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我说这是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千古名句,应该没人反对吧?但是,你知道是谁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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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介绍今天的这首诗之前,先来看看袁枚《随园诗话》中的一段:“冬友侍读出都,过天津查氏,晤佟进士溶;言其母赵夫人苦节能诗,《祭灶》云:‘再拜东厨司命神,聊将清水饯行尘。年年破屋多灰土,须恕夫亡子幼人。’查恂叔言其叔心谷《悼亡姬》诗,和者甚众。有佟氏姬人名艳雪者,一绝甚佳,其结句云:‘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此与宋笠田明府‘白发从无到美人’之句相似。”

不过,在查心谷的《莲坡诗话》中,是这样记载的:“辛丑(康熙六十年)仲春,余遭‘炊臼之痛’,同人和《悼亡诗》甚多,中有佟蔗村姬人艳雪七绝一首,句云:‘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用意新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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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袁枚的记载,这名姬人应该姓佟,而根据查心谷的记载,这名姬人只是佟蔗村的,并不一定就姓佟,目前的很多流行版本认为她姓赵,叫赵艳雪。不过,总而言之,就是一名叫做艳雪的清朝女子写的。今天,我们就一起看看全诗吧!

《和查为仁悼亡诗

艳雪 〔清代〕

逝水韶华去莫留,漫伤林下失风流。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首句“逝水韶华去莫留”切题,暗示斯人已逝,如同水流不回,岁迁不返,无法追挽,无法留住。

查为仁悼亡诗题目是《悼亡姬》,因此,艳雪这首诗的主题也是悼念一名故去的女子。

次句“漫伤林下失风流”是对悼亡之人的劝慰,你们呀,就不要为了她的逝去而伤心难过了,这样会有伤她风流高雅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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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下女子仪态闲雅,举止大方。《世说新语·贤媛》中说:“王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宣和画谱·人物二》中也记载:“妇人童氏,江南人也,莫详其世系……童氏以妇人而能丹青……有文士题童氏画诗曰:‘林下材华虽可尚,笔端人物更清妍。’”

本诗的后两句“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是千古名句,放在上下文中很好理解,是前两句内容的延伸,美人本来就容易早逝,这是比较普遍的现象,就好像将军也难以长命一样,大家都是如此,就不要因为她而哭泣了,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个样子。

后两句诗之所以让人印象深刻,很可能是它将两种世间惨象糅合在一起了。一种是红颜薄命,一种是兔死狗烹。两种交织在一起,就是悲上加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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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诗人的本意定不是阐述和议论这两种现象,但是读者就是会不自觉地往这方面联想。因此,单独拎出这两句,不放到原文里去理解,内涵反而更丰富了。我想,可能这也是句红诗不红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