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关系看似稳固,但也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关系,对于美日荷三方芯片协议也是如此。参与这个协议的三方,其目的并不相同——美国作为目前全球科技产业的领头羊,是看到了中国科技产业崛起所带来的威胁,因此才积极推动三方协议来遏制中国科技产业的发展。

日本和荷兰两个国家体量有限,在科技领域也是偏安一隅,实际上和中国并没有直接竞争的关系,相反随着中国芯片等高科技产业的崛起,日本荷兰实际上反而是受益的一方。

根据数据统计显示,中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芯片制造产地以及半导体设备进口国家。在中国2022年进口的410亿美元半导体设备中,日本以118亿成为最大的赢家和受益者。实际上在美日半导体战争之后,日本的半导体产业已经被“肢解”,中下游已经全面溃败,仅剩上游半导体设备、半导体材料等少数几个领域苟延残喘。

中国芯片产业以解决实际需求为主,因此着重发展了中下游产业,这也恰好和日本残存的半导体产业形成了产业互补。伴随着中国半导体产业的发展,日本半导体产业也逐渐恢复了元气,并且再次取得了发展的机会。但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日本没有考虑中国的“恩情”,而是跟随美国参与了芯片三方协议,并将对23个半导体领域发起出口管制。

但是他们没想到,中国的反击来得这么快。在美日荷分别公布出口管制后,中国在7月3日晚间同样公布将对镓、锗金属及其化合物实施出口管制。

镓、锗是半导体领域的重要金属材料,被广泛应用于太阳能电池、半导体芯片、光电材料、光纤通讯、红外光学等领域。根据2022年公布的出口数据显示,中国生产的金属镓出口最多的国家是日本、德国和荷兰;金属锗出口最多的国家是日本、法国、德国和美国。可以看到无论是镓还是锗,日本都是最大的进口国家,也是受影响最大的国家。

更令日本没有想到的,则是美国和荷兰先后开始“反水”了。先是ASML表示将为中国市场生产特制的DUV光刻机型号,这些型号可以规避出口管制的相关需求并最大限度上保证性能。实际上出口管制并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对于光刻机不了解的机构所做出来的管制措施,像ASML这样的厂商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绕过那些参数需求并继续进行供货。

美国则是高通宣布将继续供货之余,更是派出财长耶伦访华,试图缓和关系。美荷为什么转向?金属镓、锗的出口管制只是一个因素,更为重要的则是中国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市场。

根据公布的财报显示,高通的收入中有63.6%来自中国市场,德州仪器的收入中有49.1%来自中国市场,博通的收入中有35%来自中国市场。对于其他如泛林集团(31.4%),应有材料(28.1%),英特尔(27.2%),AMD(22.1%),英伟达(21.4%)在内的企业来说,中国市场也不可或缺。

此时日本也成为了最尴尬的一方。其实从产业体量上来说,日本并没有参与到中美半导体产业竞争中的资格,特别是在《美日半导体协定》的打压之下,日本半导体产业这些年实际上一直是在吃老本。

正像《日本时报》发表的《跟随美国针对中国芯片的行为将重创日本产业》(Following U.S. on China chip export curbs would hit Japan's industry hard)一样,作为弱小一方的日本,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中美之间左右逢源、依附强者。跟随美国只会让日本半导体产业遭遇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