常运转,而博物馆是公益性的,没有门票收入,庞大的资金缺口只能自己筹措解决。有时向政府部门请求政策支持,有时请求国家文物部门给予经济补贴,有时业界朋友伸出援手给予鼓励和援助,一直来以靠如此乞求施舍的姿态得以渡过一次次难关。因此,他自嘲成了“最穷的富人,也是最富的穷人!”

为此,他不得不放弃藏品“只进不出”的原则,开始“以馆养馆”。他在博物馆底楼开设了一家古玩商店,将自己较低档的、有重复的一部分藏品卖掉,收入用于贴补博物馆的开销。出于长远考虑,陈国桢甚至想找一家实力雄厚的企业,整体收购他的博物馆和所有藏品。

不光是陈国桢,全国很多博物馆都面临着经营困难,难以为继的局面。博物馆如果不改变观念,很难与时俱进。必须要有自身的造血机制和运营模式。

因此,博物馆也需要经营,需要与时俱进,如何让让博物馆里的文物“活”起来、“智”起来、“动”起来。就非常紧迫的摆到了各级各类博物馆和全社会面前。陈国桢注定是不平凡的。因为他走了一条独特的人生之路。因为独特,就是与众不同,难怪有不少人对他不理解。  

一方面是他坚守一生的理想和信念,越窑青瓷已经成为他生命的全部,保护和传承越窑青瓷文化是他终生奋斗的目标,这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的理想和事业,现在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这辈子他也不会动摇;另一头是面对现实的残酷,毕竟是民间收藏,得不到国家政策和法律有力、明确的支持和保障,有时尴尬地夹在政策法律和现实之间力求自保,仅凭自己的一人之力,行走在越窑青瓷文化的收藏和保护之路上,

既艰难困苦,又脆弱无奈,内心激烈地挣扎着、矛盾着。

更让陈国桢徬徨和揪心的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已经走在奔八的路上了,自己穷其一生财力和精力的众多越窑青瓷宝贝,竟然成为心头之患——何处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是啊,作为中国青瓷界泰斗级的人物,陈国桢头上顶着诸多荣耀和光环,他深感自己肩上的责任,如何让越窑青瓷文化传承和延续下去,发挥更大的文化内涵和意义;如何给自己的青瓷人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是他目前最纠结的问题。

在央视《我有传家宝》节目上,当记者问陈国桢:“您所收藏的所有这些瓷器,认为它们最好的归宿是什么?”他面对着全国观众毫不犹豫地说:“捐赠给国家,捐赠给故宫博物院。”这就是一个民间收藏家无比博大的情怀!值得社会为他点赞!向他致敬!给他颁发一个大大的“越窑青瓷传承保护大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