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简史:罗伯特.邓肯及译诗三首
罗伯特·邓肯被肯尼斯·力士乐描述为战后美国诗人中“最有成就,最有影响力的诗人之一”,他是查尔斯·奥尔森领导的黑山诗歌学派和旧金山文艺复兴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他成员包括诗人杰克·斯派塞和罗宾·布拉泽。邓肯在美国诗歌中的独特声音,其独特的诗学借鉴了神话,神秘主义,宗教 - 包括他成长的神智传统 - 以及创新的写作实践,如投射诗和按领域作曲。在他的一生中,M.L.罗森塔尔(M.L. Rosenthal)等评论家称他为“从广泛而批判性的智慧阅读对他的影响的角度来看,他是我们诗人中最有智慧的”。邓肯的作品吸引了广泛的参考资料,包括荷马,但丁和现代主义诗人的作品,如H.D.他的许多诗集包括:天堂之城人间城市(1947),田野的开放(1960),根与枝(1964),相似之处之书(1966),弯曲的弓(1968),以及,在15年的出版中断之后, 有影响力的著作《基础工作I:战前》(1984年)和《基础工作II:在黑暗中》(1987年)。他的《诗选》(1993年)在他死后出版,他的著作集以及个人对H.D.作品的致敬,The H.D. Book(2011)也是如此。这是一个长达数十年的项目,提炼了邓肯对诗歌,现代主义和神秘主义在想象中的作用的大部分思考,国家评论家Ange Mlinko将The H.D. Book描述为“palimpsest”。Mlinko指出了这本书的重要性,因为它“不仅在这些年里被重新审视和重启了很多次,而且还融合了来自不同时间点的不同来源......邓肯对模式的游刃一直看到他那个时代的新科学与诗人的古老智慧之间的关系。”
邓肯是一位融合主义者,拥有“桥梁建设,时间绑定和空间绑定的想象力”,自1945年以来,斯蒂芬·斯捷潘切夫(Stephen Stepanchev)在《美国诗歌》(American Poetry)中写道。因此,一首典型的邓肯诗就像一幅拼贴画,“一个任何事物都可能进入的作曲领域:散文引用,目录,食谱,戏剧性独白,谩骂,”戴维森解释说。这些诗歌将来源和材料汇集到一个密集的结构中。吉姆·哈里森(Jim Harrison)在《纽约时报书评》(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上写道,一首典型的邓肯诗歌的结构是多层次的和四维的(“与诗人一起穿越时间”),并将其比作“一块编织......弯曲弓是为剧烈,过度活跃的诗歌读者;要立即优雅地阅读邓肯,需要诺曼·布朗(Norman O. Brown)对神秘的了解与埃兹拉·庞德(Ezra Pound)对诗歌的掌握相结合......[邓肯]是个人的,而不是忏悔的,在传统的连续性中写作。
邓肯于1919年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他的童年经历塑造并影响了他后来的诗歌。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一对夫妇收养,这对夫妇根据他的占星结构选择了他,他的养父母选择的宗教,神学和对神秘学的敬畏是一个持久的inf。在他的诗意愿景上发光。在一位高中英语老师的鼓励下,邓肯将诗歌视为维持精神活力的重要手段,他在十几岁时就选择了他的职业。他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了两年,然后离开加州,短暂就读于黑山学院。邓肯还在纽约生活了一段时间,并结识了亚瑟·米勒和阿奈斯·宁等文学人物。邓肯于1941年被选中,但在以同性恋身份出柜后出院。邓肯是第一批公开承认自己性取向的文学人物之一,他的文章“社会中的同性恋者”于1944年发表在有影响力的《政治》杂志上。邓肯于1945年回到旧金山,在那里他遇到了力士乐,斯派塞,布拉泽等人。他在伯克利学习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根据保罗·克里斯滕森(Paul Christensen)的说法,在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邓肯是“旧金山文艺复兴的中心;他与奥尔森和黑山学院的联系,他于1956年在那里任教,使他也成为黑山运动的中心。1951年,邓肯遇到了画家和学院派画家杰斯·柯林斯。两人在邓肯的余生中一直是恋人。
邓肯许多最著名的诗歌都是由与奥尔森和黑山诗歌学派有关的思想塑造的。无论是“投射诗句”,由诗人呼吸的节奏塑造的诗歌,还是“按领域作曲”,其中页面成为超越其传统使用页边距和间距的语言活动领域,影响了邓肯从1960年开始的诗歌。一般来说,邓肯提倡的是过程的诗意,而不是结论。在唐纳德·艾伦(Donald Allen)的《新美国诗歌:1945-1960》(The New American Poetry:1945-1960)一书中发表的一本笔记本中的一些页面中,邓肯说:“一种渴望回到开放的构图中,在这种构图中,言语的偶然性和不完美性可能会唤醒人类的暗示......诗歌中有一个自然的奥秘。我们不理解我们所能理解的一切......我研究我写的东西,就像我研究任何奥秘一样。一首诗,我的或另一首的,是一个神秘的文件,一个等待活体解剖,分析,X射线的身体。他解释说,诗人不仅仅是一个创造者,更是一个探险家。“我在语言上工作,就像水泉在岩石上工作一样,找到一个课程,所以,盲目地。在这一点上,我不是事物的制造者,但是,如果制造者,我是一种方式的创造者。因为道路本身就是。就像在镶嵌艺术(通过增强天然木纹来制作图案)中一样,诗人意识到单词的可能含义,只是将它们带出来。“我不是在把一粒草插进木头里,”他在接受当代文学采访时告诉杰克·R·科恩(Jack R. Cohn)和托马斯·J·奥唐纳(Thomas J. O'Donnell)。后来,他补充说:“我掌握了语言知识。我提供的是这样的东西...设计的语法,或设计的可能性。他在卡特彼勒的一篇文章中写道,构图的目标“不是为了得出结论,而是为了让我们接触到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邓肯以其无政府主义的政治观点而闻名,他的作品也经常具有政治层面。像《弯曲的弓》和《基础工作I:战后》这样的书试图追踪有机秩序和强加秩序之间的区别,以及个人政治承诺的必要性和范围。在他的基础工作介绍(2006)中,诗人迈克尔·帕尔默(Michael Palmer)在《战后》(After the War)和《在黑暗中》(In the Dark)的联合版中指出了邓肯的政治与他的诗歌之间的联系:“战争将伴随着战争,无论内在还是外在。任何反对眼前战争的人都必须承认它的各种含义,对邓肯来说,争论的形式也是诗歌,诗歌创作和意义的来源。诗人无处不在地与这种人类和形而上学环境有关。他或她不能分开或超越。诗歌本身不能在不背叛其本质的情况下讲道;它必须颁布。邓肯对越南战争的政治观点使他失去了与诗人丹尼斯·列维托夫(Denise Levertov)的友谊。他们的信件收录在《罗伯特·邓肯和丹尼斯·列沃托夫的信》(2003)中。
罗伯特·邓肯(Robert Duncan)在与肾脏疾病的长期斗争后于1988年在旧金山去世。他的论文收藏在纽约州立大学布法罗分校。即使在他去世后,邓肯仍然对美国诗歌的形态产生了强大而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哈佛书》的出版被誉为邓肯学术和现代主义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正如克里斯滕森所指出的,“他的作品体现了本世纪中叶躁动不安的精神,它对性和宗教的探索以及对心灵隐藏角落的需要。”
罗伯特.邓肯 诗选
非洲挽歌
罗伯特.邓肯
在非洲的树林中,从他们的自然奇观
牛羚,斑马,霍加狓,大象,
已进入了奇妙。没有比这更了不起的了
直到超越我心灵的
天然丛林。刚果的妻子
在那里提炼他们的红色和丈夫
用长矛和油漆、死亡孢子等狩猎着狮子
在他们的盾牌上,戴上他的牙齿,爪子和头发
在通常的场合。那里有斯瓦希里语
打开他的门,穿过树林
死神的声音和提炼的潮汐
从他们的叶子显现可怕的红色。他
是我见过、听说过的梦境的妃子
在管弦乐的黑暗中
传来狗的吠叫声。
死亡是一个斑马条纹的狗头人
被沉默包围着,像狮子一样走路,
谁是哪个黑人。他的声音哭泣着回来,
弗吉尼亚·伍尔夫听到,转身
她精致的头骨,被猎犬和闹鬼,制止,
指向香味的地方
我看到她在柳枝上,在雾中,在声音的河流中
在树上。我看到她在那里准备
进入死神的山脉
像一只白色的阿富汗猎犬进入森林
闭合后,舒展在叶子里
比猎犬更优雅,在那里有更多的奇迹
即使她的头发上有花朵,也允许自己
像奥菲莉亚一样
对世界怀着爱的田园姿态。
我目睹
我们所有的折磨都在雾中被赦免,
分散在死神的森林里,被遗忘。顿悟到
所有这些温柔就像水中的猎犬
向上和向外飘过我黑暗的手。
我正在等待这个冬天更彻底的停电,
为了桉树中的黑人军队,为了城市
敞开心扉,在爱情之光中冰冷,为猎犬
女人和鸟儿回到他们的森林,离开我们
我们的孤独。
黑人,黑人,所有这些王子,
拿着杯子的犀牛骨头,施展
我的血魔法。美丽的大麻在哪里
比桉树高的塔,转弯
在夜晚和跌倒的嘴唇内,
向下降落,我们聚集在巨人国王的地方
吞噬了她燃烧的手脚,月亮啊
你和单簧管!那些护身符
像盗贼一样在庇护他们的树叶中加速,
那些黑人,所有那些王子
像死神一样紧紧地掐着嘴
犀牛骨的杯子,
在那里烧伤我的手和脚,
神圣的骨头的极限和他们的魔力
把我绑起来,像绳子一样拧。我知道
非洲,没有其他大陆比这更黑暗
我胸膛的黑暗大陆。
当我们在那里被遗弃时,
当沙沙作响的电通过空气时,
我们再次开始在盲人和血喉咙
非洲渔获量;和戴斯德蒙娜,戴斯德蒙娜
像恶魔在我们的身体里哭泣,警告
对抗这个高耸的摩尔人,然后
哀悼她从他身边走过。
我哭了,听见了!
在盘绕和神秘的耳朵中听到
我听到的鼓声节拍。黑人,所有那些王子
拿着骨头和角的杯子,在大厅里
我称之为森林的血液,在黑暗中
闪闪发光的洞穴
心脏跳动和脉搏大脑,在
我身体的丛林,那里
黑白棋的动作,黑白条纹,
狗脸的恐惧。移动我,我,我,
我见过像俄耳甫斯一样黑的人,
谵妄地追逐他的声音并淹死
在饥饿的语气中,最深的荒野。
然后是我,死神在唱歌,
谁迷惑了森林。我吼向他
我的爱人像一只非常纯洁的猎犬
扰乱丛林的影子和肉体。
这是结束一年的开始。
从所有空虚的折磨中出现,
鸟脸的孩子从他们的父亲那里爬出来
然后进入那个从未填满的口袋,
不再问,而是沉默,无处可去
最后的睡眠。
我们在梦中寻找的非洲的门厅
作为梦想的屏障,抵御深海和海洋
在他们的潮汐上被打扰的转弯处
进入爱的根源,那座荒芜的房间。
没有尽头。那是多么悲伤
甚至是刚果。疲惫的警笛声如何
从水里上来,不要被触摸
而是平躺在雷霆的岩石上。
那么,即使如此奇妙,也是多么悲伤!
罗伯特·邓肯(Robert Duncan),“非洲挽歌”,选自《作为捕获的岁月:1939-1946年的第一首诗》(伯克利:奥耶兹,1966年)。
我所看到的
罗伯特.邓肯
栖息的白孔雀
可能是基督
奥西里斯的羽毛长袍
光芒四射的鸟,剑的闪光
鲈鱼在树上
另一个是烟雾玻璃滑梯
——就像白天和黑夜一样,
眼睛的缝隙开启在
时间中
它垂直于地平线
资料来源:《弯曲的弓》(New Directions Publishing Corporation,1968年)
童年的隐蔽所
罗伯特.邓肯
在蔚蓝的天空中
在危险的树枝上,风
围绕着我,唱到最大声
孤独,一种狂野的孤独
显露出来了,我害怕地爬到高处
进入颤动的不确定之中
一部分是出于渴望,一部分是为了挑战自我
一部分是为了看看
那不断扩大的世界,一部分
是为了寻找我自己
我隐藏的秘密和位置,在那里
所有声音和场景从远处归来
一一狗的叫声,秋天的燃烧
远处的呼唤,近处的呼唤一一我曾是那个男孩
呼唤着如今我这个男人。“瞧!
我正站在你最害怕
去的地方。"
资料来源:《基础工作:战前》(New Directions Publishing Corporation,1984年)
(译 温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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