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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系列研究将地中海饮食与更低的癌症、心血管疾病、糖尿病风险和更长的寿命联系在一起，这种模式正成为健康饮食的新宠。典型的地中海饮食除了摄入较多的水果、蔬菜、豆类和谷类，以及将白肉和鱼类作为主要的蛋白质来源之外，另一个典型特征就是将橄榄油作为主要的脂肪来源。
我们都知道，高脂饮食会造成多重健康危害，但一些特殊的油脂似乎有助于健康。橄榄油中的单不饱和脂肪酸（MUFA）就是如此。如果每日所需的脂肪摄入中，MUFA占据更高的比例，那么健康收益是相当显著的。例如《英国医学杂志》（BMJ）的一项研究就指出，在总热量摄入不变的情况下，将糖类或饱和脂肪酸部分替换为MUFA，可以降低死亡风险与心血管病风险。此外，一些研究指出富含MUFA的饮食（包括地中海饮食）还有助于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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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尽管队列分析和动物实验已经有了不少，但MUFA有助于健康的细胞机制仍不清晰。近日，一项发表于《自然-细胞生物学》（Nature Cell Biology）的研究首次在线虫中揭示了MUFA促进延寿的细胞机制，从而为厘清饮食、脂肪和长寿之间的复杂关联提供了线索。
由于繁殖速度快、基因组与神经网络都已得到完整的测绘，线虫成为研究衰老问题的常见模式生物。已有的实验发现，一些MUFA能够延长线虫的寿命，例如油酸（oleic acid，一种单不饱和ω-9脂肪酸）和棕榈油酸（palmitoleic acid，一种单不饱和ω-7脂肪酸）。为什么这些油脂有助于延寿，而另一些却对健康有害？
在最新的线虫实验中，研究团队将解释方向锁定在了参与脂肪储存与代谢的细胞器上。脂滴（lipid droplet）是细胞内脂肪的主要储存场所，在细胞新陈代谢中起着关键作用，调控了脂肪何时何地、是否被用于产生能量。尽管脂滴因为与衰老、疾病的关系而受到关注，但这种细胞器对健康究竟是有益还是有害，却仍没有统一的结论。
在这项研究中，作者首先在显微镜下观测到了MUFA与脂滴的关联：MUFA的积累使得线虫肠道中的脂滴数量明显增多。
研究团队发现，富含MUFA的饮食不仅增加了脂滴数量，还延长了线虫的寿命：它们的寿命相比于标准饮食线虫延长了35%。相反，摄入反式MUFA的线虫的脂滴数量下降，寿命也没有得到延长。顺带一提，反式脂肪酸相信大家不陌生：摄入过多时，会增加患心血管疾病的风险。
▲研究分别检测了油酸（左）和反式油酸（右）对脂滴数量的影响（图片来源：Katharina Papsdorf）
与此同时，线虫的脂滴数量还能预测其剩余的寿命。无论是年轻线虫还是中年线虫，都是脂滴数量较多的，剩余寿命也更长。其中，这个关系在中年线虫中更加突出：相比于少脂滴线虫，多脂滴个体的寿命增加了33%。
接下来，研究人员还通过脂质组学分析发现，MUFA调控了线虫肠道的膜脂中不同脂质的比例，这与较低的脂质氧化反应程度相关。与此相对应，研究团队也的确在中年线虫个体中观察到MUFA减缓了衰老过程中的脂质氧化。要知道，脂质氧化会对细胞膜造成损伤，进而导致细胞功能失常，而MUFA的摄入抑制了这个过程。
根据进一步的研究，MUFA调控的不仅有脂滴数量，还有过氧化物酶体的数量。过氧化物酶体含有参与代谢和氧化的酶，在摄入MUFA的线虫肠道组织中，过氧化物酶体数量增加。
▲MUFA延长线虫寿命的示意图（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对于动物个体，脂滴和过氧化物酶体的数量在年轻时较多，此后随年龄增长而自然减少，表明两者受到了共调控。进一步的研究筛选出了多个参与脂滴、过氧化物酶体共调控的基因。这些调控因素影响了由脂滴和过氧化物酶体组成的细胞器网络，进而通过保护细胞膜免受氧化而阻止衰老进程。
其中，相比于过氧化物酶体增多，脂滴数量增加对于延长寿命的效果更加显著；但要完全发挥MUFA的延寿作用，这两种细胞器均不可或缺。
“一直以来，我们都对饮食影响寿命的方式很感兴趣，”这项研究的领导者，斯坦福大学的Anne Brunet教授说，接下来的研究将更加令人期待：他们将探索能否在哺乳动物以及人类实验中，同样发现脂滴与长寿的关联，“这项发现表明，或许存在某种基于脂质的策略，能够提升人类的健康与寿命。”
参考资料：
[1] Papsdorf, K., Miklas, J.W., Hosseini, A. et al. Lipid droplets and peroxisomes are co-regulated to drive lifespan extension in response to mono-unsaturated fatty acids. Nat Cell Biol 25, 672–684 (2023). https://doi.org/10.1038/s41556-023-01136-6
[2] Mediterranean diet’s cellular effects revealed. Retrieved May 17, 2023 from https://med.stanford.edu/news/all-news/2023/05/mediterranean-diet-fat.html.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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