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走到这里,还是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已经二十六年了,从未改变过。变了的,是沿途的路与屋。

这条八十年代修葺的村道,在我这近四十年的记忆中、少有翻动过。约莫六年前,因为附近乡村的改造,大整扩建了一次。就在我现在脚下的位置,修路时,一辆黑色的小车翻进了深挖的路坑。

车主是一位熟悉叔伯辈,但是喊不出名字。在那个年代,父母的同事、朋友,这样的长辈多数只知道姓,而不知道名。如今更是连姓,都想不起来了。

再早的修路就记不清楚了,应该是有的,但是,绝对不多。

这里,是南方山城的郊区,至少曾经是郊区。从父母贡献了一整个青春的单位出来,几步,就是村庄了。

可在三十年前,这眼前的村庄,对于儿时的我,却是一趟遥远的旅行。当然,那是同现在正拉扯着我的手,我七岁的儿子一般大小的年纪。

他也只是偶尔,在有较长假期的时候,跟随我的父母回到这里。有时住上一个星期,有时待上个把月。

即便如此,相较于我,他成了那个熟悉路线的本地人。

可不是,原本的菜地与果园,变成了水榭与步道连接的公园。沿着溪河,穿过70年代兴建的水电站,便是一个闪着霓虹的繁华商圈。而这些,都是由他,带着我去发现与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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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曾经是一所中学;“那,是油站;那,是一片小树林;那,是一个渡口;还有那里,之前有一座挺是灵验的寺庙。爸爸的奶奶,也就是你的太奶,以前常去那吃斋饭。”为了证明我曾经比他更加熟悉眼前的一切,一边走着,一边一一指出那些基本不需要思考的记忆中的原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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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爸!老爸!那斋饭是什么意思啊?”儿子一脸天真的望着我。

可不是,什么油站、树林、渡口。就连太奶,在他的记忆中,也只是一个瘦小有年迈的老人罢了。

所谓宗族对于他们,甚至对于我,早都淡漠了。

“呃…斋饭就是…”我迟疑了一会儿, 正准备回答他的疑问。

“那!你看,古城灯亮了。”他告诉我一声,便甩开我的手。穿过熙攘的,晚饭后散步的人群,朝着不远处那片亮着彩色灯光的古城跑去了。

这是那一条沿溪的步道,建在数百年都是乡村的溪河边上。一半塑胶,一半水泥。原本的荒野被木栅栏上高立的路灯照的亮堂又温馨。这里不会有车经过,更没有曲折。

我看着他跑远,又在远处停下,向我挥挥手,指向古城的方向。我知道,他想带我去看看,那座新建的古代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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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岩

编辑/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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